穿越红楼之淡定宝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春贤
王氏哭着拉着宝钗的手说道:“自我十月怀胞将儿生下来,你自小大病小灾不断,为娘呕心沥血养育了一场,今日却要亲手送到别家去,只怪我将你错生成这女儿身,才受如今这分离之苦。”
宝钗跪在王氏脚边,伏在她膝上恸哭不止,宝钗说道:“妈妈跟爹爹的恩情今生说不尽还不完,女儿不孝,日后不得长伴左右,万望二老保重身子,女儿这里给你磕头了。”说罢,对着王氏磕了三个头,王氏见此犹如肝肠寸断一般,她一把扶起宝钗说道:“我的儿,我将你养大难道是为你日后还我恩情么,你日子过好了,我跟你爹爹便放了心。”
说到情深处,王氏更是泣不成声,她握着宝钗的说道:“今日你出了这门,便再不是我家的人了,我素知你的脾气,自小便被家里宠坏了,只是现下到了夫家,凡事以夫家为重,从前的脾气要尽数改掉,待夫家人需敬上怜下,再不可跟小女儿一般了!”宝钗抱着王氏的说哭道:“妈妈,我舍不得你。”王氏擦泪哭道:“傻孩子,快别说这话,做女人总要经历这一日的。”
薛宝钗心中悲痛,搂着王氏放声恸哭,一旁一个穿蓝色绸袄儿的媳妇用手帕擦着泪对王氏劝道;“婶子,快别哭了,今日是姑娘大喜事,咱们自养了她以来,可不就盼着今日高高兴兴的送她上花轿么!”那王氏听了越发顿足大哭,宝钗见了不忍相看,宝琴和韩氏连忙上前来劝,一时,外头有丫头们拥着一个穿红衣的妇人进来,原是顾家那边的喜娘,她见了屋里哭成一团,先走到王氏面前行了一礼,凑趣说道:“亲家太太,这满城里谁不羡慕你,家里姑娘嫁的好,还多了半个儿子,可不正是大喜事么!我来时姑爷还嘱咐了,说是新奶奶想必还有话要跟太太叙,叫我不许催,瞧瞧,往哪里去寻如此体贴的姑爷去?”顿了顿,喜娘又道:“只我能等得,那吉日却等不得,还请姑娘重新梳妆上花轿罢。”
王氏心中纵是万般不舍,只是心中亦怕误了宝钗的吉时,于是连忙收了泪,又喊丫头们打水来重新为宝钗净面施妆,待宝钗重新上了妆,全福婆又将一方鸳鸯戏水红盖头盖在她头上,那王氏见了眼里又满含热泪,却怕惹哭了宝钗便背过身去试泪。
又一会子,外头来传话薛蟠来了,他带了顾家带来的一双大红锻子并蒂莲花绣鞋与宝钗换上,那宝钗便由薛蟠背出了寄春轩,那宝钗一出门,便听身后传来王氏等人的痛哭声,宝钗正想回头时,喜娘按住她,在她耳边低声提醒:“不可回头。”宝钗生生忍住,那眼里的泪水却絮絮落在薛蟠背上。
一时,薛蟠将宝钗送到花轿上,薛谦亲自送了顾耘出来,薛谦看了花轿一眼,长叹一口气,眼圈儿红红的对顾耘说道:“小女今日就托付给贤婿了,若日后有不好的地方,还望多多包含。”顾耘躬身回了一礼,说道:“必不敢有负泰山大人今日所托。”因要赶吉时,那顾耘不过跟薛谦说了几句,便翻身上了马,一旁小厮点了一串爆竹,待炸完后高喊一声‘发亲’,那花轿被抬了起来,由薛蟠薛蝌护送,这仪仗便蜿蜒出了大街。
只说迎亲仪仗回了东居门大街,顾府大小管事早迎了出来,在门口放出爆竹相迎,又散喜钱派喜糕,那花桥刚落地,有一小厮上前递给顾耘一张椽木弓并三支羽箭,顾耘接了过来了,朝天射了一支,朝地射了一支,最后一支射到花轿门上,而后花轿门被吉娘打开,顾耘走了过去,看着坐在轿内身穿吉服的宝钗半晌不语,往日的小女孩今日却成了他的妻子,一想至此,心中又怪异又好笑。
顾耘正想着时,一旁的喜娘将一根红绸拿给他,低声说道;“大爷,快接新奶奶出来。”顾耘这才回神,接了红绸递给宝钗沉声说道:“拿着!”
