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丈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迪巴拉爵士
“是!”
别人在上课,我却能出去,这让王谦欢喜不胜,一溜烟就跑了。
哎!
这一看就是没前途的。
卢辉教书半生,基本上能从学习的方式,和对学习的热情程度来判断一个学生的前途如何。
“都好生做了。”
每天早上在茅坑里蹲小半个时辰,对于卢辉而言是个享受。
腿酸?
不存在的。
他一边琢磨着昨日的考试一边蹲。
不知道过了多久,卢辉很遗憾的准备结束今日的蹲坑。
他拿出了手纸……
“先生!”
外面突然传来了王谦的声音,这声音是如此的欢喜,让卢辉心中一震,手一滑。
老夫的手纸啊!
他徒劳的伸手,手纸却落到了坑底。
“先生!”
“谁过了?”卢辉一边摸纸一边问道。
“先生,杨卓超过了。”
果然啊!
“哈哈哈哈!”
卢辉的心情大好,说道:“赶紧去告诉他,老夫马上就来。”
他摸摸身上,竟然只有一块手绢。
老夫好苦啊!
咋办?
他看看手指头,但最终还是放弃了那个想法。
手绢擦屁股,感觉很柔软啊!
但是被浸透了。
学堂里,大家正在做文章,王谦冲进来,众人抬头。
“谁过了?”
考中邙山书院可是个极大的荣耀,而且前程也有了保证。
王谦目光转动,最后盯住了杨卓超。
“杨卓超,你过了。”
杨卓超嗯了一声,然后低头继续做文章。
巨大的失望让徐毅低下了头,作为学堂里唯一能和杨卓超竞争的学生,哪怕是屡败屡战,却也不肯认输。
但在这个改变个人前途的考试中他却输了,从此只能看着杨卓超一骑绝尘。
这种感觉难受的让他想离开这里。
“先生来了。”
卢辉来了,他问道:“确认了?”
王谦点头,“有人抄了过试的人的名册来卖,学生买了一册。”
科举考试也有这样的生意,商家召集几个识字的人蹲在榜单下面抄写,字迹不必讲究,要的就是速度。
“钱回头给你,老夫看看。”
卢辉接过了册子,王谦站在边上指点,“再下一页……咦!什么味?怎么像是没擦干净屁股的味道?”
“下去!”卢辉指指下面,王谦觉得那股子味道更浓郁了。
卢辉伸出手指头在嘴里蘸了蘸唾沫,然后用湿润的手指头往下翻了一页,果然看到了杨卓超的名字,他欢喜的道:“果然!果然啊!”
老夫的学生中了!中了!
卢辉放下册子,含泪道:“老夫教书育人多年,曾经教出过进士,可后来却再无寸进。那些人就说老夫侥幸,于是学生渐渐的就少了。
可老夫从不服输,一心想让你等能在东华门外唱名!
老夫为此废寝忘食,如今就收到了结果,卓超。”
这个称呼实在是太亲切了些,杨卓超起身,卢辉点头,“邙山书院的考试,从你的秉性到你学业是否扎实,面面俱到,你能过关,可见老夫对你的教导你都仔细遵循了。”
“是。”不管怎么说,卢辉对杨卓超的教导堪称是热情细致,所以他很感激。
“科举每次能中举多人,可邙山书院的考试,每年就只有那么些人能过关。”
卢辉满面红光的道:“老夫的学生就过了关,今日……王谦。”
“先生。”王谦起身。
“你去,老夫昨日在巷子口那家订了一头羊,这是钱钞,你去把那头羊买了来。”
“多谢先生。”这是要烧烤啊!
学生们都欢喜了。
趁着他们在欢喜的时候,卢辉悄然出了学堂。
“恭喜你了卓超。”
“某就说他能过,如今果然,回头某去大相国寺摆个摊,专门看面相,说不定能挣大钱。”
“卓超,那些题目你是如何回答的?”
杨卓超一一答复了同窗的问题,徐毅突然问道:“你姐夫可是提前给了你题目?”
