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蛇皮宿主很欢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裴子非
蓝远眉心一蹙,信了七八分,手里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没必要寒暄了吧。”
本以为昆仑掌门嫉恶如仇,已经够直接了,结果卓风一竹剑劈过来的时候,蓝远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不顾颜面。
卓风是这一代掌门长老那一代的领军人物,在蓝远面前还能占得不少优势,
挥剑时蓝远已经颇为疲惫,竟然压制住了蓝远。
卓风贴在蓝远耳边说:“东南方向守卫最弱,你且往那边走。”
蓝远冷笑,“我为何信你?”
聚起妖力,将卓风逼退,翻身去了西北方。
得了,老道叹了口气,手里的竹剑方向一转,指向了道门一方,毫无诚意地说,“对不住了,诸位道友。”
局势立马反转,卓风修为乃是顶尖,比之蓝远相差无几,两人联起手来,倒是很顺利地占据上风。
……
双拳终究难敌四手。
两人奋力战斗,一直到回音山的西北侧,选了最难杀的一条路,到了最后也没能杀出去。
青衣的老道笑容坦荡,豪放潇洒,一如当年初出茅庐的茅山大弟子,一腔抱负,欲展鸿鹄之志。
时光催人老,而今热血不再,仅凭借半幅残躯,希望能消弭一些昔日的罪孽。
卓风握紧了手里被鲜血染红的竹剑,枯黄的头发下,瘦得见骨的脸庞依稀可见曾经英俊的模样,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他也不过是三四十的年纪,也曾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然而年少轻狂的代价,竟然是这般沉重。
生死关头,蓝远倒是平静了很多,“卓疯子,我弟弟到底去哪里了?你告诉我,我待会儿死了也安心啊。”
“前日事,前日怨,都尽散了,你的弟弟,活得很好,”两人后背靠着后背,脸上汗水与血迹交融,神态仓皇而又狼狈。
不远处,
殷或和戚恭如隐藏在枝叶茂盛的树林里,殷或指间夹了一道隐身符,符箓的灵光纹路闪亮,瞬间化为灰烬。
“阿越,那两个人就是你要救的人吗?”戚恭如扒着树,头也不回地问殷或,一群人围攻两个人,仗势欺人。
戚恭如还没来得及向殷或说什么大义凛然的话,下一刻,局面就发生了反转,
蓝衣上血迹斑斑的男人,周身燃起一种透明的蓝色焰火,像是青天白日里的幽幽鬼火,带着刺骨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见到那蓝色的火焰,殷或立刻蹙起了眉,不假思索,手心的铜钱依次滑到指尖,灵光闪耀,瞬间注入铜钱中,缀连如流星,落在八个方位,把整个回音山笼罩在内。
八方结界,灵力抽离。
灵力的浓度暴跌,所有人身上护体的灵光黯淡下来,只有蓝远周身蓝色的火焰依然在升腾燃烧,不停地旋转,
虽然不明就里,但是这并不妨碍天师们对蓝远的恐惧,殷或看着那些诡异的火焰,有些头疼,
蓝远见此情景,也不恋战,一道强横的灵力匹练震开拦路的人,拎着卓风的衣领就施了灵力逃走。
没有灵力补充,天师再横也是普通人,谁都不想拿命诛妖。
何况卓风剑术惊人,只凭一把竹剑,刚才废了多少个人,再者,天师盟的头子不在,真正的诛妖狂人又不在。
路正阳询问了弟子几句,听到回答之后,收了剑,没有再去追。
此情此景,殷或还能说什么?
这是个明白人,知道仇恨和杀戮不比性命重要。
抓着戚恭如的袖口,小声地道了声,“走。”
殷或此时灵力尚足,即使带着一个人,身形依旧迅捷如电,横掌为刀,劈在蓝远的脖颈上,
此时已经出了回音山的范围,卓风身上的灵力虽然所剩无几,但是已经没有了那种灵力流失的压迫感,扶着失去意识的蓝远,提起竹剑来,眸光微凝地瞧着殷或。
殷或笑笑,“老头,看我作甚?你怀里那位,再不救可就不行了。”
卓风立刻抓住了重点,“你能救?”
