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士回明

这个事情既然发生了，短时间内想纠正过来恐怕是不可能的，那么扬州的出路究竟在哪里？怎么摆脱目前的困境？这些都是罗剑思考的问题。
今天柳兰也早早回来了，看见罗剑和史可法两人坐在堂上相对无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两人都这个样子？”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是不是朝廷断了扬州的供应？”柳兰一下明白过来了。
“柳兰啊，倒没有全部断了，以后只给一半了。”史可法叹了一口气说道。
柳兰一听，笑着说道：“那不错了，还没有全部停了。罗大哥，你就不记得我们的前辈们是怎么过来的吗？他们被封锁，被围堵，不也熬过来了吗？”
“是啊，咱们扬州比那时的情况不知好了多少，我是在思考咱们的出路究竟在哪儿，用什么办法能够尽快摆脱困境。”罗剑说道。
听到罗剑这么一说，史可法顿时放下心来，开始他还以为罗剑想不通，发了癔症呢。
“咱们扬州军民必须开展生产自救，军队也必须做好过一段苦日子的思想准备，有必要的话，咱们封锁了运河，逼迫满清开放贸易，同时还可以展开积极的攻势行动，要让满清也没有自在的时候。”罗剑想了一下说道。
“咱们要把咱们遇到的困难向全体军民说清楚，号召大家团结起来，齐心协力渡过难关。”柳兰也在旁边补充道。
“这个…把消息公开，会不会造成人心浮动？”史可法担心地说道。
“只有把咱们遇到的困难跟大家讲清楚，也才能得到全体军民的支持。刚才我已经想过了，咱们的困难对普通民众影响并不大，只是工商业和军队会受到较大的冲击。”罗剑说道。
“咱们的红薯种子暂时不提供给百姓，先把它们分发到各部队，要求各部队开始大生产运动，尽可能减轻百姓负担，宪之兄，你看如何？”罗剑想了一下接着说道。
几个人正说着话，刘肇基赶了过来。
“兴华，督师，你们都在啊。我听说咱们现在遇到难事了？”刘肇基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罗剑好奇地问道。
“嗨，外面都传遍了，说朝廷停了咱们扬州军一半的军饷，咱们扬州的东西也卖不出去了。”刘肇基说道。
“是什么人说出去的？”史可法怒道。
“停军饷的事是朝廷的使者说出去的，他们出了扬州就一路宣扬，现在扬州几乎人人皆知了，东西卖不出去，这是因为好几个工厂都开始大量裁人，这些人能不说出去吗？”刘肇基苦笑着说道。
史可法听了刘肇基的话倒没有更多反应，而罗剑和柳兰都是大吃一惊。
以前的经济萧条造成工人大量失业引发的可怕后果，史可法是没有感觉的，但罗剑和柳兰都很明白。
以前的工人下岗，要么还有所谓的“一次性买断”，或者每月发一些生活费，而此时肯定什么都不会有，那么这些下了岗的工人生活怎么办？目前来看，只能靠官府救济。
现在的工厂都是人力密集型的，这一裁减，人数必不会少了，扬州官府面临的压力就太大了。
听罗剑这么一解释，史可法也着急起来。
“这些奸商！赚银子的时候抢着招人，现在遇到困难了，就开始裁人，绝对不能让他们裁减人手。”刘肇基恨声说道。
“是啊，资本就是这个德性，赚钱是它们的根本目的，工人的死活哪会放在他们心上？”柳兰说道。
“宪之兄，这样吧，明天咱们召集这些商人们开个会，一来要大家支持扬州官府渡过困难期，扬州官府正在派人赶往南方帮他们联系产品的销路，二来告诉他们咱们正在准备组建海外商队，到时候他们的产品销路自是不成问题，三是要求他们绝对不准裁减人手，如果坚持裁减的，必须给工人发放半年工资，否则以后在扬州不再享受任何政策优惠。”
史可法一听，目前也只能这样，这事是当务之急，如果让这些工厂把工人裁减了下来，扬州官府立马就会头大无比。
“兴华、督师，我家当初投在玻璃厂的几千两银子，现在也变成了一万多两了，你们先拿去救急吧，我只有这么多了，我今天来就是说这事的。”刘肇基说道。
“刘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这一万两银子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啊，你还是留在玻璃厂吧，等以后翻成了几十万两，等我没钱花的时候，你赞助我个人一点就可以了。”罗剑苦笑着说道。