“小人之心!”杨卓超不喜欢徐毅,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某的姐夫从不弄这些歪门邪道。”
徐毅冷笑道:“那你为何能得了高分?”
“那是某的本事。”
杨卓超淡淡的道:“某去考试只是想验证自己的所学,至于进书院,某从未想过。”
徐毅一惊,“你竟然不去书院?”
“某当然不去!”
杨卓超昂首出去,身后的同窗们都傻眼了。
“他竟然不去书院?”
“书院出来的学生,三司要,如今钱庄也要,前程都有了,比去挤科举轻松了无数,他疯了?”
徐毅捂额,“他竟然不去书院?那某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惭愧。”
“可他为何不去?”徐毅喃喃的道:“是了,他想科举,进士授官。”
杨卓超出了学堂,一路往茅厕去。
走到了小厨房边上时,他听到了哽咽的声音。
杨卓超好奇的过去,看到卢辉蹲在一棵小树的边上哽咽。
他的学堂多年没出过进士了,所以热度渐渐消退,学生的人数越来越少,关键是好学生都不肯来这里,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先生。”
杨卓超走了出去。
卢辉赶紧抹了一把眼泪,笑道:“老夫这是欢喜狠了。”
杨卓超蹲在他的前方,“先生,此次之后,来这里读书的人会很多吧?”
卢辉点头,“一定会很多。卓超,这都是你给老夫带来的好处,你以后去了书院好生读书,莫要以为自家姐夫是山长就傲气,那样会被同窗孤立……
人什么都能有,就是别有傲气。有的人啊!看着浑身的傲气,他得意时自然有人簇拥,可失意时反噬会格外的激烈,所以最好是稳重,不傲气,不低三下四……”
这些都是人生经验,杨卓超点头。
“等你去了书院之后,老夫会好生培养几个学生出来,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有人考进书院。”
杨卓超走了之后,学堂就少了一个亮点,那些学生也少了一个标杆。
但他不能挽留,只能欢送。
杨卓超伸手胡乱的抓了几根嫩草,“先生,某不去书院了。”
“什么?”卢辉霍然起身,“你为何不去?那书院出来就能做事,有你姐夫在,你还担心什么前程。”
杨卓超看着他,“先生,这几年您一直在精心的教导某,您会专门给某准备题目,有一次某在晚上出门,路过学堂,就悄然进来,看到您在批改文章,听到您欢喜的说杨卓超的这篇文章不错,回头再拟几个这等题目去……”
“人心是肉长的,这话学生以前不知何意,那一夜之后就知道了。”
杨卓超跪下,“先生,某就留在学堂,一定要考中进士,为您争口气。”
“老夫……”卢辉老泪纵横,“老夫……”
杨卓超起身扶着他,“姐夫曾说人世间有两个职业值得尊敬,一是郎中,救死扶伤。二是先生,先生不只是教书,更是育人。学生是种子,先生为这些种子浇水施肥,手把手的把这些种子培育成材。某的根就在这里,哪都不去。”
“好,好,好……”
“先生,羊来了。”
卢辉拍拍杨卓超的手背,“去,去烤肉吃,今日许你们喝酒。”
师生欢喜的在一起生火烤肉,边上还有一坛子酒。
学生们在家里大多是不许喝酒的,此刻见了难免垂涎欲滴,都在等着卢辉的吩咐。
这不是说他们喜欢喝酒,而是喜欢那种成年人才能喝酒的成就感。
不能用明火来烤制全羊,这个道理卢辉还是知道的,他扒拉着木炭,不时在羊身上刷些油。
炭火烤的羊肉滋滋作响,不时有油脂落下去。
学生们在焦急的等待着,让卢辉不禁想起了杨卓超先前的比喻。
是啊!
这些孩子都是种子,老夫每日给他们浇水、施肥,看着他们成长……
“卢先生可在?”
外面来人了,卢辉抬头,却是不认识。
“敢问何事?”
来人穿着还不错,一脸的市侩,大抵是个商人,“见过卢先生,某常飞,听闻先生德高望重,某想把犬子托付给先生,不知可否?”
杨卓超考中书院的好处这就来了?
