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汉高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历史系之狼
“燕国是因为征伐之事,收二十余万胡人....”
张不疑认真的说着各地的人口增长情况,又拿出了自己的列表来给刘长观看,其中有各地的增长情况,与上次记录的对比,张不疑表示,这一次的人口增长是最多的,是前所未有的,这都是陛下的无上功德、
可刘长对这个结果显然是有些不太满意的。
“我听闻,那秦王一扫六合的时候,全国人口记录是三千多万人....怎么如今大汉繁荣强盛,却还远不如那暴秦呢?难道是朕比不上那秦王吗?!”
“陛下啊,秦以徭役而亡,秦亡后纷争四起,高皇帝之时,全国的人口锐减到一千五百万,这才几十年,在您的治理下,人口已经增加了一千万,这已经是非常难得了...那秦王如何比得上您啊?他不过是坐享其成,您可是事事亲为,从不曾享受过余荫!”
守在门口的郎中李广缓缓闭上了双眼,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大汉能到如今的程度,不是经历了高皇帝时的酂侯之治,太上皇时的平阳侯之治,以及太后之治,最后才在您的手里出现了成果吗?算了,算了,没有享受就没有吧。
刘长摇着头,“这还远远不过,大汉如今的疆域实在是太大了,比过去的任何一个朝代都要大,这两万五百万人口,洒在这片土地上,实在是太少,中原地区还好,像那稍微偏远些的地方,千里无人烟,实在贫苦,人才是国家最重要的资源啊,若是五人可用,那朕什么都做不到。”
刘长思索了片刻,随即说道:“朕是想要废除算赋的。”
张不疑一愣,纵然是张不疑,此刻也是苦笑着说道:“陛下仁义!要解万民之苦,奈何,若是废了算赋,庙堂怕是无粮可用,什么事都办不成啊。”
“若是将算赋平摊到农税之上,倒是能解决,不过,那样一来,农民所承受的打击就太大了...光凭借那些耕地多的富户,还不足以承担得起...因此,朕准备开商,等到商业大成,将算赋一分为二,平摊到商税和农税之上!”
“摊丁入商??”
张不疑惊呆了,他问道:“那商贾们能受得起吗?”
“哈哈哈,若只是在国内经营,或许不能,可如今朕欲开外贸,为何不能呢?就算不能受,也得受!朕开其限制,让他们享受富贵,挣得大量钱财,不过是些小事,若是他们还不能做,那朕养商为何?!”
刘长的态度很是坚决,能做也得做,不能做也得做!
“陛下圣明!
!”
“若是无了算赋,天下定然人丁兴旺,秦时的三千万算的什么,大汉当有五千万!不,一亿之众!
”
张不疑也直接开吹,刘长满脸的喜色,“是啊,到时候,这一亿之众分布全国,就是那西庭国,南越国,燕国,唐国塞外草原,都将遍布我大汉之百姓,道路交通,驰道平坦,处处都是我汉家之城池,当初秦王自称一统天下,也不过是统一中原罢了,朕绝不会将一统天下的功劳让给他!”
“朕要真正的一统天下,让天下尽为我大汉之子民!”
“陛下之志向,真乃...”
“好了,不必奉承,朕这里有一件事,只有你能做的。”
张不疑一愣,“请陛下吩咐!”
刘长苦笑了起来,“这些年里,朕不断的给留侯写信,寻求治国的策略,却从未有一封回信,朕几次派人去打探他的下落,可派出去的人,却都没有找到留侯的消息,朕如今遇到这般大事,身边虽有智谋之士,却也难以下定决心,若是有留侯助朕,能出一策,商谈开商兴农之利害,朕则安矣。”
张不疑低着头,“陛下,臣也几次写信,却都渺无音训,臣的胞弟说,阿父自从进山修道之后,就再也没有下落,如今生死不明,也不知该如何....”
“他跟着几个方士,也不知去了哪里...那山又大,朕想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哦?陛下想出了什么办法?”
“烧山啊!”
“他既然躲在山里不愿意出来,那朕就三面放火,逼他出来,或者在前后放火,逼他出来!”
张不疑险些跳了起来,“陛下,不可啊!当初晋文公就是如此烧山,想要逼出介子推,结果逼死了介子推....”
