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士回明

罗剑从包里拿出一叠纸来，这是他这几天从电脑里查询到的一些机械传动的资料，本来他不想给宋应星他们提供，他是害怕有些技术出现断层。
只是现在情况紧急，如果不尽快彻底解决海运的问题，恐怕扬州以后的发展全部都会受到制约，只能采取拔苗助长的方式了。
宋应星接过罗剑手上的资料，拿在手里开始看了起来，再也不理会罗剑和史可法等人，罗剑只得对史可法苦笑着。
等罗剑和史可法在造船厂转了一大圈回来，见宋应星正在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哎呀，我咋就没想这办法呢。”
“兴华、督师，动力没有问题了，我这就让造船师傅们加快进度，保证两个月之后你的战舰就能下海。”
“宋老，这事可急不得，质量是第一位的。”罗剑赶紧说道。
“你还信不过老头子？咱们速度要最快，质量也要最好。”宋应星答道。
“宋老，战舰上还是要装帆的吧？”罗剑问道。
“那当然，海上航行可比不河里，燃料随时可以补充，海上能省就省一点，当然要装船帆的。”宋应星说道。
听宋应星这么一说，罗剑放下心来，生怕他们有了蒸汽机就忘记了设计风帆。
“对了，我听你说那什么英国造的战舰都敢起个名字叫‘海上君王’，咱们这战舰起个什么名字呢？”心情不错的宋应星想起了战舰命名的问题。
“这是咱们扬州的第一艘战舰，不如就叫扬州号，兴华你看如何？”史可法沉吟了一下说道。
“咱们扬州太小了，等以后天下统一了，你会觉得这名字起得实在太小气了。”罗剑笑着说道。
“那起个啥名字好呢？既要响亮，又要有纪念意义，让我想想。”史可法皱着眉头思考着。
“不要想了，我觉得咱们的战舰就用咱们民族英雄的名字来命名，纪念他们为我们民族做出的贡献和牺牲，你们看如何？”罗剑笑着说道。
“行啊！这个主意好，咱们这战舰就叫‘卫青’号，等以后有了第二艘、第三艘，咱们就叫‘霍去病’号、‘岳飞’号、‘文天祥’号，这个主意好！”史可法赞赏地说道。
在大家一致赞同之下，扬州第一艘战舰的命名就算确定了下来，“卫青”号就在这一天横空出世。
“宋老，你给我们讲讲这战舰的具体设计吧？”给战舰命完名之后，罗剑开始关注战舰的细节。
“建成的战舰总长十三丈八，共有三层甲板，设计载员六百人，上甲板有火炮二十四门，中间甲板还有十二门火炮，共用四台蒸汽机驱动，上层还有主桅杆三根，大致情况就是这些，这可是老头子我听说的火力最强大的战舰了。”宋应星说起这些来如数家珍。
“才三十六门火炮？”罗剑想起“海上君王”号上有一百零四门火炮。
“兴华，你又想起那什么君王号了吧？它那火炮能跟咱们的比吗？咱们这些火炮不仅打得远，火力机动速度快，一门要抵他们四五门呢。”宋应星笑着说道。
听了宋应星的话，罗剑这才反应过来，此时扬州的火炮已经超越这个时代很多了。
“咱们的战舰要比现在其他的战舰要结实多了，很多地方用的都是最好的钢材，保证经得起海上的风浪，兴华，你就放心好了。”宋应星再次给罗剑吃了定心丸。
“那就好，有什么困难可要告诉我们，我们一起来想办法。”听了宋应星的话，罗剑心里踏实多了。
回到扬州的罗剑和史可法事情越来越多，芜湖炼钢厂即将建成，开工仪式也请两人前去参加，两人都觉得这是个重大事件，都表示要去参加。
两人都关注着造船厂的进程，几乎每天都派人前去看看。
终于到了芜湖炼钢厂建成的日子，这次罗剑和史可法乘坐一艘水师已经改装的蒸汽船顺江而上，只用了三天时间就赶到了芜湖。
芜湖炼钢厂的主要人员都是从瓜州派来的，技术上已经轻车熟路，炼钢厂的建设过程很是顺利，工人到今天也已经全部培训完毕，准备开工了。
看着比瓜州炼钢厂大了好几倍的平炉，史可法兴奋不已。
“兴华，芜湖炼钢厂一旦投入生产，咱们的钢铁产量可以满足需要了吧？”
“就这炼钢厂？宪之兄，还早着呢，等以后咱们还要建更大的，这些炼钢厂都是应急用的，技术上还很落后，也非常不环保，尽早要被淘汰的。”罗剑笑着说道。
“兴华你说啥呢？这刚建成就要淘汰？对了，什么叫环保？”史可法不满地说道。