“对了，刘大哥，你们一师的扬州一式步枪目前装备了多少？”罗剑问道。
“兴华，你问这个？是要准备打仗了？目前已经有近三千支了，除了特种大队，马应魁的一团也基本装备齐了。”刘肇基说道。
“嗯，刘大哥，你做好战前动员，现在满清逼着我们必须要打一仗了，咱们要一战必胜，就必须动用你的一师了。”罗剑说道。
“兴华，你就放心好了，咱们一师就是遇到几万清兵，那也不在话下。”刘肇基自信地说道。
“对了，兴华，我已经给靖南侯和李成栋他们几个师长写了信，咱们军队不能拖扬州的后腿，咱们一师已经统一了思想，在扬州军饷没有解决来源之前，咱们一师全体官兵自我以下，全部不要军饷，只要吃饱肚子就行了。”刘肇基接着说道。
罗剑听了，也不说话，只是上前默默地握住了刘肇基的手使劲摇了摇。
史可法也是用感激的眼光看着刘肇基，刘肇基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兴华，督师，我老刘也是扬州军的人啊，咱有了困难自己人不咬牙挺过去，难道还指望着天上掉馅饼？”
“是啊，有困难咱不怕，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不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吗，‘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宪之兄，是不是啊？”罗剑哈哈一笑，说道。
然后第二天上午召开的商人会议却并不顺利。
扬州大酒店里，各行各业的商人倒是来了几十个。
就在史可法提出各工厂不能裁减工人时，下面顿时乱成一团。
“督师啊，我们也不想裁人，但是这东西生产出来卖不出去，我们就是亏本啊。”
“是啊督师，这个月我已经亏了不少了，再亏下去，我都要破产了。”
“你们玻璃厂怎么说？”罗剑指着几个玻璃厂的大股东问道。
“大都督，你是咱们玻璃厂最大的股东，我们也正想找你说呢，咱们玻璃厂也必须裁人了，咱们这样下去也不行啊，实在不行，我要撤资了。”一个胖胖的股东说道。
“是啊，现在养着这么多闲人，根本赚不到钱了，不行我也撤资了，这个月已经没赚到钱了。”另一个股东说道。
“大家稍安勿躁，听我把话说完。”史可法见下面已经乱了起来，拍着桌子喊道，等下面安静了下来，这才把罗剑昨天说的都交待了一遍。
史可法刚刚说完，下面又议论开了。
“海外的生意当然利润高，但是扬州军在陆上打仗是厉害，海上不一定行吧？我可听说海盗可是厉害得紧，一旦遇到他们，就会血本无归。”
“即使是出海，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咱们还得继续赔钱作买卖呀？”
“大都督，督师，我们不能总出钱养着闲人，这裁人恐怕是必须的呢。”有几个商人叫得最为厉害，其中有一个就是玻璃厂的胖股东，好象是姓马，罗剑记得不太清楚。
“啪！”罗剑使劲一拍桌子，吓得下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刚才督师已经把我们扬州遇到的困难向大家说明了，尽管我们遇到的困难是暂时，但我们的形势仍然十分严峻，这就需要我们所有人一起共渡时艰。大家想过没有，如果这些工人裁减了下来，他们和他们的家人生活怎么办？赚钱的时候拼命地压榨他们，现在遇到了点困难，就说是养着闲人？”
罗剑轻轻地点着桌子，目光冷冷看向刚才叫得最凶的几个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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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士回明 第一百六十二章 商船出海
“你们目前是赚多赚少的问题，而对这些工人而言，就全家的生计问题，对扬州整个大局来说，就是维持稳定的问题，孰轻孰重，你们真的不明白？你姓马是吧？你不是要从玻璃厂撤资吗？那你就撤吧！我罗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你的股份退给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就是了。”
