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蜜爱:误嫁高冷总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柳橙
沈鹤抬头看过去,餐桌上放着一包面包和一瓶牛奶,握住牛奶瓶,还是温的。
这是……刚刚从外面买回来的?专门给她买的?
陈安生活简单,三餐都很随意,在公司或者在外面吃。这别墅里虽然有厨房但从来没用过,冰箱里除了啤酒和纯净水就什么都没有了。
现在房子里突然多出个人,陈安不知道怎么解决,只能开车出去在十公里外的便利店里买了点东西回来。便利店很小,也没什么选择性,他也不知道沈鹤吃什么,就随便凑合了下。
“我……拿着路上吃可以吗?”沈鹤可不想在这儿让陈安盯着她吃早饭,太尴尬了。宿醉让她头疼胃也疼,其实没什么胃口,但她也知道吃点早餐是帮她的胃恢复的。
陈安没说什么,走到外面去开车。
沈鹤忙拿起面包和温热的牛奶跟了出去。
坐到车上的时候,沈鹤才看到陈安扶着方向盘的手背上紫了一块,还有破皮的。
“安哥,你手上怎么弄的?受伤了吗?”沈鹤没话找话,想打破车上沉闷的气氛。
然而话一出口,脑子里闪过的一幕画面,让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她到底为什么要问啊?
那个半夜死拽着人家的手不让人走的人是谁?是谁??
沈鹤的脸瞬间就红透了。
果然,陈安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沈鹤决定闭上这张惹祸的嘴,再也不说话了。
两人一路无语,一直到达目的地。
因为早上沈鹤在浴室磨蹭太久,再加上路上堵车,等见到于洛洛时,时候已经不早了,三人在餐厅里点了简餐,坐下来。
于洛洛完全被现在的情况给搞懵了,坐下就问沈鹤是怎么回事。
沈鹤含含糊糊地说了几句。
“……所以,就是大安哥哥要送你回家,你坚决不同意,然后就跟大安哥哥去他家借宿了一晚?”这是于洛洛从沈鹤吞吞吐吐的描述中,总结出来的有用信息。
“……可以这么说吧。”沈鹤垂着头道。
陈安看了她一眼,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
餐厅服务员过来上菜,三人简单地吃完一餐后,陈安站起来道:“洛洛,你的朋友交到你手上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于洛洛也站起来跟陈安告别,沈鹤却像个鸵鸟似的,头也不敢抬。
陈安走后,于洛洛又郑重问了沈鹤前些时候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鹤,你快把我和你妈妈都急死了!你出去玩的开心吗?有没有生过病?丁晓呢?还有,你什么时候回k城的……为什么不找我?”
沈鹤沉默着,半晌才道:“洛洛,因为我觉得很丢脸,我也……还没整理好我自己的心情,我……我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面目来面对大家。”
于洛洛听了这话简直是又心疼又气,道:“你就为了面子要躲着大家啊?你知道你妈妈花了多少气力去找你吗?你回来了就住在那种不安全的小巷子里吗?昨天晚上要是没遇到大安哥哥他们,你出事了怎么办?”
