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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酒徒
吴育麟气得两眼血红,咆哮着扑向眼前对手带领着一队瓦岗军与他纠缠的是名三十岁左右的壮汉,手使一把环首长刃陌刀,武艺十分娴熟见到吴玉麟身上出现破绽,他身子快速斜跨一步,将招式已用老的长槊避了开去,紧跟着,他一拧身,刀锋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闪电,直劈吴玉麟马鞍
在千钧一发的瞬间,吴玉麟榨出了坐骑的最后体力忠勇的战马窜出了半尺,使得背上的主人避开了被劈为两半的命运那柄刃长七尺有余的陌刀没入战马脊背半尺有余,可怜的畜生连惨呼声都没叫出,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吴玉麟看到翠绿色的大地迎面向自己冲来,紧跟着,无数金星开始在眼前飞舞,一股碎裂般的疼痛随即传遍全身“我要死了!”他紧张得小腹一阵抽搐,却强逼着自己睁大眼睛他想看清楚到底谁杀死了自己,眼前金星落尽后,他看见自己的坐骑躺在身边,背上带着杀死它的凶器而那名敌军壮汉脸色煞白,正用力在拔卡在马骨头中的陌刀
不用任何指点,吴玉麟凭着本能扑向了敌将的双腿两个人立刻倒在了一处,周围敌我双方的弟兄们冲过来想帮忙,却都被对方拦住在无数双腿脚底下,吴玉麟抱着敌将翻滚,人血、马血沾了满身他试图用膝盖顶对方的小腹,却只碰到了对方的膝盖他用手肘砸对方的软肋,紧跟着自己肋骨处也传来钻心般的痛他用带着铁盔的头撞对方的头,被金属的撞击声震得两耳轰鸣忽然,他看见一支扎在泥土里的羽箭以硬挨了对方一记肘锤为代价,吴玉麟将羽箭抓在了手里“去死!”他怒吼着,用箭尖插向对方的脖颈一下,又是一下,箭杆折断,血顺着伤口喷出来,遮住他的眼睛失去了武器的吴玉麟死死抱住对手,牢牢不放他听见那个汉子痛苦地呼喊,感觉到对方拼命的挣扎,感觉到挣扎力量一点点变弱,感觉到喷到脸上的血一点点减少……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吴玉麟感觉到自己怀中的身体软了下去他松开对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看见一个血红色的世界
红色的地,红色的天,红中透白,没有任何温暖的太阳在红色的天与地之间,无数红色的人影自相残杀分不清谁是对手,谁是同伴有人支持不住倒了下去,胜利者立刻踩着他的尸体,扑向下一个同类很多人在逃,还有人在追逃命的一方偶尔有人返身迎战,又很快被追击者砍成碎片
背后传来一股劲风,吴玉麟凭着本能前扑他发觉自己趴在了一堆血肉上,用力睁眼,他看清楚身前是自己的战马,马背上卡着一柄陌刀没等敌人再度发动攻击,他一个翻滚跳到马尸体的另一侧,同时试探着用战靴勾了一下刀柄已经被拔松动的陌刀跳了起来,刀柄落在了他身边,刀锋指向了来袭者
“杀!”吴玉麟双手握住刀柄将陌刀刺了出去,正中来袭者的胸口死亡的威胁使他神智略为清醒,他双手拔出刀锋,又低头用肩膀上的皮甲蹭了一下脸在热辣辣痛觉传来的同时,他发觉眼前世界恢复到了正常颜色
草很绿,天很蓝,蓝天白云下,两伙人在微风中拼杀这是一个荒诞的画面,偏偏它就是现实吴玉麟双手挥舞着陌刀冲向自家战旗,那杆旗帜还没倒,意味着郡兵还没有全军覆没他感到有一点点欣慰,虽然此时他身边的侍卫已经寥寥无几,左、右两翼兵马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一匹战马飞奔而来,马背上的骑兵用横刀扫向战旗护旗的郡兵上前阻挡,被来人用战马撞翻在地吴玉麟大步上前,陌刀凌空劈下随着“乒!”地一声巨响,他被战马的冲击力撞得后退数步,体内五腹六脏移位,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
