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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长安既然说了昨晚是因为担心他才夜探王府,自然不会承认自己还去了赵王的书房,遂干笑道:“我就是在路边偶然捡到的,觉着这形状挺少见的,就带回来给你看看……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啊,哈哈。”说着转身欲溜,却被钟羡抓住手腕一把拽了回去。

    长安本以为他又要追根究底,回过头一看,却见钟羡正看着被他抓住的她的手腕在那儿发呆。她知道自己的手腕比之寻常男子要纤细许多,见他看,忙一把抽了出来。

    钟羡猛的回过神来,许是想到昨夜自己握住她手腕时的情景,他想道歉难以启齿,不道歉又觉得说不过去,尴尬了半晌,终于还是鼓足勇气道:“昨夜,我……”

    “没事没事,我又不是女子,你不必心怀愧疚。不过,下次记得少嗑点药,毕竟不是每次都会有人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把你从裸女的身下救出来的。”钟羡刚开了个头,长安便抢着调侃道。

    钟羡给她闹了个大红脸,无言以对而又无计可施地背过身去。

    长安暗笑,刚想溜,只听钟羡道:“赵王寿宴过后,我便要去镇西将军冯得龙的驻地了。”

    长安脚步一顿,回身问:“去做什么”

    钟羡也回过身来,道:“去推行军田制。昨晚我在赵王府见过冯将军的儿子冯士齐了,他答应会助我促成此事。”

    长安眉头微皱,问:“此事是谁先提出来的”

    “刘光裕。”

    长安不说话,兀自沉思。

    钟羡见状,接着道:“我不能带你一起去兖益边界,也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建宁。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与你一起先完成你要做的事。待我离开建宁之时,你也必须得离开。”

    “你为何不能带我去兖益边界”长安抓住他话中的重点。

    “我跟你说过去年兖益边界发生冲突的真相。”钟羡道。

    “所以在你眼中,那是个危险之地。可是,既然你这般身份都去得,我不过区区一太监,有何去不得呢”长安笑问。

    “一来你没必要去,二来,”钟羡微微垂下眸子,侧过脸,道“也算是我的一点私心吧,我……不想你去。”

    长安:“……”

    “若我一定要去呢”

    “那我便不去。我不去,你不可能独自成行。”钟羡看着她认真道。

    长安默了一瞬,爽快道:“好吧,我考虑考虑。”言讫,转身出门。

    到了院中,她又回头看了看钟羡的房门,心中有一点感动。

    这种不会败于利益,更不会为了什么目的被牺牲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她收拾一下心情,去找竹喧。

    “那张纸没给你家少爷吧还我。”见到竹喧,她手一伸道。

    竹喧知道昨晚在赵王府是她救了钟羡,便没与往常一般故意为难她,只一边伸手去怀里将那个纸方块摸出来一边咕哝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给”

    长安拿了纸方块,下颌一抬,笑道:“就不告诉你。”若是他将这张纸给了钟羡,以钟羡的学识和智商,不该猜不出来答案是什么,那么方才他也就不会问她来兖州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钟羡收拾一番后,照例去了前面二堂办公。

    他没有锁门的习惯,长安乘人不备溜进他房中,将桌子拖到房梁下,然后摞了两张凳子在桌上。

    其实在桌上放一张凳子就能拿到房梁上的东西,但是,摞两张凳子,能看到房梁上的东西。

    长安小心站在凳子上往房梁上一看。

    她放在这里的包袱被人动过了。

    沾水磨刀伐木,是个字谜,谜底就是个‘梁’字。

    竹喧没将这张纸给钟羡,但她放在钟羡房中梁上的东西却还是被人动过了。因为,这房梁上的灰尘已经被人摸得乱七八糟。

    那人必是昨天晚上来摸这只包袱的,因为若是白天,放一张凳子就能看到包袱放在房梁的何处了,用不着乱摸。之所以乱摸,是因为晚上房中黑暗,他又不敢点灯,故而如此。若此人是旁人埋在这府衙里的暗桩,那也必是个没什么经验的新手。

    会是竹喧吗

    长安将包袱拿下来,放在桌上打开一看,里面东西倒是一件没少,但她写给钟羡的那封信,明显已经被人看过了,因为她夹在信封口那根头发已然不见。

    信下面用手帕包起来的神羽营铜腰牌也被人看过了,因为那手帕虽然包裹的模样乍一看与她包的差不多,却没有做到每条边都完美对齐。而她在信中




山雨欲来
    “我这个人呢, 做事喜欢留一手。”毕竟死了一个钟府出来的人,长安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跟钟羡解释一下的, “昨天我去王府之前,担心自己回不来,所以就把我的东西放在你房里的梁上, 并留了张纸条给竹喧, 说如果我半夜还不回来, 让他把那张纸条交给你。”

    钟羡闻言表情微变,原本他以为长安敢去赵王府, 必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没想到她居然是抱着‘可能回不来’的想法去的。回过头来想想也是,连他都中了刘光裕的阴招,长安这样一个在此地左右无靠之人, 又能有什么万全的准备是她以往留给他的印象太过心思缜密算无遗策, 竟让他忘了此地对她来说,也是个没有立锥之地的虎穴而已。