沈鹤闻言忽然用手掌捂住脸哭了。
不是因为于洛洛的指责,而是因为确确实实感受到了自己的出走让亲人和朋友这么的担心,给大家带来了这么多的困扰,而愈发觉得自己荒唐,更加内疚和难过了。
当天晚上,于洛洛跟沈鹤一起去酒吧喝酒。
借着酒劲儿,又是面对最要好的朋友,沈鹤终于鼓起勇气,将自己在美国遇到了变态杀人狂,并跟那人有过近距离面对,而丁晓在关键时刻丢下她独自逃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两人都喝到大醉,最后是赵廷澜来了把两人带回了家去。
凌晨的时候,沈鹤在赵家别墅的客房里醒了过来。
她在黑暗中盯着头顶上黑乎乎一片的天花板,听着窗外花园里传来的轻微的虫鸣声,脑子里觉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许是这两天连续的大哭发泄,加上昨天又在好友面前揭开了那不愿示人的伤疤和心底的恐惧,她的心底平静了很多。
她忽然觉得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那个在性命攸关之时抛弃她逃跑的丁晓,那个跟人私奔的自私又荒唐的自己,好像都可以被原谅了。
丁晓对她的感情是真实的,她曾经为丁晓付出的感情也是真实的,只是都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多,不足以让他们相互以性命相托。
那么过去了就过去了吧,浑浑噩噩过着也不会更好了,而直面它也未必就那么难以承受。
闪婚蜜爱:误嫁高冷总裁 第771章 关心她的人
第771章 关心她的人
沈鹤回到了沈家。
沈母抱着她哭了一场,沈鹤也觉得非常对不起母亲。如果说这个事件中,她觉得最对不起谁的话,那就是沈母了。从小到大,沈母一直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在维护她的,她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给了她最大的自由。
沈鹤本来是跟自己说好了再不哭了,可看见母亲哭了还是没忍住,最后她哽咽着跟沈母道:“妈妈,对不起,我以后再不惹你伤心了。”
母女俩哭过之后,情绪稳定了些,沈母关心沈鹤在外面是不是吃了很多的苦,倒是没有再提她跟丁晓的事。沈鹤也避而不谈,只说了些旅途前半段到的一些有趣的地方。
到了晚饭的时候,沈父回家。
沈鹤叫了声:“爸爸——”
沈父应了声,脸上没什么表情,顿了顿,又道:“吃饭吧。”
一家三口难得一起坐下来吃了顿晚饭。表面上看着倒还算和谐。
晚上,沈鹤觉得疲倦,就跟沈父沈母说了一声,先回房间洗澡休息了。
回到熟悉的房间,却又觉得难以入睡。她想控制住自己的酗酒,不想再靠酒精来入眠了,就硬挺着在床上躺着。
到了晚些时候,实在觉得太闷,她打算去外面院子里走走。
刚走到大厅门边,看见外面停了沈父的车,沈父坐在车里,沈母站在车边。
“都半夜十二点了,还有公事应酬?方家的生意不比沈家小吧,可我从小也没见我爸爸忙成你这副样子!”沈母抱着手臂冷冷道。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这怎么又……”沈父有些不耐烦道。
“平时我不管你,可今天你女儿才刚回家!她在外面流浪了那么久,她是怎么想的,她受了哪些苦,以后怎么办,你问过一句吗?你关心过吗?你还算个做父亲的吗?”
“不是你不让我问吗,说怕刺激她……”
“我让你别捡她伤心的问,我让你别关心她了吗?”
“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今天已经够克制了!她跟个穷小子私奔跑出去的时候,考虑过我们会伤心吗?我本来都已经给她铺好路了,好好的婚约给吹了。我的脸都给她丢光了!我费了多少事才把她跟人私奔这种事给暂时掩下去了,可谁能担保以后不被人挖出来?现在圈子里怎么看待我沈家的?都没人愿意跟我们联姻了!”
“我警告你,这些话你不许在鹤鹤面前提起来……”
“行!我不提!她现在主意大了,又有你给她撑腰,我的话是别想再让她听了!但那个臭小子,那什么丁什么的,敢拐了我女儿出去,一看就是没安好心,想攀富贵,看我不整死他们!还有,你最近在家看好沈鹤,别让她再给我闹出什么……”
父母的争执还在继续,沈鹤默默从大厅又走了回去。
不久后,外面有汽车发动的声音,应该是沈父离开了。
第二天,沈鹤说要出门,沈母问去哪里,自己可以陪她去,沈鹤说去跟方尹见面。在方沈两家里,沈鹤的存在感都比较低,也就只跟方尹关系好些。
沈母听说去找方尹,放了心。方尹是方家这一辈中很受看重的一个小辈,人也稳重,沈鹤去见方尹,沈母是完全没意见的。
沈鹤坐家里的车去了方尹的公司,方尹开会出来见到她也不意外,只淡淡说了句:“回来了?”
“哥,你帮我个忙,帮我跟我爸谈一下,叫他不要动丁晓家。”沈鹤开门见山道。
方尹掀了掀眼皮,“那小子,值得吗?我凭什么要帮你做这事?”
