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双目无神，他低声说：
“犯罪就像野草，阿尔弗雷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关系到世界的未来，这是我的遗赠。”
“如果发现罪犯，那就杀死他们，如果不能用法律和秩序来维持正义，那就让邪恶对你心生畏惧，布鲁斯，”
刘贺微微摇头，他走到布鲁斯的面前，伸出右手指向他的心脏，“问问你自己，为什么犯罪永远停不下来……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不同。你永远是黑暗中不被理解的义警，而我，是让罪犯闻风丧胆的黑暗超人！”
蹲下来，布鲁斯没有和刘贺争论。
他始终秉承不杀人的原则。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没有资格去抨击刘贺什么，那是理念的不同，但刘贺和超人不一样。
他们有本质的区别。
一个杀死罪犯，另一个让罪犯看不到希望。
生命，和希望。
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我以前经常坐在这里，我的父亲告诉我，韦恩家族是考什么发家的。”他用手掌拭去椅子上的灰尘和落叶，抬头看了眼阿尔弗雷德。
“铁路，房地产，还有石油……”
老管家脸上露出一丝回忆，“但老爷是个善良的人，他把钱和食物分给城里的穷人们。”
“不，不，不是这样！”
布鲁斯站起来，他的脸上突然有了神采，看向刘贺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异样，
“第一代祖先和法国人做了一笔生意，买卖皮草，大赚了一笔。”
“但后来，的确是靠着房地产成了哥谭市的首富，不是吗？”阿尔弗雷德低声说。
“韦恩家族的祖先，以前是猎人！”
布鲁斯舔了舔嘴唇，他把双手放进衣袋。
刘贺微微皱眉，他看到那里面有一颗翡翠般的子弹——氪石子弹。
如果打中心脏，对克拉克来说足以致命。
“但这一次，你确定你还会是猎人吗？布鲁斯。”他抓住布鲁斯的手腕，微微摇头，
“我不会阻止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即便我和克拉克是朋友——但决定某件事情之前，你难道不该想想这件事情是不是该如此进行吗？”
即使到了现在，他还是希望把卢瑟的诡计用另一种方式让布鲁斯察觉。
但仇恨与痛苦似乎浇灭了布鲁斯心中理性的火焰。
他突然转身，右手提住刘贺的衣领，鼻孔里喷出的气体带着远高于人体的温度打在刘贺脸上：
“乔治韦斯莱！你体会过那种看着亲人死在你面前的痛苦吗？！我很确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神不会流血，但超人不是神！”
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
他们没有人有任何动作。
然后刘贺轻轻地把布鲁斯的双手从自己的衣领上挪开，他意味深右地看着布鲁斯，缓慢地把衣领打理整齐。
“这可不像你，布鲁斯，冷静，理性，机敏……那些优良的品质呢？”
刘贺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个状态面对他，你会瞬间被烧成灰烬。”
“即使是yehua，也会被朗基努斯之qiang刺杀，不是吗？”
布鲁斯也恢复了平静，他站直了身子，转身，义无反顾地向门外走去，走近黑暗之中。11
第二百九十一章 卡拉.佐.艾尔
这一切都不可避免。
光明之子与黑暗骑士的对抗，神与人的战争。
即使所有都是卢瑟的阴谋，但那又怎么样？
如果不是这样，正义黎明又岂会到来？
英雄的时代即将降临，秩序和正义将重临世间，行走在太阳下的克拉克和隐藏在阴影中的布鲁斯，他们之间的碰撞又将会有多么精彩？
刘贺激动地心脏都在震颤。
他漂浮在大气层之外，看着这颗蔚蓝的星球，太阳从地平线缓缓落下。
哥谭市就在那里，地平线那里。
当夜幕降临，当蝙蝠露出爪牙，即使超人伟大如神明，他也不得不陷入迷离的纷争之中。
布鲁斯告诉刘贺。
他和克拉克在之前的一次冲突中，得到了一句话，超人对他说的话——“蝙蝠灯将永远不再照耀夜空，回去吧，脱下你的斗篷，蝙蝠侠已经死了，这是我对你的恩赐。”
很难想象，克拉克这样的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盛气凌人，高高在上，就像真正的神明。
不久前，布鲁斯去刺杀超人的前夜，告诉管家阿尔弗雷德和刘贺——“这将是我一生中唯一有价值的一件事。”管家说：“难道二十年打击犯罪毫无意义吗？”他说：“犯罪如野草，永远割不完，但杀死超人会是我的遗产。”是的，此时的蝙蝠侠觉得自己打击犯罪毫无意义！过去的他当然不会这样想，但当强大的外星人在城市上方厮杀时，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法阻止孩子们像当年的自己一样，在街头失去父母——而这正是他成为蝙蝠侠的初心。愤怒与无力感击碎了他，二十年来“我可以让街头不再有孩子失去父母”的信仰崩塌了，他还能做什么？此刻，他人生中唯一能抓住的东西，唯一能让他感到挽回自身价值的方法，就是杀死超人。
再加上国会山的zha dan事件被舆论引导的方向，和克拉克面对他时那种仿佛面对蝼蚁的态度，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种下的种子。
只是卢瑟让这种子生根发芽。
终于，太阳完全落下去，地平线那边只剩下最后一片红晕。
战争就要开始了。
不知道这一次，有刘贺在，神明的丧钟是否还会敲响？
突然之间，刘贺觉得自己就像上帝，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他甚至能看穿那些缭绕在克拉克心头的阴影。