“啊?如此高深的计策,居然早就有人想出来了?”
刘长惊讶的看着张不疑,随即夸赞道:“不愧是晋文公啊,居然能与朕一般想法...”
“你放心吧,朕是不会这么做的,朕给吕禄这么说的时候,吕禄吓坏了,朝着朕叩拜,差点跪死在朕的面前,劝谏朕一定不要这么做...不过,他没有提晋文公。”
张不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如此最好。”
“朕就想,通过你来将他引出来。”
“陛下的意思是?”
“你就假装病重,然后给你的弟弟写信,说自己时日无多,我想,留侯便是断了世俗之心,得知你病重,就算不愿意前来,怎么也得写信来询问吧?到时候,朕就可以写信问策了!”
张不疑迟疑着问道:“可是,阿父真的会写信吗?他若是看穿了呢?”
“朕也不知道啊....”
刘长心里是真的没底,哪怕是面对陈平,他都不至于如此,留侯给他的感觉,跟任何人都是不同的,仿佛只要他还在,世界上的所有难题都会迎刃而解,他有着极为强大的自信,同时也能感染他身边的人,给人一种他无所不能的感觉,这种感觉,刘长只在留侯身上体会过。
听闻当初开国的时候,谈论功劳,给与食邑,曹参和萧何近万户,其余都是数千户,到了张良,高皇帝拉着他的手,让他在富裕的齐国自己选择三万户的食邑。
留侯以自己无功而拒绝了,最后被封在留地,一万户。
若是留侯那时答应了,那如今的天下第一彻侯,就不会是萧延,而是身边这位张不疑,当然,他若是受了,也有可能被太后送上路,三万户的彻侯还是有些太吓人了。
“既然如此,那臣明日就重病不起,且等阿父回信!”
“好!
”
为了逼真一些,张不疑痛饮了一番,喝到不省人事,这才被送回了自己的府邸,次日,就有消息传出,张左相病重,不能起身,无法朝议。
群臣听闻,自然是乐坏了。
见到了,都要提一提这件事。
“听说了吗?张左相病重!”
“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大臣强行做出担忧的模样,可那抹笑容是如何都瞒不住的。
张不疑在群臣里的名声,不能说是德高望重,也能说是声名狼藉了,主要就是他总是站在皇帝那头,无论皇帝说什么,他都站在皇帝那头,为了得到皇帝的宠爱,连江山都不顾,简直丧心病狂!
这样的人当了大汉的丞相,这是大臣们的耻辱啊。
皇帝也几次前往拜见张不疑,忧心忡忡的样子。
书信也是不断的朝着留地飞去。
........
留县。
张辟疆看着手里的书信,无奈的长叹了一声,神色极为担忧。
“阿父跟那几个方士离开之后,再无音讯,如今兄长又病重,何其苦也!”
张良在自己的食邑还是有些产业的,全部都由张辟疆来打理,张良很早就有云游四方的意思,在历史上,是吕后训斥了他,说人不可不食五谷,让他时不时下山与人联络,而此刻,太后早已不再处置政务,留侯也就能实现自己在历史上的遗憾,在晚年,跟着几个同道之人,去了深山,说是要云游四方,得道成仙。
这么一走,就再也不曾跟家里人联络过了。
张辟疆也不知他的死活,几次派人也没有找到阿父,心里愈发的沉重,阿父本就年迈,虽然不愿意这么想,可或许阿父是真的不在了,他只能派人去四处传递兄长病重的消息,希望阿父能知道,能回来再见自己一面。
只是,这些时日里,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阿父不在,那我也得前去看望兄长....”
“来人啊,准备车马。”
就在张辟疆准备起身去看望兄长的时候,忽然有人前来,来人是他家的隶臣,此刻格外的激动,说道:“有家主的书信!有家主的书信!
”
张辟疆大惊,即刻跑了出来,刚刚跑出来,就看到了一位方士,那方士上了年纪,此刻正抚摸着胡须,坐在门槛上,甚是放荡,“可是张家小子?”
“正是,不知您是?”
“这是给你的...”
那方士拿出了书信,递给了对方,转身就要离开,张辟疆急忙挡在了他的面前,“这位老丈,请问我阿父如今在什么地方呢?”
