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春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沙漠
廉贞校尉洪门道潜伏北汉,是神侯府在北汉的暗探之首,由他去调查北堂庆的生死,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正是。洪门道微点头道几年前北堂庆突然失踪,北汉朝野都没了此人的消息,神候下令务必要查清楚北堂庆的生死,我虽然来到西北,但却始终没有中断过对北堂庆下落的打探,为此花费了不少人力和物力,但却没有查到任何线索,直到几个月前,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丝希望。。
第一二零三章 回春观
北堂庆是生是死,当然是许多人关心的问题,齐宁自然也是其之一,问道:五师兄莫非知道了北堂庆的下落?
不知道。洪门道摇摇头:但是这次要见爵爷的人却知道北堂庆的讯息。
他是何人?
北堂庆的一名部将。洪门道轻声道:北堂庆当年被北堂欢急令召回洛阳,他手底下便有不少部将知道事情不妙,劝说他不可回京,但北堂庆自认为并无反意,或许觉得北汉也缺不了他,所以一意孤行回到了洛阳,他离开之时,有两名心腹部将猜到事情不妙,竟然从军私逃,事实也正如他们所料,北堂庆回到洛阳便没了讯息。
此人现在在西北?
正是。洪门道点头道:北堂庆失踪之后,他和另一名部将一直在暗找寻北堂庆的下落,半年前他出现在了西北,被我找到了踪迹。
抓捕了他?
洪门道摇头道:北堂庆失踪后,钟离傲调任为南方军团的主将,北堂庆十多名心腹部将悄无声息都被处理,此人走得早,躲过一劫,但九天楼的人却一直在找寻他们。这人一年前来到了西北,投身于咸阳的一个地下帮派,我也在几年前开始搜找此人的下落,亦是没有找到踪迹,半年前却在西北发现了此人。此人的行踪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但我们一直没有惊动他,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看看是否能通过此人找到北堂庆。
齐宁颔首道:原来如此,五师兄觉得北堂庆还活着?
我也不能确定。洪门道正色道: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北堂庆没有那么容易死。
齐宁微微一笑,才道:那今次他要见我,自然已经是知道你们一直在监视他?
半年来我们却是一直将他们控制在监视范围之内。洪门道轻声道:但此人也着实精明,在不久前,我派去监视他的其一人忽然失去了联系,隔了几天,才带了一封信回来。原来此人早发现被人盯,却一直没有声张,他忽然抓了我的人,又让他带信回来,是有事要找我。
你见过他?
洪门道点头道:约见过两次,也询问过他北堂庆的下落,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说时机成熟,会给我一个答复。苦笑道:爵爷,其实这一次差点误了大事,此人加入地下帮会之后,也一直在查究竟是谁在监视他,而且已经查到了我的身,不可谓不厉害。
齐宁哦了一声,心想对方既然知道洪门道的底细,若向屈家密报,后果不堪设想。
我和他各有忌惮,所以都没有轻举妄动。洪门道神情严肃下来:三天前我见了他一次,他说可以透露北堂庆的线索,但必须要单独见到爵爷才可以告知,我怕其有诈,但他却答应由我们这边安排会面的地点,不过提出的条件是会面的地点必须隐秘,而且只能单独和爵爷相见,若是多出别人来,他不会说一个字。
齐宁好道:他为何偏偏要见我?
我也很是好,但他却并无多说,只说并没有加害爵爷的意思。洪门道淡淡一笑:还说他要说的事情,我不够格交涉,必须由爵爷出面,爵爷若是答应,今晚便要会面,否则此事便作罢,他以后也不会再与爵爷相见。
齐宁微一沉吟,才道:北堂庆的生死,确实是我们想知道的,这人是否真的知道北堂庆的下落?
