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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酒徒
“其实,咱们于这里也一样是在尽武将之责和高句丽人作战也是战,和流寇开战也是战,区别未必有你想得那样大你看看”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指总是自豪地指向田野中绿油油的麦苗和弓着身子忙碌的农夫,“若没有咱们这些人,齐郡百姓哪里能过上安宁日子!”
“通守大人说得极是,末将现在也觉得保境安民的滋味不错!”李旭笑着回答只要不想起“人市”上那些被出售的“货物”,大部分时间里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没有那么紧张的厮杀,也没有太多的钩心斗角平素无论在军中还是走在回家的路上,周围看过来的目光里都充满了敬意齐鲁大地有尚武之风,郡兵们钦佩这位年青郎将娴熟的马术和凌厉的刀法而城内百姓知道是谁在保护着他们,对老家在千里之外却为齐郡而战的人非常感激
“小子言不由衷!”张须陀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明亮的目光从眼睑的缝隙射出,仿佛能照清楚李旭心中的所有秘密“我跟你这样年青的时候,也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可武将就是武将,硬是要插手文官的事务,难免会费力不讨好有些事情啊,你没办法将其变得更好,努力尝试着别让它变得更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末将曾经听说过大人当年的战绩,心里边一直佩服得很!”李旭拱拱手,笑着拍了一下对方的马屁内心深处,他对眼前的老将军也的确非常佩服治军严谨、为人正派、作战勇猛,还能做到和士兵同甘共苦,懂得维护下属利益这样的德才兼备老将军在大隋已经非常难找所以,在大多时候,旭子和秦叔宝等人甚至是把张须陀当作人生楷模,而不是顶头上司来看待
我年青的时候,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张须陀眯缝着眼睛想先是随同史万岁将军平定羌人叛乱,然后随同杨素去平定汉王杨谅的叛乱除了勇敢之外,还在朝廷中留下了‘刚烈、忠直’之名那时候,自己也对敌人充满了同情,也希望朝廷能多一些善举,少激起一些民变但时间久了,人慢慢会明白自己的位置和责任
“咱们武将的责任是开拓和守护,至于怎么治理国家,文官比咱们有经验大隋朝百姓近几年日子虽然过得苦了点儿,但有朝廷和官府在,至少还有个秩序那些流寇的德行你也看到过,他们打的旗号都非常响亮,可手底下做的事情……”老将军摇摇头,不再继续说下去他要留一点点时间给旭子自己去琢磨领悟对于新来的臂膀,老将军非常看好,偶尔甚至有衣钵相传之念在他看来,有一点怜悯之心不算错,做武将的如果一味追求杀戮的快意,他永远不会有太大成就
只有心存善念,才能勇于除恶只有懂得珍惜的人,才懂得去守护这一点上,张须陀觉得独孤林不如李旭,由于出身高贵的原因,他从小养成了目空一切的禀性罗士信也不如李旭,他性子太狠,无论对敌人和对自己麾下的弟兄都非常狠秦叔宝是不错的将军,只是年龄太大了,仅仅比自己小六岁而大隋朝刚刚建立了三十几个年头,今后的日子还很长…….