“作为交换,我会去我爸安排的公司上班,规规矩矩的,再不闯祸闹事。”沈鹤道。
“那联姻呢?”方尹继续问。
沈鹤不说话。
方尹道:“沈鹤,小姨之前让我晚些时候,等你心情平复了,找个机会委婉劝劝你。但我觉得没必要,总是要面对的事,何必在乎早晚,而且我也不觉得你有那么脆弱,所以我现在就直说了——”
沈鹤还是没说话,听着。她以为方尹是受了她妈妈委托,又要劝她接受家里的安排,跟家里定好的人联姻。
方尹道:“沈鹤你听好了,我不管小姨和你爸怎么样想。如果你真有爱的要死要活的人,我会站在你的一边。但是那个小子,他不配。”
沈鹤愣了愣,才明白方尹说了什么。
以方尹现在在方家受重视的程度,将来方家很有可能是他接手。沈鹤作为方家的一份子,她和对等豪门的联姻,无疑是会对方家以及未来的接班人都有好处的。
可是方尹现在这样对她说,沈鹤知道方尹说出的话就算一种承诺了,他既然说了就会尽力做到,哪怕会损害他自己的利益。
沈鹤忽然又有些眼眶发热了。
在这个家族里,还是有真正关心她,懂她的人。
不知道方尹是怎么跟沈父谈的,最终沈父放弃了对丁晓家的报复,而沈鹤去了沈父安排的公司,混了个闲职,每天早报道,晚回家。
这天沈鹤回到家,沈父沈母都同时在家,沈鹤预感大概又是有什么事。
“那天,是赵先生和赵氏安保的安总一起在小巷子里救了你?”沈父道。
沈鹤当天从于洛洛家离开后,于洛洛为安全起见是打了电话通知过沈母的。而关于她回到k城以后的事,沈鹤这两天已经跟沈母大致说过一遍,所以沈父会知道也不奇怪。
“是。”沈鹤回答。
“我和你爸爸觉得,赵先生那边看的是洛洛的面子,你好好感谢洛洛。而安总那边,我们还是得亲自上门拜访,专程去感谢一下。”沈母道。
“嗯,我听说陈安这个人很不好结交,趁着这个机会我们也好好联络一下。”沈父对沈母道,“毕竟要跟赵氏搞好关系的话,光靠一个裙带关系也还不够,赵氏里面其他的那些势力也……”
“不用了。我已经感谢过了。”沈鹤打断沈父道。
沈父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还在斟酌着要带什么当感谢礼去见陈安,自言自语道:“我听说,陈安这个人在赵氏里面的地位,不简单……”
闪婚蜜爱:误嫁高冷总裁 第772章 他真的很好
第772章 他真的很好
沈母道:“我之前也听过一件事,不知道是真是假。说是早前黄鹂莺曾经想过要把女儿嫁给陈安的,后来不知道又怎么不了了之了。”
沈父不屑道:“那怎么可能?陈安就算再受赵董器重,那也不过是一个安保公司,他充其量也就是赵氏的打手,赵家怎么可能把唯一的千金嫁给他?”
沈鹤冷笑了一声,不发一言,转身打算上楼。
“哎,鹤鹤——”沈母叫住了她,“你有安总的电话,就跟他联络一下,看他什么时间方便,我们一家去登门感谢他。”
“我不去!”沈鹤断然拒绝。
她在陈安面前丢的脸还不够多吗?还要再看着自己的父母以此为幌子,别有用心地去接近他?
沈鹤“噔噔噔”地走上楼梯,身后还传来沈父不满的嚷嚷声,和沈母劝解的声音。
沈母劝完沈父后,又上来劝说沈鹤。最终,沈鹤把陈安的手机给了沈母,却不肯自己打电话,也不肯跟他们一起过去。
要说陈安是帮了她,沈父沈母出于礼节要去感谢也无可厚非,沈父也没有要做什么,无非是想跟陈安建立联系。只是沈鹤想到自己父亲在感谢背后那种暗藏的心思,就觉得难以忍受。
沈鹤并没有细想,这么多年来这个圈子里行事就是如此,她早已看习惯,也已经接受了,为什么会在这件事上反应这么大呢?
