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悍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心一羽
“嗵……”
整个人重重的落到地面之上,扬起灰尘半天,下头街上行人一见都是吓了一跳,一旁摆摊的小贩忙忙的收捡东西,他们在这临安城也算得是见多识广,这样楼上跳人下来的人事儿也是有的,多半是有人在动手打架了,自是快快了远些,免得受了波及!
那汉子跳下楼来正正遇上冲下来的有金,见着他嘿嘿怪笑一声,伸出手去,
“小子!那里跑!”
有金吓得一缩脖子,滴溜溜一个转身便往那人群里钻去,那汉子这回学了个乖,大叫一声,
“众人让开,爷爷要抓小贼了!”
那声音如炸雷一般,震得人耳鼓发麻,一条街上的行人见他奔来,急忙闪开了身形,顿时将前头急奔的有金现了出来,有金一见撒腿儿跑得更快了,两人一前一后便在这大街上狂奔起来。
那汉子一路跑一路喊,两人一前一后竟是追到城门口处。
茶楼上的燕岐晟早听到了动静追出来,只他与有宝出来的慢些,到了街人被行人一挡,便离得有些远,眼见得有金到了城门口,被正排队出城的百姓挡了去路,那汉子一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提了起来,
“嘿!小子……让你跑!”
说话间一拳头便往他肚上打去,
“住手!”
“住手!”
一前一后便有两人大喝,一声是燕岐晟,一声却是那孙延荣,孙延荣也跟着追出来,他远远瞧着那小子有些眼熟,忙出声阻止,只他们两人隔得远了些,那汉子恍然不闻只照着有金的肚子便是一拳……
只这时一旁却是突然抽来一根马鞭,
“啪……”
一声重重打在那汉子的手臂之上,抽得那汉子一个回头,有金却趁机身子一挣,整个人自外衣衫里头脱出来,刺溜窜到了一匹马后头,叫了一声,
“少夫人!”
却见一身红衣的穆红鸾端坐在马上,轻轻嗯了一声,手腕一抖马鞭便收了回来,冲那汉子一拱手道,
“这位兄台,这乃是我们家家仆,不知有何冲撞兄台之处,以至得要大打出手,还请暂息怒气,我们好好说话!”
那汉子见这马上端坐得是个女人,却是毫不放在眼中,哈哈笑道,
“你即是他主人,定是你指使他来偷听爷爷说话的,我不找他我找你!”
说话间已冲穆红鸾张开了蒲扇大的手掌,往她腿上抓来,看那样儿竟是要拉她下马一般,后头的燕岐晟与孙延荣一见不由更是大急。
燕岐晟此时也不顾得在这大街之上,脚下一点人已高高跃起,踩着一旁行人的肩头,往这处飞掠而来,两个起纵便到了眼前。
只这时穆红鸾已是一马鞭抽向那汉子手腕,那汉子哈哈一笑反手抓了她的马鞭,用力一
第一百四十章 拖忽儿
燕韫淓问言点头,
“长真可是有话要同我说”
穆红鸾咬唇犹豫了一下才道,
“公爹,儿媳今日去了盘龙山!”
燕韫淓脸色一变,立时意会,
“你去盘龙山!夏氏那头……”
穆红鸾点了点头,说起来这事由当儿媳的同公爹说实在有些不好开口,只这事儿也不能经第二人之口呀!
索性一鼓作气竹筒倒豆子,将付婆子如何瞧出不妥,自己又过去瞧了如何,那庵主又如何应答,那袋子上送又是甚么字都一一讲了出来。
“啪……”
话未说完,燕韫淓手里的笔已是折断,当下扔了笔头,脸色已是黑如锅底,冷声道,
“我知道了!”
这种话是应点到就止,再说便无义了,穆红鸾道,
“儿媳已是派了两人在妙云庵守着那夏氏,明日便派人接她回来!”
燕韫淓冷冷哼一声点头道,
“这事儿你不必管了!”
“是!”
穆红鸾忙行礼出去了,留下燕韫淓在那室内却是一脚踢翻了书案,
哼!长真想不到,他却是能想到的!
盘龙山!盘龙山!
山下是妙云庵,山上可是燕瞻的行宫!
虽说是盘龙山上男子不少,但都是大内侍卫,那庵中住得些甚么人,他们怎会不知晓,能有这么大胆子潜入庵中与女子私通的,还有谁人
更何况那钱袋可不是宫里谁人都可以用的!
燕瞻!必是燕瞻!
