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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457.特产
    薛红药见长安来了,便呆不下去了,借口夜色已深回了西厢房,长安也未留她。

    她进了房,圆圆忙给她倒茶搬凳子。

    长安将自己手上拎着的一堆盒子放在桌上,对纪晴桐道:“方才我去街市上逛了逛,买了四副头面和一些首饰,头面你和薛红药一人两副,其它首饰你先挑,余下的也给她送去。”

    纪晴桐还未说话,圆圆便在一旁道:“爷,你为什么不亲自送给薛姑娘呀,我瞧着她不是很待见你,这般笼络人心的机会你都不好好利用。”

    长安翘起二郎腿,端过茶杯哼笑道:“爷做什么要笼络她爷送她首饰,那是因为她是爷的女人,不能在穿戴上寒碜咯,仅此而已。”

    圆圆疑惑了,问:“听爷这话,爷好似也不是特别中意薛姑娘,那爷为何又要她做你的女人呢”

    长安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指点着她道:“一听这话就知道你这小丫头涉世未深没见过世面。这院子里花开如锦万紫千红的,你敢说每种花你都喜欢女人呐,就跟这花是一样的。花有艳丽的也有怪异的,就好比女人有美有丑,花分无刺的和有刺的,就好比这女人的脾气有好有坏。这长了刺的花自然比没有刺的花更容易扎到人,但你能因为它容易扎到人就说它不应该长刺吗人也不是为了长成你喜欢的模样才生下来的。爷是个太监,对女人没有正常男人那般挑,能给爷这院子增加点人气和色彩,就足够了。”

    “哦,”圆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不懂并不影响她拍马屁,她笑着道“爷,你真是这天底下度量最大脾气顶好的爷。”因着胖,她一笑起来颊上两粒酒窝格外深,可爱之外又显出几分俏皮来。

    “乖,明天想吃什么让厨下给你做,就说是爷吩咐的。”长安道。

    圆圆开心得又蹦了起来。

    “安哥哥,这些首饰都给薛姑娘吧,我不能要。”这时一旁纪晴桐轻声道。

    “你为什么不能要”长年看她。

    纪晴桐低了头,道:“薛姑娘是你的妾室,你送她首饰合情合理,而我……”

    “你是我妹子啊,怎么,当哥哥的不能送妹子首饰”长安问。

    纪晴桐低声道:“只恐承你恩惠太多,却无以为报。”

    一旁圆圆看看纪晴桐,又看看长安,开始八卦:“爷,你既能要薛姑娘做你的女人,为何不要纪姑娘做你的女人”她年纪虽小,但也是深宅大院里长出来的,见惯了父兄那些妻妾之间的勾心斗角,是故对女人的心思倒比一般人敏感几分。

    “你是不是傻,就薛红药那扎人的性子,几个男人能受得了爷接手她那是在帮她。桐儿跟她能一样吗桐儿知书达理貌美心甜,无论跟谁都会受宠的,爷是个太监,将她拢在身边岂不是害她”训完了圆圆,长安又对纪晴桐道“你也别与我见外,光你叫我一声哥便值得这些。再说你总要嫁人的,自己若不攒些底子,过去了岂不叫婆家人轻视”

    纪晴桐心里苦,他说她知书达理,这让她纵有诸如“我不想嫁人”这般任性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对了,听人牙子说你家是因为贩私盐获罪,怎么回事啊”长安见纪晴桐不再拒绝,便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圆圆身上。

    圆圆叹了口气,道:“我爹本是青州人士,我娘是福州的,爹娘成亲后,我爹就靠着我外祖家的关系贩起了私盐,攒下巨万家资,在青州安丰郡也算得上是富甲一方的人物了。

    “去岁我嫂子娘家的一个家奴在安丰郡下的河神县打杀了一个人,那家奴在我嫂子娘家是个得宠的,所以我嫂子的娘家人便想花点银子将他保出来。谁知那河神县县令却是个清官,不仅不收银子,还将我嫂子娘家派去行贿之人按律打了二十板子。这便惹怒了我嫂子的娘家人,有道是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他们咽不下这口气,便求到了我嫂子这儿。