    “昨夜你自顾不暇, 我虽得以从赵王府脱身,却不知刘光裕是否在府衙周围安排了人手逮我,所以就没敢回来。今日回来之后得知因你昏迷了一夜, 竹喧并未将那张纸交给你,然而我来拿我放在你屋里的东西时, 却发现东西被人动过了。这些东西里头有件动不得的东西, 谁动谁死, 直到杏姑中毒发作, 我才知道,原来是她动了。”

    “所以,杏姑是内奸”钟羡眉头愈皱。

    “不仅她是内奸,你们钟府内应该还有内奸,如若不然,旁人不会这么快知道你娘准备派杏姑跟来兖州服侍你,并有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她房中丢纸团。你应该尽快写封信回去,一来告知你爹娘你在这边的情况,二来,让他们排查一下府中的内奸,顺便重新派个厨娘过来,不然以后没人做饭了,除非你放心在外头请一个回来。”长安建议。

    钟羡见她这时候还有心思关注做饭的事,一时也是哭笑不得,问:“杏姑可有说她受谁指使”

    长安摇头,道:“她虽是提供了一个和对方传递消息的方式,但那个地方是在菜场,人多眼杂,不好确定目标。若我是对方,一定会派人整天蹲守在那儿,以防有人浑水摸鱼。所以,想通过这条线索顺藤摸瓜,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那你心中可有怀疑对象”钟羡看着她问。

    长安道:“你们太尉府树大招风,谁都有可能。”

    钟羡沉吟不语。

    长安伸个懒腰道:“昨晚上没睡好,你这边要没什么事了,我先回去补个觉。你记得派人送信回去啊。”

    “你……”钟羡见她要走,忙着挽留,却欲言又止。

    “什么”长安维持着懒腰伸了一半的姿势,问。

    “你并不能确定我在赵王府到底会不会出事,为何要冒险前去”钟羡问得认真,心中却在深刻地自我怀疑着,自己这样问,到底是想得到什么答案

    长安看他那眼神便知,这个问题自己若是回答不好,恐怕会造成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误会。

    其实以她的秉性,这样的误会越多越好,尤其是和钟羡这样的美男子之间。

    可是,他是钟羡啊。

    “以前不是说过吗我欠你的,现在不过是在还债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啊。”长安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用命”钟羡感觉她这模样好像有点欲盖弥彰。

    “不然呢我倒是想用色,你要吗”见他颇有自作多情的架势,长安故态萌发,言语和眼神双双开撩。

    果不其然,某个脸皮薄不经撩的家伙立马就败下阵来,红着脸不吱声了。

    “走啦。”大获全胜的长安轻笑着转身出门。

    一回到自己房中,长安脸上那轻松的笑意立马就消失殆尽了。

    她虽跟钟羡说不知道杏姑幕后的指使者是谁,但她心中第一怀疑人选便是罗泰。

    自她出宫后,罗泰一击不成,居然就彻底地销声匿迹了,这一直让她不能理解。如今出了杏姑之事,她倒是可以想得通了。他一直没有浮出水面,那是因为她身边就有他的眼睛。但是杏姑是在太尉府就被人胁迫了,如果胁迫她的人真是罗泰,那是否可以证明钟慕白与罗泰背后的势力无关

    不,也不能这样武断,如果钟慕白和罗泰背后的主人是同盟关系,罗泰此举也可解释为他的主人想要观察自己的盟友是否真的忠诚可靠。

    罗泰之事其实可以先放一放,因为从他目前的表现来看,他的目的并不是杀她。如果他想杀她,她数次单独出府行动,他又有杏姑这个眼线可以随时掌握她的动向,他应该早就出手了。她相信他不想杀她,因为她杀了郭晴林,以这师徒俩的变态程度来看,为对方报仇如果仅仅是杀了仇人的话,的确不符合他们的性格。他真正想做的,是想将她活着带走,但以眼下建宁的形势来看,要做到这一点还是相当难的,所以他还在蛰伏待机。

    眼下她真正担心的,是钟羡的处境。刘光裕建议他去冯得龙的驻地推行军田制,而冯士齐居然也同意,这两人为什么能达成一致这样的事单凭刘光裕根本无法决定,所以他必然是得到刘璋的默许的,他们此举目的何在

    更甚者,她怀疑如果赵王父子真的心怀不轨的话,那么他们极有可能会切断钟羡与盛京的联系,这也是她为何叫钟羡一定要写信回去查内奸的原因之一。若是在预计的时间之内收不到太尉府的回信,那么就可以肯定,赵王父子让钟羡



密信
    随着刘璋五十寿辰的临近, 除了镇西将军冯得龙之外,其他几位镇守兖州边界的将军先后回到了建宁。为了渲染气氛, 赵王府下令在建宁的大街小巷都挂上了大红灯笼,彻夜不灭,将建宁弄得跟座不夜城一般, 晚上比白天还热闹。