燕瞻好色世人皆知,那夏氏与夏后同出一族,生得也是花容月貌,这两人若是遇在一处,干柴碰上烈火,会有甚事发生,用脚趾头想也知晓的!
燕韫淓于夏氏本无情意,前头她言道要和离,燕韫淓不允却是多从蒲国公府颜面着想,私心里若不是有一个夏后在上头压着,报个病亡再送她出去也不是不成的!
到后头被长真发觉她做下的恶事,才惹得燕韫淓动了真怒,将人送去了妙云庵中!
只那时他都还未动杀心,想着她年轻轻的女儿家落到这步田地,自己也有过错,让她在庵中衣食无忧也就是了!
却是没想到这一送倒是送了一块肥肉到燕瞻口中!
想到这处燕韫淓却是只觉着一阵恶心,
贵为一国天子甚么样的女子不能得到,偏偏要与有夫之妇私通,他便不信燕瞻会查不到夏氏的身份,一是自家堂兄的妻子,二来更是皇后的族妹!
燕瞻如今行事竟已荒淫无度至这种地步了么
昏君!昏君!
真正是个大大的昏君!
想到这处却是暗暗心道,
“夏氏留不得了!”
这女人于公于私都不能再留了!不能再留了!长真说明日,依他瞧着便是明日也等不及了!
当下朗声叫清风,
“叫燕杰来见我!”
清风应声去了,隔了半柱香燕杰进来见一地的狼藉,却是神色平静,不见半分异样,
“国公爷,您唤小的有何吩咐”
燕韫淓阴沉着脸道,
“带上几个人去盘龙山,送夏氏一程!”
燕杰闻言仍是面色沉静,只是问道,
“国公爷,后事如何处置”
“就地埋了!”
燕韫淓厌恶夏氏之极,却是连一块坟地也不愿给她!待得人一走,便向宗正院报一个急病暴毙,左右他死后只会与环娘共穴,至于那夏氏在皇族陵园之中远远做一个空墓便是!
燕杰依命行事,却是半句多话也未问,转身便出去了!
燕韫淓心头又恨又气,恨不能自己过去亲手赐了夏氏去死!
又恨那燕瞻,好色无道,无能荒淫,如此昏庸,怎配为人君!
这样的人怎配为人君……
心下倒是越发打定了主意要推了燕守敬上位!
……
那头穆红鸾回到九曲湾中,用罢了晚饭,洗了头发坐在窗前,让黄蕊捧了黄泥的小炉,细细地烘干头发,又听孙绿绣轻声将纸上写的,端午节日诸多用度安排一一念了出来,当下点了点头道,
“倒是差不多了……”
又对几个立在一旁的丫头笑问道,
“你们有两个府里家生的不说了,后头进府的可是要回去探望家人,若是有要回去的,便早早儿同旁人换好班!”
春蕊、夏竹、秋兰、冬雪几个要嘛是家生,要嘛是自小就卖进了府里,便是想寻亲娘老子也找不到地方了,都是纷纷摇头,
“奴婢们无处可去!”
穆红鸾心里叹气,这些小丫头们都是幼时家中艰难被卖了出来,家人早已四散不知所踪,说不得已不在人世,每逢这类佳节倒是分外让人伤感,当下转了话头道,
“即是如此,便开了园子让你们到里头玩一日吧!”
众人一听倒立时欢喜起来,夏竹性子活泼拍手道,
“上回年节里还有剩下的烟火,应是在孙妈妈那处存着,我去让她找出来!”
穆红鸾闻言笑道,
“即是要玩便玩得尽兴些,拿前头剩下的东西出来只怕你们还要骂我小气呢!”
说着冲孙绿绣一招手,
“拿些我的银子出来,给她们置办置办,弄个游园会放些吃食在外头,让人任意取用岂不好玩儿!”
此言一出众人立时来了兴致,几个小丫头凑到一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穆红鸾依在窗前却是脸色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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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好买卖
他们只在每遇上年景不好,牛羊死得太多时便进去取出一些来,悄悄带到外头售卖,以换取活命的粮食。这座宝山于噶兰部而言只是保命的手段,这些冰冷的石头,却是比不上米面盐铁更能让族人生活安宁。
而今年因着辽皇征兵,噶兰部原有的三百勇士已被征召而去,族中只剩下一百余成年男子,其余全是老弱妇孺,偏偏又要给辽太后贺寿,他们能搜刮的东西已是被搜刮干净了,现下族中别说是牛羊便是人也没有多少吃食了。
再这样下去噶兰部只怕撑不了多久就要被人给吞并了,老族长无法,派了自己最小的儿子拖忽儿到大宁境去,
“到大宁去,那里的人喜欢这些石头,你拿到外头去想法子换些粮回来!”