不远处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将张须陀的视线从李旭身边引开秦叔宝正带着人和罗士信、独孤林二人演练战术配合,他带着二百多名骑兵向一群稻草人排成的阵列正面直插,罗士信、独孤林佯攻侧翼,避免敌军侧翼兵马对中军做出配合士兵们做得很出色,他们在主将的率领下排成三个槊锋形状,一竖两横,竖着的一个迅速穿“敌阵”而过,横着的两个斜向推进,将外层的草人齐齐整整地“剔”掉一层紧接着,秦叔宝从背后抽出一根角旗,用力挥了挥,带着骑兵们再度踏入稻草**阵其他两支骑兵则倒卷乌龙,从侧翼的侧面纵横穿插
这是一种骑兵对步兵的典型战术,利用重甲骑兵强大的攻击和防御能力冲锋,反复打击敌军关键部位,如中军将旗附近,以期待最大程度上降低对方士气,并打乱对方指挥而轻甲骑兵则与敌阵之前快速奔跑,寻找对方薄弱点,骚扰弓箭手和对方将领注意力一旦重甲骑兵的第一次突击完成,或者中途受阻,轻甲骑兵则根据自己找到的薄弱点进行打击,以期扩大战果或减小主攻方向的损失
郡兵们凑不出太多的重甲,所以秦叔宝麾下的二百具装甲骑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人和战马身上都配备了铠甲,总重量超过了六十斤,正前方只有人和马的眼睛没被皮革和铁片包裹起来重骑兵们手中的兵器则是清一色的长槊,槊锋部分长达三尺开外,直刺,横扫都可以造成巨大的杀伤除了长槊,每个人马鞍下还挂着一件短兵,或斧,或铁锏,在长槊断裂或失去作用时,可以凭短兵给予敌人致命打击
罗士信和独孤林所部骑兵没有配备马甲,士兵身上的皮甲很薄,仅仅能保证他们不被流矢直接射杀弟兄们手中的兵器也五花八门,槊和骑枪是有钱人家子弟自备的奢侈品,大多数家境寒微者则习惯性地使用步兵常备的横刀他们在战场上主要以速度取胜,张须陀根据实战得到的经验判定,只要轻骑兵不主动停住脚步,两军交战时,弓箭手很难将他们直接射中
“叔宝,注意保持攻击节奏!”张须陀看了一会,将手拢在嘴巴上大声喊
将士们训练得过于投入,震天的喊杀声中很难听见他的命令张须陀纵马向前冲了几步,来到校场中间的战鼓前,从士兵手中接过鼓锤,用力擂动
“咚,咚!”高低起伏的鼓声穿透人喊马嘶,将老人的建议直接送到秦叔宝耳朵里秦叔宝用力单手提槊,另一只手从身后取出第二杆角旗,用力挥了三下兴奋得有些忘形的铁骑快速在他身后收拢,凝聚成一把刀,鋭不可挡
“为将者要着眼全局,不能逞一时之快势强时不可轻敌,势弱时不可慌张”一边击鼓,一边对跟上来的李旭指点道
“骑兵长于奔袭,步卒长于守险两军相遇,抢得先机者易胜若敌我双方俱已结阵,则先探其虚实,惑其强,攻其弱……”老将军根据场上实际情况,低声总结片刻之后,他命人挥动战旗,撤回秦叔宝
“带着你麾下训练好的弟兄去试一下,你为主,士信和重木为辅,三股轻骑兵攻阵,想想该怎样打!”张须陀用鼓锤指了指草**阵,向李旭命令
“遵命!”李旭接过将令,上马而走他麾下的士卒在旁边观战,早已急得抓耳挠腮看见主将骑着马冲过来,立刻自动拍好了队列
“士信兄,重木兄,还烦劳二位看我的号令!”李旭带着麾下两百轻骑与罗士信、独孤林二人的队伍汇合,二人行了个礼,命令
“愿与仲坚一道杀贼!”独孤林和罗士信抱拳还礼,然后奔回本军三组轻骑兵以最快速度排成了一个品字型李旭身边的旗牌官向后联络了一下,从张须陀那里得到了允许进攻的命令他将令旗呈给自家主将,旭子将令旗接过来,先向左挥了数下,接着向右急挥数下
随着惊天动地的一声呐喊,罗士信和独孤林二人再次冲向“敌军”两翼李旭给他们的命令和刚才秦叔宝的命令不一样,要求他们从敌军面前斜向掠过后旋即撤回,却不准突入敌阵
“李将军的战术很怪异!”走到张须陀身边的秦叔宝小声点评
