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赝太子 第八百零五章 皇上何其忍也
看着梁余荫还是震怖不止,文寻鹏并不说话,只是寻思。
刚才,其实自己并没有明说,只是暗示了下,这次泄题,可能背后有皇帝,只是梁余荫是聪明人,立刻想到了。。
这样暗示,有没有风险?
有,但并不大,毕竟对太孙来说最大风险是举行春闱时,被查出舞弊,然后牵连到。
现在,哪怕梁余荫反水,能举报什么?
最重要的是,梁余荫位分不高,以太孙之势可以碾压,要是谢智谢阁老,就断不敢这样。
“可以了,去谢府吧。”过了一会,坐在那里一直颤抖着手的梁余荫才缓过来,对文寻鹏说着。
文寻鹏点了下头,“牛车就在外面,你也不必带人,免得引来麻烦。”
哎,都到现在这情况,哪还管麻烦不麻烦,最大的麻烦不已经出现了么?梁余荫腹诽着,却不敢说出来。
太孙让人带来的这消息实在太过让人惊骇,他已心乱如麻。
以这样的状态,匆忙坐上牛车,在凌晨前赶往谢府。
“为什么会这样呢?”良久,梁余荫喃喃的问着,他实在是不明白:“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不管是不是误会,其实与你没有多少区别。”文寻鹏反显的很从容,靠着垫子,取出炭盆周围的银瓶,倒了两杯茶,又啜了一口:“考题是肯定泄漏了。”
“你说,一旦考题泄漏,你身为考官, 会有什么下场。”
“可, 这不是我们泄露的”梁余荫喃喃, 但是转眼就住了口,苦笑,这话太天真了。
庆武四年, 太祖时第二次科举,有人泄题, 太祖大怒, 正副主考官着即正法, 余下15名考官着即处绞,妻女家产籍没入官, 家人和参与舞弊的考生流徙千里,一时之间朝野震动,此后30年间, 科场舞弊几近绝迹。
正副主考官就算了, 余下15个考官皆被处死, 里面难道没有冤枉?
可为了正肃人心, 一个都没有留下,这可是前车之鉴, 血淋淋不远,自己安能报任何侥幸?
“皇上,皇上”所谓妻女家产籍没入官, 其实就是变成官妓,想起了俏丽贤惠的妻子, 二岁大的女儿,还有一岁的儿子, 梁余荫突然之间饱含着泪水。
“到了!”
谢智住的府邸,距离朝圣巷不是很远, 也就是一炷香时间就到了。
没走大门,而在侧门里告知了身份,门房一听是太孙府的人,没敢让人在外面等,一面进去通禀,一面将人从侧门引进去。
“你等会知道怎么说!”文寻鹏给了个手帕,拍了下他的背, 梁余荫苦笑了下,接过擦了下眼。
一路引到了里面,到了花厅时,早就歇息了的谢智, 已披着外袍过来,虽是沈夜被惊起了,知道必出了大事,但看起来很镇定。
“见过谢阁老。”
文寻鹏只是扫了一眼,就行礼,让着梁余荫说话。
“老师,还请救救学生。”梁余荫这时却不矫情了,一过去,就跪着上前,哭诉。
“你也是堂堂朝廷命官,两榜进士,作这女儿态?”
“有事,快快说来。”谢智还是沉的住气。
“老师,春闱考题泄漏了。”只是,谢智再深的养气,也被一句话击的变色,只见梁余荫跪着把三只折扇递上,并且一一说明,只是太孙和皇帝的关系一字都没有说。
谢智听了,也不说话,只是翻看着三只折扇,只是额上沁出密密的细汗暴露了他的心情,坐在那里沉默半晌,良久才抬眸看向文寻鹏,问:“文先生,太孙是怎么发觉的?”
“太孙往昔寒窗时,有二个同窗好友,名余律和方惜,都是进京的举子,却有人引荐,说是要卖给他们考题。”
“余律和方惜大惊下,断然拒绝,并且报给了太孙。”
“太孙闻之,震惊莫名,因事关重大,不敢孟浪,于是派我暗查,结果触目惊心啊!”