年少的克拉克曾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自己的超级能力，去帮助人类。但是养父用死亡给他敲响了警钟，告诉他，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准备好接纳他。这就是英雄信仰的坍塌，克拉克小心继承着这种警惕与恐惧，把超人扼杀在萌芽之中。
后来，出于不知名的原因，他终于站了出来，行走在光明之下，但一切又在不久前改变了。
打败了佐德的克拉克认为自己拯救了世界终将得到认可，可现实完全不是这样。
质疑、恐惧、不健康的崇拜和恶毒的阴谋向他汹涌而来，当他鼓起勇气走上台前，想在世界面前表白内心时，国会大厦差点在他面前炸成一片火海。这让他几乎完全失去了对人类的信心，以至于说出“超人只是个梦”，“这里不是我的世界”。
就像刘贺。
他也曾经试图拯救世人，但世人不愿被他拯救，愚昧和yu wang让他们失去了一个强大的守护神。
现在，他们将要再失去一个了。
在大多数拥有超级英雄的世界里，英雄们都在用自己的力量撼动世界。但在这里，英雄们被迫在复杂的世界面前重新审视自身。苦难击破了他们对世界的认识，但同时赋予了你对内在更深层次的理解。
他们因此变成了一个更成熟、更坚定、更好的人。
是的，在暗黑又残酷的历史和回忆之中，正义联盟的英雄们是出奇地光明而理想化的——善良、正义、爱。
这就是刘贺始终不愿意改变未来的原因。
这样的一群人就该在一起，他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刘贺心里很清楚，他根本配不上这些无私且伟大的英雄。
黑暗超人，从始至终就不是一个英雄。
超级视猛然全开，这足以让他看到更遥远的地方，远到跨越半个地球。
猩红的披风飘扬起来，他身上燃起数十米高的金色烈焰。
开始了。
当暴雨倾盆，巨大且狰狞的蝙蝠形状出现在哥谭市边境的乌云上，布鲁斯全身笼罩在采自氪星飞船的金属制造的战衣之中。
双眸处亮起幽蓝色的光芒。
托尼帮助他让这件战衣更加强大，强大到连克拉克都不得不侧目。
他抬眸看向高空，那里，蓝色的身影傲然而立。
“轰！”
克拉克落下来，掀起一道雨幕。
他已经知道了真相，但这一切都太迟了，作为超人，克拉克已经彻底激怒了布鲁斯。
“你看，我来了。”
透过战衣的扬声系统，布鲁斯的声音略显沙哑，他张开双臂，似乎在拥抱可能到来的死亡。
“布鲁斯，拜托！”
克拉克脸上很罕见地出现了一丝祈求，他走向布鲁斯，试图做出解释，
“我错了，你得听我说！莱克斯想让我们……”
他踩到一个精心设计的机关，两道声波炮从两侧竖起。
即使是他，也对这种武器感到一丝痛苦。
……
刘贺看着这一切。
布鲁斯与克拉克的战斗即将开始。
他突然抬头。
深空之中有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什么？”
轻声询问。
一种奇特的感觉，熟悉气息的生命体，强大的潜质和来自无限深空的客人。
他向深空中飞去，速度超过第二宇宙速度。
那里，椭圆形的救生飞船停靠在那里，透过透明的玻璃舷窗，可以看到一张稚嫩的面孔。
那是一个女孩。
刘贺停在这艘飞船的外面。
很熟悉的感觉，就像谁？
像佐艾尔，被布莱尼亚克改造成机械超人的氪星人，克拉克的叔叔。
他差不多猜到这里面是谁了。
超女卡拉佐艾尔。
但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在这个时候，超人可能会死去的时候。
这是某个来自深空中存在的阴谋？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第二百九十二章 神学，拉奥
生命体征十分稳定，船舱中的卡拉似乎处于一种睡眠状态。
刘贺围绕着这艘白色的飞船，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它，超级视力居然无法看透这金属舱壁。
很可爱的女孩，年龄大概在七岁到九岁和电视剧中的超女来到地球的年龄有一点小差距。
还是个小萝莉。
但除了氪星的气息之外，还有另一种气息，神格的气味。
氪星的神明？
但这不科学，没有任何记载或者影视资料可以显示氪星拥有属于自己的神明。
氪星人，本身就是神。
略微沉思，刘贺看了眼地球的方向，现在，它真的变成了一颗镶嵌在无垠星空中的璀璨蓝宝石，美丽，静谧。
金色的屏障从白色飞船的底部伸出，在几秒钟内延伸上来，包裹了很大一片空间。
仅容一个人穿透的空间隧道出现在那里，卡威克斯走出来。
她和她的族人生活在系统空间的新氪星上，三百多人居住了地球那么大的一颗行星，与另一颗安置神奇生物的类地行星形成双星系统。
“先生。”
威克斯微微低头，她身后的黑色披风在真空中飘扬，声音顺着念力屏障传输到刘贺耳中。
虽然对眼前这一艘氪星逃生艇相当好奇，但出自军人的纪律性让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绝大部分文明的军人都有一个特性，他们遵守纪律，有着整个世界最强大的组织性。
“告诉我，卡，在你的家乡，氪星，那里是否有着神明的存在。”
刘贺抚摸着眼前这艘逃生艇的外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他才是氪星之主，他本来可以拥有一整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强大军队。
但那太不公平了。
氪星，这颗星球的遗民，在刘贺看来仅仅只剩下三百人，他们有有权利休养生息，而不是拼尽全力为地球而战。
这么长时间里，刘贺只有一次，请求过他们的帮助，那就是面对玛勒基斯那覆盖整个阿斯加德苍穹的舰队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