“我只是在山脚相遇,受他的委托,带信前来,哪里知道他的下落呢?”
“快快让路,若是让官府的人看到,终归是麻烦。”
那方士推开了张辟疆,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张辟疆颤抖着打开了书信,那字迹,果然是阿父的亲笔,共计有两封,只是,书信里的内容,却让张辟疆顿时失望,阿父在书信里表示,自己一心修道,已得正果,不会再返回,要张辟疆不要挂念,让张辟疆将另外一封书信递交给皇帝。
“唉,兄长病重,您也不顾....这是要我们当您已经逝世了吗?”
很快,这两封书信就迅速被送到了长安。
刘长惊喜的打开了书信,书信里的内容很简单,先是问候,随即又说出了自己云游四方,已经得道的事情,让皇帝不必再去找他,在最后,他却说了些自己对政策的想法,是包括兴农的,他在里头写道,兴农就得开外贸,光是国内的力量是无法承担陛下那大志向的,得依靠外贸什么的....
刘长的神色有些古怪,翻来覆去的看,“这绝非是留侯今日内所书写的,他说的这些,我们两年前就已经做出了告知,开始准备...若是近期内所书写,又何必将我们如今要执行的策略再写一遍呢?”
“还有,他说无论什么事都不会返回,也没有提起张不疑的疾病...这是他先前就写好,委托人在张家人找他的时候送过来的吧....”
“那这书信是什么时候写的?”
“这笔迹看起来有些抖动...看着像是在马车上写的,总不会是在离开的那一天写的吧?他又不是神,哪里能在那个时候就看到外贸之事呢?”
刘长说着说着,语气却变得不太坚定。
吕禄惊讶的看着刘长,“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刘长的脸色顿时有些苦涩。
“可能他是真的不在了吧.....”
“他向来是怕被烦扰的。”
家父汉高祖 第513章 封淮南王
张不疑的突然痊愈,让群臣们很是感慨。
怎么就好起来了呢?
“陛下,实在不成,我便亲自前往留地,率领着周边数县之人马,定然能....”
“算了。”
刘长挥了挥手,打断了张不疑,“若不愿相见,那就不见吧,到底是神仙中人啊,非寻常人...朕观其书信,知其去意,是留不住的,你们兄弟俩最好商谈一番,看看是否要给留侯发丧,继承爵位吧。”
“啊??”
张不疑急忙摇着头,“这如何能行,阿父定然还活着,如何能为活人发丧呢?”
“此一去再无音讯,也不知生死,与逝世又有何异呢?”
刘长抚摸着胡须,“有些话,我说出来,你勿要在意,我觉得,留侯怕是早就逝世了,他之所以不言,是他担心临终前饱受打扰,另外,就是担心你太早继承爵位。”
“这是何意??”
“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担任国相,若是再继承了如此爵位,以你的性情,不知要惹出多少祸事来,留侯大概就是担心这个吧,不过,他到底在想什么,朕也想不出来,或许是真的成了道?”
“陛下不是向来不信鬼神的吗?”
“我是不信鬼神,可是朕信留侯啊,这是神仙中人,若是天下真的有神仙,那大概就是留侯这个样子的,来去无踪,料事如神,无论多么显赫的大臣,都是死在病榻之上,或因功犯杀,唯独留侯,独领万户侯,暮年更是游山玩水,以山林居,无杂事烦心,钻研大道理,生死都无法知晓...啧,如此神人,可恨啊。”
“若是朕早生三十年!”
刘长痛心疾首的说着。
张不疑说道:“陛下未能与他们一同创业,却对得起他们,当初酂侯还在世的时候,与高皇帝有了不悦,是陛下力挺,几次拜见,解其心忧,用其遗计,其善终也,若非陛下,只怕是郁郁而终,如淮阴侯,若不是陛下,只怕早已身死,如我阿父,若无陛下,又岂能如此雅兴,游山玩水,怕是整日都在山县之中来往,不敢如此...”