“现在考题,已大规模泄漏,或有一二百人了。”
“春闱乃国家伦才大典,太孙岂敢自专,故特来禀告阁老。”
谢智沉默了,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考题泄漏干系多少人身家性命,要不是告之,一旦春闱举行,自己儿子身是副主考官,必是在劫难逃,就连自己,也难逃关系,说不定要引咎请罪。
并且,虽然两人对某方面一字都没有说,他久经宦海沉浮,可立刻闻到了危险的气味。
谢智仰着脸望着灰沉沉云雾漫遮起来的夜空,久久不说话,良久,口气又苦又涩:“文先生,太孙的意思是什么?”
文寻鹏本是忐忑不安,听了这话,立刻就安了心,事情就稳了,当下也不拿捏,第一句就是安谢智之心。
“太孙的意思,当然是在春闱前,就将此事爆破。”
谢智听了,沉吟:“爆破?这词倒新鲜,但的确是个解决的办法。”
心中就是一松,只要提前揭穿,考题泄漏,就不是死罪了,就算逃不了别的责任,也无损性命。
朝廷抑制兼并,田亩都有定数,可谢家也有1200亩地,子孙衣食无忧。
不过,无论是深夜前来,还是提前爆破,都是太孙的好意,谢智当然明白,要投之木桃报之以琼瑶,于是又问:“文先生,太孙的意思是什么?”
同样的句子,话的意思不同,文寻鹏更是含着笑:“春闱乃国家伦才大典,关系千万举子命运,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不但与国家有损,更有伤读书人忠君爱国的一片诚挚之心。”
“太孙的意思是,一查到底。”
“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暗里盘查,将谁泄题,谁传题,一一查清楚,然后一网打尽,以正视听。”
“只是,过程要绝密,不能打草惊蛇,宁可漏了些没有查到。”
“毕竟现在查不到,不等于事发了查不到,只要把握大要就可——阁老,您说呢?”
这话正大光明,哪怕暗藏无穷杀机,可官面上硬是挑不出任何毛病和纰漏,谢智不由侧目。
这是谁的主意?是太孙,就有点可怕了,就算不是太孙,是太孙幕僚,太孙能用人能纳谏,也是了不得。
思考良久,谢智还是无奈点首:“善!”
“哈哈,有谢阁老许可,大事定矣!”文寻鹏不由合掌大笑,这个“善”,其实就是一个阁老,进入了太孙的阵营,上了太孙的船,岂不应该笑?
当下说着:“阁老不可轻动,贵公子也太引人注目,具体的事,就由梁大人和我办理了。”
“是啊,老师,具体我来办好了。”
梁余荫跟着来其实就是一个态度,见二人一来一回已将事情敲定,他也松一口气。
心事一放,委屈就来了,最后一声,带着呜咽。
“天降横祸,不论菲芳。”
作考官之一,梁余荫原本很是高兴,觉得自己这次终于得到重用。
大凡文官里高品公卿,有几个没轮到过做考官?
这就跟想要入阁,基本都要走一遍翰林路一样,能做考官的人,哪怕不是主考官,也是很重要的履历,更是至关重要的羽翼。
外行人总觉得结党是错的,恨不得当孤臣,可自古孤臣,举个能长久,能善终的呢?
只有有援助,有羽翼,方被人看重,里面分寸只是这结的多深——少者难以当官,多者种祸不浅。
梁余荫也没有给自己种祸的意思,这一次考官,获得的关系人脉,对自己已经足够了。
谁能想得到,可怕的泄题竟出现在了这一次春闱前!
他虽是考官,不关自己的事,但查办泄题时,可不会因自己无辜而不牵连,之前泄题案,凡是被牵扯其中,最轻的都是流放!
妻女籍没入官,更是变成官妓,想到以后官员就可以随意把玩妻女,梁余荫就无法呼吸。
“皇上,臣可是一片忠贞呐!”
或许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可天地良心,梁余荫自觉得,以前虽有私心,可对朝廷,对皇帝,是别无二心。
为什么会这样?