紧跟着又是“轰”地一声,马背上的敌手和战马就在他身边摔倒,人马皆亡
“向我靠拢!”吴玉麟高举着陌刀,冲到了中军将旗脚下附近亲卫和零散的郡兵闻令,纷纷放弃对手,在他周围组成了一个小小方阵
这是北海郡兵最后的成建制队伍,从开战到现在不过一刻钟左右,他们已经完全被敌人击溃来自友军的罗士信还在不远处与瓦岗军先锋酣战,他身边原有四十几名齐郡老兵,此刻剩下的还不到十人
“鸣金,命令全军撤退!”吴玉麟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发出最新一道将令孤单的锣声立刻响了起来,凄凉而无助罗士信愤怒地向这边看了看,大声咆哮了几句,隔得太远,吴玉麟听不见对方喊什么,但他却毫不犹豫地命令亲卫卷起了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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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四章 故人 (三 上)
第四章故人(三上)只用了不到一刻钟时间,齐郡精锐就干净利落地干掉了流寇李老香和鲁威被阵斩,齐国远被几名士兵合力生擒,绑到了秦叔宝的马前
“鸣金,命令弟兄们停止追杀残敌,迅速向我这边集结!”秦叔宝脸上没有一点大胜之后的欣喜,大声命令
听到身背后的锣声,郡兵们纷纷带住战马而那些死里逃生的流寇们则加快速度向远方跑去,绝不敢回头再看上一眼他们翻山越岭地逃走,把恶梦永远留在了背后从这一刻,他们永远再鼓不起面对齐郡子弟的勇气
将领们各自带着士兵回转,很多人还没发泄够,沿途看到受伤的敌人,立刻冲上去再补一刀有几伙跪在地上的请降者躲闪不及,也被弟兄们用马刀砍死了这在平时本来是一件无法容忍的事,可今天秦叔宝仿佛没看见般,任由郡兵们为恶
“叔宝兄,怎么不追了?”张元备丢下部属,独自第一个策马跑回,意犹未尽地问
“咱们向来是只除首恶,协从不问这些人又没犯过什么大罪,得饶人处且饶人!”秦叔宝看了绑在自己马前垂头丧气的齐国远一眼,别有用心地回答
听了这话,齐国远身体明显地哆嗦了一下他刚混上大当家没多少日子,按秦叔宝的标准算不算首恶呢?这事儿他自己也不清楚“早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我就把位子让给刘文忠了!”齐国远于心中懊悔地想同时竖起耳朵,试图从秦叔宝等人的对话里判断自己有没有活命的机会
不多时,李旭和独孤林二人也带着麾下部属各自归队仿佛和秦叔宝心有灵犀般,他们回来后,立刻开始整理队伍,并清点自身损失此战的结果极为辉煌,七百多弟兄在极短地时间内击溃了六千多流寇,而他们自身的损失却不到五十人阵亡和重伤者加到一处只有七个,其余全部是轻伤,稍做包扎后便可上马再战而大多数人看似受伤者的身上连轻伤都没负,虽然他们的铠甲和战马上都溅满了鲜血
“但我怀疑是瓦岗军故意派他们来送死!”整理好大队人马后,李旭走近秦叔宝,低声说出自己的判断
“我也怀疑是这样,此战顺利得出人意料我害怕罗督尉那边会有什么麻烦”秦叔宝的回答里隐隐带着担忧他快速扫了身后的弟兄们一眼,然后向几位核心将领追问:“咱们现在快速杀回去,你们以为还来得及么?”
“来得及,来得及!我遇到你们之前,刚听到瓦岗军的求援号角!”没等李旭等人回答,齐国远大叫着跳了起来
“闭嘴!”独孤林最看不起这种出卖同伴的家伙,策马冲过去,用槊柄敲打着齐国远的头盔,命令
“难道我说错了么?”齐国远狐疑地看了独孤林一眼,满脸委屈但目前的立功机会实在难得,他发誓要牢牢抓住,“瓦岗军不是罗督尉的对手,他们已经向我求援了,诸位好汉爷不要担心!”