    “我家既然富甲一方,在当地衙门里自然也是有人的。我哥便去郡守那里走动了一下关系,想要借郡守之力去打压那县令,谁知那县令背景却也深着呢,居然和太尉府有关系,且人又是不懂得通融的人,后来又牵扯出我家贩私盐的事,于是从郡守到我家都倒了大霉。父兄被斩首,家产充公,我与府里的女眷都被卖做奴籍。”

    长安点头表示了然,她看了圆圆两眼,道:“既是去年的事,这过去的时间也不算长,家中逢此大难,看你的模样,倒也不似太难过,为什么”

    圆圆平静道:“一开始自然也是难过的,可是我父兄乃是罪有应得,我也不能去恨将他们绳之于法的人。后来被人牙子卖来卖去,各地辗转得多了,见多了老百姓的苦,更觉着自己不该愁眉苦脸怨天尤人了。虽则我眼下被卖做奴婢十分不幸,可我毕竟还做了十多年锦衣玉食呼奴唤婢的小姐,比之那些生下来便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甚至父母双亡的人,不是幸运多了吗”

    长安目露惊叹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感慨道:“古人云,心宽体胖,诚不我欺也!”

    纪晴桐本来正在一旁黯然神伤呢,闻言又禁不住掩口而笑,心道他总是这样,纵连伤心,都不让人伤心到头。

    “你母亲既是福州人士,那你去过福州吗”长安问圆圆。

    圆圆道:“母亲在世的时候常去,三年前母亲过世后,就鲜少去了。”

    “那你可知福州有什么特产”长安兴致盎然地问。

    圆圆不假思索:“我当然知道啦,大螃蟹,夷王子。”

    长安:“……”

    圆圆见她似是不信的模样,忙道:“真的,没骗你,大螃蟹好吃,夷王子好看。”

    “大螃蟹也就罢了,这夷王子又是什么东西”长安问。

    一提起这个,圆圆居然娇羞起来,忸怩道:“夷王子不是东西啦,他是福王爷的儿子,因为母亲是夷国人,他自己也是夷国人的相貌,所以大家私下里都称他为夷王子。”

    “那么,一个王子,怎么就成福州的特产了呢”

    “因为夷王子长得好看呀!他的头发,像火烧云一样瑰丽,他的眼睛,像大海一样深碧,他的皮肤,像冬雪一样洁白……”圆圆说着说着,便双手交握在胸前,眼神迷离地花痴起来,可见花痴这东西实不是现代独创,而是源远流长。

    “……我表姐说,他看你一眼,你就会心甘情愿跟他走,每当他打马自街上过,整条街上女子的魂儿便都跟着他飞了……”圆圆眼冒红心口水泛滥地说了一车好话形容那夷王子的美貌,然后终于回神,看着长安道“就是因为他这般好看,所以捏成他模样的糖人,做成他模样的面具都卖得特别好。这些东西只有福州能买到,别的地方买不到,可不就是特产么更厉害的是有一次一名夷国来的画师用各种颜料将他画得栩栩如生,然后将那副人像画拿出去卖,爷你知道最后那副画卖了多少钱吗”

    长安修眉一挑,等她下文。

    &



458.梁王世子
    打发走了葛月江,长安回到自己房中,徘徊思考。

    两天,三条人命,若是无人认罪,她作为水井坊监狱的最高领导人,这个锅是背定了。那对方如此针对她,目的何在

    因为她在王咎的案子上不作为,想把她拉下来换人上去

    可能性不大,刺杀王咎,对方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加快赵枢回朝的进程,而今赵枢已然回朝了,为了敦促破案而杀人,没这个必要。

