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女之冷王悍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月清风
对纳西纳东来说,上京城有他们的人手,这样的捕风捉影根本就做不得准,谁又能料到罗穆尔正未此事而烦恼谁又能料到,上京城竟然就真的出事了
再说了,尹尚的所作所为,除了几个心腹下属,其余人等一概不知。
二人被罗穆尔大骂吃了牛粪,本还觉得有些屈辱,但随即瞥见罗穆尔眼中的杀意,心中瞬间一个激灵。他们的直属上峰虽不是罗穆尔,但罗穆尔的身份却比他们的上峰更高,就算罗穆尔一怒之下将他们杀了,他们又能如何
大夏军中等级森严,虽主张各为其主不能越界处置他人的下属,但他们的主子现在生死难料,这里是罗穆尔的地盘,死了还不白死
二人当即跪下请罪,纳东道:“将军请息怒,属下无能,实在是看不出来,对方大半的人手都是山匪,另外有几人看样子是江湖人,可为首的人却是个半大小子。”
蔚蓝一行人当日到达苍岩堡的时候天色已经黑净,彼时雪地上虽然燃起许多火把,但甫一到达苍岩堡,蔚蓝就让郧阳和白贝将蔚栩与大小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夏二皇子
罗穆尔脑子转得飞快,他想,姜泽之所以会毁掉主上在上京城的据点,再杀死杨嬷嬷和青柳,是为了将他与主上合谋的证据全都毁掉。
至于蔚家二房和孔志高,这些都是在姜泽手底下讨生活的人,对姜泽来说根本就不足为惧。大夏与启泰素来敌对,姜泽甚至无需亲自对主上出手,只需放出风声,说蔚池一家全都死于主上之手,启泰的百姓们自然会对主子恨之入骨。
等消息传到大夏,其他皇子免不了会到圣上跟前挑唆,将蓄意引起两国战乱的罪名扣在主上头上,姜泽再适时做出集结兵马调度粮草之相,圣上定然起疑,大夏本就不欲与启泰开战,又碍着冬季粮草匮乏,未免狼烟再起,主上自然会被严惩,这黑锅主上岂不是背定了
罗穆尔面色沉凝,透过重重山脊和夕阳余晖,遥遥看向大夏皇城的方向,他心里有些不安,除了自家主上,其他几个皇子成年皇子,那可谁都不是吃素的!
在诸多皇子的眼中,或许他早就被贴上主上的标签,若此时再想另投明主,承担的便是双重风险,一重来自新主,一重来自旧主。背主之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罗穆尔心中清醒,他不愿在自己身上留下污点,也无意自寻死路。除了由始至终的辅佐主上,眼下,他已别无退路可走。又更何况,他与主上有着同样的境遇,又相互扶持多年,主上虽然大多数时候行事过于稳健,在他看来有些畏首畏尾,但却向来对他不薄,只要能在镇国将军府一事上力挽狂澜改变局势,他日后的境遇未必就差得了。
乔禀章的事情是个意外,于他们而言大为不利,但也并非全然不利,他向来善于将坏事变成好事,兴许通过此事,能适当改变主子的行事风格,让主子加快步伐愤而反击也不一定。
罗穆尔思索片刻后,踌躇满志的踱步到书案前给尹尚写信。
大夏国地处启泰以西,以游牧和矿产为主,境内幅员辽阔,由高山和草原构成。首府梵音城,皇宫则坐落在梵音城以西的宁忘山上。宁忘山一主峰三十八侧峰,主峰宁忘峰高耸与群峰之上,是历代大夏皇帝与其嫔妃的居所,三十八侧峰以拱卫之势散落在宁忘峰四周,是各位皇子公主的宫殿。
与启泰皇室的皇子成年便封王不同,按照惯例,大夏诸皇子是在老皇上驾崩、新皇即位之后,才会由新皇酌情下旨敕封为王。
此举与大夏国的地理环境与综合国力有直接关系。
大夏国虽土地广袤,但百分之四十领土为雪山湖泊,百分之四十为草原,余下百分之二十土地虽可耕种,却因大夏位于祁岭高原,气温严寒土地贫瘠,能耕种的农作物品种单一,粮食产出极为有限。
大夏人是当之无愧的马上的民族,建国之前,大夏人划分部落逐水草而居,建国后,都城建在雪山环绕的梵音城,情况虽有所转,却在百年前三国与荣昌国一役中,将多年国库储备消耗殆尽,国力一夕之间恢复到建国之初,甚至人口锐减,比之建国前还多有不如。