“勉强可以,”殷或鼓鼓腮帮子,一副无奈地样子,青色道袍,倒是跟卓风有几分相似,不过要整洁干净得多。
殷或封了道咒,顺便给戚恭如加了道疾行咒,而后扯着戚恭如的袖子离开,
“此处不方便施救,我们先离开这里。”
戚恭如看着周围极速后退的景物,有些兴奋地说,“阿越,你好厉害。”
殷或翘着嘴角,眉眼微弯,浅浅的酒窝是极温柔的色泽,
她似乎收获了小迷弟一枚啊。
“再往西走,有一处山谷,地形隐蔽,阿越,那里可以暂且一避。”
殷或本来也只是把灵力外放,尽量感知周围的人,戚恭如这样一说,倒是省事了,殷或点点头,换了方向。
快穿之蛇皮宿主很欢乐 第148章 宝贝,你比花生米还下酒(13)
真好,阿越相信他,戚恭如桃花眼一弯,里面的色泽干净纯真,不似表面上的肆意风流,简单得有些透明。
……
殷或在河边的草地上席地而坐,随意地支着侧脸,半挽的青丝垂落,松松垮垮,有些凌乱。
“老头,他魂体缺失大半,寻常法子无力回天,但是我有一方法救他,”殷或顿了顿,平淡的语气却让人出奇地感到了沉重,
“什么办法?”卓风不假思索,便问出了声,
“移魂,”殷或说,“一人之魂,丢失三成,若意志顽强,能活,把你的魂魄,移三成给他。”
“好。”
若是就此死了,也不错啊,卓风如是想着。
“老头,你不要想着死,若是你的意志不坚定,魂魄离体之时,便会溃散。”殷或的声音清清淡淡,却轻易地断了卓风的念头,“你要,活着,心甘情愿地,他死为止,因为主魂死,魂魄皆散,换言之,他死了,你能活;你死了,他只能死。”
“可他是妖啊。”寿数无限,天地造化的妖啊。
“我不知,不过,只此一法,你应不应,直说即可。”
卓风沉默两秒,下意识地想摸摸竹剑,才想起竹剑已经沾满鲜血,被自己丢弃于山林中,
“应。”
明明不过中年,却已经心如死灰,殷或对这样行尸走肉,活着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人,向来不太喜欢,每每称呼,便是这样直呼老头,
壮年心已死,不老谓何?
灵魂方面的术法,对殷或来说,倒是简单许多,聚拢,再转移,最后融合。费不了多久的功夫,虽然卓风的表情一直痛不欲生,但是,
分离魂魄就是这么痛苦的。
殷或不知道,蓝远还会记得多少,记得什么,可是这些也不用说出来,只要他还是蓝远,卓风就会救他,
失了一半的魂魄,卓风又会怎样呢?
……
回音山上,此刻可不像殷或那里一般平静。
尺素被两个天师扣着手腕,剧烈地挣扎着,“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好歹修正道的天师,虽然尺素长得好看,但他们也没有什么邪念,找了绳子将尺素绑起来,塞了嘴便在一旁看守着。
至于如何处置,不是这些弟子需要考虑的事情。
“如今那蓝远逃了,可如何是好?”