“我让他自己想办法破阵!”张须陀撵了撵胡须,回答对于麾下几个将领,他总是不遗余力地去培养他们独当一面的能力“你仔细观察他的战术,仲坚曾经在塞外作战,他的经验和咱们积累的经验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秦叔宝低声回了一句目光再度被远处的骑兵吸引,罗士信和独孤林所部郡兵已经开始转向,他们风一样从“敌阵”前掠了半个圈子,然后快速撤了回来而就在他们撤离敌军弓箭射程的刹那,李旭所部人马却刚好赶到,排得不是一个紧凑的纵向攻击队列,而是一个松散的横阵所有士兵将近战武器都横在了马背上,人头贴着马颈,于距敌军一百五十步处,突然加速
战马风驰电掣般前冲,在距离七十步左右,队伍的方向再度生变,所有人拨转马头,由直冲改为斜冲,再由斜冲转为横扫,一边冲,一边弯弓攒射,每人放了差不多三箭之后,他们与敌军的距离也从七十步变成了五十步,众人突然把马一拨,潮水般撤了回来
一百五十步外,罗士信和独孤林再度发动佯攻李旭和麾下弟兄在羽箭射程外略做调整,再度冲向敌阵依旧是羽箭攻击为主,冲着敌军阵列无目标的漫射甚至在回撤过程中,还有人不断马上转身向后攻击
“这是什么战术?”秦叔宝的双眼瞪得大大的,他没想到还有如此打法对付移动速度缓慢,弓箭配置奇缺的义军,这简直就是在耍无赖但这种战术却不能说没有效果,秦叔宝以自己的多年行伍经验判定,如此反复骚扰下去,不出三次,对方的士气就能被打掉一半
“突厥狼骑的战术!”张须陀捋着胡须,非常满意地回答





家园 第四章 争雄 (四 上)
第四章争雄(四上)说话间,李旭已经带着骑兵在稻草人摆成的敌阵之前往来的三次郡兵们的射艺虽然参差不齐,但累计起来射入敌阵的羽箭也超过了一千支远远看去,正对着骑兵冲击面的稻草人从第一排到第五排几乎每个上面都挂上了箭,如果它们不是稻草而是普通士兵,估计此时早已经夺路而逃了
看看时机差不多了,李旭再度挥动角旗,向敌军开始了第四抡进攻这一次,弟兄们没有分散为横阵,而是跟在主将身后凝成了一把利刃每个人手中持的也不再是弓,大隋军中制式横刀在他们马前闪闪发光为了不给自己增添麻烦,骑兵们在策马冲过稻草阵地时并没有真正地用力大砍大杀他们只是在战马和猎物交错的瞬间,按照主将交待的方式斜着向下虚抽了一刀不是砍,而是向抡鞭子一样抽,每一次抽落,刀光都如闪电一样映入远处观战者的眼睛
须臾,李旭带着自己的部曲透阵而过,又返身杀回在同一时间,罗士信自左,独孤林自右,斜插入“敌军”大阵三伙骑兵在敌阵中央会师然后,大伙在李旭的号令下再度分散,彼此配合着,将“敌军”分割成无数碎片在三方身影又一次相遇的瞬间,独孤林和罗士信不约而同地抓住槊身中前方,将槊锋用力向上举了举这是两军交战前向对手致敬的一个姿势,用在此处恰恰能表达二人的心情
李旭把黑刀竖在身前,刀尖上挑,向两位同僚致意下一个瞬间,三人都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会心的笑容旭子知道自己做对了,又过人生难过的一关自从他冒冒失失地收留石岚的那一天起,几位同僚和他之间就起了隔阂虽然大伙嘴上都不说,但那层冰一样的隔阂却是明显存在而今天,这层冰却在不知不觉间薄了三分,今后只需要再做一些努力,就就可能让它土崩瓦解
少年人之间的友谊是靠时间累积出来的而成年人之间的友谊却多是靠自身能力赢回来的彼此之间能力相差甚远的人无法成为真正的朋友,即使勉强混在一块,也很难推心置腹再一次领悟了人生奥秘的旭子微笑着,从背后抽出角旗,于阳光下奋力疾挥随着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将士们再度变阵,这次,他要冲到敌阵的最后方,在那里竖起自己的大纛