宝钗显然被吓了一哆嗦,不知怎的,顾耘看了大感有趣,嘴角不由往上扬了扬,宝钗伸手接了红绸,刚起身脚却踩到裙摆,眼见要扑倒,那顾耘伸手一把扶住她,这才摸到宝钗双手冰凉。想来宝钗也被唬了一跳,连忙夺回自己的手。
顾耘收回手,拉着红绸将宝钗牵出花轿,又跨火盆,过马鞍,那薛宝钗脚踩在红毯上,却只觉身处云里雾里,她悄悄抬眼,隔着盖头自然是甚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前面之人穿的那双靴子,她定了定神,因刚才在轿内险些出丑,此时越发迈步越发仔细了。
也不知过了几道门,吉娘在宝钗耳边低声说道;“到了正厅,要拜堂了,奶奶仔细脚下。”宝钗强自按捺住心中的紧张,随着顾耘走进一道门,便被喜娘扶定,过了片刻,喜娘轻声提醒宝钗一句,便只听一声高喊:“一拜天地!”宝钗被喜娘扶着拜了一拜,又听;“二拜高堂”,宝钗又拜了一拜,再听:“夫妻对拜”,三拜过后,又听堂上之人唱道:“礼成!”
顾耘拉着红绸,回头看了一眼蒙着盖头的宝钗,将她引出正堂,一路上顾耘放缓步子配合宝钗,直将她送往东院正居去了,进了内室,顾耘扶着宝钗坐下,这时鱼贯进来一众妇人丫头们,都端了东西进来,盘里盛着莲子花生红枣桂园等物,朝着顾耘与宝钗扔去,嘴里又喊着‘喜结连理,早生贵子’,过了一会子,喜娘端着一个托盘过来,,盘内装着一杆称,她喜笑颜开的说道:“请大爷用喜称挑起喜帕,日后称心如意!”顾耘接了喜称掀起喜帕,掀了盖头,宝钗只用眼角瞅了一眼顾耘,便连忙低下头,喜娘又接一旁妇人手中的托盘,上面置了两盅酒,她道:“请新人合饮合卺酒,日后白首不分离。”
宝钗红着脸,端着酒盅,与顾耘交臂合饮一杯,而后,又有一个妇人端了一个小碗,碗里盛了几个丸子,她喂了一颗给宝钗,宝钗咬了两口吃出丸子是半生的,又听那妇人笑嘻嘻的问道:“生不生?”宝钗羞红了脸,过了半日方才低声说道:“生。”
顿时屋里都哄笑起来,宝钗越发害臊了,屋里有一个大丫鬟模样的姑娘出来,朝着众人派了一轮红包,屋里众人这才退下,只留了顾耘跟宝钗两人,宝钗只悄悄拿眼角看了一眼顾耘,便垂头眼观鼻鼻观心,顾耘看着她,问道:“饿吗?”宝钗抬头看着他先是摇摇头,而后想了想又点头,顾耘说;“我已打发厨房端了饭菜过来,等会子叫你带过来的几个丫头陪你一起用饭。”
宝钗猜想他一早忙乱,恐怕也早已肚饿了,略微犹豫片刻便轻声问道:“大爷要用饭吗?”顾耘嘴角带了些许笑意回道:“我外面还有客人要陪,你不必等我,自己先用。”
那顾耘说是要去陪客,却坐在床边未动,只拿眼直直的看着宝钗,宝钗被看的不自在,心中又无比尴尬,只得低着头扮娇羞状,顾耘看了半晌又问道:“你刚才在怕甚么?”宝钗知道他问的是在红轿内之事,因自觉在他面前出了丑,因此大有自在,心中又暗道;谁怕你了?不过是头一回太紧张罢了。
顾耘见她不说话,便说道:“我头一回见到你时,你还是个小姑娘,不想有一日竟将你抬进我家来了。”宝钗愣了一会子,说道:“那日在上若寺借了你的伞,我还不知是你呢。”说完之后顿觉自己满口的你我,若叫人听到了只怕该骂她没教养了,一时脸上涨的通红。
顾耘笑吟吟的道:“上若寺那次可不是第一回见面。”宝钗听他说上若寺不是头次见面心中疑惑,又细细回忆一番,与顾家头一回是进京那日,宝钗车马翻了险些受伤,之后又听说顾家送了赔礼来,难不成那日他也在?