路正阳眉头紧皱,一听到这句话,神色更加冷漠严肃,说道:“无妨,我等来此地的目的依然达到,先带那妖女回去,至于如何处置,须得从长计议。”
一旁,薛怀则是阴阳怪气地说:“路掌门今日可是好威风啊,对我出手的时候可是用了全力,”
“事急从权,我本无他意,冒犯之处,还请薛掌门谅解,”路正阳开口道歉,面色带着歉意,看起来颇为诚恳。
哼,薛怀冷笑,没再说话,
漂亮话谁都会说,面上确实挑不出错处,至于私底下怎么计较,外人便不知晓了。
“不知宁宗主那边情况如何了,白寒止可不好对付啊。”
天师盟宗主,昆仑掌门,宁修远。
说来真是可笑,当初嫉恶如仇,张口闭口都要除尽天下妖邪的卓风如今帮着妖怪,而曾经温润如玉,待妖怪颇为和善的宁修远,成了天师盟的宗主,出了名的主战派。
果真是,造化弄人。
……
殷或碰了碰额头的冷汗,弯腰鞠了一把水,草草地洗去脸上的汗水。平静清澈如镜的水面,倒映出少女蹙眉的模样。
方才,戚恭如自告奋勇,说是要到附近转了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殷或不好打击他,就由着他去了,
这山谷虽内有乾坤,然而抬头一片朗朗乾坤,并没有什么邪恶不正的气息,随手给戚恭如贴了一道符,便没在意这件事,
如今看来,某人真是个招灾体质。
殷或甩甩手上的水珠,袖中飞出几道符箓,化作闪烁的流光落在山谷的八个方向,又回头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两个人,确认他们短时间内不会清醒,
殷或才朝着刚才戚恭如消失的地方走去,青色的宽袖,被周遭杂乱的树枝草木划破,殷或却毫不在意,伸手提着裙摆,快速地在树林里移动。
之前在戚恭如身上留了一道符箓,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明知周围没有符箓爆发的气息,明明对自己的道术极为自负,此时内心却诚惶诚恐,暗藏焦虑。
树林里的树木高大,隐天蔽日,只有几丝微弱的光线从缝隙处垂落,显得无端幽深,仔细听来,甚至还有野兽若有若无的嘶吼和狞叫。
殷或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戚恭如,面无表情地问:“你去哪了?”
神出鬼没,而且这个地方是戚恭如指的路,
这里,是一个晋京长大的世家纨绔子该知道的吗?
“在附近随便走走,怎么了?”戚恭如依旧风度翩翩,色如春花,笑意风流,和殷或提着裙摆,宽袖被划破的样子截然不同,
殷或眯起眼睛,看着袖子上的一道划痕,有点郁闷,也没多询问什么,只说:“这里不安宁,不要离我太远,回去吧。”
“好的,阿越,”晋京的浪荡子此刻笑得无比灿烂,温柔缱绻的桃花眼微弯,如同一泓清泉,清透温柔,看不出来是面具还是本色。
这点小伎俩,殷或自然是看得出来,只不过,演戏的最高境界是真真假假,殷或拆穿这个的本事,也就是三四分,能看出真假的那种,
再多了,几分真,几分假,那就看不出来了。
殷或心里无奈地摇摇头,她比那些人稍微厉害一点的,是不是就是能感知一些善恶呢?
殷或继续提着自己的衣摆,艰难的前进着,半挽的长发顺着肩头散落,有些凌乱的美感。
真是上佳的美人,戚恭如舔舔唇,嘴角的笑容有些邪气。
戚恭如伸手拍了拍殷或的肩膀,入手的衣物顺滑,料子极好,他这位救命恩人虽然从不言明身份,但是无疑出身富贵,
殷或半偏过头,侧着脸去看他,白净的小脸娟秀英气,瞳子清亮,仿若星辰。
快穿之蛇皮宿主很欢乐 第149章 宝贝,你比花生米还下酒(14)
“林中路险,不如在下为阿越代劳,”戚恭如弯眉一笑,桃花眼里一片惬意风流。
殷或嘴角动了动,面无表情的拒绝:“不必了,我还能走。”
戚恭如乐得悠闲,无奈地耸耸肩,表示这位大小姐,真是丝毫没有女儿家应有的娇弱和柔顺。
……
等到殷或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发暗,
殷或瞧着那位四体不勤的大少爷,虽然她是有些懒散,但是指望这位少爷解决晚餐是不可能的,殷或把袖子卷了两下,拾了几根结实的木棍,俯身观察着河里的鱼,
能干的祸害不一会儿就穿了一串的鱼,不大不小,整整齐齐的一排。
戚少爷懒洋洋地躺在干净的石头上,一点自觉都没有,不过殷或也没指望他,微微撇嘴,表示自己和他不一样。
006: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要知道,之前宿主才是四体不勤的人,出于家教可能不会指使别人,但是绝对会把人拎起来和自己一起忙活的。
宿主,你变了!
你再也不是从前的二狗子了!
要是让殷或听见006的吐槽,估计会一巴掌拍死它。
至于此刻,殷某人慢悠悠地翻动面前的烤鱼,纤细的眉目被火光照得暖意十足,神色温柔,
戚恭如随意地拨动着下面的柴火,看样子有些烦躁,
殷或自然注意到了,只是两人还不太熟,多加追问似乎不太好,反手丢过去一枚果子,
戚恭如抬手就接住,拿到面前转了一圈,“就这么大点地方,你怎么找到这么多东西?”