凌晨的时候,沈鹤又做了噩梦。
在暗黑的夜里没命的逃,跑到上气不接下气,可是不敢停。周围是黑黝黝的森林,死一般的沉寂,没有别的人,甚至连动物都没有一只。只有她一个。跑到终于腿脚发软,猛的跌到地上,接着,一杆长长的猎枪伸了过来,直接抵在她的脑门……
沈鹤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
借着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光,她看清了自己在哪儿。她不停地安慰自己:这是在家里,在家里……可是内心的恐惧就是那样在黑夜里发酵,无法驱散。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跳下床,跑到衣柜前,拉开衣柜,在里面一通乱翻,终于翻出来一件宽大的t恤。
她把t恤套在自己身上,又回到了床上,拉上被子,就这样缩成了一团。
那是那天,她从陈安家穿走的那件t恤,她知道陈安也不会再要了,就没有刻意去要还给他。
衣服已经被佣人洗过了,上面留有家里清洗剂的淡淡的香味。
可似乎这样也已经够了,沈鹤在这衣服的包裹中,莫名产生了一种类似安全感的东西。她忽然很想念陈安那间房子,在那房子里,她的安全感更足。
沈鹤睁着眼睛盯着窗帘那一处缝隙的亮光,慢慢意识到,或许让她有安全感的,不是那一间房子,而是陈安那个人。
陈安他总是外表很严肃,看起来不苟言笑,也从来不说什么好听的话,她一度觉得他是很讨厌自己的。毕竟,他对她说话从来都是短短几个字,态度又是那样冷淡疏离。
可是,沈鹤现在慢慢想来,在这个人冷淡的外表下,他帮过她多少次了?在火锅店的时候,他及时把她拉开,让她免于被那滚烫的汤水烫伤。在她全身湿透在山上吹着冷风的夜晚,是他开车去载她走。这次在小巷子里,也是他及时出手,让她免于在醉酒的状态下被流浪汉羞辱。
除开这些,和他在一起总是安心而放松的,只是以前沈鹤没有太注意到。在她狼狈不堪的时候,他从不追问她发生什么。她想沉默,他就留给她那片遮羞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他真的很体贴细心啊。那天早上,他知道醉酒再空腹不好,还开车去给她买回了温热的早餐,还是在她打搅了他一整晚的情况下……
陈安冷硬的外表下,其实是那么柔软一个人啊。他真的很好,很好。好到不是随随便便一个豪门千金就配得上的。他们都不懂,包括她爸爸在内的那些肤浅的人,他们都不懂,沈鹤想。
再醒来时,已经是天亮了。
沈鹤就这样安然睡了个觉。她把t恤脱下来折好,放在枕头边,叮嘱佣人不要动她的。
此后,那t恤就一直摆在枕头边,虽然偶尔还是会做噩梦,可是从梦中醒来,看到枕边的衣服,就像是有了一丝慰藉,可以帮她抵御那些恐惧,慢慢又能入睡了。
沈鹤戒了酒,不再需要酒精帮助入眠。她感觉自己在一天天的转好了。时间能抹平一切。
她请方尹是帮忙谈判,让沈父不要去动丁晓家时,就是已经跟过去做了了断了。不再去计较到底谁欠谁,谁又对不起谁,也放过了自己,愚蠢也好,冲动也好,犯了错也好,跟那些都一刀了断了。
从此就做新的自己吧。
沈鹤因为上次醉酒做出的丢脸的事,羞于去见陈安,但也觉得自己该跟陈安道个歉,于是拜托了于洛洛见到陈安替她道歉。
不过于洛洛一直也没瞅着机会,最终见到面的时候,是三个人都同时到场了。
那是一场生日宴,于洛洛是陪赵廷澜出席的,沈鹤被她爸妈强拉过去,而陈安是被主人邀请到场的。
从见到面,于洛洛在跟陈安寒暄的时候,沈鹤就一直像个哑巴似地站在旁边。
一直到陈安离开了,于洛洛才想起来道:“对了,你上次拜托我说跟大安哥哥道歉什么,我还没来得及,今天都在这儿了,你干脆自己直接去啊。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大安哥哥很大度的,不会跟你计较的。”
沈鹤想,人都到这儿了,再托别人去也说不过去,于是就厚着脸皮去了。
道歉的结果,陈安当然不会故意为难她,或者跟她计较,但沈鹤自己心里心虚,就觉得……还是生疏了,冷淡了。她觉得陈安是在刻意跟她保持距离了,心里有些难过,但又觉得她当初在陈安那儿那么闹了一场,陈安嫌烦,想要疏远她也正常,怨不得别人。
可事情看在陈安眼里,又是不一样的一分光景了。
闪婚蜜爱:误嫁高冷总裁 第773章 一个人的孤单
第773章 一个人的孤单
那天陈安的心情本来是十分不好的,手下有个兄弟出了事,是从一开始就跟随他,关系很好的兄弟。他去医院看了人,一侧的手臂、腿骨粉碎性骨折,一只眼睛可能永久失明。
他去的时候,人还在昏迷不醒着,绷带把人缠得跟个粽子似的,血迹从绷带下面透出来,显示出那下面是怎么一片血肉模糊的景象。
