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白流酥
木帛跟着齐正喜一起,不被吓傻吓疯怕也是要被吓的不能说出来话,问不出什么所以然,但碧水不一样……
碧水是知道高长乐要去偏殿的。
倘若被宁晚秋瞧见了,那么高长乐怕是脱不开关系了。
——
元福宫。
宁晚秋一路脸色阴沉的从长宁殿回到了自己的寝殿,高长嫣和喜鹊等人跟在身后,连喘气的声响都不敢太大,生怕宁晚秋心情不好,直接牵连在了自己的身上。
“嫣儿,你去告诉你二皇姐,皇上赐婚的圣旨已下,这段时间便不方便要她四处行走,好生的待在寝殿里面待嫁的诸多事宜。”
宁晚秋声音冰冷,高长嫣身体一震,咽了咽口水,“是,母妃,嫣儿这便去!”
宁晚秋这话说的听起来是在替高长羽着想,殊不知是变着法子的告诉高长羽没有她的吩咐不能随便乱出门……
宁晚秋这是要……
软禁起来高长羽了!
今天晚上的事情,之所以会成了现在这般局面,主要还是高长羽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让宁晚秋猝不及防。
可是人群走后,宁晚秋愤怒渐渐退去之后,头脑也变得清明起来。
高长羽一向是个没什么城府的人,哪怕她再喜欢齐文元,也定然想不出来这般周全的计划,去将齐文元给骗去了长宁殿的偏殿……
这其中,一定是有着什么宁晚秋所不知道的事情。
“碧水呢”
“怎么没看见她”
宁晚秋柳眉紧紧的蹙着,脸上的眸光也跟着凝重起来,喜鹊胆战心惊,老实的摇了摇头,“回夫人的话,不曾看见过碧水。”
“事情发生的时候,在寝殿的四周只有齐世子身边的小厮。”
“去找。”宁晚秋眸若冰霜,“现在就去。”
“本宫在这里等着。”
喜鹊躬身,恭敬的点头,身影更是迅速的消失在无边的夜色当众。
宁晚秋则是沉着眸子,信步的到了临窗大炕边的鸡翅木小几旁坐着。
喜鹊走了好一会儿身影才又再度的出现在视线之内。
可是脸上却是带着忧心忡忡的。
“夫人,大事不好了。”
“奴婢去二公主的寝殿里面找,发现也不见碧水的踪迹,四处询问之后,便听闻碧水是跟着二公主一同去赴宴,可是却没有再回来了。”
喜鹊眉宇间满是忧愁,“奴婢心知大事不好便派遣了人暗中四处查访,最后终究是在清凉殿找到了碧水的存在,听闻……”
喜鹊顿了顿,随后才憋足了勇气的看着宁晚秋,“听闻碧水是刺客,想要行刺公主皇上,被绑去内府之后不堪受罚,自尽了……”
宁晚秋周身气势凝结的冰冷可怕。
碧水那么柔柔弱弱的,最多能在高长羽的身边嚼嚼舌根,出一些馊主意,怎么可能去行刺!
还去行刺什么皇上和公主。
分明是有人陷害。
好。
当真是做的狗干脆。
喜鹊感受着宁晚秋的心情的变化,心中忐忑着继续说道,
“还有……”
“还有,奴婢在寻找碧水的时候,还听闻……听闻迎春殿的齐昭仪在宴会结束之后回来的路上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疯疯癫癫,怕是好不了了……”
“就连她身边的宫女木帛也是,声称是见到了……见到了……”
喜鹊吞吞吐吐,宁晚秋眸光凌厉,“见到了什么”
“见到了曹昭华……”
“见鬼还是曹淑影那个没用的”
也不知是气急了,还是真的觉得宫中见鬼的这件事情很可笑。
宁晚秋听了喜鹊的话之后,只是蓦地冷嗤一声,声音幽幽,“后宫里还真是出来了个厉害的角色,当真是本宫养育十皇子太过专心,竟连这等岔子都不曾注意!”
