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虽是临幸过后宫,但后宫嫔妃哪有长安这般大胆敢对他动手乱摸是故察觉那只小手往他衣襟里钻慕容泓便有些不自在,继而发现眼下自己被她压在身下,而她还在扯他衣襟摸他,这……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于唇齿缠绵的中稍稍收回一丝神智,双手握住长安的肩试图要将她从自己身上掀下去。
455.醋淹甘露殿
次日,慕容泓下朝后与无嚣在甘露殿议事,长安在殿外调戏奉茶宫女。
玉茗奉完茶本是想回茶室的,不料半路遇见长安,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他也往右,反正就是不让她过去。几次之后,玉茗不得不停下来,有些窘迫道:“安公公有何吩咐”
“没什么吩咐,不过瞧着你眼生,所以多瞧两眼而已。新来的”长安嚼着阿胶片,打量着眼前这个嘉言的小跟班。据吉祥汇报,上次将她故意丢下的供词拿去长信宫的就是她。
“奴婢是去年六月来长乐宫当差的。”玉茗小声道。
“那时杂家不在宫中,怪不得好似不曾见过你。”长安道。
“安公公,奴婢可以走了吗”玉茗低着头问。
“当然。”长安甚好说话地让开一边。
玉茗便似只小兔子般快步跑了。
长安没打算动她,嘉言有个受信任的小喽啰挺好的,方便做小动作。
她来到甘露殿前正好遇见褚翔,两人闲话片刻,待无嚣出来了长安方进去。
“丞相要还朝了。”慕容泓屏退长福等人,一脸凝重道。
“哦是谁提出的呢”长安问。
“自然是丞相一党,无嚣也赞同。”
“怎么突然就提出要丞相还朝了呢”
“因为现下担任理政堂主事的光禄卿陈钰秋被人弹劾与藩王过从甚密。”
“那么又是谁指使人弹劾陈钰秋的呢”
慕容泓看长安两眼,终于绷不住笑了起来,道:“鬼精鬼精的,什么都瞒不住你。”
长安自得,摇头晃脑道:“这就叫近墨者黑。”
“嗯”慕容泓斜眼过来。
“近朱者赤近朱者赤。”长安忙讨好地将茶杯往他手边递了递。
慕容泓刚从她手中接过茶杯,鼻子皱了皱,忽问:“什么味道”
长安跟着他在空气中嗅了嗅,挥袖子道:“秃驴留下的檀香味吧”
慕容泓看着她的嘴,皱眉不悦:“钟羡带了阿胶给你”
长安惊,暗忖:闻出阿胶味也就罢了,难道还能从阿胶上闻出钟羡的气味别说警犬,就是二郎神的哮天犬也没这么灵的。想诈我,没门儿!
“陛下,能不这么疑神疑鬼吗什么都能扯到钟羡身上去。”她不高兴道。
慕容泓见她不承认,愤怒:“你还想骗朕参茸阿胶不同于一般的阿胶,里面除了阿胶之外还有二十余种中药,你吃不出来么你一向不是个关注养生的人,难不成自己会特意去买许晋既然按朕的吩咐每日给你熬补血养气的汤药,自然不会多此一举再让你吃参茸阿胶。倒是钟夫人对此物甚是钟情,钟羡大亏而回,钟夫人用此物给他补身子毫不稀奇。此等情况之下,你这参茸阿胶若不是钟羡送的,又是哪来的”
长安:“……”我的妈,谁要是摊上这么个见微知著又善于推理的老公,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见她目瞪口呆,慕容泓愈发来气,道:“朕是少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竟日尽受些旁人的小恩小惠!”
他这般不依不饶,长安也恼了,这感觉像什么就像你在办公室吃了一袋子男同事给的三只松鼠,回来男朋友就指着你的鼻子骂:“我少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你要去吃他的三只松鼠”特么的才多大点事啊!
“你少我一个时辰!”长安气势汹汹地回他。
慕容泓愣了一下,双颊倏地涨得通红。
长安见一句话把他噎住了,赶紧趁势反攻:“你既知我不关注养生,你就不能关心我一下自己不作为还好意思埋怨别人!哼!”