“其余重臣,陛下不曾使其心寒,招抚其后人,待之甚敬,平阳侯,舞阳侯,建成侯,薛侯,汾阴侯等等,不曾有屈,皆善终也,其子孙享福无忧,秋时不忘祭祀,陛下生的正是时候。”
“若非陛下,就这些人,不知有多少死于非命,有多少郁郁而终,有多少才能不得以施展,英雄落泪,壮士无归,高皇帝慧眼识才,重用他们,使其始之,陛下宅心仁厚,恭敬他们,使其终之...陛下,自从之群臣,有才能者,有如廉颇,乐毅,田单,范雎,吕不韦,魏无忌,白起,李牧,少有善终者,此谓易始难终也。”
“若无陛下之才能,无陛下之仁心,无陛下之功德,何以能如此呢?陛下之功,非高皇帝所能媲美!
!”
“况且当今宇内,贤才如何就不如当初呢?张右相之治国,犹如酂侯,季布申屠嘉之刚毅,更胜王恬启,栾布张孟之诚,比起汾阴侯如何?张释之峻法,与宣义如何?陈陶之能,与阳成延如何?贾谊,晁错,袁盎皆智谋之士也,臣与郅都为陛下之鹰犬,有周亚夫等人为将,毛亨之才学比起薛侯如何?”
“陛下麾下,英才无数,勐将如云,这些人大多年轻,还不曾完全成才,假以时日,高皇帝之臣又如何?忠信阁内,吾当取而代之!
”
张不疑大声的说道。
刘长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随即大声笑了起来。
“你说的对啊!
”
“天下有知朕者,不疑也!”
刘长对再也见不到留侯的那点遗憾,也在张不疑的言语之中消逝了,心里再无烦闷,茅塞顿开,便领着张不疑,在皇宫内闲谈。
“不疑啊,太尉讨伐身毒的消息,还是没能瞒得住群臣啊。”
“这次动用了西域诸国,河西,陇西,唐国等国的粮食,为北军所用,朕又不曾告知群臣,群臣很是愤怒,公然上书,还是过去那一套,说朕穷兵黩武,桀纣之君也,甚至都将这件事告到太后那里去了!”
刘长板着脸,张不疑听闻,勃然大怒,骂道:“这些老狗,哪里知道陛下的大志向!不知从哪里学来一句穷兵黩武,整日念在嘴边,全无半点实才,陛下,不知是谁如此上书?可诛之!”
“二十多位大臣联名上书的,以季布为首。”
“啊,季布这个叛贼!我早看出他乃是不忠之臣,身为陛下的舍人,居然跟那些奸贼伙同起来!陛下,臣这就去砍了他!
”
张不疑转身就要离开,刘长却急忙拦住他。
“若只是一个两个上书,你去砍杀了也无碍,只是二十多人一同上书,其中还有三公和九卿,如何好动手?若是将这些人都打杀了,谁来为朕治国?”
张不疑眯了眯双眼,问道:“若是陛下被他们所烦扰,那倒是不必担心,太尉亲自出征,有夏侯婴,周亚夫来辅左,取胜是不难的,群臣之所以反对,是因为粮食消耗巨大,我听闻身毒极为富裕,只要斩获能填补粮食的空缺,群臣就定然不敢二话....”
“只要能拖一拖时日,等到捷报传来,这些人怕是再也不敢二话了。”
“那要如何拖延时日呢?”
“要不就将他们全部关在廷尉,等战报,若是斩获足够,就把他们放出来,若是斩获不够,就砍头!”
张不疑看着陛下那笑呵呵的脸,心里就知道陛下这是在说笑,陛下砍了谁也不会砍了季布,虽然说的凶狠,可陛下并非滥杀之人,论宅心仁厚,谁能比得上自家陛下呢?
“陛下,不妨交给他们一些事来做,也好堵住他们的嘴。”
“臣这次记录耕地百姓等数,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想来陛下也是看出来了,大汉的人口分布,愈发的极端了,那梁国,齐国等地,疆域甚小,却拥有数百万的百姓,而像南部,南越国那般规模,百姓刚满百万,长沙国八十余万,滇国二十万,燕国疆域何其广,不过百万之民众,而河西,北庭,西庭等地就更加不堪...”
“长安一地之百姓,都要远超他们。”
“张右相就很是担忧,如此下去,梁国等地,人满为患,耕地严重不足,将会酿成严重的灾害...况且这些人都是分布在河水两岸的,晁错说,河水灾害,乃是因为河水两旁的百姓越来越多,对河水不断进行破坏的缘故...”
