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难求:殿下你有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卓夫人
然而,栎阳如故跟在南宫舒青后头进门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师父,徒、徒儿的椅子呢还有,徒儿的桌案和琴都哪儿去了”
“你前些日子不在,为师嫌这屋子里挤了些,便命人撤了。”南宫舒青道。
桌椅没了也没什么,再去搬回来就是了。栎阳如故甫一迈开腿,就听到南宫舒青继续道:“刚好刘夫子那里缺一套像样的桌椅,为师寻思着你也用不着,就让他搬去了。”
意思是她现在想要,也没有。
“那师父让徒儿跟进来的意思,是在一旁伺候着”栎阳如故有些不高兴了。
“噗嗤。”南宫舒青笑了笑,“这倒也不是,的确是为师的过错。”
他说着,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指着南宫彦青身边的位子道:“要不然这样吧,阿彦的桌椅都是自己买的,比旁人的大了一些,你去他那里挤挤。”
早在南宫舒青开口之前,栎阳如故的视线就已经不经意地扫到过南宫彦青一次,却是没想到南宫舒青会那样开口。
这种时候,桌椅不见了,还让她坐在南宫彦青旁边
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和南宫彦青之间的过节
栎阳如故下意识就想拒绝,然南宫舒青就仿佛什么都没看出来、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继续道:“琴也让刘夫子拿去了。却也无妨,你尚无内力,也用不上琴,实在要用,借阿彦的摸一摸也就是了。”
摸一摸
栎阳如故简直无力吐槽。
“看阿言的神色,怎么好像是不高兴是不是觉得为师太过偏心了其实不是的,为师还是很宠爱你的。”
见鬼的……宠爱。
“阿言你看,你与阿彦连名字都这样像,是不是蛮有缘分的阿彦的那条板凳宽敞得很,坐三个人都绰绰有余了。”南宫舒青苦口婆心劝道,“如果阿言还是不愿意的话,就跟师过来一下,为师还有别的办法解决。”
对上那一张不怀好意的脸庞,栎阳如故最终还是选择了跟南宫舒青出去一叙,尽管她站起身的那一刻,就感觉是羊入虎口。
觉得那也比起坐在南宫彦青旁边,日日面对他来得要好。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门外,南宫舒青的脸上还是带着笑,“阿言既然知道为师的身份,必然
083 野战去了?
“阿彦,你昨晚究竟干什么去了新买的里衣,怎么染了这两大块血迹咦,这里还有一块,一共是三块。
怎么,你还生气了你,瞧瞧,这都破了洞了,你是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么”
南宫华一脸狐疑地看着他荒唐的样子,面上是担忧之色,心中却是无比好奇。
印象中,还是第一次看到南宫彦青这样不修边幅的样子——身上的衣服沾了血迹,关节处还染了泥。
更奇怪的是,有几处还夹杂了几根枯黄的草根。
这是……野战去了
南宫华饶有兴致地想道。
却也不像。一是那弥漫开的血色,已经干成了褐色,想来离受伤的时候已有一点时间。他身上不止一个伤口,伤势不重也不算轻,哪个又会在自己受伤之际存了那种心思
二来,看南宫彦青的神色,和人打了一架还更像一些,还是打输了的那一种。
可无论他怎么好奇怎么发问,南宫彦青都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听得不耐烦了,便斜睨了他一眼,“皇叔,你挡道了。”
语气平稳,夹杂了一丝不耐烦。
十有**是真的打架输了。
自己与南宫彦青本就只是面子关系,不熟识的人以为他们私交甚好,其实不过是扮演出来的和谐而已。
如今南宫彦青连面子功夫都懒得做了,南宫华又岂是不识趣的人,随口关照了两句,就往另一处去了。
时候还早,他没想过会在这个时候遇到南宫彦青,还耽误了这么些功夫,原本算好的回笼觉都未必睡得成了,一时又有些难过,将南宫彦青的事情抛之脑后。
南宫彦青也没功夫在意半路偶遇的南宫华,见他识趣离开,便也没多说什么,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简单洗漱了一番,连药都不曾上,就莫名走到了那一间被焚毁的屋子前。
他忘了,屋子都烧没了,人又怎么还会在那里呢
南宫彦青无比厌烦这种情绪,就好像他丢了自己的主见自己的思考,每时每刻都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这种感觉虽然不痛不痒,却最是磨人,生生要将他的思想都磨没了。