我也在怀疑。洪门道皱眉道:否则为何这半年来我们没有发现他与北堂庆有任何联系?不过若是他早发现我们监视他,那一定会行事小心,即使有联系也会掩饰好。
齐宁道:这倒不假。想了一下,才道:五师兄,既然对方想见面,你安排一下,我倒要看看他意欲何为。
爵爷,咸阳城西有一处道观,并不大,几年前屈元古的夫人患了病,大夫都治不好,于是发下告示,向民间求医。洪门道解释道:有几名道士声称可以炼出丹药救治夫人,屈元古便修了那座道观作为炼丹之所,虽然一开始也让屈夫人恢复了一些气色,但终究还是没有熬过半年,屈元古便下令将那几名道士全都杀了,那座道观空下来,无人敢靠近,荒废了数年。
对方可知道你要约在那座道观?
那座道观叫做回春观,尚未有告知对方,对方还在等我们的消息,若是爵爷觉得合适,今晚可以安排在那边见面。洪门道低声道:我事先安排人在道观附近埋伏,那道观之内也可以藏人,可以在里面也埋伏一些人。
齐宁摇头笑道:要么干脆不见,既然要见,也不必如此,若是对方诚心有事要见我,发现咱们如临大敌,反倒不妙。
洪门道皱眉道:这!
那人武功如何?
只是出身行伍的战将,颇有些悍勇,但武功算不得有多高。洪门道解释道。
齐宁微微颔首:那有劳五师兄安排,今晚见他一见。心想此人既然要求见自己,想来确实有什么事情,他如今的武功已经算是一等一的高手,真要发生什么状况,自己全身而退到也并不困难,更何况见面的地点是自己这边安排,洪门道做事小心谨慎,既然将地点安排在回春观,事先自然也是做过专门的调查,自己此番前去,算不在道观周围埋伏人手,但洪门道也必然会做好周密的部署。
洪门道是神侯府的人,自己真要是伤了一根头发,这洪门道也是难逃干系。
他内心还真是希望能从那名部将口知道北堂庆的下落,心忍不住想,那人说连洪门道都没有资格进行交涉,那么他要说的事情必然不会简单,恐怕真的与北堂庆有干系,甚至此人要见自己,很可能是北堂庆在背后指使。
北堂庆的生死一直是一个未解之谜,大楚第一情报衙门神侯府也是没有北堂庆的任何讯息,不过洪门道称并不相信北堂庆已经死了,齐宁对洪门道的猜测却也是十分赞同,在齐宁的内心深处,也依稀觉得北堂庆绝没有那般容易被除掉。
夜色降临,戍时时分,咸阳城已经是万籁俱静。
虽然齐宁已经解除了禁足令,但短时间内却还是施行了宵禁,只要进入戍时,全城戒严,任何人不得轻易在街道走动,而且铺面也必须在戍时之前打烊,包括酒楼乐坊,所以到了戍时时分,咸阳城几乎家家户户都紧闭大门,而段沧海自然也安排了巡逻队夜间巡逻,保障城的安全。
恰恰是在戍时时分,洪门道来见齐宁,禀道:爵爷,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亥时一到,那人便会在回春观赴约,他也答应除了爵爷之外,我可以陪同在爵爷身边。
齐宁微微颔首,心想洪门道擅长情报事务,为人机敏,跟在自己身边倒也不是坏事,问道:回春观离将军府有多远?