顾耘也未说起,正这时外头有个女声说道:“爷,北静王家来了。”顾耘应了一声,便站起身对宝钗说道:“你先歇着,我去外头陪客。”
穿越红楼之淡定宝钗 95第 94 章
因外头有贵客来,顾耘自出去陪客,他走后宝钗一直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放松下来,她四处打量了一下屋子,只见满室的大红,床上置着红底丹凤朝阳刻丝锦被,又悬了百子帐,对面东头窗下设了一张香案,正燃着一对儿臂般粗的龙凤呈祥红烛,正这时,屋外传来说话声:“奶奶,我进来了。”
宝钗应了一声,便见屋里帘子被打起来,进来的是先头派送红包的姑娘,后头又跟着莺儿香菱等人,那姑娘先向宝钗行了一礼,又笑眯眯的说道:“奶奶,莺姐姐和菱姐姐来了。”
宝钗才刚便已留意了,看她行事作派,想来是这屋里有头脸的大丫鬟,因此便轻声问道:“你叫甚么名字。”那姑娘笑着回道:“奶奶喊我初雪便是了。”
宝钗便对莺儿说道:“日后都是要一屋子起居的,可曾见了礼?”莺儿便笑着拉住初雪的手,又向她行了一礼,亲热的说道:“先前来了半日也顾不上说话,原来是初雪姐姐,以后便是亲姊妹了,咱们是新进府的,有做的不好的,还请姐姐多多指点。”
初雪回了一礼,又对跟另几个人彼此一番见礼,罢后,初雪笑着对莺儿等人说道:“指教不敢当,姐姐们都是奶奶贴身服侍的人,必定是再稳妥不过的。”莺儿拍着她的手笑道:“我们都粗笨的很,又叫姑娘惯坏了,日后还有得学呢。”一旁的青梅看了她一眼,轻骂一声说道:“小蹄子,还不改口呢!”
莺儿一时失语,便笑着顿脚说道;“瞧我这记忆,一时叫顺了口竟忘了,又喊起了往日的称呼。”初雪便拉着她的手说道:“叫惯了一时要改也难,横竖日子还长着呢,在屋内还不要紧,只在外头不叫错便是。”
莺儿笑了笑,屋里几个丫鬟说了半日话渐渐熟识,又相互换了荷包手帕等物,莺儿笑着问初雪:“不知这院里一共有几个姐姐服侍?先前我们备了一大包荷包手帕,还怕不够分呢。”
初雪笑着回道:“爷长年在外,内院里不过我跟初云两个,因这回奶奶进府,特特儿的自别院里调了四个二等丫头并两个粗使丫头进来,都是咱们府里的家生子,此时都在外头等着给奶奶磕头讨喜呢。”
薛宝钗正在吃茶,听后笑了笑,将手里的茶盅放到一旁说道:“既如此,都请进来见一见。”初雪应了一声,便出去喊人来,立时屋里便有六七个年轻姑娘进来,见了宝钗,先是一齐跪下给她磕了头,为首的仍是初雪,笑着代众人说道:“咱们几个是头一回见奶奶,先给奶奶磕头了。”
宝钗抿唇笑了笑,又朝着莺儿嗔道:“傻站着做甚么,还不扶你几个姐姐起来。”莺儿连忙扶起初雪等人,又拿给每人一个荷包,荷包里是先前在家里就已备好的金三事儿,她道:“头一回见面,这是奶奶赏的。”众人忙道了谢,唯独里头一个身穿品蓝色纹锦比甲的姑娘脸上却隐约带了愤愤之色,接了荷包撇撇嘴,随意塞到口袋里,连正眼也不看宝钗,倒是宝钗抬眼看了她一下,随际笑了笑,顺手拿起一旁的茶盅吃茶。
初雪顽笑对众人说道:“爷走时还嘱咐我们不许来闹奶奶呢,现下看来我仗着胆子来奶奶跟前讨赏是对的,若不然还得不了奶奶的东西呢。。”宝钗笑着说:“爷不过随口说了一句你们便听进去,日后咱们都是要长相处,娘们儿亲亲热热的才好呢,屋里弄的大气不敢喘一声儿的有甚么意思?”