卢辉心中欢喜,刚想答应,外面又有人来了。
“见过卢先生,哎哟!卢先生看着浑身的学问……”
“卢先生,学堂可还招学生吗?钱好说!”
“那个杨卓超可还在?”终于有人问到了这个问题。
杨卓超点头,“某在。”
“恭喜恭喜。”
“多谢。”
一群家长把卢辉围在了中间,七嘴八舌的问学堂的各种事务。
“咱们要多许多同窗了。”
“是啊!”
“真是欢喜呢!”
“先生也欢喜,你看,多久都没见先生这般笑过了。”
……
杨继年在御史台也接到了消息。
“恭喜杨御史。”
众人纷纷前来贺喜。
“令郎进了书院,回头出来随便就能进三司或是钱庄,大喜事啊!”
“岂止!据闻官家说了,书院的学生本事不小,以后各个地方都能用呢!”
“啧啧!怪不得那么多人去考试,咱们御史台的可有子弟去了?”
“有。”
众人看向了两个官员。
那两个官员拱手,“可惜犬子没有杨御史的公子聪慧,没过关。”
某的儿子就是聪慧啊!
杨继年心中欢喜,但神色依旧木讷,“只是运气罢了。”
苏轼来了,“杨御史过谦了,某听安北说过,这个考试比科举还麻烦,两轮面试,两轮笔试,从学生的秉性到他的潜力都能看出来。但凡是进了书院的都不简单。”
“竟然这般吗?”
众人觉得苏轼是在吹嘘,就看向了那两个官员。
“那些题目很古怪,问题也很古怪。”一个官员说道:“但仔细一琢磨,觉得道理就在里面,这人什么秉性,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那杨御史的儿子岂不是大才?”
“确实是大才。”
杨继年转身回去。
“你看他不吭不哈的,谁知道家里的儿子学业这般了得,以后他可就要享福了。”
“他的女婿是沈安,难道他如今不是在享福吗?”
杨继年走到值房前,轻盈一跳……
……
第三更,还有两章。
:。:
北宋大丈夫 第1607章 挣扎的高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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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这道题孩儿不会做。”
芋头艳羡的看着坐在父亲腿上的弟弟,恨不能回到孩提时代,和弟弟一样不用学习,每日父母宠爱。
沈安一手扶着毛豆,一手接过题目。
“风向……这个好办,你弄些唾沫在手指头上,随后把手指头伸出去,感受一番凉意,就知道风从何方吹来了。”
芋头试了试,果然,“爹爹,这是什么道理?”
“这个啊!唾沫是水分,水分蒸发会带走热量。而空气的加速流通会加快水分的蒸发,使手指头的温度降低,就类似于你手触摸了冰块,明白了吗?”
芋头又试了一下,“明白了。”
他趁沈安不注意,悄然捏了弟弟的肥脸一下,然后做个鬼脸就跑了。
“哥哥……欺负!”
毛豆瘪嘴,沈安骂道:“回头爹爹收拾他。”
边上的赵五五若有所思的道:“郎君,普通人家教授孩子都是背诵典籍,解释先贤的话,一步步的约束他们……可您却让大郎君去学格物,颇为放纵。”
“约束孩子,教导他们道德,这些要靠父母每时每刻的言传身教,那些大道理教了他们可会懂?可会牢牢的记住?沈家教授孩子是大道理要教,但更重要的是用言行来验证那些大道理,如此孩子才能记得住,才能去践行那些道理。”
“郎君,那大郎君为何不去学了诗词文章,反而是教授格物呢?”
别人家的孩子一旦有些聪慧的苗头,家长马上就会教授诗词文章,比如说那位方仲永,会做诗词后,顿时就成了十里八乡的风云人物,最后却泯然众人矣。许多人为之惋惜,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方仲永的父亲在他成名后没有及时送他去读书,这才是方仲永泯然众人矣的根本原因。
“诗词文章,诗词只是一个乐子,就和喝茶斗茶一样,只是个乐子。”沈安不理解这个时代为何把诗词看得那么重,“一生不做诗词不行吗?”