“闭嘴!”这一下不但心气高傲的独孤林受不了齐国远的嘴脸了,其他几位将领也忍无可忍地叫了起来唯独秦叔宝一个人对齐国远的话非常感兴趣,先给众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和颜悦色地追问道:“你收到瓦岗军的求救信号是什么时候?距离现在多长时间?”
“就在我遇到几位好汉爷之前不到一柱香时间当时我们听到瓦岗军的求救号角,不想再与他们同流合污所以加快了脚步准备离开!”齐国远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奋力向上爬,“几位好汉爷赶快掉头回杀,我只是协从,瓦岗军才是首恶首恶必究,协从,协从……不问!”他看着四下鄙夷的目光,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秦叔宝命人给齐国远找了匹战马,带着他和大伙一道向回赶刚刚结束一场大战,不经任何休息就赶赴下一个战场,这种行为是兵家之忌几位稍懂兵法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大伙谁也没出言反对如果事实真如齐国远反应的那样,大伙快速赶回去也许还来得及北海郡士卒打不过有备在先的瓦岗军,但有罗士信在,他们未必吃亏太大
众人忧心忡忡地想着心事,风一般掠过原野十里的距离顷刻即被马蹄跨过,在一片丘陵前,他们看到了大批北海郡的士卒
一大批,足足有两千余人,像齐国远一样垂头丧气地被人押着,站在向阳的山坡上人数不到四千的瓦岗将士站在他们身后,厉兵秣马看到骑兵们行进时带起的烟尘,他们再次吹响手中的号角
“呜呜――呜呜――呜呜!”雄浑的号角声在天地间回荡,这是进攻的号角瓦岗军押着俘虏,列着方阵,迎面走向了飞奔而来的精骑刚刚经历一场恶战的他们与远道而来的骑兵一样疲惫不堪,但他们身上表现出来的浓烈战意,却令人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
“停止前进,列阵待命!”秦叔宝举起一只手,命令七百骑兵在他身后玫瑰般散开,尖刺处寒光凛冽
“呜呜――呜呜――呜呜!”齐郡士卒以号角声相还,每一声中都充满战意两千多北海士卒被俘,罗士信和吴玉麟不见踪影这种失败,大伙无法忍受
瓦岗军在两箭之外缓缓停住脚步俘虏在前,长矛手在俘虏身后然后是弓箭手,盾牌兵,还有百余名游骑,跨着抢来的战马,拉回巡视,以免俘虏们趁乱逃走
“卑鄙无耻!”独孤林气得大声叫骂以俘虏为人质,这种战术只有山贼才做得出来这一刻,他忘记了对方本身就是山贼,留质索赎是他们的习惯
“阴险下流!”许多齐郡子弟跟着嚷嚷“卖,卖友求荣!”此起彼伏的叫骂声中间还夹杂着齐国远这个公鸭嗓以友军为诱饵,借此来达到自身目的,这种战术的确够无耻虽然北海流寇抛弃瓦岗军在先,对方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瓦岗军那边也不甘示弱,未交手,先回骂起来秦叔宝说过放大伙出山的,他却又派了人于途中截杀至于脚下这个地方算不算岱山范围,大伙谁也说不清楚
“呜呜――呜呜――呜呜!”伴着叫骂声,双方的号角声宛若虎啸彼此之间都心怀不满,彼此之间都觉得对方阴险狡诈如果士卒们接触到一处,肯定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恶战但令大伙失望的是,双方主将都没有立刻发布攻击命令,他们只是在等,等对方在心里把所有后果考虑清楚
不知道什么时候,谷地中起了风带着血腥味道的微风刮过战旗,将大大小小的旗帜吹得呼呼作响旗帜下,双方的士卒都慢慢闭上了嘴巴,他们不再逞口舌之利男人用刀子讲道理,官兵与山贼之间,本来也没有什么信誉可谈
瓦岗军突然动了一下,惊得齐郡精锐随之一动但双方的士兵很快又安静下来,大伙把目光都集中到同一处无数道目光之中,有一匹战马从瓦岗军中越阵而出,马背上依旧是那名银盔白袍的将军,此时郡兵们已经都知道了,这个人姓徐,是瓦岗军的军师
徐茂功单人独骑,穿过大队的俘虏,来到两军中央望着李旭这边拱拱手,他大声说道,“哪位是秦督尉,请出来说话!”