那穿品蓝色纹锦比甲的姑娘便似笑非笑的瞅的初雪一眼,说道:“倒是你有福气,一来就投了新奶奶的眼缘,我跟芷兰几个都应谢你,不然还得不了新奶奶的赏呢。”
莺儿听她左一个新奶奶右一个新奶奶,早气红了脸,反倒宝钗不以为然,笑着对她说道:“这话很是,得这赏不该谢我,应谢初雪才是,不是她提起,我倒记不起来,果真是个周全人,屋里上下都记着呢。”
那初雪身形一顿,勉强笑道:“瞧奶奶说的话,是奶奶赏的东西,怎的谢起我来了?原是我厚着脸皮先向奶奶讨的,想来便是我不讨,莺儿姐姐也记得呢。”
初雪暗暗看了宝钗一眼,见她不说话,便陪着笑,又指着那说道:“这丫头手上活计好,平日爷的衣裳都是她做的呢。”那姑娘笑了一声,说道:“不过劳爷不嫌弃罢了,比不得新奶奶身边的莺儿姐姐,我才刚瞧了莺儿姐姐的绣活儿,都是一等一的精致呢。”
莺儿冷笑一声,正要说话时,宝钗看了她一眼,莺儿便住了嘴,宝钗转头望着姑娘问道:“才刚我不曾留心听,你叫甚么名字?”那姑娘回道:“叫初云。”
宝钗心道,她原来便是这屋里另一个大丫头了,是了,才刚初雪提起她是顾耘先夫人姚氏身边的大丫头,后姚氏去了,身边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只她还留在府内,想来是见她今日进府了,替陆氏不平呢。
薛宝钗淡淡一笑,将手里捧着的茶盅放到一旁,看着初云不语,过了半晌方才说道:“初云这两个字倒是雅致,不过这云字犯了爷的名讳,给你换个字可好?”初云一听,顿时涨红了脸,轻声说道:“我这名字是头先的奶奶取的,那时也没见有谁说犯了爷的名讳。”
莺儿便惊奇道:“听说头先的陆、姚奶奶是书香门第的人家,怎么丫头的名字倒重了爷的名讳也不自知?”宝钗横了她一眼,嗔怪道:“陆姐姐何等的人家,要你这小蹄子来编派,想来是一时不曾留意罢了。”说着,她又转头望着初云:“先前爷总在外头,这事也犯不着拿到他跟前去说,只是如今府里渐渐添了人,又人多口杂的,叫人知道家里这般没规矩,只怕该笑话咱们了,你瞧着喜欢甚么字,将这云字替换了罢。”
初云仍旧不说话,初雪见了怕宝钗来府头一日便动怒,因此抢着说道:“也是原先我们没想到的缘故,凭奶奶喜欢甚么名字,替换了正好,免得日后叫人说嘴。”宝钗想了想,便望着初雪说道:“既如此,便随了你的名字,将这云字替换成霜字。”
初雪推了推初云,初云极不情愿,却不得不勉强上前向宝钗称谢,自此初云便更名初霜,这自不提,过了一时,外头有丫头传饭来了,初雪便将饭菜摆好,由莺儿跟香菱等人陪着宝钗用了饭。
只是饭用到一半,初雪突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宝钗连忙放下手里的碗筷问道:“怎么了?可是外头有甚么事?”初雪说道:“外头圣旨来了,爷请奶奶出去接旨。”
宝钗心中又惊又疑,心道此时安国公府正办喜事,圣旨却来了,不知竟是何故?宝钗又对莺儿等人说道:“快服侍我换正装出去!”
顿时屋内一阵忙乱,一时宝钗穿戴整齐后,外堂早设好了香案,宝钗领着屋内众人跪谢圣恩,然而因是内宅,又不知前堂是何情形,因此只能着人往前头打听去,等了半日也不见人来回话,又过了大半日,正在宝钗心内忐忑不安时,外头有个小厮来回话:“奶奶,圣上旨意已传,那传旨的刘公公方才离府,爷正出门去送了呢。”
宝钗听后连忙问那小厮:“不知圣上今日传旨是何意?”那小厮眼圈儿红红的,对宝钗回道:“前朝传来话,鞑子秋冬人畜冻死大半,冒着大雪进犯安州,此时安州已被屠了城,正要向定州去了,圣上听的龙颜大怒,立令国公爷即刻前往安州杀鞑子。”
屋内众人顿时大惊,初雪等人一听立时便轻声啜泣起来,宝钗又是震惊是茫然,这算甚么?穿越大神终于觉得她过的太安逸了,想给她的生活加点调味吗?