“环保就是环境保护，咱们不能为了生产无限制地破坏环境，你看这烟囱冒出的黑烟，这东西可是不是好东西啊。宪之兄，咱们要把眼光看远一些，现在建成的不等以后就永远不淘汰，等以后技术进步了，这些产量低、消耗大的产业淘汰将是必然现象。”罗剑解释道。
“嗯，听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等以后技术进步了，咱们建更先进、不冒黑烟的炼钢厂。”史可法说道。
罗剑和史可法在芜湖呆了三天，等炼钢厂出了第一炉钢水，二人又坐着蒸汽船回到了扬州。
一路上史可法对蒸汽船的速度感叹不已，不停地跟罗剑说着：“这蒸汽机就是好啊，咱们一定要多造些出来，只是这东西太费钢铁了。”
蒸汽船直接到了瓜州码头，二人都惦记着战舰的建造，今天刚好过来看看。
等二人走进造船厂的围墙，眼前的情景让两人吃惊不已。
“卫青”号巨大的船体几乎已经建好了，只是中间还留着一个巨大的空档，显然是为了安装蒸汽机用的。
“这个是船上用的钉子？”史可法看着前面堆着一堆钉子样的钢棒。
“估计是吧，这么大的船，肯定要用这大的钉子。对了，咱们专门建个铁钉厂吧。”罗剑说道。
“建那玩意儿干啥？炼钢厂顺手不就弄出来了吗？”史可法疑惑地问道。
其实罗剑只是下意识地一说，想起小时候家乡的老人们称铁钉为“洋钉”，因为以前的铁钉都是从国外进口的，我们自己都不能生产，老辈人一直沿用着以前的说法。
罗剑呵呵一笑，没有回答史可法的话，转身仔细去看战舰去了。
看到宋应星的学生们一个个手里都拿着文件夹，不时地用尺子在船体上比划着，一边比划一边在图纸上比较着，朱慈焕也在做着同样的事，见罗剑过来了，还对他笑了笑，少了些以前的羞涩，明显多了一些自信。
“来，来，慈焕，你在这儿觉得怎么样啊？”罗剑见大家都忙自己的事，并没有人关注朱慈焕，这才轻声问道。
“大都督，好着呢，我现在每天白天在先生这儿学习，晚上要到刘叔那儿去学习数学和化学，他们都说我进步快呢。”朱慈焕自信地说道。
“嗯，不错，以后有问题你也可以问我呢。”罗剑说道。
“大都督，数学和化学你也会啊？”朱慈焕好奇地问道。
“嗯，会一些呢，化学比不上你刘叔叔，物理和数学他可比不上我哦。”罗剑笑着说道。
“大都督，刘军经常吹牛说你是他的先生，你能不能也收我做弟子啊？”朱慈焕仰头说道。
“慈焕啊，罗叔叔事情很忙，其实很少有时间教你们，与其挂个名又没有尽到做先生的责任，这个先生我当得有愧啊，你就跟宋老和刘叔叔好好学习，把他们的本事全都学过来，就会比罗叔叔强得多了。”罗剑摸摸朱慈焕的头，笑着说道。
“兴华啊，我知道你的事情比这些技术更重要，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抽时间来给孩子们上上课，刘军这小子经常吹你好厉害，很多孩子都不服气呢，为了你伟大的形象，你还是给他们上一课吧。”宋应星不知道啥过来了，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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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士回明 第一百七十三章 船队归来
“那行，选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就给孩子们讲上一课，讲啥呢？我给大家讲讲电磁的基本原理吧？”罗剑一想，干脆就给孩子们讲上一课，也算是为今后的电磁研究开个头。
“电磁原理？好啊，老头子今天也歇上一天，我也要去听听，对了，让密之他们都来吧，这可是新鲜东西。”宋应星兴奋地说道。
“兴华，你要给大家上课？反正今天就耗这儿了，我也去听听。”史可法也赶过来凑起了热闹。
一时间大都督要给大家上课的消息在瓜州厂区很快就传开了。
“兴华，到建造蒸汽机的车间里吧，那儿造好的蒸汽机刚刚运走，现在正空着呢，其他的也没这么大的地方。”宋应星边走边说道。