而皇子封王,不仅意味着出宫建府需要经济支出,也意味着土地分封;而大夏人崇尚武力性情刚烈,其体格彪悍能征善战,皇子一旦封王,新皇对诸皇子的掌控便直线下降,无论是对财政、还是稳固朝政集中皇权来说,都弊大于利。是以,大夏皇子封王,历来是在新帝即位之后,根据诸位皇子的具体功勋和才干品德而定。
这也导致大夏皇室的储位之争,比之启泰皇室更加激烈凶残,在启泰,不能继承皇位,只要你老老实实,还有清闲富贵王爷可做,而在大夏则不然,与皇位失之交臂,最终的结果不是身死,就是被新帝圈出一块鸟不拉屎的地方远远发配。
到时候你若还心有不甘想要东山再起,那简直就是罪过,因为你会要银子没银子,要人脉没人脉、要粮食没粮食,一生困顿至死都被自己的野心折磨。其实话说白了,在大夏封王,就意味着雄鹰折翅,无论你有多少雄心壮志和精明才干,一旦封王之后,就会过得落魄潦倒,大抵连个中原内地的普通小贵族也不如。
尹尚是大夏洪武帝的第二个儿子,是洪武帝与贩卖到大夏境内的启泰女子所生,他比姜泽还要年长两岁,却因体貌更加肖似启泰人,其母又地位低下,在洪武帝跟前并不受宠,在诸多大夏皇子中,尹尚完全是如同小透明般的存在。
大夏百姓全民信佛,佛教为大夏国教,皇室宫殿也多参照佛教宫殿修筑,红砖红墙金瓦,在雪山与高原夕照的映衬下,整个宁忘峰显得错落有致金碧辉煌,尹尚所居的北倾殿,就坐落在宁忘峰以北的峭壁下。
虽说是宫殿,其实也不过是栋三进的小院子,瓦也不是金瓦,而是用铜片做成的鎏金瓦。好在大夏境内从来不缺矿产,这些“金瓦”于大夏皇室来说也不算什么。
此时,尹尚正撑着下巴坐在屋内的八宝榻上,他身着一身靛蓝色对襟长袖锦袍,其上点缀着色彩艳丽的繁复刺绣与各色宝石,腰间一条象牙嵌蓝松石腰带,额上一条玛瑙额饰,脚上一双绣着苍鹰的云纹短靴,墨黑的头发被编成诸多小辫子,其上用细小的银质发箍固定,白皙如玉的俊脸上带着抹戏谑,眉梢高高挑起,狭长的双眸中却是一片澄净,干净剔透得如同仲夏天际的湛蓝,纯然不见一丝杂质。
见侍从迟迟没退出去,他微微勾了勾唇,道:“达瓦,你且去吧。”
达瓦闻言愣了愣,脚下步伐丝毫不动,他脸上神**言又止,片刻后嘟囔道:“殿下,您就任由姜泽污蔑于您”
“不然还能如何”难道还能耗尽全力去平息流言如此岂不是欲盖弥彰
尹尚斜睨了达瓦一眼,他起身负手走到窗边,抬眼看向远处的雪山,夕阳漫天,耀目的橘色余晖下,山巅刺眼的银白被镀上一层金色,显得格外刺眼,即使是他目力高过常任许多,却仍是看不真切。
他并不后悔与姜泽的合作。与姜泽之间的合作曝出来,虽对他目前的处境不利,却也算不得是大事。一来,这事到底是不是姜泽所为,他目前只有五分把握,具体还需要查证。二来么,他本来就不得圣心,就算没有此事,父皇也不见得就对他更加看重几分。
在诸多兄弟中间,他素来是个隐形人,贸然传出这样的消息,父皇又怎会轻易相信
他的皇兄们若想在此时落井下石,对他来说也不打紧。
父皇年富力盛,虽然已近不惑,可身板却很壮实,若是没有意外,就算再稳居皇位十年八年完全不是问题,只要父皇不疑心他,他就随时都有绝地反击的可能。
他也并不为此事感到生气懊恼,甚至心中还存了几分欢喜。
镇国将军府历来是大夏劲敌,无论动手铲除镇国将军府满门的人到底是谁,是姜泽也好、是暗中隐藏着别的势力也罢,他都该好好感谢他,因为启泰少了个能征善战的猛将,大夏就少了份威胁。
这对他而言完全就是好事,因为他原本就要对蔚池的儿女动手的,如今既然有人代劳,他倒是捡了便宜。只不过,此人行事太过仓促,带走了他最想要的宝贝,有些打乱他的步伐罢了。
达瓦是尹尚身边的第一人,见他面上毫无急色,心下不禁生出几分不解,道:“殿下,您的兄弟可都看着您呢,他们都会很希望您倒大霉的。”
“这点你倒是没说错。”尹尚回过头来,目光中带着几分狡黠,“可是,你家殿下最近连北倾殿都没怎么出,又哪有能力去杀镇国将军府满门”他摊摊手,无辜道:“更何况,这事本来就不是我做的。”
尹尚如是想着,飞扬秀气的眉头高高挑起,面上露出一抹如春花秋月般的笑容。
他目前的境遇虽然看起来糟糕,可实际上却未必,中原有句俗话说得好,出头的椽子先烂,就算他会被父皇惩戒,也最不过被禁足,或是再干脆一点,将他提前发配出去,可他该布置的已经布置下去,离了梵音城,兴许他的行动更加自由也尤未可知。