    相较之下, 兖州府署内就安静得近乎诡异了。

    杏姑之死没有引起任何连锁反应, 刘光裕再没来闹过事,就连受告日都没有百姓来告状。

    如果说前段日子一连串的事情让长安觉得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那么此刻,就是货真价实的暴风雨前的宁静了。

    呆在府衙什么都不做好像在等死,这种感觉让长安有点沉不住气。但她觉得应该给自己一个期限,比如说, 只允许自己等到赵王寿宴前几天, 在这个最后期限来临之前,不准自己轻举妄动。

    当她还没决定到底等到寿宴前第几天时, 她收到了冯士齐的口信,请她过去私宅一会,说是有要事相商。

    非常时期, 长安不想节外生枝,出府衙之前让人去府衙四周暗巷中查看了一番, 确定没有眼线盯梢, 才乔装去了冯士齐的私宅。

    与冯士齐见面之后, 他也没有多话, 直接递给长安一封已经被拆开的信。

    长安抽出信纸一看,信上内容与钟羡有关,大体就是说已按计划将钟羡诱往兖益边界,大约半个月后能到,问对方准备如何动手,何时动手,希望对方告知详细计划以便这边配合。信中对收信人没有称呼,末尾也没有署名,但有一枚完整的九叠篆印章,长安辨认出下面那个字是璋,再仔细分辨上面那个字,分明是个刘字的模样。

    她略一沉思,问冯士齐:“这是你爹派人送来的”

    冯士齐摇头,道:“我爹对赵王言听计从,这件事,我还没敢告诉他。这封信,是我二弟手下一名负责巡关的校尉截获的。”

    “若信上所言是真,那赵王可是陷你冯氏一族于不忠不义了,这样的事,你也不告诉你爹”长安蹙眉道。

    冯士齐相当沉得住气,一脸平静道:“你也说了,前提是这信上所言为真,目前我们尚未能确定这一点。再者,即便信上所言为真,如今我们截获了这封信,就相当于占得了先机。只要钟羡改变主意留在建宁,这场祸事自然也就落不到我冯家头上了。”

    长安垂下眸,将信从头到尾重新看了一遍,问:“依你之见,这信上所言,是真是假”

    冯士齐道:“泰半是真。一来,我父亲的驻地确实适合让钟羡去推行军田制,刘璋不会不了解这一点,但他没有原因的坚决反对。二来,在刘璋明确表示反对之后,刘光裕找到我,以纪家姐弟的性命相要挟,要我促成钟羡去我父亲驻地推行军田制一事,理由居然是他看上了钟羡身边的一个丫鬟,想以此作为交换。或许你对他这个人不太了解,但我对他太了解了。于他而言,名花有主,那么,他占有这朵名花的方式只会有一种,那就是杀了名花之主。在他的脑子里,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以物易物’这四个字。所以,在我看来,他做这件事的理由根本就是站不住脚的,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不过是在与他父亲唱双簧,想要让一些人上当而已。”

    “所以,你当初答应他,也不过是在将计就计”长安道。

    “没错。”冯士齐并不否认,“你不是要赵王谋反的证据么喏,我拿到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长安笑了,颇有些无奈道:“单从这封信上来看,没头没尾,连收信人的身份都无法确定,最多能证明他想和某些人合伙对付钟羡而已,你管这叫谋反的证据”

    冯士齐点头道:“单从字面上来看,是这样的。但你得明白,如果你想从这些来往信件上确定双方的身份,那是不可能的。假设信上点明了收信人的身份,下面又有发信人的印章的话,那多半是有人伪造用以栽赃陷害的,因为再愚蠢的人也不会这么做。如今我截了这封信,再想截另一封与之相呼应基本是不可能了。这封信为我们争取到的只是时间而已,从行程上来推算,至少要等到赵王寿宴过后,才能收到赢烨那边的回信。收不到赢烨的回信,赵王才会发现,事情可能败露了。”

    “但眼下离赵王寿宴只有不到六天的时间了。”长安道。

    “我已经做了我力所能及的。”冯士齐道。

    长安沉默一瞬,问他:“截获这封信的校尉可靠吗”

    冯士齐道:“非常可靠。”

    “此事非同小可,我可不想因为一封伪造的信件而白忙活一场。”长安盯着冯士齐,表情严肃。

    “此人一家老小都在我手中,所以我才敢说,他非常可靠。”冯士齐笃定道。

    “所以说,连你二弟也不知道此事”长安问。

    冯士齐道:“虽然是亲生兄弟,但我二弟不像我这么有主见。”

    “也许这就是你爹为什么带他去边关却不带你去的原因。”长安笑了笑,站起身道“那么从今日起,我们的合作关系算是正式确定下来了,但是仅凭这封信,不够我们扳倒赵王,所以我们还需更多的合作。我先去调查这件事,如有进展,我会通知你的。”

    冯士齐颔首,




亮剑
    钟羡听见敲门声, 以为是手下人,便随口道了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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