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隐士的前半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洪山诗人
岳父这天拉我下象棋,我水平一般,他水平好些,连下几盘我都输了。他说到:“要说做生意,你比我当年聪明。要说下棋,你不行!”
“爸,你就不要老找我下了呗,你找我这臭棋娄子下棋,不越下越臭吗”
“我还不是为了提高你,做点自我牺牲。”他的话被岳母听到了,说到:“别听你爸的,他找别人下不赢,在你这儿找感觉呢。”说得大家全都大笑起来。
有时,我妈也被妍子接过来住几天。大家都比较随便融洽,只是有一点,我和妍子都有点不习惯。当我们喊妈的时候,往往有两个人同时答应。
当然,我和妍子的房间也搬了,在二楼顶头的那间房,在我们出去旅行时,岳父岳母就专门对那个房间进行了布置,那个房间实际是三部分组成,书房卧室相通,外面一个露台。更重要的是,它一关门,是独立的空间,隔音效果奇好。卧室里面有个卫生间,有淋浴,露台比北京那套还大些,上面可以摆四张躺椅和一套茶具,当然,妍子抽烟也方便。
有一天中午,我醒来得有点晚,站在露台上喝茶,看见楼下,岳父岳母在下面花园内修剪花木,岳父带着帽子在太阳下修剪,岳母帮他递水擦汗,我突然想起那一次我和妍子的劳动,简直是一模一样的画面。这也是传承,传承着夫妻共同生活的习惯。
他们要回北京了,专门召开了个家庭会议。岳母说“庄娃子,人家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你不是半个,你就是儿。今后,温州这边,全家的事情,从生意到人情,你全部要担起来。妍子,要听你哥的话,莫到处乱跑,莫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整天玩,你哥好了,你啥都好。夫妻是一条船的人,好坏都得扶持过。我和你爸看你们现在,很放心,所以,我们回北京,要去打理我们自己的事情。”
岳父对我说到:“庄娃子,我帮你排个序:下棋第三、生意第二,第一是什么,我不说,你也明白。”
“是妍子”我回答。
 
第一百三十四章 危机的到来
当时第一次听到消息还是妍子告诉我的,她有时候睡不着就在网上看新闻。主要是看美国的,她原来在美国的同学有一个qq群,还有几个留在美国工作的同学,经常在半夜联系。当然,美国的白天就是我们的深夜。
“醒醒,哥,快起来。”妍子在书房喊我,我不知道什么事,以前她从来没有在半夜叫醒我,当然,那事除外。
我起来,没穿睡衣,就到书房,她指着电脑,问到:“这事大吗我美国的同学们都传遍了。”
我一看,雷曼公司倒了。我突然感到一阵凉意,因为我知道什么是雷曼。睡意全无,马上打开华尔街日报网站、英国金融时报网站,得到了确认,股市大跌,雷曼倒台。更要命的是,黄金大涨,美元下滑。我初步判定:美国发生了系统性风险。
在妍子一脸茫然的情况下,我马上给李茅打电话,告诉他两点:第一,马上看英美网站,叫然然分析,世界金融风险到来时,对中国的影响。第二,马上让小苏检查账目,迅速催收应收账款。
李茅也吓了一跳,只剩下说:“是,是”的份。
我迅速预测了一下,不太好,这是一个否卦,就是否定的意思,只有彻底破坏完毕,才能止损,只有在迅速止损后,才能走入新的周期,否极泰来,按时间算,在全世界的大范围内,需要六年。
否卦是天上地下,这是阴阳缺乏交流的象。下面的坤在八卦中卦数为七,故六年苦难,第七年才出现转机。在金融巨大的链条上,极易产生疯狂的灾难性的传染。要止住这些传染,必须将出问题的链条封闭,被迫让金融传导机制停止交感,才能保持基本面。
我给小苏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代工的手机厂有可能缺乏资金,你不要轻易多打预付款,而且,销售商的货款,必须尽快收回。他问到:“如果那厂子我们可以维持它呢”
我反问:“你有把握,能共同度过六年”
他反应很快,知道我算过了,说到:“我明白了,庄哥,我这就起来。”
等我把这一切安排完毕,妍子才问我:“哥,你紧张成这样,是不是多虑了”