“谁跟你这山贼攀交情!”张元备大声呵斥没等他说出更恶毒的话,秦叔宝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摇头然后慢慢离开了自家队伍
“秦二哥小心,姓徐的诡计多端!”齐国远献媚地大叫独孤林再次用槊柄终止了他的马屁当一切嘈杂声静下来后,两军主将于马背上面对面站到了一处
“瓦岗军徐茂功见过秦督尉!”徐茂功于马背上拱手,致意
“齐郡秦叔宝见过徐军师!”秦叔宝客客气气地还礼,仿佛面对的是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秦督尉顷刻间横扫千军,如此勇武,实在令徐某佩服!”徐茂功不指责秦叔宝以混淆概念的方式欺骗自己,真诚地夸赞
“徐将军临危不乱,险中求生,如此机智,秦某也佩服得紧!”秦叔宝不嘲笑徐茂功以友军诱敌,心黑手狠,言语中充满对敌人的推崇
如果不是身处敌对一方,二人之间的关系简直可以用“一见如故”四个字来形容在彼此的目光中,他们都看到了悻悻相惜之意
“可惜此地是战场!”徐茂功拊掌,大笑
“可惜军中无酒!”秦叔宝亦以大笑回应爽朗的笑容遥遥地传开,令风中平添许多萧杀之气
“秦督尉将我那六千同伙全诛杀殆尽了么?”待双方的笑容都淡了,徐茂功率先发问
“秦某非嗜杀之人,首恶已经服诛,余者,希望他们今后好自为之!”秦叔宝摇摇头,回答这不是实话,却可以说得冠冕堂皇事实上,他不是不想除恶务尽,但心中却放不下自己好兄弟罗士信,只好匆匆地策马赶回
“徐将军呢,方才一战你大获全胜,可曾见罗督尉和吴郡丞?”回答完徐茂功的话,秦叔宝反问
“罗督尉和吴郡丞武艺高强,他们不愿意留下作客,所以徐某也没有强留!”徐茂功先回头向本阵看了看,然后回答在他的军阵中,程知节、谢映登还有几名秦叔宝叫不上名字来的将军正跃跃欲试以前日交手的经验上来看,秦叔宝知道,如果众人想留,未必真擒不下一个罗士信
“如此,徐将军有何打算?”秦叔宝点了点头,问道
“徐某愿听秦将军安排!”徐茂功的语言和动作一直都彬彬有礼
二人的目光又交汇到一起,仿佛里边包藏着千军万马无声的厮杀进行了片刻,秦叔宝笑了笑,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建议道:“秦某以为,今天的血已经流得够多所以想你我两家暂且罢兵,改日再决雌雄,不知徐将军意下如何?”
“徐某也不愿意让弟兄们再多流血但徐某想和秦将军做一笔交易!”徐茂功也笑了起来,刹那间阳光满脸
“徐军师莫非想以那些北海弟兄,换一条回乡之路?这事儿,秦某得和其他几位弟兄商量商量!”秦叔宝的眉毛向上跳了跳,追问他不愿意在牺牲齐郡子弟,但他却苦于寻找不到双方罢兵的借口此事责任甚大,如果有人捅到朝廷去,恐怕太守裴操之和通守张须陀都要受牵连
“秦兄请便,我在此静候佳音两千二百三十七名北海郡兵,我都可以还你还有几十件铁具装,我等也留在了阵后,将军自管派人去取秦将军只要今天让开一条道,明天日出之后,你愿意领兵来追,还是返回齐郡,徐某都不过问!”徐茂功仿佛早就预料到了秦叔宝有此一说,笑着增大自己一方的谈判筹码“但我方俘虏,也请秦兄放还我答应别人来救此北海同行,不能空手而回!”