    阻止她利用这件案子继续敛财

    她敛财又不碍谁的路,这几只肥羊也不是同一阵营的,谁会为了他们出头

    那么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对方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她

    沉思一阵,她忍不住曲起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暗道怎么把武定侯府那件事给忘了

    这人命案子,不就发生在她在京兆府大堂上指出武定侯府有谋反之嫌之后么

    当时大堂上除了武定侯府的人之外就她,蔡和以及那些衙役皂隶。衙役皂隶人微言轻不足为虑,蔡和是丞相的人,丞相如今和雍国公府交情不错,也不会出卖他们,剩下唯一棘手的就只有她长安了。

    不管是不是,先拿武定侯府开刀再说。比起武定侯府的问题,她这区区几个人命案子又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打定了主意,长安叫圆圆进来给她磨墨,写下奏折一本,为了慕容泓那龟毛的小瘦鸡能看得舒服点,她还刻意把字给写好看了。写完之后,揣上奏本坐上马车就往政事院去了。理政堂每天巳时会往宫里送一箱子红头奏本,她这封奏本,应该也够得上红头的标准了吧。

    然而从她的宅院到政事院两刻的路程,她却并没能顺利抵达,有人半路拦车。

    护卫长安的徒兵们很警觉,不仅盘问了拦路求见长安的男子,甚至还搜了他的身,确定他对长安造不成人身威胁,才过来马车这边禀报长安。

    长安将车帘一掀,见外头站了个斯文儒雅的中年人。

    那人见了长安,文质彬彬地向她拱手行了一礼,道:“安公公,关于水井坊牢狱内命案之事,在下略知内情,不知安公公有没有兴趣移步一叙”

    长安挑眉:罪魁祸首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中年男子自称姓贾名良,在附近有处宅子,长安便跟着他去了他的宅院。

    这处宅院不大,就是个四合院的样式,但却比长安自己的宅子离皇城更近。

    贾良引长安去客厅坐下,俏丽的丫鬟奉上茶水点心后就退下了。

    “阁下有话不妨直说吧。”长安打量一番厅内低调奢华的摆设,回头看着贾良道。

    贾良仍是那副温雅有礼的模样,微微欠身道:“既安公公如此爽快,那在下也就不绕弯子了。只要安公公您保证对武定侯府的事情守口如瓶,水井坊牢狱内的命案,自会有人出来认罪。”

    长安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向后靠在椅背上道:“如此说来,贵方先是到我的牢狱里杀了人,而今又想用这件事来封我的口杂家倒是不知,什么时候杂家在旁人眼里成了泥捏的了”

    贾良见她面色不虞,忙道:“安公公切莫误会,在下对安公公并无丝毫不敬之心,在下的主人,亦如是。”

    “呵,那你倒是说说,杂家那水井坊牢狱内的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长安端起茶杯,低垂着眼睫喝了小半杯茶。

    贾良见她喝茶,心中稍安,便也端起茶杯做出放松的姿态,道:“实不相瞒,关于命案的详情,在下知之不多,在下不过就是一个传话的。”说着低头喝茶。

    长安却是怫然不悦,冷声道:“看来贵主人确实没将杂家放在眼里,给杂家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到头来却派个不知详情的来与杂家接洽。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告诉他,这封战书杂家接了,咱们走着瞧!”说罢她起身便走。

    贾良不意她突然变脸,忙站起道:“安公公且慢。”

    “怎么,你还有何话要说”长安微微侧过脸,眼角眉梢俱是冷厉的弧度。

    贾良拍了两下手,门外走进来三名捧着盒子的丫鬟,三人应该一早就得了吩咐,进来后径直来到长安面前,将盒子打开。

    长安一眼望去,是三幅头面,分别是赤金红宝、珍珠和翡翠的。色泽纯正的红宝石最大的那颗比拇指指面还大,珍珠颗颗圆润,撇去大小成色不提,就那份将这些珍珠用金丝绞成那般美轮美奂形状的工艺,就已是相当罕见了。更别提那副翡翠头面,自古黄金有价玉无价,更何况是这样水一般的翡翠……