赵五五想想,“好像……也行。”
“不是好像,而是确定就行。”沈安不屑的道:“以前科举考试诗词第一,莫名其妙的决定……”
“郎君,那是历代官家都同意的。”赵五五觉得自家郎君好像并不尊敬帝王,至于宰辅就别提了,被他挖坑埋过好几次。
“官家也是人。”
赵五五捂着嘴,大眼睛里全是惶然。
“难道官家不是人?”这里没人,沈安正好大放厥词,“至于文章,言由心生,可人学了学识有何用?用出去就是术,可这个术还得要用华丽的辞藻描述出来才能被人重视,就好比说人必须要吃饭,这个道理可简单?可到了文人的笔下,他们就能据此作出一篇锦绣文章。
说人必须要吃饭的那个无人看重,写了锦绣文章的那人四海扬名……可都是一个道理啊!能用几个字说明白的东西,为何要用华丽的辞藻去描述呢?非得要把一个简单的道理弄的云山雾罩的,仿佛不如此就不能彰显出他们的本事,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这股子风潮后来遭遇了放牛娃明太祖朱元璋,一顿板子打下去,喝骂一通,好歹风气好转了些。
“文人就喜欢卖弄笔杆子,真正做事的,比如说包相,比如说韩相……他们谁会去卖弄这些?一句话,缺啥补啥。”
赵五五被这一番看法给弄晕了,仔细一想,竟然是格外的有道理。
“郎君,那他们缺什么?”
“缺心眼!”
沈安发了一通牢骚,只觉得遍体舒泰。
“郎君,有人来寻小娘子!”
“就说果果不在。”沈安没好气的喊了一声。
大清早果果就和闺蜜上街了,说是要去给毛豆买东西。沈安觉着给毛豆买东西是假,趁机出去溜达是真。
可是我也想出门啊!
看着怀里的毛豆,沈安觉得孩子都是债权人,而父母就是欠债的。
稍后又有人来了。
“郎君,娘子娘家的阿青来了。”
阿青一进来就行礼,沈安问道:“可是丈母有事?”
“郎君,小郎君考中了书院。”阿青喜滋滋的道:“娘子在家中欢喜,让奴来告知小娘子。”
杨卓雪在这边被称呼为娘子,在娘家人的口中却依旧是小娘子,很是好笑。
“卓超竟然过了?”
沈安发誓自己绝没有给小舅子作弊的机会。
“呀!真的?”
杨卓雪欢喜的出来了,喊道:“芋头。”
“娘!”
芋头正不想学习,一溜烟就跑来了。
“收拾收拾,咱们去你外祖家。”
“五五,你去叫周二准备车。”
“毛豆呢?”
杨卓雪一把抱起毛豆,“跟娘去看看你舅舅。”
“娘,好了没?”
“好了好了。”
芋头在焦急的等待着。
沈安就躺在躺椅上,觉着自己浑身透明,正在飘啊飘……
“快些快些!”
杨卓雪换了衣裳出来,手里还抱着毛豆,然后看到了躺着的沈安,“呀!官人……”
这才发现这里有个大活人啊?哥不是你官人!
“官人,此刻家里就只有我娘呢!”
“某知道了,去吧。”
沈安当然知道,所以他只能等下午去,然后和老丈人、小舅子汇合。
只是被媳妇和儿子无视了,这个不能忍。
他就躺在那里,等妻儿走了之后,才一脸惬意的道:“这一个人的日子就是好啊!那个五五……”
赵五五退后一步,双手抱胸……警惕的看着沈安。
沈安满头黑线的道:“去让二梅准备羊排,某要烤羊排!你那什么眼神呢?某能吃了你?”
赵五五急匆匆的去了前面,沈安叹道:“想我沈安一世英名,怎地就没人相信呢!”
羊排腌制一下,炭火烧起来,美酒倒起来。
羊排肥嫩,不用多久就可以吃了。
沈安用小刀子削了一块下来。
“满嘴油啊!”
“好吃!”
他仰头喝了一口淡淡的米酒,爽的浑身舒坦。
“安北兄……”
哎!