坐马车也半个多时辰。洪门道低声道:现在出发来得及,而且算爵爷迟片刻,那边也不会说什么。
齐宁却也不耽搁,当下吩咐人备了马车,直接从将军府侧门离开,洪门道和他同乘马车,见到洪门道脸略有疲惫之态,齐宁微笑道:五师兄最近事务繁忙,都没有休息好,不如多休息两天再动身。
不碍事。洪门道笑道:三五日不眠不休对我来说是常事,今晚若一切顺利,明晨出发,在马车睡一觉便好。
车行辚辚,半个多时辰之后,马车便到了一条颇为僻静的街道,直走到一座冷清的道观前停了下来,两人下了马车,齐宁瞧见那道观确实不算大,谈不有多气派,灰褐色的大门紧闭着,洪门道前去,推开了大门,回头向赶车的车夫挥挥手,那车夫便驾车而去。
两人进到院子里,虽然荒废多年,齐宁却还是闻到了一丝残留的药材味道,道观的角落堆着柴火,倒还真是当初炼丹的地方。
洪门道低声道:这里我们已经检查过,不会有什么问题。领着齐宁到了间的客厅,推门而入,屋内摆放着桌椅,显然是待客之处,不过桌椅都蒙了厚厚的灰尘,洪门道从身取了一只蜡烛,点燃之后找了香炉插,随即从身取出一块粗布,过去将两张椅子擦干净,这才道:亥时将之,爵爷稍等片刻。
齐宁微微颔首,背负双手四下里扫视了一遍,忽听得身后传来轻轻的咳嗽声,齐宁皱起眉头,心想自己内力深厚,这道观内若有其他人,自己很容易能察觉,怎地身后来了一人,自己竟然没有丝毫发现?心知对方绝非泛泛之辈,否则自己绝不可能没有丝毫察觉,转过身,已经看到从门外缓步走进一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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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四章 珠后玄机
大厅门外,一人缓步而入,借着烛光看清楚来人,齐宁骤然色变,失声道:神神候!却万万没有想到,从门外进来那人,竟然是神侯府神候西门无痕。
西门无痕全身上下罩在一层厚厚的黑色棉袍里面,头戴棉帽,已经是冬夜,西北的气温极低,咸阳的人们都已经穿上了厚厚的棉服,西北的棉服自有特色,棉帽两边还有垂下来的护耳,乍一看去,西门无痕的打扮就宛若是街头行走的西北老汉,但是那张面孔齐宁一眼便即认出来。
齐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西门无痕会出现在西北,脑子有些发懵,洪门道却已经快步上前,跪倒在地:拜见神候!
西门无痕气色看起来还算不错,两手拢在袖子里,看了洪门道一眼,道:老五,先起来吧。
洪门道起身来,垂手站在一旁,齐宁瞥了洪门道一眼,见洪门道神色镇定,也不知道是此人心理素质过硬还是早就知道西门无痕身在西北,面庞并无太惊讶的表情。
他微微缓过神来,上前两步,拱手道:岳父大人!
西门无痕微微点头,走过去在一张椅子坐下,齐宁看了洪门道一眼,洪门道终于道:爵爷,神候数日前抵达,没有他老人家的允许,我不敢擅自泄露。
齐宁嗯了一声,西门无痕已经含笑道:贤婿别怪他,老夫行走天下,也从不让人知道行踪。不过今晚约你相见的人,老夫也很有兴趣。
岳父也想见他?
老夫用不着见他。西门无痕道:老夫待会儿到屋顶上听你们说就好。大概的事情,老夫也已经清楚,北堂庆是北汉第一名将,如果他还活着,必须要让朝廷知道,眼下我大楚还没有一名大将能与他匹敌,若是他东山再起,对我大楚将是极大的威胁,所以他是死是活,定然要弄清楚。
齐宁微微颔首,西门无痕已经抬手示意他坐下。
齐宁走过去在西门无痕对面坐下,问道:岳父这一向身子可好?
年纪大了,总有些不舒服的时候,那也没什么大不了。西门无痕道:你在短短时间内便拿下了西北,皇上果真是用人独到,你这次立下的大功劳,足以让锦衣齐家威风不灭。
今夜西门无痕冷不丁出现,齐宁内心到现在还是觉得大有蹊跷,暗想难不成朝廷派西门无痕前来还有什么机密大事不成?
西北既然拿下来,朝廷得到消息,自然是要派出不少官员前来赴任,而且还会带来不少政令,齐宁在理政方面自问没有多少经验,而且也无心操持那些繁琐的政令,眼下也只是暂时稳住西北的局面,等着朝廷派人来料理。
但西门无痕显然不是朝廷派来接替自己的人。
西北距离建邺京城路途遥远,送去的奏折尚未到京城,隆泰自然不可能未卜先知就派人过来,而且西门无痕身为神侯府神候,也不可能前来坐镇西北。
如果不是五师兄和神侯府的人暗中相助,也不会如此顺利。齐宁在西门无痕面前还是显得颇为恭敬,不但因为这是帝国老臣,而且毕竟也是自己的岳父大人。
西门无痕微笑道:如果不是你统领有方,就算他们相助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咳嗽一声,才道:是了,有一桩事儿,老夫想问问你。
岳父大人请讲!