总算天无绝人之路,太孙联系了自己,又说服了座师,得以扭转局面。
可就算这样,自己也上了太孙的船了,再也难摆脱。
唯一庆幸的是,皇帝年老了,没几年,而太孙正当年华,以后数十年说不定因祸得福。
梁余荫自我安慰着,却仍是灰败着脸。
谢智此刻已端起了茶,这就是隐晦的提醒,事情说完了,你们该走了。
梁余荫就站起了身,结果,眼角余光朝文寻鹏看去,发现对方竟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
“梁大人,我与谢大人还有几句话要讲。”文寻鹏对梁余荫说,梁余荫立刻就乖觉:“梁某胸口有些憋闷,先出去透透气。”
说着,就先走了出去。
谢智坐在那里,将杯盏轻轻放下,脸上神情不变,但心里已有些微妙了。
等到这位文先生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过来时,谢智心里那丝微妙就越发强烈了一些。
他接过信,发现信封上的字,就是太孙的字。
“太孙竟在这时写亲笔信给我,甚是不智啊。”谢智心里暗想着。
但走到他现在的位置,不光才学能力的问题,本身也是谨慎,哪怕心里觉得太孙此举不明智,但接了信,还是当着文寻鹏的面拆开,将信瓤儿去取出来看了。
他原以为,能让这位文先生特意交到手上的亲笔信,必是招揽,结果看了才发现,这信上的内容竟很是普通。
就是普通的问候,最后请教京城内,没有被清算的那些神祠,是否要重新登记入册。
这的确是太孙之前负责的事,这事说小,是真的小,谢智仔细想了想,都想不出这件事里面会有什么麻烦,更想不到太孙提起有啥深意。
难道,太孙写这封信,真只有普通的问候,外加请教一件小事?
不过,只要是与春闱无关的事,就没什么不能指导。
谢智让人准备笔墨纸砚,提笔就写了一封回信,同样普通的问候,礼貌客气地回了一下,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写完自己读了一遍,觉得就算是让皇上看了这回信,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这才将信封好,交到了文寻鹏手里。
文寻鹏并不知道他交给谢智的信里是什么内容,自然也不会去偷看谢智写给主公的回信。
接过来就小心翼翼放入怀中,这才向谢智告辞,出去后,发现梁余荫就站在不远处望着天空出神。
“梁大人,天快亮了,我们该回去了。”文寻鹏轻声说着,梁余荫这才收回目光,叹着:“是该回去了。”
谢智没有相送,目送着二人的身影没入到了角门,站在台阶上的阁老,木然呆立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
“皇上,何其忍也。”
赝太子 第八百零六章 豺狼兽心
出了谢府,文寻鹏朝天望了一眼,那里已隐隐有了一丝亮光,最多一个时辰,就要亮起来了。
文寻鹏没有立刻回去,让牛车将梁余荫送回朝圣巷,又让牛车载去别处,回太孙府时,已是早晨,路上来往的人与车辆都有了。。。
“文先生!”
太孙府的门外已有人在打扫,他从牛车下来,打扫的仆人立刻避到左右,恭敬行礼。
文寻鹏颌首,其实已有品级,但相比叫文大人,被太孙府的人称呼先生,要更显尊敬一些。
文寻鹏昔日的抱负,随代王成了太孙,已实现了一半多!
只需要太孙将来顺利登基,成天下之主,自己的又一半抱负,就能跟着施展了!
门口入内,一路行来,路上并未遇到熟人,但到厅门时,听到了一些说话声音。
“殿下,往昔古时战阵,是没有任何兵法谋略,两军整齐列阵于平原,又垒鼓对峙冲锋,所以,战车方是利器。”
“现在,兵不厌诈,那会让你战车摆好位置在平原上冲锋呢?”
“向林地,向丘陵一避,战车就毫无作用,所以战车没落了。”
听声音,不像是府里的人,似乎有些见识,难道又是被招来的羽林卫?
果然,目光一看,看到的是十人左右,都穿着羽林卫的百户官服,正站成一排,等候着太孙问话。
而说话的百户,是个五短身材的中年汉子,黑红脸上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很是剽悍,这时说话激动,涨红了脸。
这样的场面,文寻鹏自然不会上前打搅,暗暗一笑,转身侧去,这会客厅不小,旁就有小隔间用来休息,坐着喝茶等候,还有人立刻上前奉了茶。
“你说的不错。”就听到太孙赞了一声,却不继续问下去,转了个关于武器的话题,还点了个人来回话:“武丰田,你来说说。”
被点名的百户,似是没想到太孙竟点名让自己回答,立刻露出惊喜。
这可是太孙,在来的十个百户里,自己是最不显眼的一个,没想到太孙竟记住了自己的名字,还让自己回答问题!
