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猛于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宋御
结果,人家作的高竿了,直接闹到了皇帝跟前。
萧司空自认够大老粗的了,直的没边儿,因为这性子没少得罪人,他有这自知之明。
可是他家儿子不是直,已经是愣了,愣的没边儿没沿的,而且发作也不分个时间地点场合,跟谁都一个德性,倒是赤诚。
赤诚的一塌糊涂。
娘哟,真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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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宝树隔天一大早就被谢夫人给隔窗给喊起来了,闺女回娘家待了一天,不可能让她白等,哪有一直让亲姐等的
萧宝树这才起床洗漱,在屋子里翻了一圈,最后才把千里迢迢带回来的沾着人命的匕首给揣怀里,一阵风似的就跑了。
谢夫人:在被你阿姐打出谢府之前,我怕你把自己给戳死啊。
“来人,快跟上小郎!快!”
……
萧宝树紧赶慢赶,到了谢府才知道人家谢家女眷从上到下都出去尼姑庵听人家念经诵佛去了。好在萧宝信早留下话来,按惯例基本上撒些银钱出去,在吃顿斋菜,临天黑前肯定就回来了。
今日见肯定是见不了,只等明日萧宝信与谢显一道回萧府。
萧宝树摸摸腰间插着的匕首,礼物还是等见了亲姐再送出去的好,别不识货的不拿这当好东西。
此匕首是编号七十六的师傅亲自打出来的匕首,从师傅上战场到他,用它不知杀了多少人,看他要来匕首师傅那肉疼的表情,他就知道这是好物,错不了。
颠颠又转身回去萧府不提,萧宝信却随着谢家一大家子浩浩荡荡去了城西的广德庵。
那是在一间偏巷里,并不繁华,庵也不大,像广德庵这样的寺庙在建康城比比皆是。
不过是因为前任庵主与谢母颇有渊源,年少时是闺阁密友,泰山羊氏,后来嫁人没两年就战乱,夫君惨死,一双儿女因染痢疾而死,羊氏心灰意冷,家中亦是无以为继,便索性剃了头发在家附近找了间庵堂做尼姑。后来熬死了老庵主,羊氏就做了庵主。
一做就是二十年。
谢母两人再次重逢还是阴差阳错,那时谢家家主死了,谢母一方面照顾儿女,一方面难掩伤心,心力交瘁。
两位命运多舛的密友再次重逢,互相安慰。
谢家虽然也有过不济,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接济羊氏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么些年下来,哪怕羊氏后来死了,又换了庵主,这些年与广德庵的缘份算是结下了,每年生辰之前的半个月都要来趟广德庵添香油钱,听经诵佛,都成谢家惯例了。
虽说萧宝树回来是件大喜事,但也仅对萧家而言,萧宝信自是不好让人家谢家把多年的常规给改了。左右萧宝树是个心大的,早一天晚一天的见倒不算事儿。
一大早谢家整装待发就去了广德庵。
现任
第618章 功亏一篑
广德庵是庵堂,谢母素来只带着女眷前往,就是一下子嫁出去三个小娘子,带过来的谢家人还是比广德庵里的尼姑还要多。
原本尼姑有十二个,一年来病死了一个,私奔了两个,又还俗嫁人了一个。
人手不够,广德庵便出面请周边百姓人家的妇人做帮手,这都是每年的惯例了。用的都是知根知底,手脚勤快的。
谢母带着两车的女眷,还没等下车,慧静早就等在庵堂之外了。
又老了一岁,脸好似又宽了不少。
因为起的早,一般在这一天早上都不用膳,要在广德庵用早膳和中膳。佛门讲究过午不食,哪怕是唯一的大户,广德庵也不曾破了这戒。
一进屋子,萧宝信就感觉不对,因为有股恐惧的情绪太过强烈,哪怕没触碰到她都能非常清晰的感受到了。
房间里有四个尼姑,各站在房间的一角。
广德庵的早膳相对简单,蔬菜熬成的粥,和面饼子。
没多久斋菜就上齐了,那四个尼姑每人旁边角椅上放着一壶茶,方便给就近的女客添茶。
萧宝信盯上的正是东南角上的尼姑,二十多岁,圆脸翘鼻,颇有几分姿色。神情看不出什么,就是一双眼睛滴溜溜直转,时不时咽咽口水。
“这位师父面生,不知法号”萧宝信笑盈盈地扭着半边儿身子看向东南角。
东南角的尼姑:你居然是哪只眼睛看到我的面
扭的脖子就不转筋吗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施主说的是圆海”慧静道:“这是我今年新收的徒弟,他老爹是个烂赌鬼,把她输给了另外一个烂赌鬼,生了两个孩子,又被输给另外一个人,那人今年也死了。圆海心如死灰,便投身庵门,以修来世。”
圆海:“……”有必要解释的这么详细
为什么听完,她都觉得自己的人生跟死灰一样,好想死一死
萧宝信:确定是心如死灰,不是走投无路
“原来竟有如此坎坷的身世,真是……惹得人……心里怪不是滋味。”萧宝信抽抽鼻子,有点儿堵。装模作样就走了过去,一把握住了圆海的手。
‘这人莫不是个神经病’
‘做什么就来摸人……长的倒是怪好看的……就这样的长相,在赌场里得抢疯了……’
‘……莫不是发现了我什么’
‘蒋家珍,不要慌,不用怕的。一个丫头片子而已!’