“行，地方宋老定就行了，关键有黑板和粉笔就行了。”罗剑倒无所谓地点。
让罗剑没想到的是，偌大的车间里竟坐满了人，刘军和朱慈焕还在为第一排的一个位子在争抢着，刘翠娥和李月竟也抱着本子坐在后面。
扬州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黑板，宋应星平时给学生们讲课也是用的黑板，车间前面一《∝，个大大的黑板已经架好了，罗剑几步走到黑板前面。
“大家好，宋老请我今天给大家讲一课，我考虑了一下，给大家讲点什么呢？机械方面的知识宋老已经很内行了，大家从宋老这里把他肚子的货先全部掏空，暂时倒够用了，以后的深入研究希望大家可不要放松了。”
“我今天要给大家讲的是一种全新的知识，时间有限，我不可能给大家讲得很深，只能起个头，希望大家以后加强这方面知识的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学好了，研究深了，将来用处可太大了。”
罗剑一边说着，一边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大字“电”、“磁”，写完又在旁边标注了繁体字。
罗剑从闪电的一些常识讲起，又讲到了指南针，一节课讲了足足有三个小时，听得大家几乎全都入了神，就连史可法也是听得眼睛一眨不眨。
“今天我只能给大家讲到这里了，接下来的有些知识小刘陆续会给大家讲，我今天就给大家起个头，引个路，希望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们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能够早日实现。”罗剑结束了讲课。
“我说小朱子，我早就说过罗叔叔无所不能，这下你服气了吧？”刚刚下课，就听见刘军跟朱慈焕嚷道。
“我说小军子，你别吵，刚才罗叔叔讲的我还有些地方没弄明白呢，我得找罗叔叔去问问。”朱慈焕没有理睬刘军，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跑到罗剑身边，举着手里的本子找着罗剑问个不停。
等朱慈焕问完跑开了，史可法才在旁边说道：“兴华，我真羡慕你受的教育啊，什么时候咱们都能象你那样教育我们的后代就好了。”
“唉，宪之兄啊，那可真是苦啊！”罗剑笑着说道。
“你看这孩子现在对科技知识已经入迷了，我还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史可法指着朱慈焕的背影说道。
“这怎么是坏事呢？咱们国家少了一个不管用的皇帝，多了一个科学家，想想都是美好的事情，我高兴都来不及，宪之兄你怎么还会叹气呢？”罗剑说道。
“兴华，真好啊，你今天又给我们打开了一扇大门，总有一天这帮孩子们会有人成为你说的科学家啊。”宋应星整理完笔记，走过来说道。
“这都中午了，咱们随便在哪儿弄点吃的？”罗剑转身问史可法。
“行，回去也赶不上饭点了。”
“走吧，到我那儿，我那儿还有个小灶呢，平时我也不常用，今天兴华辛苦了，算是犒劳犒劳你，把它用上。”宋应星高兴地说道。
罗剑和史可法走到宋应星的小院，小院建得很是别致，院里不多的花草开得极是茂盛，院里几株桃树正开着花，给人春意盎然的感觉。
“咱们把桌子搬到桃树底下，这里好舒服。”罗剑说道。
一个不大的小桌子被搬到桃树下面，宋应星又让人从屋里抬出几张小椅子，坐在桃树下，晒着春日的暖阳，让人从心底舒服出来。
“兴华，我听说你围棋下得不错，咱俩手谈一局？自从到了扬州，我可是都没时间摸过了，今天干脆放松一下，反正午饭整好还要一会儿。”宋应星今天兴致极高，一边说着一边让人搬出了棋盘和棋子。
“兴华你也会下围棋？”史可法诧异地看着罗剑。
“还厉害着呢，不过这小子下棋不讲规矩，跟人下棋时把几个座子全都拿掉了。”宋应星笑着说道。
“是谁嘴这么长呢？徐州的事这儿都知道了？”罗剑来了一年，只在徐州和阎应元和高孝缵下过两盘。
“今天咱们就不讲规矩，都把座子拿掉好了，大家随心所欲好了。”宋应星拿起一颗白子拍在天元上（古棋中白棋先行）。