“把突厥战术和中原战术如此完美地结合在一道,我平生还是第一次看见!”秦叔宝望着李旭和罗士信等人的背影,大声赞叹他认出了旭子最后冲阵时所采用的战术正是他和罗士信等人刚刚演练过的配合虽然这种战术完全由轻甲骑兵使用起来,远没有具装甲骑和轻甲骑兵协同冲锋时那种声威,但其攻击速度和自身灵活性,却远远超过了具装甲骑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我军真要练熟了,恐怕将在齐鲁大地卷起一片血雨腥风!”张须陀点点头,发出一声轻叹李旭刚才演练的这种战术虽然还有缺陷,但用来对付没有铠甲亦缺乏弓箭的流寇武装,简直是一边倒的屠杀更重要一点是,采用此种战术的骑兵,根本不需要配造价昂贵的铁具装,就可发挥出极大威力如此一来,维持郡兵日常开销的花费就会大大减少,在不久之后,齐郡也终于能省下些资金为普通士兵更换稍为像样的衣甲
“若是在塞外遇上数量为此十倍的突厥狼骑,大隋何以为战?”秦叔宝沉思了片刻,向张须陀拱了拱手,非常礼貌地请求指点
“若是两年前的大隋,三十万府兵精锐俱在,纵使来再多的突厥狼骑有何惧哉!”张须陀骄傲地捋了捋胡子,说道“以硬弩梯次杀伤,挫其锐气以重甲步卒正面接战,乱其节奏以轻骑兵两翼包抄,断其后路然后正面以具装甲骑冲之,哼哼,不怕其不来,来多少咱们杀他多少!”
“若是敌我兵士数量相当,我军具装甲骑只有少量,剩下的全是普通步卒和轻甲骑兵呢?”秦叔宝想了想,指着远处的几位同僚追问
他从来不在张须陀面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对付突厥狼骑,那是很遥远的事情,暂时不需要他来担心但如果在齐鲁大地上遇到和李旭采用同样战术的敌手,他自觉没有必胜把握
“步兵结寨驻守,装甲具骑正面迎敌,不让敌军靠近轻甲骑兵突其侧翼!”张须陀看了秦叔宝一眼,笑着回答“但这不是必胜之法,具体结果,还取决于双方主将谁更擅长把握机会还有,偶尔一战得失是小,取势、伐谋之策,至关重要!”
“末将希望永远不在战场上于李郎将相遇!”秦叔宝仔细品味了一遍张须陀给出的答案,苦笑着说道
“你们都是我大隋将领,怎可能自相残杀况且,仲坚心思还在塞上啊!”张须陀再度发出一声长叹,挥舞令旗,要求李旭和罗士信等人结束演练
李旭心思不在此,虽然他在短短几个月内就根据齐郡郡兵的实际情况想出了一整套能有效对付流寇的战术动作但张须陀能看出来,那一整套马上动作的假想敌人不完全是装备和战斗力都差到极点的流寇那套复杂的战术动作中很大一部分是用来对付塞外骑兵,特别是由流lang牧人的组成的塞外轻骑的;而战术的另一部分,用以对付结阵而守的步兵亦甚有成效大隋周边同时拥有牧人骑兵和大规模步兵的国家只可能是高句丽或突厥,李郎将做梦也想着去攻打高句丽!也许少年人自己在练兵时没有想这么多,但他的心事已经不知不觉渗透到一举一动之间
“李郎将曾两度随陛下东征,唯独这次留在了齐郡,难免会觉得遗憾!”秦叔宝见张须陀叹气,笑着安慰回头看看正在收队返回的骑兵,于轻松之外,一股豪情又涌现在他心底能和这样一个战斗经验丰富,头脑灵活的同僚并肩剿匪,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四十四岁,嗯,男人在这个年龄上还不算老
“嗯,也好,他在咱们这里磨炼一段时间将来即便回到塞上去,也是一个能保我中原百姓安宁的强将!”张须陀微笑着回答,片刻之间,他已经把心头的遗憾甩在了脑后
大隋朝当年与突厥作战可是鲜有败绩,从大将军王杨爽到后来的杨素、宇文述,每个人都曾打得塞外狼骑落荒而逃可如今三十万府兵连同他们的兵器铠甲都葬送在辽东了,如果此刻突厥狼骑再度入侵,谁来为大隋横刀竖马?