沈安赶紧又削了一块肉吃了,才含含糊糊的道:“是元泽啊!”
王雱一进来就嗅到了烤羊肉的香味,见沈安一人坐在外面大嚼,不禁赞道:“你这日子过得和神仙差不多,让人艳羡啊!”
“刀来!”
他伸手,赵五五在想着自己最近是不是防备心太重了些,就木然去取了长刀来。
刀一入手,王雱呆呆的看着赵五五,“你拿这个是想让某杀了安北兄?”
“啊!错了错了。”
赵五五脸都红了,赶紧换了小刀。
两人一边吃烤肉一边喝酒,吃了大半时,王雱放下小刀说道:“书院这一批学生还行,不过太学那边有些微词,说咱们抢走了不少好学生。”
“太学是奔着科举去的,书院是奔着学真本事去的。两者不同,他们若是抱怨只管用这话去镇压!”
沈安又吃了一块,满足的道:“羊排肥瘦相间,嫩,香,果然是最好吃的地方。”
王雱喝了一口米酒,惬意的道:“全大宋,不,全天下就数你最会弄吃的。”
“那是。”沈安笑道:“人生在世,不能亏欠的就几个,第一亲人,第二理想,第三就是肚皮。哄了肚皮高兴,什么事都好说。”
“某来此是有个事。”王雱的脾胃弱,这等东西不能多吃,“太学有学生想过来,此事可能应承?”
沈安摇头,“不能,这是挖墙脚。某不是怕什么,某也不会怕太学那些人,只是这样做乱了规矩。否则今日你这边有人过去,明日他那边有人过来,乱七八糟的,还读什么书?”
“也是。”在这方面王雱的判断力就不如沈安,“若是闹大了,以后书院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罢了,回头某叫人拒绝了他们。”
沈安注意到他说的是他们,就皱眉道:“人生有许多条路,有的路选错了不能掉头。那些学生是看着书院的势头好,所以想转换门庭,可咱们要站稳了,不能轻举妄动。”
王雱起身,“某知道了。”
这时庄老实来了,“郎君,高丽使者到了汴梁,刚进宫。”
沈安点头,“知道了。”
王雱临走前说道:“他们来的晚了些。”
在大宋已经控制住了西贼的地盘后才派出使者,可见高丽人的内心有多挣扎。
“且等着看吧。”
沈安安坐家中,准备睡个午觉。
“郎君,高丽使者韩金求见。”
庄老实一脸肃然,仿佛这里就是白虎堂。
沈安摆摆手,打个哈欠,“不见。”
“是。”
庄老实一路出去,见到那位韩金后,就淡淡的道:“我家郎君日理万机,没空。”
韩金微笑道:“那倒是某打扰了,无碍,某下次再来。”
他的身边有个武将,闻言不满的道:“那沈安日理万机怕是不能吧?难道他还能在家里处事?”
韩金回身就走,“客随主便,你和宋军打过交道,国中都夸赞你悍勇。此次国主让你来,就是要你的悍勇来抵御宋人的咄咄逼人。”
“是。”武将笑的有些勉强。
若是水军的将士们在,定然会认出此人就是被常建仁活擒的高丽将领李鹤。
当时为了有人去报信,常建仁才放了他一条生路,谁曾想此人回去就大吹法螺,说自己悍勇,斩杀宋军多人,最后被绊马索被绊倒了,这才被擒。
于是他悍勇的美名在高丽广为流传,此次就是来当定海神针的。
可他此刻却想起了那个排骨宋将。
“注意,有宋将来了。”韩金站在边上,目视左前方。
来的正是常建仁,李鹤只是看了一眼,就赶紧低下头,唯恐被认出来。
这个宋将当时赤果着上半身,手下几乎无一合之敌,从船头杀到船尾,堪称是魔王级别的悍将。
后来李鹤率军阻拦宋军的登陆,李鹤就是主将。当时他和常建仁交手,只是一刀,长刀就被劈断了,他赶紧跪地请降,常建仁却杀红了眼,依旧挥刀。幸而有宋军抱住了他,否则李鹤尸骨早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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