“如此,请徐军师稍候!”秦叔宝再度抱拳,打马返回了本阵徐茂功笑着抱拳回礼,然后目光从秦叔宝身边掠过,静静地落在李旭脸上
他没有故意把自己和旭子之间的交情让秦叔宝等人知道,虽然此刻处于敌对阵营,但他依旧为朋友的成长而暗自喝彩今天这场仗,齐郡精锐的表现非常漂亮如果这一切都是旭子所筹划,此人已经和当初那个懵懂少年不可同日而语
徐茂功知道自己将来肯定还会与故人相遇,但他希望自己击败旭子在战场上,而不是靠阴谋他相信,旭子也会如此
果然不出其所料,当秦叔宝将徐茂功的建议重复后,李旭和独孤林都立刻表示了赞成“再打下去,咱们损失会很大既然士信和玉麟平安,大伙也不必过于执着一时得失反正今后的交手机会很多,咱们总有一天会剿灭了他们!”旭子从阵前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回答
这不算纵敌,因为大伙有足够的理由这也不算消极避战,因为,因为今天大伙都累了,休息之后,还有机会追上去但徐茂功肯定有办法让郡兵追不上他,出于对朋友的了解,旭子知道今夜之后,瓦岗军必然会消失在旷野之中
那两千俘虏徐茂功本来也没打算带回去,人数越少,队伍的组成越单纯,才越可能使其行动隐秘忽然间,旭子发现自己看穿了徐茂功的心思,他隔空向远处笑了笑,不管对方能不能看见自己的表情
“也只好如此了,咱怎不能对北海郡的被俘弟兄视而不见!”独孤林很不甘心,但与生俱来的好心肠迫使他选择接受对方的条件“但这个人,咱们不该还给他此人在北海作恶多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我刚刚做了大当家不到一个月啊,几位好汉爷!郭大当家在位的时候,哪轮得到小人四处做恶来着!”齐国远刚刚听到生还希望,却又被人给否决了,哭丧着脸哀求
“可我听说你们和瓦岗军勾结,准备伺机攻打齐郡!”李旭冷冷地看了齐国远一眼,手又按上了刀柄不将齐国远归还给徐茂功是不可能的,但归还之前,必须从此人身上榨出最后的价值
“没有的事,造谣,绝对造谣!”齐国远不知道旭子在吓唬自己,大声辩解如果不是双手被绑在身后,他恨不得用力拍几下胸脯来表示自己光明磊落看看周围众人的脸上的表情令人玩味,他低下头,小声嘟囔,“谁敢打你们齐郡的主意啊,那不是找死么?即便是北海,大伙也瞅准了齐郡子弟没集结,才敢下山攻打的哪个知道你们来得这么快!”
“是么,你怎么知道齐郡兵马没有集结?”秦叔宝眼睛猛然一亮,继续追问他有些佩服旭子的仔细了,一个多月来,大伙一直为此次北海群盗




家园 第四章 故人 (三 下)
第四章故人(三下)尽管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情愿,郡兵们还是遵从秦叔宝的命令给瓦岗军让开了一条通道大伙无法像击溃流寇那样轻而易举地击溃瓦岗军,况且还有两千多北海郡的俘虏在人家手里,如果逼得瓦岗军狗急跳墙的话,齐郡弟兄将来很难向北海父老交代
傍晚时分,斥候在二十里外的一处山谷内找到北海郡兵的残部和罗士信、吴玉麟等将领重新清点战果后,大伙发现最后这一战实在是得不偿失万余北海郡兵拼到最后只剩下了六千多人,其中还有两千多是瓦岗军留下的“买路钱”罗士信被这个结果气得哇哇大叫,发誓一定要报仇血恨秦叔宝却不温不火,只是命令大伙扎营休息,待来日再做打算
第二天天刚亮,罗士信不顾浑身伤痛,又早早地跑到中军帐来请战秦叔宝拗他不过,只好拨了两百轻骑让他带着去探听瓦岗军动向临行前让他立下军令状,如果能追得上敌军的话,不准进攻,必须立刻回来搬兵
大伙一边收拾着行装一边等待,差不多到了中午时候,罗士信气急败坏地赶了回来“瓦岗军简直是一群无胆鼠辈!”一进军帐,他就迫不及待地宣布众人知道他肯定扑了个空,也不搭话,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罗士信满腔怒气发泄不出来,直到憋得脸都紫了,才喘息着补充道:“他们居然向北钻了山沟,奔着济北郡的平阴去了!奶奶的,居然跑得比兔子还快!”