我说:“先不解释,我要给爸打个电话。”半夜把岳父吵醒,我是下了决心的。我给他解释了当前发生的事和我的判断,他明白了意思。其实,温州友厂的状况,他也知道,他这么多年,有现金意识,已经有所准备,目前,他还积累了很大一笔流动资金,他还告诉我:“你也别紧张,这样的事我经历过几次,这也许恰恰是我们的机会。”
他这样一说,我反过来一想,不正是机会吗是并购的好机会,有人差钱,被迫贱卖优质资产,不正是机会。当然,我们也没有那么多钱,但至少可以作一个大基金的跟班,这就够了。
所谓危机,是危也是机。
我这才给妍子解释,什么是雷曼,什么是美元,什么是黄金。
她听了,说到:“怪不得,这大的百年老店都支撑不下去了,估计有问题。”
第二天,许多中国人是在新闻才听到这个消息的,一些人不以为然。当股市出现大幅下跌时,才明白,这是实实在在的危机到来了。当许多人恍然大悟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安排,先机,其实就是信息的速度和准确性。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中美经济互相依存的局面不是一天形成的,我在五道口学习的时候,老师们就反复强调这一点。要想美国的动荡不传染到中国来,根本不可能。
一上班,我就到厂里,布置了厂里的应对措施:第一,主要集中力量搞好军品生产,尤其要保证质量和规格。原来有的国营大厂不屑于跟我们竞争这些小产品,今后他们估计要进来,为什么,因为外贸受挫后,他们的生产能力只有向内转。第二,承接其它产品的加工,必须要对方给付一部分预付款,不能过多垫资生产,免得到时我们产品出来时,他们给不出货款。第三,不轻易给别人预付,保持良好的现金流水,凡是过多预付的合同,宁愿不签,当然,优质合同除外。
这是典型的防守打法,这几天,闭门不出,在家看新闻,修剪花草,仿佛没事人一般。我也借故少参加商会的活动,我知道,我去了,肯定有好多关系厂家找我借钱。
这是一段难得的轻松时光,有时,我甚至会在露台上一坐就是半天,喝茶,与妍子聊天。为自己的布置得意,得意地享受安闲。
大约过了两个月,温州有些厂就抵挡不住了,也有人给我打电话要求收购,我并没有答应,推说自己也没钱,钱都投了北京的养老院。其实,我并不想在这低端的制造业内混,但又找不出好的项目,或者说没有更大的钱进入新的行当,只能等待,守住自己的果实。
在第二批军品交付完毕后,我和妍子去了趟北京,一来是打探最新消息,二来是争取下一批军品。
先说第二件事。我找到了贺处长,他告诉我一个消息,说老头子明年退休,今后把第三批产品定下来,估计是他最后能帮得上忙的事了。但第三批产品数量巨大,这是我不能放弃的。这事我值得花钱。我迅速在北京卖了一百万无的黄金,给贺处长送了过去。他不收,我告诉他,这是给老头子的,由他转交。他收下了,当然,所有过程,我都录了音。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妍子不心疼我心疼。
关于第一件事,岳父有他的渠道,他说,估计中央要出台措施,进行巨大额投资,以刺激市场,保持增长。
我一想,这不对啊,还没到完全封闭解决问题的时候,国家就这样强行推进,是不是很冒险
我翻了翻推背图,想从他们对中国大势的千年扮演中,寻找这个事件的信息,但没有,那么,也就是出不了什么巨大的事情了,即使有风险也可以挽回的话,那就不是大风险。
当然,国家的投资主要是铁、公、基,十多年来是一贯的。但我们能在这中间做点什么呢从直接产品来看,我们做不了什么,但从间接投资来看应该是有机会的。
钢材、水泥和煤炭,所有基础设施的建设都离不了,但是它们不差钱。
正当我在做发财美梦时,小苏带来一个坏消息:“代工厂倒了,寻找第二家,他们需要开工所需要的高额的预付款。”
代工厂怎么就倒了呢,我不太理解,我们手机销售得很好啊。并且,我过去选择时算过,他们厂有前途啊,难道我算错了。经小苏详细解释,我才明白。原来,那个代工厂看到手机销售很好,就想扩大生产能力,贷款上了新生产线,但我们一直在控制手机数量投放,如果投放多了,就会压低价格,也算是一种饥饿营销,也算是控制风险。当然,那个厂也不光代理生产我们的产品,也代工了其他几个山寨品牌,那几个品牌都倒了,仅凭我们一个牌子,养不活了。债务纠纷到来,工厂资不抵债。小苏问到:“庄哥,我们是不是找第二家,但别人要高额的开工费,我们付不付”