武丰田立刻很兴奋地回话:“太孙,制弓,首先是选木,木性有别,自然自然弯曲度很重要,选不对,怎麼调都不会稳,这种先天不良无解。”
“其次是削裁,要中间又厚又牢,二端细而有弹性……”
这叫武丰田的百户长得浓眉大眼,看上去就很老实,对武器很精通,回答太孙问题时也是一丝不苟。
可问题是回答的这些,太过老实了,没有抓到重点,并且最重要的是,太孙已经问过多次了。
文寻鹏坐在隔间听着,不由蹙眉。
这样的问题,问也不是第一次问,回答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为何太孙还要隔段时间就关心一下呢?
换成旁人这样问,已经很奇怪了,主公现在何等身份,文寻鹏怎么想,也想不出太孙关心这事的原因。
虽然武器重要,制弓也重要,但到太孙这层次,这事就真正是太小不过了。
“殿下,士卒三操,体、器、队也!”
“体乃体魄,器乃武械,队乃队列。”
“卑职以为,首要乃是队列,可使士卒听军令,军令不行,虽有武术,也是乱兵。”
就在文寻鹏这样想着时,又有人说话,声音有些嘶哑难听,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文寻鹏下意识探头看去,就见说话之人竟也长得面黄干瘦,不那么好看。作为羽林卫百户,一般都不会太难看,便是武丰田也是生得浓眉大眼、膀大腰圆,看起来魁梧,五官也是很端正。
这一人,看着像是刚病愈不说,五官长得也并不算好,乍一看,甚至还有点猥琐。
不过,这其实也只是表象,文寻鹏看过档案,此人虽看着像病弱之人,却力大无穷,武艺也不错,所以才能进入羽林卫,还成为了百户。
此人长相不好,名字则取得不错,叫徐阐。
因着声音也不那么好听,文寻鹏为了不让耳朵难受,也不听了,甚至往里坐了坐,只喝茶等候着。
过了一会,外面渐渐安静下来,文寻鹏知道,这是人走了。
这才绕出来,然后就看见太孙正站在一幅“三人行必有我师”的字幅下,抬头望着这几个字,似在沉思着。
而在太孙旁还站着一人,竟是野道人。
也不知野道人是何时来,方才文寻鹏刚到时,还未看到身影。
苏子籍此刻其实并未在看那字,而借着看字的动作,在查看方才的收获。
“【兵法】+1573,7→8级(896/8000)”
这次招来百户千户问话,兵法的经验值增加不算快,说不定还没有兵书增加的多,可见在这时代,兵法还是将门密传,等闲军官都学习不到这方面的内容,全靠经验。
不过积少成多,也升级了!
兵法对于以成为皇帝为目标,尤其还不是马上皇帝的人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一项。
但是没有也不成,不说想当皇帝,当了皇帝,虽说不需要亲自打仗,可至少得有基本概念,不能被人糊弄,不能瞎指挥。
并且看现在的情况,怕总有用着之时——皇帝突然发难,不能用计谋来对抗时,就只能兵戎相见了。
所以趁着现在还能有这个机会,就应该多刷刷。
想到这里,苏子籍又微微叹了口气。
升级这件事还能靠着刷日常进行,但收服武将却要更难一些。
“嘿嘿,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苏子籍想着刚才的武丰田,暗暗冷笑:“原本我还觉得,武丰田此人看起来老实,表现得也很亲近,很是归心于我,结果这次试探,却让我大出意外。”
“这个百户,简直是口蜜腹剑,豺狼兽心,若不是我有试探的能力,光是这武丰田,就要坏了我的事。”
沉思了良久,苏子籍回过神来。
旁就是桌椅,有着摆好的笔墨纸砚,连墨都磨好了,当下拈起柔毫,舔墨,蘸得笔饱,提笔就在铺好的宣纸上写了名字。
只写了三个名字,其中就有那个看起来长得并不好的徐阐。
“这个人,归到红档去。”指着徐阐的名字,苏子籍吩咐的说着。
赝太子 第八百零七章 半数卧底
苏子籍又指着两个人名,说:“还有这两个,都归到白红档,余下的都归到白档去。”
都归白档?包括刚刚那个武丰田,看样子刚才主公很赏识啊!