并且,他在此事上讨不了好,
第一百二十九章 姜衍的手段
周未和陈虎趴在灌木丛中啃干粮,原以为等到天黑后便可进入镇中打探消息,却不想天色刚刚擦黑,还不等二人行动,就见小道上极快的行来一群黑衣人,二人屏住呼吸,尽力掩住身形,等近了细看,才发现这群人不仅身材魁梧、下盘极为稳健,腰间还配着大夏军中惯用的宽刃弯刀,而为首之人,正是先前进入小镇的纳西纳东二人。
周未和陈虎点了点对方的人数,对视一眼,不禁心下狠狠一沉。
他们都有自知之明,对方既是军中之人,且人数众多,他们与之对上完全就是以卵击石,且看纳西纳东如此迅速的反应,显见乔禀章的地位不低,否则也不会转瞬间就集结了二十来人前去营救。
想到他们已经摸清楚路线,这小镇反正不会长了翅膀飞走,二人只稍作犹豫,便打消进了入小镇一探究竟的念头,毕竟事有轻重缓急,这些人久经历练,脚程比之他们快了不少,他们可没忘记,在峡谷尽头,还拴着他们的马匹,而刘大黑才刚离开不久,若是被对方发现了踪迹,很有可能凶多吉少。
三人是同生共死多年的兄弟,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刘大黑遇险就算他们追上去帮不了太多,但至少还有个接应。
更何况,看主子对卧龙山庄上下的态度,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就算是知道了应该也不会怪罪。是以,二人等一行人走远,便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行动之间,比之起初跟踪纳西纳东又更加小心了几分。
这边蔚蓝等人已经到达果洲镇,果洲镇与西凉镇接壤,从果洲镇到西凉镇,大约有二百里地,在西凉镇便有蔚家军的卫所,而西凉镇再往北七十里,便是蔚家军的大本营安平镇。
因着很快到达目的地,一行人也渐渐紧张起来,尤其是周旺财等人,说到底,他们之前是匪,如今即将面对的是兵,再加上蔚池遇袭失踪之后,距离安平镇较近的城池均有不同程度的戒严,大家心中自然有些没底。
不过有蔚蓝在,他们倒也不惧什么,这些都是之前做山匪时留下的后遗症。
果洲镇仍属赤焰山范围,除了城镇附近有少量植物生长,其余地方均是赤地红沙,蔚蓝等人今日一早从黑风镇出发,全天大约行进了二百五十余里,因为赶着马车,这速度算不得快,但蔚栩和簌月几个丫头,却因为气温的骤然变化,还是有些不大适应。
队伍在果洲镇外扎营,思及大批人骑马入城太过打眼,蔚蓝决定在进入果洲之前便将队伍分散开来。
而一行人之中,又以郧阳和蔚十七对萧关最为熟悉,简单吃过晚饭后,蔚蓝留下白贝和郁圃在四周警戒,叫上郧阳、蔚十七、白条和周旺财到一边商议。
将自己的意思简单与三人说了,蔚蓝看向郧阳和蔚十七道:“你们以为如何”
按照蔚蓝内心的想法,果洲距离萧关已经很近,到此时才将队伍分散,委实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想到老爹失踪之后,萧关必定处于各方势力的监视之中,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虽然有心人通过细心调查,很容易就能发现其中端倪,但她的目的旨在于无风无浪的到达安平镇,并非是想要长久瞒住这些人,所以暂时分开,总比大批人马同时进城主动去引起暗中之人注意要好。
郧阳跟蔚十七心中有同样的顾虑,虽然他们人手充足,未必就护不住蔚蓝姐弟二人,但小心无大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未免节外生枝,适当掩盖行踪也有必要。
蔚十七在萧关呆的时间更久,他想了想点头道:“属下觉得可行,主子想怎么安排人手”无论怎样安排,总要先确定精锐人手都围绕在蔚蓝姐弟身边,这才是重中之重,“或者,以策安全,咱们还可以暂时将停下队伍,属下传信请骁统领着人来接应。”果洲到安平镇总归不过三百来里路,麒麟卫快马加鞭一日功夫就可赶到。