他背对着废墟盘腿坐下,看着天边刚染上的霞光,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气。
旁人不要,他也没有硬塞的道理,何必伤了别人又伤了自己
再起身的时候,又换回了平日里清清冷冷的容色,不带一丝喜怒。
他如同往常一样,回到院子里用饭,然后披上一身新衣,朝霜竹阁走。再过一会儿,就该上课了。
他受了伤,去与不去皆可,但他私心里还是想去,哪怕只是为了……
“哎哟,阿彦,可真是巧了,又碰面了啊。咱们今天一大早,就遇上两回了。”南宫华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在他的眼前晃啊晃,惹得南宫彦青又是一阵心烦。
“甚巧。”他回道,把天聊死。
南宫华是没再开口,却惊动了不远处的人。
“阿彦、荣王。”南宫舒青端着粥碗的手一顿,将碗和勺子通通放下,望向来人。
“阿舒还是那么见外,早与你说了,叫本王名字便好,何须整那些有的没的。”南宫彦青还没开口,南宫华先打破了静默的气氛。
虽是在和南宫舒青说话,目光却落在了他身边正在狼吞虎咽的女子身上。
正在狼吞虎咽的女子似乎此刻才察觉到旁人的视线,缓缓抬起了头,对着他一笑,“哎呀,原来是荣王,早啊
082 装个逼你还真信啊
南宫舒青的演技实在是好,乃至于栎阳如故没从他脸上瞧出一丝开玩笑的意味。可他说出来的字字句句、他先后天壤之别的态度,又有哪一点敢让她相信呢
“师父您既然都这么说了,徒儿也就不和您绕弯子了。”栎阳如故道,“昨夜的事儿师父您一定听说了,敢问您怎么看”
“着火的事”
“没错。”
南宫舒青微微抬了眸,目光平静无波,“**。”
“阿言心中已有人选”他又道。
噫,阿言……
听起来好恶心哦。
栎阳如故蹙眉。
南宫舒青会错了她的意,见她眉头微皱,道:“那个人选莫不是为师”
栎阳如故单手支着脸颊,不甚在意地眨眼,“先前怀疑过。”
“曾经”
“是啊,谁让师父您天天嚷着要杀我呢。要是恶意能主动攻击,徒儿站在您面前的那一日就能死几百回了好吗!”栎阳如故满不在乎地说着。
这也是她即便到了此刻,也不相信南宫舒青的原因。
当一个人刻意隐藏他的情绪,或许是可以做到的,但无论是喜欢还是厌恶,他们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那种感情,是作不得假的。
栎阳如故丝毫不怀疑,南宫舒青是真的一度厌恶自己到了极点,恨不能杀之而后快,却为什么今日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若不是他隐藏得太好,栎阳如故险些就要生出一种错觉——他其实也没那么讨厌自己。
至少现在,南宫舒青对她的敌意全消,栎阳如故是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了。
“你又分得清什么是讨厌什么是喜欢”南宫舒青模棱两可道。
“这点直觉都没有的话,那我可以去死一死了。不过我很好奇啊,怿王,以你的身份你的身手,想要我性命不费吹灰之力,何苦花这么多心思与我周旋”栎阳如故道,“我身上大约也没有什么能让你觊觎的吧”
南宫舒青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他笑晚了眉,眼角也微微眯起,好半晌都保持着那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栎阳如故却隐隐觉得,他分明是不快意的,却连笑和泪都要深深埋葬,不能显露出分毫。
委实活得有些累。
“你既然清楚明白,就该知道为师没有诓骗你的理由,为师是诚心悔过,阿言要不要给为师一个机会”
“什么”
南宫舒青斜睨了她一眼,“一个修复我们师徒关系的机会。”
“好的……吧。”应下了再说,又不会少块肉。
不管南宫舒青是怎么想的,他不找自己的麻烦总比找自己麻烦来的好。
吧
即便不好,又能如何呢
“师父,要是您没别的什么事了,徒儿就不打扰您赏景了。”今晨莫名走到了这里是想来躲清闲的,并不是想过来和南宫舒青虚与委蛇的,栎阳如故寻了时机就想开溜。
“陪为师再坐一会儿。”
栎阳如故没有拒绝的权利,这一坐就坐到了日上三竿,“师父,再过一会儿都要到上课的时间了,您不饿吗你要是不饿的话,能不能放……”
放我去吃个早饭。
昨夜好一番激烈运动,到现在也一直没闲着,栎阳如故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不能。”南宫舒青无情拒绝。
他摩挲着左手戒指上的一小块白玉,时不时地瞧瞧天色,又时不时看看竹林或是湖面。
又过了一会儿,栎阳如故继续软磨硬泡,“师父,再不走饭堂都要关门了!”