那兄弟的老婆挺着大肚子赶到医院,一见那情形就哭到停不下来,他们一帮大男人都不懂得安慰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后来女人哭到昏厥过去,医院又是一阵急救。听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危险。
受伤,或者丧命,在他们这一行来说不是什么罕见的事。陈安一直觉得,既然做了这一行,就该有这样的觉悟。
以前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感受,有人受伤他会觉得遗憾,会有难过,但很快也就过去。即使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他也都觉得理所应当。大男人么,再大的困难都得挺过去。从前在部队的时候,没少见生死,他觉得自己早已经被磨成铁石心肠。
可近些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岁渐长,失却了年轻时的那种一往无前,他的心里开始生长出一种叫做悲悯的情绪。
看到受伤的兄弟,他在想他以后怎么办,他以后就是个残废了,别说这个行业做不了了,想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都不太可能了。那兄弟十几岁就做了这一行,也没有其他的技能,他那漫长的余生要怎么生活下去。
还有临走前,那女人撕心裂肺的的嚎啕大哭,也不断在他耳边回响。他记得那兄弟年初才结的婚,他去出席了婚礼,新娘是个漂亮娇弱如温室里的花儿一样的人,很羞涩的对着大家笑。
陈安在那女人伤心欲绝地哭的时候就从医院离开了,他最受不得女人哭。
一路开车过来,进了宴会大厅,满屋的灯红酒绿,锦衣华服,以及脸上不管是不是虚伪的喜笑颜开。这里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本以为身处这样的热闹中能冲淡一些心头的不快,可身处其中,愈发感受到自己跟这周围的格格不入。
陈安跟人简单打了招呼后,就穿过人群,在角落里找了个地方抽烟去了。
表面的热闹反而衬得人心里的孤单更加无处遁形了。
可是一静下来,医院里的那一幕幕就又在脑子里冒了出来。陈安有点烦躁,他更习惯以前那个铁石心肠的自己,这种悲悲戚戚不适合他。
沈鹤来的时候他就是这么一副情景。
“安哥——”
陈安听见女孩儿的声音。平时关系好的兄弟也会这么叫他,但女孩儿,只有这一个是这样叫他。女孩子细细柔柔的声音叫“安哥”,总有些跟那帮儿大男人不一样的韵味。
“嗯。”陈安应了一声,情绪一时还没从之前那个劲儿里出来,自然也没注意到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
他皱着眉头,脸色不好,这在沈鹤看来就是不大高兴了。一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有事儿?”陈安问。
陈安在厅里跟于洛洛说话的时候就看到她了,站在于洛洛旁边,垂着头,没看他。陈安以为是自己目睹了她的醉酒让她尴尬了,不想搭理他,就也没主动招呼,跟于洛洛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现在,这专门跟出来,怕是有事儿?
陈安表情越发严肃,等着她开口。
“安哥,我是来向你道谢的,那天晚上,多谢你救了我哈,不然我……哈哈……”沈鹤怕再沉默下去让气氛更尴尬,赶紧拿出自己应酬场面的底子来,故作轻松的嘻嘻哈哈。
“不用在意。是赵先生看见了你要去帮你,我不过是搭把手。”陈安如实道。
他并不觉得自己那天做了什么。沈鹤的父母已经专程跟他道谢。如果不是赵廷澜,他根本没看到沈鹤。但看到眼前她笑意盈盈的样子,陈安其实还挺庆幸,自己那天安排了赵廷澜从那条巷子里走。
“哦……”沈鹤应了一声,像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香烟的烟气被风吹了过去,沈鹤咳了一下。
陈安伸手按灭了手里的烟。
沈鹤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停留在他手腕上。
陈安不明所以。然后就看见沈鹤突然又提高了声音道:“安哥,我……我还要为那天晚上对你做的那件事儿道歉,真心的!”
“哪件?”陈安一时没跟上她的跳脱。
沈鹤呆了一呆,像是不明白他这么问的意思,这是……质问,还是开玩笑?可陈安的表情不太像在开玩笑。
于是沈鹤老老实实道:“我不该非赖着你把我带回家,也不该半夜跑到你房里去,更不该……后来还跑到你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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