那小厮又道:“爷说了,叫快快寻出他的战袍来,他今日便要往京外东部大营去,点兵前往安州。”宝仅怔了半日,见初雪等人还在抽泣,顿了顿,便对初雪说道:“还愣着做甚么,快去寻爷的战袍来!”
正这时,外头有小丫头的声音传来‘爷来了’,而后便见还穿着喜服的顾耘走进来,扫视了一眼屋里正在垂泪的丫鬟们,视线便落在神情呆愣的宝钗脸上,他走到宝钗面前,因他身形高大健硕,看宝钗时几乎是俯视一般,顾耘说道:“只怕后日爷不能陪你回门了,你自己去,代我向岳父岳母大人陪罪!”
宝钗嘴唇动了动,却未开口答话,只转头一旁望着丫头们;“爷的战袍寻来了没有?”丫头们应了一声,忙寻去了,又有初云上前帮着换下顾耘身上着的吉服,一时,战袍寻上来,顾耘换衣换靴罢后,看着宝钗说:“爷去了,家里交给你了!”
说罢,便要转身出去,宝钗心里一急,对那背影‘嗳’了一声,顾耘顿住脚,转身望着宝钗,宝钗面红耳赤看着他,想了片刻,她转头对莺儿说道:“去将我在家里做的衣衫鞋袜寻一包出来。”莺儿连忙进内间去寻了一包从家里带来的鞋袜,正是冬日时宝钗做给顾耘的,莺儿将包裹交给顾耘身边的小厮,又说道:“这正是冬日穿的,先将这些带去,剩下的春夏的鞋袜再寻机着人送过去。”
顾耘看了一眼,并未说话,宝钗红着脸,对他道:“爷在外头一切小心!”顾耘朝她一笑,道:“放宽心,必不叫你刚嫁过来便做寡妇!”宝钗脸上越红通红,心里却因顾耘的话又羞又恼,而顾耘此时已转头出了院子,宝钗几步走到门前,却只能望到那人离去的背影。
穿越红楼之淡定宝钗 96第 95 章
且说前朝意外传来圣旨,那鞑子国胆敢犯边,圣上点了安国公顾耘立时前往安州杀敌,此时府内满堂宾客因圣旨大惊,有那官职在身的纷纷告辞家去,以防前朝传话来,那顾耘也不及一一相送,回屋换了衣裳连话也不曾跟宝钗多说两句便出了大门.
一时管家顾安亲自牵了马过来,顾耘接了马缰翻身上马,又对赵安说道:“我先去了,家里奶奶新进门,定是诸事不知,况且她终究年岁太小,有看顾不到的你需提点些,再有甚么事料理不清的,只管遣人去回我。”
赵安便道:“爷只管去,咱们在家只管服侍好奶奶,等着爷回来就是。”那顾耘点点头,因军情紧急,也不得多交待赵安,自带了随从打马驶出长安街,当夜,顾耘便点了五百精兵快马加鞭离了京城。
只薛宝钗这头,眼睁睁目送着顾耘出府,怔了半日独自默默不语,倒是香菱跟莺儿替她委屈,几个丫头相对着垂了半日泪,又不敢叫宝钗看到,那初雪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圣旨搅的心类意乱。
宝钗坐了半日口干,便朝着外头喊了一声:“莺儿,送茶来。”过了片刻,只见初雪端了茶进来,宝钗见了便奇道:“莺儿这丫头又躲懒了,怎的推着你送茶来,她呢?”
初雪笑了笑回道:“给奶奶端茶倒水本是我该做的,她们几个忙了一日,正在外头耳房里歇着呢。”宝钗听后点点头,又接过初雪递来的茶盅抿了一口,宝钗想了想抬头问初雪:“爷突然出了府,这里一时无人照应,那来的贵客可都送走了没有?”