“朕怎么不作为了朕不是让太医院天天给你送药吗”慕容泓强抑着羞臊辩解道。
“药那么苦,多难喝,哪及这阿胶好吃”
“可是药性温和,不似这阿胶一般容易让人上火啊。你多大的人了,居然还怕药苦”
“哟哟哟,好了伤疤忘了疼,也不知是谁,病卧在床时看到药端过来就背过身去装睡,怎么叫都叫不醒,非逼得人家叫他小甜甜才肯起来喝药。”长安垂着眼睑剔着指甲慢条斯理道。
慕容泓脸上本就未退的红晕又重上两分,气急败坏:“谁装睡了谁要你叫小甜甜了”
长安抬眸笑觑着他道:“奴才也说了不知道是谁嘛,陛下您这般急着对号入座做什么莫不是心虚”
慕容泓:“……”再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被人引入彀中的一天。
这时内殿门外传来张让的声音:“陛下。”
慕容泓终于抓到机会让自己从这已然败于下风的争论中解脱出来,忙应声道:“什么事”
“袁冬在殿外说有要事要向长安汇报。”张让道。
“让他进来。”
长安今天被休沐,袁冬等人可没这么好的‘福气’,所以今天还是老老实实去内卫司了。
他进来后,稳重地向慕容泓行了礼,既然慕容泓在,他有事自然不能向长安汇报,遂直接对慕容泓道:“陛下,中卫将军张昭死在狱中了。”
慕容泓看长安:“怎么回事”
长安看袁冬:“怎么回事”
袁冬弓着腰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回事,奴才才进宫来通知安公公您的。”
中卫将军张昭也是长安抓进狱中的肥羊之一,昨天刚搬进执金吾腾出来的监牢,今天人就死了,这其中必然有事情了。
慕容泓屏退袁冬,看着长安有些幸灾乐祸道:“好人做不得吧”
长安扁着嘴,低声下气:“陛下,奴才知道错了,奴才妇人之仁,有负陛下厚望,实在是惭愧至极。所以奴才决定,在调查清楚这件事情之前暂不回宫了。陛下保重,奴才告退。”说着不等慕容泓反应便一溜烟地退出殿去了。
待慕容泓反应过来时,殿中早就只剩他一人了。他有气没处撒,暗忖:死奴才,成天就想着呆在宫外瞎混!不过思绪一转,他又得意起来,不回宫么,朕有的是法子让你主动回宫。
长安出了宫来到位于城南水井坊的监牢,那张昭就死在他自己的牢房内,身上血迹斑斑,像是被动过大刑的模样。
“你们对他动了刑”她问牢头,面色不善。
那牢头忙道:“没有啊,没有您的吩咐,小人们又怎敢擅自对他动刑”
“那他身上这些伤哪来的”
牢头欲哭无泪道:“这事情诡异就诡异在这儿。这送晚饭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呢,早上狱卒过来送早饭,发现人就这般死了。”
长安亲自去看了看那具尸体,但她毕竟不是学法医的,自然看不出个一二三来,于是一边吩咐人去叫仵作过来验尸一边来到隔壁牢房,那里关着除张昭之外的唯二牢犯——靳宝川一家。
要说身边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靳宝川那小妻子把不大的牢房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他们的孩子甚至还有一个用稻草编织而成的小篮子充当玩具。
长安站在牢柱外看着那坐在石床上玩耍的男童,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最终她也不过面色平静地问了靳宝川一句:“昨夜可曾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
靳宝川回答得很利落:“没有,昨天用过晚饭之后就非常困,很早就睡着了,睡得很沉,什么都没听到。”
长安转身去了前院的大厅喝茶。
等了约半个多时辰,仵作过来,呈上了验尸册子。
长安翻
456.四君子簪
钟羡自告奋勇去游说执金吾秋铭来给长安作保,没想到还真让他把人给请来了。几人在廷尉府签订相应的文书之后,秋铭借口有事先走一步,长安和钟羡两人就落在了后面。
“阿羡,今天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请你吃饭吧。”长安说完,侧过脸看他,问“你不回家吃饭不要紧吧”
钟羡道:“无碍,早就派人回去打过招呼了。”
长安笑道:“这么有先见之明啊,那万一我不请你吃饭怎么办”
钟羡也笑道:“这有何难你不请我,我请你便是。”
两人沿着暮色中的巷道慢慢往前走,钟羡看着身边与自己并肩的人,忽然觉着悬了几天的心就这么毫无预兆却又熨帖无比地落回了实处。
两人商议了几个地方,最后还是去了珍馐馆,用完饭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长安兴致勃勃地问钟羡:“阿羡,这附近可有夜市”
钟羡道:“有。只是,你不去水井坊监牢么”
“去干什么审讯自有葛月江他们。再者,这事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般简单,如果对方的目的只是想我坐牢,如今我已经不用坐牢了,他也该想着后招了。如果对方的目的不是想我坐牢,那他也应该有后招,我等着便是。”长安无所谓道。