萧宝信嘴角抽搐,这货内心实在太丰富了,也是怪了,刚才恐惧紧张的情绪,在抓到她之后反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肯定是她无疑了。
发现了她什么——
言下之意是有可被发现的亏心事啊。
再一看圆海手里的茶壶,倒是好生别致。人家的茶壶力求够大,尤其是她们这一屋子的人,老的老小的小,偏偏广德庵用的茶壶堪称小巧,对了,再看看桌案上她们的茶盏也是小巧的够可以的。
“这个茶壶好生别致,正巧我见过和这个差不多的茶壶——”
“这是圆海向我提议的,谢家是钟鸣鼎食之家,吃穿用度都极为讲究,我们再拿平时香客的给老夫人、夫人们用就不妥了——”
圆海的心在哀嚎:求不要再说。
就看不见她已经被扒了马甲吗!
手里的茶壶已经被萧宝信打开,往里面一看,果然内有机关,是个有隔断的鸳鸯茶壶。茶壶上面的钮一拧里面的茶水左右就变了。
“哟,还真是。”萧宝信像是找到了什么宝贝,笑的比花儿都好看:“这在绿林道叫鸳鸯壶,一般都是打不过杀不了的仇家,就用
第620章 什么仇什么怨
不只被她卖了,还被她拿出来当骗人的资本。
慧静现在一颗心千疮百孔,又惊又怕,还恨圆海扯谎,拉着谢母这顿表白。
谢母不忍见慧静好好一个庵主,弄的跟个失心疯似的,拍拍她的手:“并不怪你,我知你无辜,要不然能只带走圆海吗以后官府若来问话,你如实说也就是了。”
能说的也就这些了。
以后广德庵是不能来了,心里有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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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谢显,得到消息立马就回了谢府,当时谢家女眷们在易安堂已经待了大半天,心情多少平复了些,但也有种死里逃生的后怕。
“针对的是阿娘和阿嫂……意思是阿娘和阿嫂得罪了哪个”王夫人手握着热茶,也捂不热她受惊的小心灵。
直接下手杀人啊,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
“能不能又是周家”
她只想到这么疯狂的,也就是周家了。
“她家擅长使毒啊,当初就是她要给宝信下毒嘛,结果误让袁九娘给吃了。然后紧接着就是周大郎,又勾结强盗,想趁桂阳王攻城的乱劲儿把咱谢家全给杀了。”
“是啊是啊!弟妹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蔡夫人一拍巴掌:“他们一家子都挺疯,挺狠。”
“可是该杀的都杀了,不该杀的……就是嫁出去的闺女也就褚大郎她媳妇,被关在后宅,现在还没放出来走动呢。再有宫里倒是有个太妃周氏,想要出来找个烂赌鬼,只怕也没这么大能耐啊。”再者周家真是个顶个儿变态杀人狂吗会不会概率这么高
袁夫人皱眉:“这都还是揣测,根本算不得准。这些年谢家得罪的人还少吗我这心直口快的,得罪的也不在少数。”
这么说纯粹是不想自家儿媳妇难看。
以前周家疯狂的报复,就已经引来谢家人不少的不满,这一次还未盖棺定论便直指周家,又让萧宝信情何以堪呢。
“正是。”
正这时谢显快步走了进来,身上带风,看得出是真急了。
听了个话尾,大抵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虽说回来的慢,但该知道的去回事的护卫已经交待的一清二楚。
毕竟萧宝信脚踩杀人尼姑的形象太过震撼,护卫们从头看到尾,一丝细节都没放过。包括杀人尼姑鼻涕都流嘴里,让她出溜又给吸进去了……恶心的这护卫一边说一边胃里还直泛恶心。
谢家人有前例可循,直接就将尼姑给扔到了建康令那里。