“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这座子规矩严重制约着围棋的变化，我可听说日本现在围棋水平发展很快啊，没有座子的围棋更讲究全局，这东西虽是娱乐，但咱们也不能比日本人落后啊。”罗剑拿起一棵黑子下到了小目的位置上。
两人都是落子飞快，史可法在旁边都有些看不过来，年近六旬的宋应星显然计算力不如罗剑，很快一块棋陷入了绝境。
“我说兴华，看你平时为人倒是能让得人的，咋在棋盘上就这么凶悍呢？招招不离老头子的后脑勺啊。”宋应星一边下着，嘴里一边嘀咕着，史可法听了暗暗好笑。
“这儿！这儿！”史可法见宋应星一子落下，大龙就要阵亡，赶紧指着棋盘说道。
“我说督师你咋呼啥呢，欺负老头子眼花是吧，我看得清呢。”棋盘前的宋应星很是好笑，嘴里说着，拈着棋子的手却移向了史可法手指的位置。
史可法看了哈哈大笑。
史可法笑声未落，门口卫兵报告说有人来了，史可法赶紧让人进来，一看是水师派在长江口值班的将领。
自从上个月商船船队出海近二个月，史可法就每天算着日子，每天都要到罗剑这儿问上一遍，罗剑实在受不了，这才让水师派了船只到长江口值班，让他们一有情况立即回报。
值班的水师船只派出又将近一个月，一直音信全无，更加深了史可法的担忧。
“报告大都督、督师，长江口有大队船只进入长江，水师已经派人前去察看。”
“什么？”罗剑一听，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史可法差点没从椅子上栽倒。
“慌什么？天塌不下来，我说这棋你还下不下了？”宋应星却没明白过来，依旧盯着棋盘说道。
“是不是船队回来了？”罗剑问道。
“你说啥？船队回来了？”宋应星猛地站了起来，却因起得太猛，一个眼花朝旁边栽去，罗剑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他。
“还等啥？咱们快点去看看吧？”宋应星站稳之后着急地说道。
“宋老，船队刚进长江口，到瓜州还早着呢，要是我们的船队，估计也要到后天一早才能到了，我是骑双马回来报信的。”水师将领说道。
“再派人前去打听，确定是不是咱们的船队。”史可法咬着牙说道。
“嘿，我说你们乘坐的蒸汽船不是跑得飞快吗？去看看不就是了。”冷静下来的宋应星说道。
“对呀！我怎么就忘了这茬呢，兴华，快点吃饭，吃完饭我们就去看看吧，让他们把船上的煤给加足了。”史可法简直急不可待。
“我说宪之兄，如果是咱们的船队，那也跑不了，急个啥呢？”罗剑这会儿倒一点不急了，这时候来的不可能是其他的船队，只能是远航归来的商船。
“不行，我说宋老，你这饭怎么就上得这么迟呢？让他们炒几个菜就行了，赶快盛上来，填饱肚子就行。”史可法却不管不顾，非要前去看看。
“行行行，宪之兄，我陪你去如何？”罗剑无奈地说道。
宋应星也是急得不行，不停地催促着赶紧把饭菜上来，上了二三个菜，三人端起饭碗就刨开了，三下五除二就填饱了肚子，三人一齐往瓜州码头奔去。
上了蒸汽船的史可法连连催着把船开到最快，顺水而下的蒸汽船速度飞快，带着一股浓烟奔长江口就去了。
等蒸汽船飞速赶到南通时，已经能隐约看到前方船队的影子了，不过天很快就黑了下来。
蒸汽船上挑起了汽灯，速度也减了下来。
汽灯这玩意儿还是小刘最近才弄出来的，他看到宋老晚上给孩子们上课，总是打着火把和灯笼，光线实在太暗，怕把大家的眼睛弄坏了，这才专门制作了十几个。
蒸汽船离前方的船队愈发近了，史可法用手按住了胸口，连罗剑也有些紧张起来。
“前方船只速速停下避让，这里是扬州海军船只。”前方的大船上传来喊话声，史可法和宋应星一时没听清，连忙问罗剑喊的啥。
“是咱们海军的船只呢。”罗剑笑着说道，自己给郑成功说过，咱们海上的战舰称为海军，没想到他把这商船船队当成海军了。
“海军的船只？”史可法一时没有明白过来，疑惑地问道。
“就是咱们归来的船队！”罗剑大声喊道。
“快喊起来，大都督在此！”史可法朝船上的水兵说道。
蒸汽船船头上上了五六个水兵，朝着大船上齐声喊道：“欢迎你们回来，大都督在此迎接！”