罗剑指着胖股东说道。听了罗剑的话，胖股东脸上紧张得冷汗都流了出来。
这时倒有三四个商人站了起来，朝罗剑和史可法躬身施了一礼，说道：“大都督，督师，我们厂里坚决不裁减一个工人，薪水也不会少一分。另外，我们每人愿意捐款十万两银子，帮助扬州渡过难关。”
罗剑一看，并不熟悉，史可法悄悄对罗剑说道：“这是水泥厂和纺织厂的几个商人。”
“好！罗剑和督师都谢谢你们的理解和支持，我和督师在这里郑重承诺，现在能够帮助官府渡过困难的，以后在政策上也会得到官府的大力支持，这些银子我们收下了，但不是捐款，算是官府向你们借的，利息按照现在的行情计算，到时一分一厘都不会差你们的。”罗剑站起来，朝这几个商人拱＄≤，手还了个礼说道。
“另外，刚才玻璃厂马股东要撤资，他的股份如果有谁需要的，可以到大都督府找我，我一个人可吃不下这么多。”罗剑坐下后接着说道。
“大都督，我有一个朋友是杭州的商人，他对玻璃厂的股份早有兴趣，不知小的可否替朋友定下这股份？”刚才捐款的一位商人说道。
他刚刚说完，又站起来几个商人表示也有兴趣，好在胖股东的股份倒是不少，否则还真不够分的。
“当然可以，马员外，你尽快到玻璃厂去把你的股份结算清楚吧。”罗剑冷冷地对胖股东说道。
“这…大都督，小的不过说说而已，能不能不退股？”胖股东这会却后悔了。
“经商讲究的就是诚信，说出去的话岂能收回？你以为我和督师今天来，是和你们说着玩的吗？况且你不是不愿意出钱再养着闲人吗？还赖在这里干嘛？”罗剑对他出尔反尔很是不屑。
经过罗剑和史可法的软硬兼施，这帮商人们除了一家瓷器厂，其他的终于答应不再裁减工人，也不减工人的薪水。
这个问题基本得到解决，让罗剑和史可法都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扬州半月刊》随后也刊登了罗剑和史可法的文章，指出了目前扬州面临的困难，号召扬州军民齐心协力，共同渡过难关，两篇文章倒是引起了积极的反响，一时间捐款捐物的倒是不计其数。
好消息很快就从凤阳传了回来，淮南煤矿已经出煤了。
第一批运煤船已经从盱眙出发沿淮河西上，准备运煤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春耕就要开始，史可法和任民育等人全部精力集中到了春耕生产中，罗剑带人到了瓜州。
瓜州码头上已经集中了几十艘海上商船，罗剑仔细地到每一艘船上仔细察看，据刘为民估计，这些商船的吨位一般在三十吨开外，大部分安装火炮都没有问题。
不能所有的商船都能配备武装，一来扬州的生产能力跟不上，二来这些船只还得用来运输货物，倘若装上几门火炮，载重量太大了，也就装不了多少货物。
最后经大家商量，准备挑选八艘商船安装火炮，充当护卫舰。
郑成功也已经带着从水师挑选的一千多人和几百新近招募来的水手带着十几艘商船到近海到进行适应性训练去了。
刘为民也放下了实验室的研究工作，专门和陈子龙带着一大帮工匠和造船厂的船师加班加点地为这些商船安装火炮，第一艘商船很快就安装完毕。
罗剑让人赶到海边通知郑成功带人回来接收，郑成功很快带着一百多人回到瓜州，上了这艘已经武装起来的商船。
郑成功兴奋地抚摸着船上的火炮，这些火炮比阎应元炮兵部队的火炮口径更大，大约有一百三十毫米，这是因为船在水面上，发射时船只的晃动能有效抵消后座力，所以刘为民经过认真计算以后，才决定用大一些的口径，以增加这些火炮的威力。
海上作战，火炮当然是射程越远越好，这些火炮都比陆上火炮要厚重得多，因此装药量也能大大增加，这些明朝版的130毫米榴弹炮的射程已经超出了四公里。
而且这些火炮已经装上了最新研制成功的方向机和高低机，且其制退器也采用了最新的技术，火炮的火力机动能力已经跟以前相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换句话说，这些火炮除了仍是使用黑huo药发射和黑huo药炮弹之外，其他的与现代火炮差别已经不大了。
“咱们到长江里去试试炮？”罗剑也很兴奋，这可是远超这个时代的利器。
尽管每艘船上现在只有六门火炮，因为口径增加了，火力机动能力也大为增强，刘为民为了节约成本，减少了两门，对此郑成功并没有意见，只希望快点把船开到长江去试试。