初雪回道:“奶奶放心,赵管事一个个亲自送了出去,此时外头残席都已撤下。”宝钗听后便默默不语,只低头吃茶,初雪见此,便轻声问道:“奶奶可是在想爷?”宝钗一愣,随后心中暗暗说道;这是要我答是还是不是呢?
初雪红了眼圈儿,对宝钗说道:“往常大爷长年在外,又因走了两位奶奶,爷在外头名声也不好,咱们安国公府每日紧闭门户自过日子,好容易宫里指了婚,家里上下鼓着劲儿精心备了好月,就指望着风风光光的将奶奶迎进府,也好叫咱们家在京里能扬眉吐气一回,不想好好的大喜事,一纸圣旨就便将爷调到安州去了,我私心想着,难道朝里会打仗的就咱们爷一个非得在今日点了爷走。”
宝钗拉着她的手说道:“这话以后快不要说了,叫外头听到了给爷招祸呢。”初雪擦了泪,立在宝钗身旁默不作声,宝钗又轻声劝慰道:“况且鞑子犯边是何等要事,那安州又是爷驻军之地,此时被鞑子攻了城,正是群龙无首之际,只怕安州正指着爷过去主持大局呢,爷早一日去,也能早一日赶走鞑子呢。”
初雪说:“到底奶奶是读过书的,比我们都见识长远一些呢。”宝钗轻笑一声,对她说道:“你去收拾铺盖,唤莺儿进来上夜。”
初雪应了一声,出去唤了莺儿进来,两人一同伺候着宝钗洗漱后,宝钗自打发着初雪外头歇下了,便坐在床榻上看着香案上的红烛发呆,莺儿走了过来,对她说道:“姑娘,夜已经深了,且歇下罢。”
宝钗转头看着莺儿,嗔道:“你又叫错了!”莺儿鼻子一酸,眼里便滴下泪来,她说道:“我还是喜欢喊姑娘,喊着姑娘时,便跟往常还在家时一样。”宝钗被她的话逗笑了,说道:“你傻不傻?你便是喊我姑娘又如何了?说到底现在是在顾府呢,快改了,再叫人听到该骂你呢!”
莺儿听后,委屈说道:“咱们今日咱们受的屈辱古往今来也没从听说过,我只为姑娘叫屈,何曾有谁在新婚夜里像丢下新娘子一人独守空闺。此时只怕外头都要笑话死咱们了。”
那宝钗骨子里到底是个现代人,就算新婚夜里不见了新郎很少遇见,但也不是没听说过,更何况她虽说对顾耘生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只是她还未理好自己的心事,也不知该怎样面对顾耘,再者本尊只有十五六岁,只要想到将要跟顾耘行夫妻之实便有些窘迫不安,此时顾耘暂时离家,反倒能让她先适应一番,只是顾耘突然离家,日后便由宝钗独自一人料理顾家诸事,虽说顾家人口比薛府更简单,只她冷眼瞧着,这屋里谁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莺儿又道:“姑娘何曾受过今日的罪,我想想就憋的慌。”宝钗听莺儿说着又掉下泪来,便禁不住笑道:“外头人要笑话,由着他们去罢,爷干的是保家卫国的营生,那些涂脂抹粉的公子哥不配跟他比!你也别替我委屈,这是圣旨,谁也改不得的事,咱们只好生想着如何料理这府里才是正经,我现在脑子里一团麻,正后悔原先在家里没跟太太学着理家呢!”莺儿说道:“姑娘是再聪明不过的,平日不管事只是嫌琐碎罢了,再者还有咱们带来的几家陪房呢。”宝钗笑了笑未答话,只她说道:“快歇下罢,明日还要早起呢。”
莺儿点了点头,将宝钗床上的帐子放下,又熄了灯火,只留了案上的那对龙凤烛燃着,只是那帐内的宝钗,因新换了地方,且经历了今日之事,竟是一夜未曾合眼,天将亮时,听到外头莺儿翻身的声音,便问道:“你昨日一整夜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可是换了新地方择席?”
莺儿回道:“正是呢,我听到姑娘也是一夜未睡,要吃茶么?”宝钗并未要茶,只伏在枕上,眼里又带了湿意,嗡声道:“睡不着,才刚出了家不过一日,便想家里的老爷太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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