我这次在北京,已经看到了两个山寨我们品牌的手机,性能差不多,估计,我们的市场也不大了。
我们三人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然然也在场,结论是:“公司品牌保留,找下家少量生产,保持资金安全。不求大,只求有,看看形势再说。”
我回来仔细想了想我的预测,一是对代工厂的预测结果有偏差,二是对国家应对的政策估计不足。这是我第一次对我的周易预测产生了怀疑。
我回顾了一下自身的经历,我往往在最需要预测的事情上,在对自己关系重大的事件的预测上,要么没算,要么算得不精确,这是怎么回事呢这不是仅用那30%的不准确率来解释的,这中间肯定有某个道理,我没有悟透。
妍子的酒吧倒是很好,生意如常。班长的养老院经营也很好,入住率高,利润也正常产生,比预想的好多了。果然如班长所安排,他父母也进了养老院,嫂子也到养老院工作了。本来班长说嫂子在那里工作不好,他是经理,让自己老婆当员工,别人会说闲话。但金姨拍了板,安排嫂子去上班。还给了一个理由:拴住陈经理的父母和老婆,就拴住了陈经理的心。
这话硬。
我和妍子专门到了养老院,原来的山坡土地,已经成为一座花园,楼宇回廊、小桥池塘,真算是一个风景。我们去拜访班长父母时,他父母还给妍子一个红包,妍子不好意思接。班长说,他们老家的规矩,新媳妇上门,这必须要给的。我说过,班长是我的亲哥。
从行业上看,酒吧和养老都属于服务业,难道,服务业是今后发展的方向,是新的投资蓝海
从北京回到温州,我拿上了那本《推背图》,我得仔细看看,这里面有哪些于我有用的信息和规律。
我们还是经常去看我妈,有时妍子也在那边住一晚,有时妍子也把自己不需要的衣服或者包包送给大梅,当然还有一些化妆品。要说,人靠衣妆,在妍子的指导下,大梅也学会了打扮,效果当然比以前强多了。
大梅也找了个男朋友,看样子是认真的,这个人是她们厂里的一个技术员,也是外地的。他到家见家长时,本来我不想去的,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没多大关系。但我妈还是跟妍子打了电话,妍子答应了,没办法,家里的事,她说了算。我和妍子到场,一起吃了个饭。也许是家里豪华的装修让那个小伙子没想到,也许是我和妍子的气质那个小伙子没想到,反正在我们面前显得非常拘谨。我看他虽然没多少钱,但样子还算踏实,所以对他还算是客气。他既然也是搞技术的,我就问了他一些关于生产的问题,他的答复中规中矩,我问他在哪里上的学,他报了他学校的名字,是一个外省的二本理工院校,我笑到:“比我还强些,我原来还只是个三本。”
“那不一样”他说到:“军队是个大学校。”哟嗬,幽默感也出来了。
大梅的事情总算有了眉目,但二牛确实是个难题。这样一个人,没本事,不努力,脾气和德行还不太好,其实我有时有点厌恶他。
冬天来临时,不需要修剪花草,我妈在我家住了好几天了,我们每天都有一顿火锅,妍子成了四川媳妇,也能够吃辣的了。
最早感觉到妍子有点不对劲的其实是我,她的例假推迟了十来天了,从她身体反应来看,是不是怀孕了我把情况跟我妈说了,我妈当即就把妍子叫过来问,问了后,我妈的结论是
第一百三十五章 王班长传奇
我发动钟厂长王工廖师傅等人,帮助王班长完成打听任务,大约花了一周左右的时间,给他整理了一个商品价格清单。由于许多工厂的资金紧张,在我们的劝说下,都愿意以较低价格出手商品,王班长终于确定了他需要的东西,准备采购完毕后联系海运,送往非洲。
在这期间,我俩在宾馆,各自讲了讲自己近期的事情。他在非洲的经历,可以称得上是传奇。
“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到一个酋长家里去时,受到了什么待遇吗”他的话题从这个酋长开始。“我也是参加了当地华商组织的慈善活动,资助当地一个村子建立了个小学,类似于中国的希望工程。他们国家官方是说法语的,我们有翻译,也可以正常交流。到村子后,就不是了,说当地的土语,幸好我那个公司聘请的一个员工,能够说这种土语,所以他就成了这件事的翻译。华商们看到我公司有这样的人,就把整个事情委托我去做了,其实我不是出资最多的,但大家看我比较灵活,身体也好,就叫我负责了。”