    “阁下这是何意”长安问。

    “在下主人听闻安公公新得美人,特备上区区薄礼,还望公公笑纳。”见识了长安翻脸如翻书的能耐,贾良再开口时难免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

    “看这手笔,阁下主人来头不小啊,到底是谁啊”长安此时才问出这个本该一开始就问的问题。

    “实不相瞒,在下的主人,乃是梁王世子,张君柏张公子。”贾良道。

    “哦”长安回身在椅子上坐下,挑眉问道“那么这个武定侯府,与张世子又是什么关系呢”

    贾良跟着重新落座,向长安解释道:“武定侯夫人,乃是世子殿下的亲姨。”

    “原来武定侯与梁王乃是连襟啊,怪道敢在家里藏那种来历的子孙。”长安哼笑道。

    贾良心头微微一紧,刚想说话,长安却又道:“常人都说先礼后兵,观张世子的行事作风,倒似喜欢反其道而行。”

    贾良恭敬道:“世子殿下断无此意,只不过兹事体大,世子殿下双管齐下,也不过是为了让安公



459.禁药
    内卫司,长安琢磨了一会儿梁王那边的事,便把袁冬给招了进来。

    “你去我宅子里当个管家吧。”长安道。

    袁冬一愣,没吱声。

    “怎么觉着大材小用了”长安斜睨着他。

    袁冬俯首道:“属下不敢,只是,属下从未管理过宅院,唯恐不能胜任。”

    “虽说是管家,但你的主要职责也不是管理宅院,而是……陪我院子里的女眷出去采买东西。”长安转身在窗下的椅子上坐下,接着道:“京里那些达官贵戚家的小姐夫人经常光顾的各色店面,你若能在里面埋下眼线,对我们来说价值会有多大,不难想象吧你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出入这些场所。”

    袁冬不是笨人,长安一提点他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在这些店里埋下眼线,各府的财力如何,女眷之间的关系如何,甚至女眷背后的各家子弟哪些在家里受宠哪些不受宠都将一览无余,其中包含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对于他们这样的衙门来说确实意义非凡。若将差事做得更深入一些,他甚至可以藉由这些女眷的随身侍从将眼线打入这些女眷身后的府邸中去……

    “奴才愚钝,多谢安公公提点。”他再次俯首道。

    “好好做,但凡你发展下来的眼线,都由你自己管理,杂家不会插手。如果你做得好,盛京这边的消息渠道,都可以交给你来掌管。”长安心里很明白,放在她面前的事情太多,但她一个人精力有限,必须学会放权。袁冬是个有野心的人,这一点她一直非常清楚,但有野心有有野心的好处,有野心的人才有干劲,才会在不断向上攀登的过程中总结经验扬长避短,个人能力才能得到真正意义上的锻炼。就算袁冬不忠于她,那也不要紧,只要他是忠于慕容泓的,与她也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

    “奴才必当尽自己所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辜负安公公对奴才的这番信任。”袁冬道。

    场面上的话长安听得多了,自然是半分也不会放在心上,将袁冬打发之后,差不多也到了该用午饭的点了。

    一想起吃饭,长安自然而然便想到了珍馐馆,正准备动身前往,脑中某根神经忽然一跳,警觉起来。

    她刚入宫那会儿在慕容泓面前表现得嘴馋,那是因为之前几年过得太苦,营养不良急需补充的缘故,但她本身并不是那重口腹之欲的人,前世今生都不是。不管多好吃的东西,都不可能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断地当回头客,一吃再吃。

    什么东西的回头客最多最固定黄赌毒。

    什么样的饭菜能让人割舍不下上瘾一般一吃再吃加罂粟壳煮出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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