文寻鹏搞不懂主公是怎么划分这三个档,对此很疑惑。
他当然知道,就是最近,主公建了三个档,分别是红档、白红档、白档。
归到红档的就是可用之人。
被归到白红档里就是虽不能现在就用,但可争取的人。
而归到白档的则是既不可用,也无需去争取的人。
这三个档,简单明了,一看就很清楚。。
但文寻鹏不懂是被归到这三个档的人,是怎么被划分进去,标准是又是什么?
像刚刚的徐阐与武丰田,这两人若让文寻鹏来二选一,文寻鹏对武丰田的印象要更好一些。
不仅是因此人看起来就老实忠厚,更因武丰田明显对主公很崇敬,连与主公说上话,都显得兴奋。
虽然说态度并不等于忠心,可态度都没有,谈忠诚就太早了。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连白红档都没被归进去,反是给人印象一般的徐阐入了主公的法眼。
这到底是怎么被划分?
主公到底是凭什么分辨呢?
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考察一个人,往往要十年八年的考察,有的甚至一辈子都未必分清楚。
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就算是相交一辈子,都得按剑防备呢,怎么主公就见了见面,就能分辨忠奸了?
不过,这些心思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现实中文寻鹏微微一愣,很快就按捺住了想法。
一旁的野道人却没有任何异样, 直接笑着:“恭喜主公, 红档再得一人, 我会把这几人尽数归档,不会有任何纰漏。”
苏子籍点了下头,直到这时才看向了站在一侧的文寻鹏。
“文先生, 事情办得如何?梁余荫与谢智都是如何说的?”
文寻鹏立刻回话:“主公,梁余荫明显是被吓到了, 已基本上控制住, 就算是谢智, 为了儿子,也为了自己不被牵连问罪, 已经表示配合。”
“只是,虽然和梁余荫不一样,并非暗示, 但臣怀疑, 此人怕有所怀疑了。”
汇报完, 又将谢智写的回信递上去。
“这正常, 他若是不怀疑,我倒反怀疑了。”苏子籍随口说着, 把信拿过来细细看着,仿佛这信上所写的内容很有趣,让他觉得非常有滋味有意思。
文寻鹏不知道谢智回信写了什么, 但以自己对谢智这个人的判断,这信上的内容应该不是归顺之词, 毕竟谢智不可能让自己落入险境,更不可能有急功近利的浮躁。
就算自己没看到谢智回信的内容, 也猜得到,这封回信的内容很可能是很公式化很客套的一类。
但看了主公此刻表情, 文寻鹏就很难保持原有的猜测,这样的神情,可不像看到了无聊内容的样子。
难道谢智这次竟向主公表达了投诚?或说了别的有意思的事?
文寻鹏这样想着时,就听到太孙说:“将谢智也归到白红档去。”
谢智居然被归到了白红档?
文寻鹏更觉奇怪了,看到野道人已应声了,自己事情也处理完,主公似乎与野道人还有话要讲, 就不敢多听,向主公告辞,先退了出去。
“为政之道+35,18级(5376/18000)”
厅里, 苏子籍看完信,将信一收,自己现在的政治水平,就算是久经宦海,经过无数风波的阁老,能给的经验也非常少了。
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求教之中产生的副产品,现在却越来越重要了。
所谓的求教,就是获得对方的知识,可知识其实是人的思考一部分,因此大体上是知识,但却混有着对方的一点点思维本性。
徐阐对自己说话,就是一心纯粹,可以信任,可以招揽,可以重用。
武丰田此人看起来老实,表现得也很亲近,一副归顺的样子,结果这次试探,夹带的思维本性中,对自己可所谓居心莫测。
谢智身为阁老,当然不可能纳首就拜,但是的确想与自己合作,解决了这个舞弊大案,这就是可争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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