李郎将是个人才,秦叔宝也是个人才二人之中,有一人传自己衣钵已经足够了张须陀又看了看秦叔宝,心中再度改变决定“这样,对叔宝也更公平些!”他微笑着想,放下手中令旗,快步迎向三位策马而还的心腹爱将
“向张大人缴令!”李旭飞身下马,将张须陀赐予的令旗平举过眉
“收令!李将军辛苦!”张须陀双手接回代表阵前指挥权的令旗,转身将其交给身边的旗牌官然后,他挨个拍了拍三位将领的肩膀,大笑着说道:“老夫今日可算开了眼界,我齐郡有此精兵强将,何愁流寇来犯!”
“全赖通守大人不吝指点!”三个年龄差不多的后起之秀同声回答
“你们三个小马屁鬼,自己带兵带得好,关老夫什么事!”张须陀笑着骂了一句,伸手拉过李旭胳膊,“仲坚啊,你这骑射之法是从哪里学来的如果把咱们齐郡这一千有马骑的人都教会了,需要多长时间啊?”
“咱齐郡弟兄本来就训练有素,这几个简单动作,一个月之内,应有小成!”李旭想了想,回答
“那好,从明天开始,罗某麾下的士卒全跟着你!”没等张须陀说话,罗士信抢先叫道
“大伙并肩作战,当然要互相取长补短喽!”独孤林的反应速度也不慢,紧跟着罗士信说出求教的话
他二人数日前曾经见过李旭单独训练隶属于他自己的那两百部曲骑马射箭,都没太放在心上郡上的骑兵数量太少,马上射箭准确度又低,战阵时突发几支白羽,对数量庞大的敌军而言无异于隔靴搔痒可今天见了李旭所采用的战术,大伙才明白原来骑射的威力如此巨大所以,他们巴不得赖上李旭,把刚才见到的战术统统据为己有
“那从明天开始,士信和重木二人也带着部属,跟仲坚一道练习骑射之术等你们三人麾下的骑兵都练熟了,叔宝带着具装甲骑也加入进来,咱们重组一个必杀阵势!”张须陀听着心里高兴,笑呵呵地吩咐
“谨遵通守大人之命!”罗士信等人迫不及待地回答




家园 第三章 争雄 (四 中)
第三章争雄(四中)旭子本来也没有藏私的习惯,听张须陀如此命令,很痛快地把演练狼骑战术的任务答应了下来秦叔宝等人也不白学他的战术,将平日和流寇作战总结出来的战斗经验,战术心得也一一拿出来共享四个人互相取长补短,边训练边调整,小半个月下来,麾下轻甲骑兵的战斗本领大有涨进
张须陀见火候差不多了,又命令秦叔宝所部的二百具装甲骑加入训练行列轻骑与重骑混为一个整体后,起初彼此之间的配合非常生疏但在张须陀这员老将指点下,大伙逐次找出缺陷,弥补不足,慢慢地,各种战法配合也日渐纯熟
旭子当年所背诵的杨公战记上有很多关于用兵、练兵、阵战捕捉战机的论述,在三年多的行伍生涯中,他把据书中论述和实战情况相对照,所得甚多但因为一直没有良师指点,心中同时也留下了很多困惑练兵间歇,他拿这些困惑向张须陀求教,张须陀毫不吝啬,一一想清楚了之后给予他最佳答案老将军曾经在名将史万岁和楚公杨素帐下效力,对战术和兵略的了解非常深刻,往往聊聊数语,就能解开旭子心中一个极大谜团不光李旭听了觉得大受裨益,就连在旁边凑热闹秦叔宝、罗士信等人都感悟颇深
对兵略、战术有了更深层次理解后,李旭、秦叔宝等人就跃跃欲试想把所有郡兵集结起来,演练一下选营、列阵、步骑配合等常规战术张须陀却不支持,“武者的目在于平息干戈,而不是扰民眼下春苗刚生,田里正是忙着除草的时候!”面对众人热切的目光,老将军郑重地说道