“好。”
“的确是好。”
之前的后宫被宁晚秋把持着,一向是半点错处都不曾出现过。
女子有孕便如同在鬼门关中行走一遭一般,
可是自打她身怀有孕的时候,便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在保着自己的龙胎,生怕出了差错,孩子保不住之余,自己也会受到损伤。
十皇子诞生之后,宁晚秋又担心有人会在月里动着手脚,更不敢有着丝毫的松懈。
这下可倒是好了。
宫中竟接二连三的出着无法控制的大变故。
先是曹淑影,再是高长羽,现在连齐正喜都被吓的疯疯傻傻了。
可不是真的很好吗
宫中竟然出现这般厉害的角色,不动声色的便解决了那么多的事情……
还敢算计到她宁晚秋的头上了
这是打算正是宣战了吗!
喜鹊被宁晚秋眸中阴鸷的目光给吓到了,有些担心的看着宁晚秋,“娘娘……”
“可是还要继续查下去”
“奴婢曾经打听过碧水是被谁发现要行刺抓起来的,可是内府的人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当时的情况太乱……”
“还是咱们去问问二公主”
宁晚秋冷笑,“她能知道什么”
“她若是个聪明的,就不会被算计了。”
“算了,现下这种场合,便是真的去问她,她也是不会说与本宫听的。”
宁晚秋目光幽幽,“这次,是本宫栽了。”
“不过不要紧,本宫马上就能知道是谁了!”
左右宫中的那些人都是有数的,能做出这样大的动作的没几个,更没几个人有着这样的立场。
白淑媛,谢容华,梁修容,江修仪……这些人之外,还有一个很关键的人……
高长乐。
而这些人之所以动手,也无外乎是用着当年元后被害的这一件事情。
哪怕现在宁晚秋抓不到半点的证据,可是直觉告诉宁晚秋,定然是和高长乐脱不了关系的!
她倒是想看看,这位从前刁蛮跋扈的大公主,究竟有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
“你去吩咐尚医馆的人,告诉她们,不管是任何人询问起来当年元后遇害的事情,都毫无隐瞒和保留的告知他们,比如……齐正喜是如何知道红花和麝香可以落胎。”
“再比如齐正喜是如何要走的那些打胎的东西,又是怎么命人塞进去曹淑影的那个香囊里面的。”
宁晚秋陡然抬眸,眸中目光无尽的锐利。
不管是谁,不是都想要查到当年的真相吗不都是想要拿嘉元帝的痛处谢娴音来说事儿吗
好。
那便查下去。
那背后动手的人想要知道什么,宁晚秋便成全了什么,怕就怕那背后的人知道太少,反倒是不能成事。
反正宁晚秋是没有什么好怕的。
第一百零一章:这样也挺好
宁晚秋脸上的冰冷突然消失不见,转而唇角勾起一抹轻笑,“哦对了,本宫差点忘记了。”
“还有,还得透露出,咱们的皇后娘娘当年惨死的真相,并非是那些红花和麝香,而是苦杏仁和黄芪。”
“那才是真的要命的东西呢。”
宁晚秋抿唇低低的笑了起来。
这后宫中的争端从来都是无休无止,不管手下的那些嫔妃如何争斗,也不管她们如何受宠,只要没人能走进嘉元帝的心里,没人能撼动的了自己管理六宫的权利就可以。
所以宁晚秋并不打算动手。
并不打算现在就让后宫腥风血雨。
反正又不影响到她,请等着冷眼旁观的看戏,看着旁人争斗就可以了。
可是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比她更加按耐不住性子,提前斗了起来。
那更好了。
很多平日里碍眼的人,都不用她自己动手去铲除了,坐收渔人之利岂不是更好
喜鹊却是打了个冷颤,看着这样的宁晚秋只觉得害怕,心更是跟着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奴婢明白”
齐国公府。
“好了,你以后便是在这当差吧后面便是奴仆们所住着的厢房,去门口处领一套被褥,便可以直接如水休息了”
此时夜色已经深了。
老齐管家答应了让白晚吟进齐国公府当差侍奉,便是趁着时间尚早,迅速的带着白晚吟去了自己要呆着的地方看着巡视看了一圈,“时间不早了,你便自己去吧,我便不跟着你去了。”
“明日早上起来的时候你在过来找我,我带着你去签卖身契,从此以后你便是我齐国公府的人了”