殷或默然,他总不能说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吧,于是顺从地回了一句,“是挺多的。”
……
第二日,殷或查探了一下,原本周围的复杂混乱的各种灵力消散了不少,天师盟的人这是撤了,只留下了一小部分人收尾。
毕竟,当时战场颇为激烈。
殷或抬眸看看远处的青山绿水,生机勃勃,打了个哈欠,
荒郊野外,睡觉真是不舒服。
“老头,你是要带他离开?”殷或回头,看了一眼依然在昏迷的蓝远,这样问卓风,
卓风衣衫破烂,眼睛倒是比之前有了点活力,像是想通了什么,点了点头,
也不知为何,自从醒来之后,卓风看着戚恭如,总是有些不对劲。
也说不出什么名头,就是莫名的直觉。
戚恭如发现了卓风的视线,顿时,笑容灿烂得像花一样,
殷或自然也注意到了两人的目光交集,有意无意地挡在戚恭如面前,阻挡了卓风的视线。
保护的姿态展现无遗,卓风也只当是自己多心,摇摇头和殷或告辞,
生生死死的,都是别人的事,殷或无心插手,也不问他去路,只是多嘴了一句,
“江湖路远,你又得罪了天师盟,万事小心。”
卓风只伤了几分魂魄,殷或出手自然不会留有什么后患,至多只是分离时痛了几分,此时卓风的灵力恢复个七七八八,再有个什么意外,那也和殷或无关了。
毕竟殷或已经,仁至义尽。
救人不仅买一送一,而且废了力气治了伤。
“是卓理让我来的,他用混元散的解药作为代价,”不等卓风询问,殷或就说出了他想知道的话,也不能说殷或不讲道义,卓理也没想让殷或保密吧。
“我就琢磨,你这个鬼丫头怎么会来救我?怪不得呢,”卓风没好气地翻了白眼,“还当你又长出了良心。”
“老头,若是顺手而为,我自然也不会吝啬于救你一救,但是,若不是我之前没露面,我现在就和你一样,是整个天师盟的通缉犯了,”殷或说道,
卓风呵呵一笑,这一票确实有点大,
“罢了罢了,不要你人情了,左右是没出什么事,”殷或挥挥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丫头,我虽然不知道你一身本事从何而来,但是这天底下从来都是卧虎藏龙,你先前出手,在打起架来,未必有人看不出,”卓风打算好好敲打一下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那又如何,我怕他们啊,”殷或挑挑眉,眉眼间的锐气仿佛划破天际,
戚恭如双手环抱,后背倚着高大的树木,妖娆的桃花眼里流光溢彩,看着某个不可一世的少女,眼角蔓延出宠溺的温柔。
说什么,也想让她就这样不可一世下去。
永远骄傲,永远张扬。
可惜某人,就是这么嚣张得不可一世。
卓风叹了口气,仿佛在殷或身上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再也说不出什么泼冷水的话,只是不想在殷或身上,再次看见自己当初的情形。
“我又管不了你,不过是多嘴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殷或:这话说得,和她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一样。
殷或嘴里吊着根草,吊儿郎当地转过身,招呼着大少爷回家。
……
“原来你这宅院,叫停云楼啊,”戚恭如不知道从何处弄来了一把扇子,此刻悠哉悠哉地摇着,端的是无边风流。
殷或眸子一动,便扫到了扇子上轻纱薄衣的美女,纤细的手指动了动,忍下一拳头砸到戚恭如脸上的冲动,抬脚就进了门。
“小姐,卓公子今日遣人过来送了一封信,”洒扫的婢女见殷或回来,行了个礼,对殷或说了这件事。
“信在何处?”殷或微一蹙眉,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
婢女扶着扫帚,低着头回答:“回小姐,在书房。”
书房里,
殷或素来不太来书房,婢女颇为机灵,就将信封压在镇纸下,
信中文字简明扼要,提取关键词,就是他跑路了。
殷或把手里的书信刷一下拍到桌子上,温和的眼睛难得有一星半点的愤怒,戚恭如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对殷或此时的情绪觉得颇为有趣。
“气死我了,”殷或直接侧身坐在桌子上,未着地的那条腿轻轻地荡着,双手环抱,垂眸看着地面,低声说:“卓理跑了。”
欣赏够了殷或生动的表情,戚恭如开口说:“别气了,我帮你抓回来就是了,”
殷或转过头来看他,远山般的眉,末端一挑,竟然有种肆意的邪气和微末的张扬,“此话当真?”