济北郡与齐、鲁二郡相邻,近几年因为地形复杂和水灾泛滥等诸多原因,该郡成为匪患的重灾区官府在各地的控制范围不超府县城墙十里,并且还缕缕有大股土匪试图攻打县城去年被剿灭的裴长才和石子河二人就曾经打下过其中的长清县直到后来二人于齐郡兵败,该县才被官府从残匪手中收回来
瓦岗军舍鲁郡而入济北,就等于鱼儿归了大海若官兵追杀,他们时刻会与济北郡的地方土匪联手抗敌即便战事不利,他们向西再走百余里,过了鱼山后便是一片人迹罕至的大泽,东接济水西连巨野,人马向里边一钻,官兵累死也追不到
秦叔宝一点也不为这个结果吃惊昨天罗士信没被找回来之前,他已经和李旭等人分析过瓦岗军的动向大伙都知道如果是平白无故的话,徐茂功未必会把吃到嘴的东西吐出来对方之所以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就是为了不想继续和郡兵们纠缠
徐茂功曾经派谢映登暗示过,瓦岗这次出兵前来解围是受人之托眼下围解过了,瓦岗军的急公好义之名也赚到手了,而鲁郡和瓦岗山距离三百多里,即便他们在这里彻底击溃了官军,最后也捞不到更多的好处所以不如一走了之,以免承受更多损失
秦叔宝是有意刹一刹罗士信的骄气,所以让他带人白跑一趟但这个良苦用心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讲,上前拍了拍罗士信的肩膀,他笑着问道:“如果你是瓦岗军主将,你会怎么办?”
“我肯定留下来决一死战!”罗士信气哼哼地回答话说完了,他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些过于肯定,“其他各路人马都让你杀散了,要是我,这口气,这口气无论如何咽不得!”
可真咽不得么,对为将者而言,个人颜面和弟兄们的安危哪个更重要些?看了看秦叔宝的满含笑意目光,罗士信的声音减减小了下去,“原来你早就知道他们会逃可其他诸路流寇也算他们的友军啊,他们不是来解围的么?”
他不是个笨人,近几天之所以表现得过于莽撞是因为他自出道以来几乎没打过任何败仗,而昨天第一次战败就输得连裤子都差点被人家扒了待真正换做对方的角度思考后,罗士信立刻明白了其中所有玄机“这姓徐的家伙也忒地狡猾,我有机会一定要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敢情他千里迢迢地跑来一趟,就为了博个好名声别人家的死活,说白了他根本没在乎过!”
众人笑着点头,都同意罗士信的观点徐茂功的机智与狠辣给所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样的对手,能不遇到最好如果遇到了,必须陪一万个小心
“那种垃圾,我若是瓦岗军头领,也不会在乎!”待大伙笑够了,独孤林叹息着说了一句,“可惜瓦岗军中那些大好男儿,如此身手,如是谋略,居然屈身事贼!”
“是啊,那姓徐练出来的兵,比咱们齐郡弟兄不逊多让那程知节和单雄信的身手,还有谢映登的气度,唉……”张元备亦在一边叹息着摇头除了不甘外,如今他心中更多的是对敌人的佩服这支兵马与他先前所见的土匪流寇相差太远了,简直是天上的白云和阴沟里的臭泥浆之间的区别原来在他心中,自己的父亲张须陀,还有秦叔宝、李仲坚、罗士信等人已经是天下数一数二的豪杰了,如今与瓦岗群英一接触,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其实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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