他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到“虽然我在非洲挣了一些钱,但远远谈不上大老板,在华商中只是小角色,但对于非洲本地人来说,当然也算是很富有了。我在负责工程期间,不放心非洲本地工人的工程质量,所以每天就亲自监督,你知道我原来开渣土车时,对工程土建算略知一二,他们也忽悠不了我。我这个人豪爽,你是知道的,如果今天工作干得好,我就请他们喝酒,他们高兴得要死。我也注意跟当地酋长搞好关系,经常拿些小手表、小收音机这些东西送给他,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有一天,那个酋长亲自邀请我到他家里作客,那必须得去。我带了一车杂七杂八的礼物,到了他家,真是享受了一回国宾待遇。一进村子,就有一个凉篷,酋长和村里的长老们都等在那里了,见到我的车一来,都过来迎接我。等我座下,鼓声四起,有武士表演长矛舞,然后是黑姑娘表演舞蹈,你可以把它叫做甩屁股舞,诱惑夸张,看得我眼睛都直了。兄弟,你是没见过,一大群丰乳在你面前摆动时的画面,估计你也淡定不了。”
他开始眉飞色舞起来。“当我把车上的礼物移交给酋长时,长老们都站来了,对我表示感谢。欢迎仪式完毕后,就进入到吃饭阶段。真心话,他们的美食真不太好吃,酒倒还可以,也是西方进来的酒,喝得下去。从中午喝到晚上,你才会明白,非洲人是何等的爱酒,我用酒来激励工人是何等的有效。晚上喝多了,也不能开车回去了。酋长安排休息,当时我酒喝多了,也不知道被带到了什么地方,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我想喝水,爬起来准备找水,结果摸到身边一个人,你知道,我肯定是被吓了一跳。一个当地的土话传来,女性的声音,我明白了,我身边躺的是个女人。这我就睡不着了,屋子是黑的,她肯定也是黑的,这可不能下手。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在一个外地的艳遇,有可能是个陷井;二是我怕染上艾滋病。”
他看着我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说到:“我晓得,是个男人都对这事感兴趣。但我不能冒这个险,所以就坐了一夜晚,天微亮时,我才发现那个黑妞,居然什么都没穿。第二天向酋长辞行,他还故意问我,晩好不好兴奋不兴奋那个意思,我只好说好,表示感谢。我听翻译说过,酋长安排的女人,如果客人不满意,女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我笑到:“难道这么久,在非洲,你守身如玉我咋有点不信呢”
“别这么说,庄娃子,你在车内,有妍子陪你,你不知道哥哥我的处境,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哥哥我呆久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黑妞也看得顺眼了,有点饥不择食的感觉。”
我觉得好奇:“你不是怕艾滋病吗”
王班长一本正经地教训到:“兄弟,有个常识我要告诉你,有需求就有市场,在非洲的外国人不止我一个,许多人有这个需求。为了保证高端需求,有公司专门提供此类业务,为你相中的姑娘体检,怎么样悟过来了”
王班长的话刺激了我,在生意的嗅觉方面,他远比我强。有需求就有市场,市场无处不在,关键在于能否提供满足真实需求的商品或服务。
“黑妞经历多了,我也分得出美丑了,关键在气质,不跟你细讲,以后到非洲,我让你实地体会。”
王班长海运联系到位,拉着他的货物,又漂向了遥远的非洲。他好像是一个传奇,忽东又忽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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