快穿之蛇皮宿主很欢乐 第150章 宝贝,你比花生米还下酒(15)
“自然,我哪敢欺骗恩人妹妹,这条命都是阿越救的。”戚恭如大言不惭地说,含笑的桃花眼看起来极为真诚。
殷或站起身来,对他口中奇奇怪怪的称呼不以为意,靠近了戚恭如几分,“你当真要报救命之恩?我眼下有一件事,倒是需要个人帮忙。”
戚恭如笑着点点头,“但说无妨,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为博美人一笑。
殷或不知道他这狗屁潜台词,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只落在戚恭如眼里一道素淡的背影,
青丝用木簪挽起一半,发梢在空中微微扬起,青衣长裙,素净的只有几道同色的滚边。
戚恭如黑色的眼睛里,从来都是烂漫盛开的万千桃花,破天荒地,这一次,竟然有些迷惘和无奈。
还好,章清修道,
不嫁人。
……
你本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
……
真言山上,茫茫白雪中,两个渺小的人影如同蚍蜉,在浩大的天地间缓缓前进。
殷或笼着厚厚的披风,小脸冻得发红,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步幅不稳,
深色衣服的人跟在她的身后,单手隔着披风牢牢地攥住她的胳膊,说出来的话几乎被风吹散,“慢点,你慢点走。”
殷或听不真切,模模糊糊的,她往披风里缩了缩肩膀,扶着她的手臂坚硬如铁,殷或索性把身体的大部分重量放在戚恭如身上,这样一来,两个人的距离无疑就缩小很多,
天寒地冻,祸害难得娇气一回,理直气壮地说:
“我走不动了,戚恭如,你背着我,行不行?”
毕竟,戚恭如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看起来挺轻松的,殷或没想到他的体质这么好,
大概就隔了一分钟,殷或就说:“还是算了吧,我也不是走不动。”
果然,还是不太习惯在这种很简单的事情上都依赖他。
戚恭如无奈地笑笑,兜帽下露出的半张脸,线条精致,完美无瑕,靠得近了,殷或便看得很清楚,耳尖微红,
手上用了力气,把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姑娘背在肩上,殷或犹豫了两下,伸手拢住了戚恭如的脖子,
忽然想起,以前,某人也这么背过她。
“说什么要来看千年不暮的雪,幸好拉着我一起来了,不然你岂不是要冻死在路上?”
男人絮絮叨叨地声音萦绕在殷或耳边,很温暖,殷或的指尖缓缓输出温和的灵力,隔绝外面冰冻三尺的寒意,她摇了摇头,“才不会呢,戚恭如,你好烦啊。”
“我这是为了谁啊,别乱动,掉下去了我可不管!”
“往哪边走啊?”
“……”
殷或比较着系统的发的缩略图,给戚恭如指路,两人慢吞吞地前进,
漫山遍野都是白色的雪,殷或的眼睛有些刺痛,微微抬手,盖住了戚恭如的眼睛,十指间却留了缝隙,
“勿要多看,小心雪盲,我给你指路,”
戚恭如眨眨眼睛,纤长的睫毛便碰到了殷或的手心,有些痒。
殷或动了动手指,故作冷静地说:“先向南五十步。”
……
真言山顶,竟然有一处不结冰的雪池。
湖中生长了许多浅蓝色的荷叶,颜色诡异,却透着一种灵性。
这是这雪山之巅精纯灵气孕育出来的天材地宝,虽然说不上是夺天地造化,但也是颇具奇效的灵物。
殷或指尖蓝色的灵力流转,湖边的水开始缓缓结冰,一层一层,原本清澈的湖水,瞬间就冻得极为厚实,殷或上去踩了两脚,觉得冻得还行,招呼着戚恭如去上来。
殷或结的冰虽然厚实,但是同样也很滑。
戚恭如看着殷或小心翼翼地走在冰上,有点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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