拖忽儿在几兄弟中年纪最小,却是最聪明的一个,听了老族长的吩咐果然带了几个人南下,九死一生越过了边界到了大宁境内。
原只打算将宝石在边境处换了粮食带回去,却发现这处同样缺食,在这兵荒马乱的地界之中,填肚子的东西才是最贵重的,拖忽儿无奈又往南走。
又听人说临安城乃是这世上最繁华之城,拖忽儿闻言心生向往便索性怀揣宝石往临安而来,却是在那珠宝铺子里头偶遇了孙延荣。
那孙延荣如今也是穷得四处寻财路,你道是为何?
他在外头养着的外室却是被他老子发现了!按说这世家子弟在外头有些风流韵事倒也平常,只孙延荣与旁人不同,他虽是嫡出但自来纨绔,并不受他老子喜爱,他那亲娘虽是正室的夫人也压不住受宠的妾室。
偏这妾室还生了一个十分出息的庶子,开国公被自己那宠妾迷的不分嫡庶,一心想扶了老二上位,只碍着身份摆着不能成事,便百般瞧着孙延荣不顺眼。
如今听说他在外头有了外室,立时寻了个由头将他打了一顿,孙延荣挨了打又气不过他老子这么些年来的偏心,便顶撞了两句,这下子倒似捅了马蜂窝一般。
开国公一怒之下命账房停了他的月银,不许世子再在账房里支银子,便是连正室夫人也不得拿出半钱银子周济,跟着又将他赶了出去。
如今的孙延荣暂居在外室那处,但院子里的一应吃穿用度都要他给,他平日里又无积蓄,现下已是坐吃山空,急得孙延荣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在那街上闲逛时遇上了卖宝石的拖忽儿。
孙延荣旁的不成,他眼光却是不错,一眼瞧见这高大汉子拿出来的原石是上上之品,那收石的掌柜却是欺人不懂,出了低价,当下过去仗义执言,倒让拖忽儿对他心生感激,两人颇有一见如故之感,到后头竟是越说越得趣,一来二去倒让孙延荣将拖忽儿的来历套了出来!
孙延荣一听立时大喜过望,这买卖他早就想做了,却是没想到天上掉个金元下来!
当下非但不去报官却是将这拖忽儿藏了起来,一心想着用粮食盐铁同拖忽儿换宝石,再用宝石同临安人换银子。
只拖忽儿却要他将粮食盐铁送到辽境!孙延荣那有这本事!
这粮食盐铁岂是那般好贩运的
小户人家买卖十担几十担也便罢了,官府倒不会过问,可若是几十车上百车,长途运输,一路招摇至辽境去喂养那些辽人,让他们一个个膘肥体壮好多杀些汉人么这不是通敌卖国又是甚么
这事儿抓着了拖忽儿不得好死,便是孙延荣有那开国公府的招牌顶着也是不济事的!
只一块宝石换五车粮食的买卖孙延荣如何会舍得放过
这厢却是硬着头皮四处奔走,想尽法子要买了粮食盐铁送到辽境去!
今日里孙延荣到外头跑路子,那拖忽儿便在外头马车上等着,孙延荣登了人家门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被请了出来,他倒也不至大大咧咧去同人明讲,只说是要运些粮食到边境去,人家一听却是变了脸,
“世子爷,这粮食盐铁等物乃是朝廷严管,世子爷要运送东西跨州过府,需得要路条盐引,一路之上还要各州府加盖印章……”
说着话两手一摊道,
“世子爷若是弄不到,便是杀了本官的头,也是没法子的!”
孙延荣只得垂头出来,两人悻悻到茶楼之中,却是没想到遇上了燕岐晟,倒闹出一番事儿来。
孙延荣原来想替那拖忽儿隐瞒身份,见燕岐晟发怒知是瞒他不过,只得将前因讲了个明白,又讪讪道,
“兄弟,你是不知哥哥我日子过的苦!如今又与家里闹翻了,以后的日子只怕更难过了!”
燕岐晟眉头一挑还未说话,那拖忽儿却不是傻子,一听之下立时用那怪腔儿临安话怒道,
“孙延荣,你骗我!你不是说你是开国公世子么,日后开国公之位要传于你的……怎得又与家里闹翻了那这生意还如何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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