喊了几遍，就听到对面大船上传来了阵阵欢呼声，不一会儿，大船旁边放下了一条小船，小船很快划到了蒸汽船旁边，上面站着的正是卢渭和郑成功。




猛士回明 第一百七十四章 艰难的第一次远航
蒸汽船已经关掉了蒸汽机，现场一片安静，同出发时一样，郑成功站在船头向罗剑等人敬了一个军礼，大声报告道：
“报告大都督、督师，远航船队顺利返航，船只无一损失，任务全部完成，请求归队，船队队长卢渭、副队长郑成功。”
“同意归队！”罗剑举手回了个礼，史可法看着两人，眼泪竟止不住流了出来，宋应星也在旁边高兴得直说“太好了”。
郑成功转身对卢渭说道：“请渭生兄给大都督和督师汇报，成功回去指挥船队返回。”
等蒸汽船上把卢渭拉上船，郑成功坐着小船又返回到了大船上。
“渭生，你们辛苦了！这一趟可还顺利？”罗剑握着卢渭的手说道。
“大都督、督师、宋老，一言难尽啊，还好不辱使命。”卢渭的脸上尽显沧桑，看来这一路没少吃苦头。
“快坐下歇歇，先喝口水。”罗剑把卢渭让到舱内坐下，让人倒了杯水上来亲自递给了卢渭。
“宪之兄，咱们晚上就在船上呆上一夜，还是现在回扬州？”罗剑转身问史可法。
∞， “你急着回去干啥？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回去。”史可法瞪了一眼罗剑。
喘过气来的卢渭这才慢慢说起远航的经过。
船队出海后前四天一切都还十分顺利，谁料想到了第五天，领头船只绑在桅杆上观察的水兵就报告前方发现不少船只，这让卢渭和郑成功一下就紧张起来。
郑成功亲自爬上桅杆仔细观察了半天，觉得情况不妙，赶紧让八艘战船摆开了作战阵形。
过来的船队有十几艘船，每艘个头都比商船要大，看其造型尽是战舰，郑成功知道不能让其靠近，带着四艘战船迎了上去。
离得近了些，郑成功仔细观察，这个船队挂的竟是荷兰人东印度公司的旗帜，这个旗帜郑成功很熟悉，知道这帮人在海上一般是做着贸易，但遇到肥羊他们一样不会放过。
显然他们把扬州的这支船队当成了肥羊，这才追了过来。
“怎么办？咱们是打是撤？”初经海战的卢渭有些紧张。
“撤不了，他们的船速度比咱们的快，只有把他们打跑了，否则咱们死定了。”郑成功说道。
“咱们必须先下手为强，不能等他们靠近了。”郑成功坚决地说道。
“这海上就不讲道理了？”卢渭有些吃惊，这双方都还没有照面就要开打，万一对方不是要打仗的呢？
“肯定不是好事，有事他们会派小快船前来接洽，舰队直接上来指定没好事，命令各船迅速作好战斗准备，听我的命令一起开炮！”郑成功这方面的经验显然比卢渭要强得多。
随着一声令下，四艘战船迅速做好了战斗准备，新式火炮的准备时间大大减少了，加上路上水手们也没有放松训练，很快各船报告准备完毕的信号传来，这让让郑成功心里踏实了不少。
四艘战船都是一侧面朝向荷兰船队，这样共有十六门火炮可以同时发起攻击。
郑成功认真地估计着双方的距离，终于对面的舰队到了火炮的射程之内，郑成功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四门大口径火炮同时开火，让船只变得摇晃起来，各船的大副不停地转着舵，平衡着船只，卢渭被摇晃得几乎站立不稳，忙抓住旁边的船舷，也顾不上看火炮的战果。
郑成功却站在船上稳如泰山，冷静地看着前方，不停地下达着命令。
火炮虽然发射速度很快，但这时候火炮的射击精度的确不高，刚才一轮齐射，只有一发炮弹在对面舰队的船上爆炸。
这边船上的火炮竟能打这么远，而且使用的是开花弹，显然出乎荷兰舰队的预料，荷兰舰队明显放缓了速度。
但荷兰舰队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慢慢朝着船队靠近过来。
郑成功命令后面的四艘战船也赶上来参战，八艘战船一字排开，拦在了荷兰舰队通往商船的路上。
郑成功命令八艘战船全部攻击对面的一艘战舰，顿时三十二发炮弹朝着荷兰舰队最前面的首舰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