众将听了,于遗憾之外,心中对张通守又多了几分佩服之意值此乱世,实战练兵的机会总是不缺的进入三月,天气越来越暖和,周围各地盗匪活动也越来越猖獗每当有小股盗匪犯境,张须陀便命李旭和秦叔宝等人带着骑兵迅速将其驱走了事他不想集结重兵,春天是最忙的时候,秋天的收成好坏,十有**依赖于春天在田地里下的功夫但天不遂人愿,终于有一天,齐郡的宁静被一缕突然而来的烟尘给彻底打破了
那是大业十年三月二十六,李旭和罗士信二人正和秦叔宝比试武艺秦叔宝力气奇大,战斗经验亦非常丰富,罗、李二人采用车轮战术也无法从他身上占到半点便宜众将士们看得热闹,巴掌拍得震天作响正在这个时候,一骑烟尘直扑校场而来
“张大人,救命啊――”信使滚鞍下马,伏地不起
“你从哪里来,到底怎么回事?”张须陀被这没头没脑的哀告弄楞住了对方身上穿得既不是郡兵号衣,也不是府兵服色,一身轻甲之外除了血迹就是泥浆,仿佛刚刚从万马军中夺路逃出来
“大人,北海城,北海城十万,男女老幼求您了请速速发兵救,救救北海!”来人喘息着补充了一句,身子一软,昏了过去众郡兵赶紧取来米汤给他灌下,掐人中的掐人中,捶胸口的捶胸口,折腾了约大半柱香时间,才把此人的性命从阎王手里抢回
“大人,求求你,救救北海城!”信使醒转后,伏地大哭张须陀仔细追问后,才知道原来流寇郭方预在二月底又下山为患,席卷北海各地往年春天,此贼也要折腾一番,却从来攻不进城市但这次他得到了很多“乱臣贼子”的配合那些“乱臣贼子”本来就是地方大户,家丁族人众多城里许多郡兵也是他们的子侄,彼此之间互相勾结,很快拿下了临淄城北海郡守鲜于乐带兵去讨伐,谁料到他前脚刚离开治所益都,留守校尉张衡就在城内造了反
校尉张衡打开城门,将窝棚区的流民尽数招入城内为兵鲜于乐回师攻城,流民们以城内士绅为质,令郡兵将士投鼠忌器双方正僵持不下间,郭方预领兵杀到鲜于乐腹背受敌,大败而走他率领残部欲往都昌城休息后整军再战,不料却被另一伙流寇首领秦君弘率众堵在巨洋河畔两股流寇前后夹击,三万北海郡兵全军覆没紧跟着,都昌城亦落入流寇之手郭方预和秦君弘二人打开府库,开仓放粮,一日间聚众十余万如今,这十万盗匪正在围攻白狼水畔的北海城,倘若半个之内无人救援的话,北海城也要遭受流寇荼毒
“这个鲜于乐,我当初不是提醒他拿库粮救济流民了么?”张须陀气得连连跺脚,追问
“鲜于,鲜于大人说,那是国家的粮食,不可轻动!”信使呜咽着回答
“国家的粮食不可轻动,这下好了,流民们把粮食分光了,国家什么也没剩下!”周围的郡兵将士七嘴八舌地反驳
“请张通守救救北海,流寇一旦入城,家家遭难啊!”信使不敢强辩,顿首不止这是一句大实话,除了盘踞在东郡的瓦岗军外,其他打着替天行道旗号的各家流寇们没一支讲究军纪他们所过之处,能抢的东西抢光,抢不走的则一把火烧掉百姓们只有也加入流寇,才能保住一部分家财这还得看家中子弟所在的队伍和路过的队伍是不是一伙如果不是一伙,剩下的那点保命财产还会被抢得一干而净
郡兵们不吭声了,望着张须陀连连摇头他们不愿意为数百里之外没亲没故的人流血,况且,在他们眼里,北海郡现在的惨剧有地方官员自找的成分要说流民容易生变,那是信口胡扯聚集在齐郡郡城附近的流民比其他任何一个郡都多,但齐郡的治安却基本没受到太大影响这些可怜人只要有一口饭吃就不会造反,老太守裴操之的“惰政”在这非常时期就是最大的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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