简单的带着白晚吟熟悉了路之后,老齐管家便撑着微弱的灯笼朝着自己的房间中走去。
人一上了年纪便是身子骨吃不消了,他还急着睡觉。
“是,奴婢知道了,多谢齐管家您的收留。”
“奴婢一定会好好做的,定然不会让齐管家您失望”
白晚吟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笑容,感激又惊喜的看着老齐管家,千恩万谢的目送着老齐管家离开,可是在老齐管家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白晚吟的视线之后。
白晚吟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不见,看着这厨房的狼狈的时候眼神中也是满是鄙夷和嫌弃的。
从前她在雅香居的时候,虽然也只是个丫头,可是却是做着风光的事情的,平日便是给那些前来雅香居用膳闲谈的少爷小姐端茶倒水,近身侍奉着,可是如今倒好
她辞去了雅香居的清闲差事,反倒是来了这齐国公府干起了粗使丫鬟做的事情了。
白晚吟恨恨的咬着唇,心中的决心却是更多的。
“等着吧,我早晚有一天会让那些轻视我的人后悔的”白晚吟信誓旦旦,话音落下便真的不做停留,直接顺着老齐管家所讲的路线到了下人奴仆的房间中去了
一场宴会不欢而散。
嘉元帝眉心紧蹙的坐在上首,宋生则是在一旁小心谨慎着的侍奉着。
看得出来,虽然高长羽和齐文元的事情面上是含糊过了,可是嘉元帝的心情却并未见好转,反倒是眸光尤为凝重,便是连在他身边侍奉着多年的宋生,也是不知道此时此刻嘉元帝心中的所想。
“你说”
须臾,嘉元帝低沉的声音缓缓的开口,眸光复杂的看着宋生,“你说”
“今天的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嘉元帝指的事情是
指的是今天高长羽和齐文元的事情。
哪怕往日里,嘉元帝的眼神是要留在高长乐的身上多一点,对于其他的皇子公主是有些疏忽的,可是到底也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哪个人,哪个脾气性格,嘉元帝还是很清楚的。
高长羽在一干皇子公主中向来不出彩,就算是有些小孩子的争强好胜,一直在和高长乐斗气,可也断然是不会胆大妄为到了敢私自和齐文元见面,并且还算计着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上顺势成了和齐文元的婚事的。
这一切做的
未免太雷厉风行了。
当真是叫人感叹。
若是换成旁的闺阁中的女子,喜欢上哪个男子的话,定然是先要和有竞争的女子拌嘴斗气,在背后设计陷害一些事情的,凡事都是有一个过程。
从前他以为长乐喜欢齐文元。
宫中其他的人也都因为他的以为,而觉得高长乐是属意齐世子的。
高长羽一向是喜欢和高长乐相争,喜欢上高长乐喜欢上的男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更多的是要出于争强好胜的心态吧。
可是没想到
平日看着表现平平的高长羽,竟然能干出来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出来。
不但省去了和高长乐暗中较劲的全部过程,竟然能直接算计好了和齐文元的婚事,这未免表现的太过让人震惊了,一时之间嘉元帝也不知道究竟该用聪明还是蠢笨来评价高长羽了。
说她聪明吧,虽然假若高长羽什么都不做,就直接跪在了自己的面前恳求赐婚,嘉元帝也不可能不同意,她却豁出去要用自己的声名狼藉,被人取笑和被齐文元厌恶的代价来换这一场婚事。
可若是说她蠢笨吧。
她还能算计的叫齐文元心中再不快也要忍着憋着,更叫齐国公府吃下这个哑巴亏
嘉元帝的心里面也开始疑惑起来。
不是疑惑,是笃定高长羽自己想不到这个干,定然是听了谁,说了些什么,那个傻丫头才会如此的。
可是听了谁,又说了什么,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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