从瓜州渡口到长江并不远，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船头甲板上，阎应元有些担心对罗剑说道：“大都督，这些火炮当然是好，但是万一哪艘船出了问题，这些技术能保得住吗？”
“我说阎大哥，你这担心就是多余的了，咱们的火炮使用的钢材是新式的合金钢，别人想照着这样子弄出来，保证打不了几发炮弹就得炸膛，还有，这方向机和高低机都是硬度极高又耐磨的高锰钢制成的，要仿制还得有技术基础啊。”刘为民在旁边笑着说道。
“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阎应元彻底放下了心来。
“丽亨兄，这火炮的第一炮，还是由你这个炮兵大将军来指挥吧。”罗剑笑着说道。
很快前面就准备好了靶船，那是一艘接近报废的商船，倒也不太小，比这艘船小不了太多，距离大概在六里地左右。
阎应元趴到火炮旁边的瞄准镜上，指挥着炮手打着方向机和高低机，很快瞄准就完成了。
阎应元让罗剑退到船只后面，自己也退后几步，挥着手里的指挥旗，有力的喊道：“开火！”随着炮手一拉炮绳，一声巨响，炮弹飞了出去。
大家的目前随着飞出的炮弹飞快地看出去，这第一发炮弹却并没有命中靶船，在离靶船大约二三十米的地方爆炸开了，炸起一大片水花。
阎应元接着趴到瞄准镜上看了半天，又亲自调整了方向和高低，这才命令打了第二发。
第二发炮弹正中靶船，只见一声爆炸，靶船上腾起一片黑雾，大家眼见这艘老船慢慢倾覆直至沉了下去。
“这是啥炮弹？威力这么大？”郑成功本就站在阎应元的旁边，见一发炮弹就打沉了那艘旧船，奇怪地问道。
“跟咱们的炮弹一样，只不过装药量更多，威力当然也更大，按理说一发炮弹不可能打沉那艘船，可能靶船太破旧了吧。”阎应元冷静地说道。
“够了，这威力绝对足够了，大都督，有了这些船，咱们不造新战舰，我也敢保证在海上无敌了！”郑成功兴奋得手舞足蹈，朝罗剑喊道。
火炮试射成功，让大家都充满了信心，不到半个月，其他七艘商船上也安装了火炮。
安装即将完成时，罗剑把史可法、扬州府的一些官员和扬州城的一大群商人都请到了瓜州码头。
“天哪！这炮怎么这么大？有了这样的大炮，海上哪里还有危险啊？我看那几个退出股份的小子算是走眼了！”有商人抚摸着船上的大炮说道。
“兴华，我怎么觉得这船象红衣大炮一样，莫非它也是打的实心弹？”史可法拉着罗剑问道。
“宪之兄，红衣大炮怎么能跟这大炮相比？咱们还是到长江去试试吧，也让这些商人们增加一些信心。”
罗剑笑着说道，说完让人招呼大家上了一艘水师的战船，又让郑成功带着一艘海上战船出了运河向长江驶去。
这次再也没有那么大的靶船了，战船前方摆着一群水师淘汰下来的小船。
随着郑成功一连串的口令，战船上很快做好了射击准备，只是郑成功一挥令旗，战船左侧的四门火炮一齐响了起来，大家看到战船竟被往后推了好几米远晃动起来，但很快就稳住了。
再抬头看向那几艘小船，竟然有炮弹直接命中了一只小船，顷刻间小船便沉了下去，水师战船上齐齐发出一阵欢呼。
“怕有五六里远吧？都能打这么准，而且一炮就打沉一艘，我看这战船是不怕海盗船了。”商人们开始议论开了。
“兴华，这火炮技术又有进展了？”史可法并不太外行，一见火炮的射击过程，转身问罗剑道。
“是啊，陈子龙他们了不得啊，很多新技术都用在这火炮上了。”罗剑也是颇为高兴地说道。
“兴华，我可听说郑成功的父亲可是福建的水师参将，莫不要到时候让他把这些船带到福建去了。”任民育在旁边提醒道。
“呵呵，时泽兄不必担心，郑成功此人我是十分了解的，肯定不会。即便出现万一，他一个人也带不走这八条船，咱们扬州军的教育可不是白废的。再退而求其次，即便船只到了福建，郑芝龙拿来也一无用处，炮弹用完了他可没处补充去。”
罗剑知道史可法也有这样的担心，只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才没有问出来，索性一次给他俩解释清楚。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任民育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史可法听了也是点点头，开口问道：“兴华，现在可以组织商船出海了？”