“不必,”蔚蓝摆摆手,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最后这一步,她将视线移向周旺财,道:“旺财先派两组人入城打探消息,明日一早再买几辆马车,购置些粮食点心和布匹。”
这时代几乎没什么夜生活,一般的商铺到了下午酉时就会陆续关门,集市则散得更早,往往午时就没什么人了,而他们到达镇外已经酉时过半,西北的天虽然比上京城黑得更晚,但镇上除了声色犬马之地,其它商铺也应该早就关门。
周旺财对此并无意见,说白了萧关是蔚家军的地盘,只要郧阳和蔚十七没有意见,他就举双手赞成,再说卧龙山庄的并不缺乏擅长此道的兄弟,“属下马上去安排。”
郧阳心知蔚蓝行事自有章法,闻言也没有说话,白条想了想问道:“主子是准备将苍岩堡的人全都装到马车上运到萧关”
蔚蓝点头,“对,明日一早我与阿栩扮作富户前往萧关访亲,包括大小熊在内,我只带二十人进城,其余人分散成几人一组,分别从城外抄小道前往安平镇,咱们到镇上最大的客栈汇合。”
“这样会不会太过冒险”白条皱眉,虽然心中好奇蔚蓝到底想把这些人带到萧关干嘛,却没有出言多问,他现在担心的是,路上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毕竟他是雷文瑾安排过来的人手,若蔚蓝和蔚栩有半点闪失,他万死难以赎罪。
“不会。”蔚蓝摇摇头,“一来这伪装虽然拙劣,但只要不是有心之人就很难留意,就算有人留意到,一时半刻也难以确定我的身份。二来,果洲离安平镇很近,即便有人认出我的身份,想要对我们下手,也会选在暗中进行,且一时之间必定抽调不出太多人手,有你们几人在,应该没什么问题,再说明日晚间咱们就可以到达西凉镇。”
西凉镇到安平只有七十里,等对方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进入蔚家军西凉卫所范围,对方就算是再心急,也不会傻得在西凉动手,蔚蓝要做的,不过是多争取一些缓冲时间,更甚者,运气稍好一些,她能在不惊动各方势力眼线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进入安平镇。
白条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蔚蓝颔首,等周旺财安排好人手,一行人便早早歇息养精蓄锐。
被撂在三十人中间的乔秉章全程伸长了脖子耳朵竖得老长,最终没能听到只言片语,只能满心苦逼的被绑在角落里喝西北风。
这两日他也陆续看出了些门道,估摸着蔚蓝等人来历不凡,但他想来想去硬是没想到蔚蓝会是蔚池的女儿,最多想着这是萧关某某将官的亲眷,先是收服了卧龙寨,见卧龙寨的山匪态度极好,便允许他们戴罪立功。
于是周旺财又带着这伙人挑了苍岩堡,这大概是要绑了自己回去邀功呢!没见跟着汤剑锋作恶多端的三十人也在此列吗想来定是如此了!
乔秉章在心中不断宽慰自己,中原人最是酸腐,又贪财怕死,只要不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到时候纳西纳东再使些金银疏通下,自己的下场大约不会太惨,应该还有翻盘的机会!只是不知这帮人要将自己交给谁……
蔚蓝此时并不知道蔚池已经安全回到安平镇。
篝火未灭,簌月三个丫头已经照料着蔚栩和大小熊在另一辆马车安睡,白贝睡在距离马车不远的帐中,蔚蓝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有些好笑的掀开车帘,望向繁星点点的夜空,默默将腿搭在车辕上思索到达萧关之后的事。
蔚十七和雷文瑾皆说姜泽并未往萧关安排自己的人手、看样子也无意往萧关安插自己的人手,而蔚家军的兵权,在老爹出事之后,暂时由老爹的副将杜权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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