南宫舒青道:“无妨,为师的饭食向来是有人专门送到为师房里的。”
“但是您有饭吃和我去晚了吃不到早饭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直接乃至间接的联系啊师父。”栎阳如故好心提醒道。
“为师说有便有。”南宫舒青说罢,忽然起身,“走吧,这会儿应该送到为师屋子里去了。”
栎阳如故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她方才听到的话。
忽然变得这么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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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为师今日不杀你
栎阳如故的眉头微不可见地一蹙,心中烦躁无比。
说到这事,的确是她错怪了南宫彦青,是她太想当然了,只因为一块玉佩就将此事扣到了他的头上……
可若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捉弄她,她也不至于……
“勾言小师弟,你怎么了我看你面色不佳,是不是被那鬣狗吓着了”祝师兄委婉地说道。
其实栎阳如故面露狰狞,何止是他说的面色不佳啊。
“是啊,想想还觉得有些后怕呢,真是吓死人了。”栎阳如故敷衍道,“今天就多谢师兄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趁着天还没亮,刚好可以补个眠呢。”
看着栎阳如故疲惫的样子,众人自然不为难她,客气关怀了两句,就放她离开。
错身的刹那,栎阳如故面上假笑尽数收敛。很多时候就算是想要欺骗一下自己,也很难做到呢。
说是找个地方补眠,但栎阳如故的屋子已经被烧了,大清早的天也没亮,去打扰其他人似乎也不太好。
她总不可能睡在废墟上,于是,默默地提早去了觉浅湖畔的竹林。
因为她体质的关系,栎阳如故受的伤素来好得快,虽然并未用药,但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过去,就已经结了痂。
不去扯动身上的肌肉,那痛楚就尚能忍受。
晨光熹微,太阳还离得远,却比夜间温暖得多。栎阳如故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却是第一次坐在这里赏景。
翠绿的竹,竹林畔是清澈的湖。
湖中央则是一座湖心亭,立在那里许多年了,却也没什么人会过去。
栎阳如故每日看到它,里边都是空着的。有一次她生了好奇心去那湖心亭中瞧,里边的石桌石椅都生了灰了。
所以栎阳如故的视线不经意落到那湖心亭上时,从未想过里面会有人。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我的好徒儿。徒儿,快过来为师看看。”
居然是南宫舒青。
栎阳如故还没开口,南宫舒青也发现了她,却并未像往常一样开口就带了戾气。他牵动唇角,第一次用还算和蔼的语气唤她。
栎阳如故却抖了一抖,“师父,您有话好好说,觉浅湖也不深,淹不死人的。”
顿了顿,她又道,“况且徒儿会一点泅水,您要是想杀人的话,也千万别找这个法子,行不通。”
南宫舒青侧过头,却未回头。嗤笑了她一声,道:“为师今日不杀你。”
踟蹰了好半天,栎阳如故才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朝着那湖心亭走了去。南宫舒青总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动手。
哦不,时候还早,四周并无人,算不得是大庭广众,至多是青天白日。
她慢吞吞地挪到南宫舒青面前,后者对她温柔一笑,“坐。”
“师父您不要这样。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师父您的态度忽然转变,徒儿还有些不习惯呢。您这样会让徒儿觉得……师父您怕是受什么刺激了”
“为师若说是呢”
栎阳如故的那一点儿胆怯心理一扫而光,一掀衣袍坐下,“徒儿愿为师傅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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