你可知道哲卜丹巴此人?西门无痕问道。
齐宁心下一凛,没想到西门无痕会突然提及哲卜丹巴。
哲卜丹巴是大雪山逐日法王座下,本想在田府利用田夫人下毒控制齐宁,却反遭齐宁所制,而且被齐宁派人秘密看押,但却突然被人救走,齐宁当时就怀疑是神侯府的人所为,但苦于没有证据。
今日西门无痕忽然提到哲卜丹巴,自然是让齐宁大感意外。
他想了一下,才反问道:岳父为何提及此人?
老夫也不瞒你,你软禁哲卜丹巴,是老夫让人将他带走。西门无痕很爽快地承认道:如今他也在神侯府的手中。
齐宁苦笑道:原来是岳父派人带走,我一直在好奇究竟是谁会对哲卜丹巴感兴趣。
你可知道哲卜丹巴 是什么人?西门无痕皱眉道:你将哲卜丹巴软禁起来,可知道此事一旦传扬出去,会是怎样的后果?
齐宁肃然道:岳父可知道哲卜丹巴做了什么?
哲卜丹巴都已经招供。西门无痕道:你出使东齐的时候,正好大雪山的那些喇嘛也在东齐,他们从东齐得到了雪蚌,本是要带回古象王国,但却被人所盗,这事儿不假吧?
齐宁点头道:确有此事。心想西门无痕怎地会追究其此事来?又想他千里迢迢从建邺京城来到西北,该不会就是为了此事而来?
不过马上又想到,如果西门无痕真的想追究此事,自己在京城的时候西门无痕便可以质问,又何需跑到西北来问?他此来西北,自然另有大事,只不过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忽然提及此事。
哲卜丹巴他们一开始都以为幽寒珠是被北堂风所盗,但后来却查明白,幽寒珠很可能是落入你的手中。西门无痕凝视着齐宁:老夫问你,幽寒珠是否真的为你所得,你要据实回答,不得欺瞒。
齐宁想了一下,才反问道:岳父为何要调查此事?哲卜丹巴很肯定幽寒珠是在我的手中?
老夫告诉你,幽寒珠乃是世间罕见的寒药,你可知道雪蚌只会出现在东海,而且只有水性最好的水手才能潜入下去,即使花费数年时间,也未必能够找到一只雪蚌。西门无痕缓缓道:最为要紧的是,并非所有的雪蚌都能产出幽寒珠,只有真正的雪蚌王才能蓄养珠子。你细细想一想,一颗幽寒珠又是何等宝贵?
齐宁知道幽寒珠产自雪蚌体内,不过倒也没有想到如此稀罕,他不知西门无痕为何会解释这些,弄不清楚西门无痕意图,便也不轻易开口。
逐日法王派出门人千里迢迢去东齐取珠,这幽寒珠对逐日法王自然是异常重要。西门无痕叹道:哲卜丹巴潜入京城对你不利,无非是希望能从你手里拿回幽寒珠,你将他软禁起来,一旦逐日法王得知,就是一场大纷争。
齐宁皱起眉头,西门无痕继续道:如果你是其他人倒也罢了,可你偏偏是锦衣齐家的人,在我大楚谁都可以得罪逐日法王,却唯独锦衣齐家的人不成。盯着齐宁眼睛,一字一句道:更准确地说,唯独你齐宁不行!
齐宁神情肃然,道:岳父是指剑神?
原来你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西门无痕叹道:只是你却不知,这天下间有五大宗师,那都是超凡脱俗的绝世高手!说到这里,摇摇头,道:他们的武道修为,已经不是以高手来论,而是另一个时间的人,或者说他们本不应该存在在这世间。也正因为他们自己都知道自己的武道修为实在太过恐怖,任意一人都可以搅动天下不安,所以五大宗师之间订立了龙山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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