“当然可以！我们必须马上组织货物，尽快安排船队出海，咱们的经济形势已经容不得咱们再拖下去了。”罗剑肯定地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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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士回明 第一百六十三章 卢渭临危再请命
随着扬州府通知下去，各地的工厂马上又马力全开，基本都恢复了生产。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时间内，郑成功再次带着船队在近海试航，近千名步枪手也已经上船进行了适应性训练。
四十多艘海船已经在运河等候，现在就等货物从扬州运来装船，后天船队就要出发了。
卢渭是昨天晚上过来找罗剑的。
上次湖南之行，卢渭未能完成罗剑所托，罗剑虽没有说什么，但卢渭自己一直耿耿于怀。
本来罗剑同史可法商量，准备安排卢渭到县里任职，从基层县官做起，好积累从政经验，为以后的重用作准备，但因为发生了经济危机，大家都把这事给忘了，这才拖了下来。
现在商船船队带着扬州的未来和希望就要出海，卢渭觉得自己应该能做点什么。
前段时间他跑到浙江杭州和宁波一带找了不少出过海的商人，仔细打听海外和海路上的海盗情况，倒也被他掌握了不少信息，也学到了不少海上航行的知识。
卢渭带着三四个有航海经验到过日本的水手，从浙江回来，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商队出海之前赶到扬州。
“渭生兄能主动请缨，倒让我惊喜了。有渭生兄把握整个大局，我这下放心多了，成功毕竟年轻，处理有些事情经验不足，你要多把关，等明天把成功一起找来，我再跟你们说说。”罗剑一听卢渭毛遂自荐，又听他讲找了不少人了解情况，很是高兴。
“大都督你是说让我负责整个商队？”卢渭惊讶地问道。
“是啊，你不负责谁负责？”罗剑笑着反问道。
“哎呀，大都督，我原本指望自己也能跟着出海积累一些经验，为以后作些准备，大都督这一下把担子压在我身上，我担心我做不好啊！”卢渭没想到罗剑对他竟如此信任，感激之余又些惶恐。
“放手去做就是，谁也不是天生就有经验的。”罗剑笑着说道。
卢渭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下来。
今天等整个船队到了瓜州码头等待装货时，罗剑让人把郑成功也叫了过来。
“大木，这位是卢渭卢先生，这次商队出海，由你们俩全权负责，以卢渭为主，你为辅，船队如何行止，你们俩商量着决定，意见不统一时，以卢渭的意见为主，大木，你有想法没有？”罗剑直截了当地对郑成功说道。
“大都督可是信不过成功？如果大都督信不过成功，成功宁愿到舰上当一名普通士卒，也要参加这次远航。”
果然郑成功对罗剑的这个决定有些不理解，不过倒也没有闷着，直接说了出来。
“果然有些年轻气盛啊，大木，我不是不信任你，你到扬州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见我用人时疑神疑鬼的？我跟你说，你这次远航，一是要保证商队的绝对安全，二是要积累海上航行和作战的经验，你现在还年轻，考虑问题不够全面，卢先生见多识广，有他把关，你也好安心准备海上作战。”罗剑耐心地说道。
“成功自幼在海上长大，对大海倒是不陌生，海上航行和作战的经验也是不缺，大都督似乎过虑了。”郑成功梗着脖子说道。
罗剑听了暗暗好笑，果然一代豪杰不愿甘于人下，此时已经露出锋芒。
“大木，我且问你，这次航行的第一站目标就是日本，对日本的情况你现在熟悉了解吗？”罗剑笑着问道。
“这个倒是不知，不过商船到了不就是做生意吗？把咱们的货物卖出去，把银两带回来就是。”郑成功倒是实话实说。
“呵呵，大木，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日本国现在正处于德川时代，他们采取的是绝对的闭关锁国政策，现在整个日本只有长崎和界作两地仅对大明和荷兰国开放，其他地方绝对禁止外国商船进入，你如果连这个都不了解，还去日本做什么生意？”罗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