谢显从衙署出来先去的便是建康令衙署,严栋大刑都动上了,结果圆海招出来的就和在广德庵招出的口供是一模一样。
人家当初就没一丝隐瞒,可若想知道更多就再也没有。
“圆海想要毒杀的只有阿娘和祖母。”谢显再次确认。
“是啊,太心黑手狠了!”王夫人怒:“什么仇什么怨的,就下这么黑的手多少年了没见过。”
世家大族后宅里的腌臜事儿是不少,也不是没有下药的,但一般都是主母和小妾之间互掐,下个打胎药,或者损身体根基的也了不地了,磋磨人的办法有千百万,真没必要弄到你死我活的。
所以当初周四娘下毒才使得建康城一片哗然,那可是雷公藤,要人命的玩意。
如今又出来了这么个圆海。
“对了,说是下毒,但没说是什么毒啊。”蔡夫人后知后觉:“可知道那圆海下的是何毒”不会又是雷公藤吧
知道谢显爱妻如命,蔡夫人忍住话头没往上提。
她说者无心,就怕听者有意,好像她有什么指向性一样。
谢显是个心思重的,没必要的误会,蔡夫人可不想无事惹一身的臊。
“可是雷公藤”倒是萧宝信自己问出来了。
没办法,她的知识宝库里只有这么一种毒药,还是比较好弄到手的。
 
第621章 贵圈太乱
谢家发生这么大的事,不可能越过谢二爷和谢三爷,只是这俩人今日知道是女眷们斋戒的日子也都各自找节目去了——
谢三爷倒是不分时候,想什么时候安排节目就什么时候安排,完全没有女眷方面的顾忌。
现在和王夫人,两口子就跟一根绳上栓的仇人似的,谁看谁都不顺眼,谁又拿对方没辄,又不能一拍两散。
尤其谢三爷现在不只外面的莺莺燕燕,还有找上门来的俩儿子要顾,每天的小日子忙到飞起。
两位爷回到府里都快到晌午了,有他们和没他们一个样儿,也说不出子午卯酉,谢三爷饮了小酒,说起话来没把门的,三句两句就找补到萧宝信身上了。
圆海下的毒并非雷公藤,而是断肠草。
这名字起的更恐怖,但效用却是比不得雷公藤的毒性。断肠草症状更似是痢疾,可按痢疾治就是雪上加霜,神仙也救不回来。
下毒的人并不想立刻当场在广德庵把人毒杀,想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过愣是让萧宝信阴差阳错给破了局。
尽管毒药并非雷公藤,可谢三爷却始终重点怀疑萧宝信,原因没别的,就是太招风,太招恨的。
都没等谢显说话,谢母急赤白脸就把谢三爷给骂了:
“正事儿用不上你,你也别拖后腿,一句像样儿的人话没有。天天往外跑,外面是有你亲娘还是有你亲媳妇,四十多岁的人了半点儿不着调。知道你老娘差点儿被毒死,你关心过一句吗还没牵累到你们三房呢,就开始四处乱咬,就不能有个长辈的样子,让小辈看了成何体统!”
这回和谢三爷一起饮酒的正是谢晴,谢三爷红了个大红脸,谢晴却是好酒量,喝了半坛子跟喝白开水似的没一点儿反应,头不晕眼不花,都看不出喝酒的样子。
眼看着谢母劈头盖脸地骂起了谢三爷,谢晴乖觉地把身子往后挪一挪。
他不过是庶出房里的,真不是他不帮亲三叔说话,份量真心不够。火喷不到他这里就阿弥陀佛,三叔还是自求多福吧。
“……阿娘,老三不是责怪的意思,他只是担心阿娘和阿嫂,语气急了些,心是好的。”谢二爷经过谢三爷的主动修复关系,两人又恢复了之前的亲密,虽然不认同谢老三往萧宝信身上扯的意思,可是意思意思讲下情还是要有的。
谢母冷哼:
“我还没老糊涂,他什么意思我还不至于听不出来。可不是得担心担心我,我真死了,你们一个个都得致仕守孝!”
谢三爷造了个大红脸——比刚才饮酒过后的更红。
谢母狠狠瞪了谢三爷一眼,这都不是简单的恨铁不成钢了,就是烂泥糊不上墙,没有谢家的祖荫他能当上太常卿
真当建康城没人了
“越老越不像样子,快下去省酒,我看你就烦!”没说几句话就把谢三爷给撵走了,王夫人觉得屋子里整个空气都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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