钟羡沉默一瞬,问长安:“你觉着此事会是秋大人做的么”
长安看他,不答反问:“你觉着呢”
钟羡摇头,道:“我去他府上请他来为你作保时,并未从他的神情语气中看出丝毫端倪。”
“那就不必再去试探了。”长安对他道,“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这件事,都与你无关。”
“可是……”
“我都知道。”钟羡话刚开个头,长安便截断他道。
远处灯火投来的温暖余晖中,她的笑好看得让人过目难忘。“阿羡,我并不笨,我知道,当初你为秋铭长子之事来劝说我,其中固然有秋皓拜托了你的原因在,但另一部分原因,怕是你不想看到我初涉官场便仗着陛下之势与人结仇太深树敌太多吧我都省得的。”长安难得的语意温柔。
说到此处,她抬起眼看了眼暗昧不清的远处,接着道:“但是现在,你也看到了,并不是树欲静风就能停的。这一回,你的插手就到此为止,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别再过问了,我不想让你为难,你也别让我为难,好吗”
钟羡叹了口气,无言地点了点头。
长安于是又问:“阿羡,若是此番你没能请动执金吾,你准备怎么办”
钟羡不假思索:“回去请我爹。”
长安惊了一跳,道:“下次这样的念头少动,我可不想你为着我再受一顿家法。”
钟羡见她对他爹似乎颇为忌惮,不知为何就很想为自己爹辩解一番。他道:“其实我爹并不是那般不通情理的人,他只是……表面上不苟言笑罢了。”
长安摆手道:“你不必跟我解释,毕竟我也不是没见过你身上被他打下的伤,反正不是我爹,你自己觉着好就行了,呵呵。”
钟羡闻言便有些郁闷。不知为何,他发现自己近来情绪似乎很容易波动,就如此刻,前后行人稀少,初升的月亮将两人的影子亲密地交叠在一起,无言也别有一股温存的感觉,这使得他很想将长安扯入一旁的黑巷子里去说些在灯光下他说不出口的肺腑之言。
但……直到巷子走到头,他也终未能将这想法付诸实践。
这古代的夜市远没有电视剧里拍的那般灯火通明行人如织,不过一眼望去还是热闹。街道两旁店铺大多还亮着灯开着门,戏楼茶楼青楼赌坊之类的地方人声鼎沸自不必说,那街边临时摆放的一些卖吃食卖手工小玩意儿的野摊子生意尤其好,不少携家带口出来逛夜市的人大多逗留在这些摊子前面。
长安一路饶有兴致地看着,路过一个吹糖人的摊子时,她甚至还挤进围观的孩子堆买了一支嫦娥奔月。
当她买了糖人回来,钟羡看着她笑道:“倒是第一次见你还有这般童趣的一面。”
长安讪笑,心道:心理年龄都快奔五的人了,还童趣给宫里那位小仙男买的啦,以备不时之需。
后两人又逛到一家门店颇为气派的银楼,名曰金雀斋。两人都还身穿着官员的常服呢,这楼中侍者应该是见惯了达官贵人的,一见两人便殷勤地迎上来,问两人要挑男子的饰物还是女子的饰物。
长安说要挑些女子戴的首饰,侍者遂将她引至一方柜台前。
选择困难症之类的病一般有钱就能治好,是故长安是没有的,她一气挑了四副头面,零散的簪子发钗耳坠戒指之类的也挑了十来件,随后又转到另一方柜台前。
那侍者正忙着将她挑中的首饰装盒呢,见她转到另一方柜台前,忙道:“公子,那方柜台放的是男子用的簪子。”
“怎么爷难道不像个男人”长安挑眉。
侍者忙赔礼道:“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公子您慢慢挑。”
长安一眼扫去,目光便被一溜排开的四支白玉发簪给吸引了。
那四支发簪样式倒也简单,只是簪子头分别雕刻了梅兰竹菊四种花样,因着雕工精湛,那花样也别致,所以看起来倒是让人赏心悦目。
“你过来,这发簪怎么卖的”长安招来侍者。
侍者过来顺着她手指的一看,道:“公子您看中的这叫四君子簪,四支本是一套,不过您也可以单买其中的一支。”
“既如此,将梅兰这两支簪一并拿上吧。”长安吩咐完侍者,又回身问一旁的钟羡“阿羡,你就没什么要买的”
钟羡笑了笑,对那侍者道:“把竹菊这两支发簪给我包起来。”
两人出了金雀斋,将一整条街都逛完了,钟羡在送长安回去的途中问:“送去的那些丫鬟侍卫,还得用吗”
长安道:“我才去没两回,一应事务都交给纪姑娘去管了。不过既是你精挑细选送来的人,哪能有不得用的呢”
钟羡闻言眉头微皱,问:“那位纪姑娘,你准备如何安排”
长安叹气,道:“不瞒你说,我刚遇见她那会儿,心中对她是打着一些不好的念头的,美女嘛,自古便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只不过相处这段时间下来,到底还是不忍那般利用她。她的遭遇你也是知道的,若你身边有什么青年才俊能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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