刘长抚摸着胡须,“过去我不愿意逼迫百姓们离开家乡,可如今看来,倒是不能不迁徙了...继续如此下去,怕是要出大祸事...这可比离开家乡要更加害民。”
“如此说来,当初晁错所上奏的,也并非是完全错误的...百姓还真的到了必须迁徙的地步啊。”
“只是不知那梁齐,人口何以如此之多啊?耕地好一些,就能如此?”
“主要是中原肥沃,百姓富裕,官吏宽厚,多生,多养,多活,故而如此,各地出生的孩子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只是中原的孩子更能活下来而已。”
“唉....百姓何其苦也?”
在拥有了孩子之后,刘长对百姓家里那高的离谱的夭折率更是有了一个直观的感受,汉初的夭折率有多高呢,寻常百姓生了十个孩子,最后存活的可能只有两三个,这还是多的...存活率在百分之二三十左右,这非常的可怕,这冷冰冰的数据,放在民间,却是一声声痛苦而凄惨的哭喊。
不只是百姓之家,就是皇室宗室,其实也是如此,只是机率要低一些。
刘长皱着眉头,心情很是复杂,跟着张不疑走进了亭子内,双手放在木栏上,眺望着远方。
“卡察~~~”
“陛下当心!
!”
张不疑急忙伸出手,抓住刘长,刘长一个踉跄,险些摔了下去,缓过神来,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忽然倒下的木栏,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朕压根就没用力啊...”
张不疑则是低头观察了片刻,说道:“陛下,这是有人刻意锯断的...”
“皇宫之内,居然有人想要谋害朕???”
就在这个时候,右侧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呼。
刘长转过头去。
刘赐正抱着比自己还高的木头,惊讶的看着他们。
“不好!
”
他大叫了一声,丢下了手里的木头,拔腿就跑。
刘长顿时反应过来,从地上捡起了木头,奋起直追,“朕今天非要打死你个竖子!
!”
父子两人一路追赶,显然,刘赐是跑不过他阿父的,好在,迎面遇到了曹姝,刘赐一个健步扑进了曹姝的怀里,惊惧的叫道:“阿母!
阿父要打我!
”
刘长追了上来,满脸的愤怒。
“这个竖子,还没我的膝盖高,就开始锯我的亭子了!把他放下来,我今日非要打烂他的屁股!
”
曹姝也是大惊,看着怀里的刘赐,“赐,你阿父说的是真的?”
“我听不懂阿父在说什么...”
“放屁!朕都看到你抱着那一堆木头了!
”
刘赐这才急忙说道:“都是大哥!大哥让我们效彷阿父,还说阿父年幼的时候曾拆了亭子做纺车以尽孝心,我看阿母整日为我洗衣服,甚至疲乏,就寻思做一台能洗衣服的车...我是按着大哥的话做的!
”
“怎么,你大哥想继承我的皇位,派你来谋害朕?!”
曹姝瞪了刘长一眼,“孩子也是孝心...你这力大,如何能打他?他还年幼,若是伤了他怎么办呢?”
刘赐大喜,对着曹姝的脸就亲了几口。
“来,把棍子给我,我来打!”
刘赐大惊,顿时就要跑,却被曹姝死死抱住,他只是蹬着双腿,朝着永乐宫的方向大喊道:“大母!
大母救我!
”
很快,厚德殿内就传出了高皇帝的歌声,那歌声悠长而充沛,听的刘长心情都好了不少。
“陛下,您无碍?”
张不疑还是很担心,看着刘长,刘长摇了摇头,骂道:“这竖子是不能留了,必须要分封,封到身毒去!让他当个孔雀王,若是留在身边,我怕迟早忍不住打死他!
”
刘长挠着头,他头一次感受到了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这厮实在是太像自己了,想起自己年少时对阿父做的那些事情,他就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这些事情回忆起来很美好,可若是落在自己头上,那就有些吓人了。
“报应啊...朕当初就不该前往巴蜀....”
面对陛下的家事,张不疑倒也不好说什么,听到陛下说起分封,他忍不住说道;“陛下,赐,良两位公子也该进行分封了,陛下可曾认真想过分封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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