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苏子籍当储君, 能只是有些累, 这已让很多人很是吃惊了。
不过,就算是累了一些, 苏子籍也甘之若饴。
储君这位置,他既是坐了上去,就没打算再被人拉下来。
这么想着, 苏子籍已拆开了手里这封信, 信瓤一抽出来, 就自带一股淡淡的冷香。
她回信所用的纸, 一看就不是寻常的纸,不过苏子籍自从来京, 对这些外物的在意程度就一直在往下降,这两年笔墨纸砚的风尚,也不怎么关注, 所以还不真不知道新平公主用的这纸是什么纸。
摸着倒是手感不错,梅花小楷在纸上一行行写着, 看着就很赏心悦目。
不得不说,作曾经受宠的公主, 新平公主的书法虽不是极好,但也算是不错了, 绝对能见人。
苏子籍捏着眉心,慢慢看着,与此同时耳畔也响起了提示。
“琴艺+300,6级(780/6000)”
伴随着提示,还有若隐若现场景在苏子籍的眼前展现,其中一些,让苏子籍的心情都跟着复杂起来。
他不由得有些沉默, 自己给新平公主的回礼信,其实是很公式化的问候感谢,后面则随便出了个题,针对她擅长的领域请教了一下, 与给别人的信并无不同。
名是请教,其实就是借机用神通来探查一下情况,借此来了解一下新平公主的立场。
她再是一个已经失宠了的公主,到底也是皇家公主,是皇帝的女儿,在关键时刻说不定也能起到一点作用。
不仅仅是信,自己当时写信时所抱着的心情,也与对待别人是一般无二。
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就是随便问个关于琴艺的问题,新平公主竟然就这么重视,彻夜未眠,连饭都顾不上吃,就查了很多资料,问了许多名师。
苏子籍能感觉到,在若隐若现的场景里,她带着血丝的眼眸,以及她不能说的心意。
这份感情太真挚,也太沉重了,更不要说,他还窥探到了新平一件秘密,这些时日,她竟然也在宫内安插眼线,打听消息,准备报给自己。
“这唉!”
这让苏子籍这样一个原本只想利用她一番的人,都有些不忍心。
暗叹一声,目光落在这封信上,心里不禁有些唾弃,这样的心意,不接受也就罢了,利用一个女人对自己的感情,这未免有些下作了。
“可皇图大业,岂有洁瘾,只能日后回报了。”苏子籍将信放下,想了想,铺开一张纸,认真写信。
本来,写了回礼信,对方再写了回信回来,是不必回信,便是回信,也不必认真,不然你来我往,再你来我往,岂不是没完没了了?
可苏子籍脑海中闪过她彻夜查询却不曾在回信里提到分毫的身影,再次暗叹一口气,提笔写了起来。
写完了感谢之语,苏子籍想了想,又写了一首诗。
眼下已是上元节,以上元节为题,写一首诗,既不会显得奇怪,也不必让她因此误会,这就很好。
“故园今夕是元宵,独向蛮村坐寂寥。
赖有遗经堪作伴,喜无车马过相邀。
春还草阁梅先动,月满虚庭雪未消。
堂上花灯诸第集,重闱应念一身遥。”
写完后,又读了一遍,苏子籍这才将信封好,告诉野道人,不必亲自去送信,而将这封信交给来人,让来人送到新平公主手里。
“是!”
野道人并未看出殿下对新平公主有想法,毕竟这二人的关系就不应该纠缠在一起,所以殿下应该只是有些怜惜新平公主,加上新平公主好歹是帝女,宫里还有个曾经得宠的母妃,以后怕是有用。
不疑有他,野道人带信离开。
出去时,就见着有人引着一群和尚向里去,领头和尚戴着黑色眼罩遮住了一只眼,却依旧无法掩盖身上俊雅的风姿,不是辩玄又是谁?
而被辩玄领着的和尚,看着很陌生,看着似乎与之前和尚没什么不同,但给野道人的感觉却有些违和感,似乎带了些锋芒,略数了一下,大概有十人?
这十人,莫非有什么神奇之处?
想到之前的事,野道人心中暗暗寻思,之前能对着被关押的辩玄冷脸,此刻也能冲着被放出来的辩玄微笑,两伙擦肩而过,还笑着点了下头。
“路先生!”
辩玄也微笑点头,他本就生得好,气度更好,就算是瞎了一只眼,这样微笑时给人的感觉也不一般,尚带几分文雅,几分风流。
赝太子 第八百十七章 如滚雪球
苏子籍看着野道人离开,略有些怅怅。
儿女情长的事,并不是不重要,对新平公主的事也不仅仅是利用,更谈不上后悔。
单是利益上说,新平骄纵,蜀王和齐王与她虽是兄妹,但并不同母,情分也浅的很,若是两王之中有人登基,新平以后日子会不那样好过。
自己,却可以给予数倍。
所以利益上并无亏欠,令人惆怅的只是她的感情,这如何回应呢?
就在这时,有人在门外禀报:“殿下,辩玄到了。”
辩玄来了?
苏子籍收敛了心神,说说:“让他们在花厅等候。”
“是。。”外面脚步声远去。
苏子籍也起身,略整理了一下,就向外去,书房距花厅不算远,自苏子籍对府内进行清理后,能在府里,尤其正院做事的人,都尚属忠心。
但苏子籍仍在花厅内接见了被辩玄带来的十人,只扫一眼,就暗暗点头。
“都是高手。”
这十个和尚不愧是被精心培养出来的人,从外表看都很是普通,但个个都身怀武功,虽不到岑如柏程度,但在江湖上,个个都能算是一流高手。
这样的人,低调,不怎么引人警惕,但关键时却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贫僧拜见太孙。”
苏子籍还是很满意,在辩玄带着这十人拜见后,就略抬起手:“都起来吧,辩玄,你带的这十人,就编入府内,领府兵待遇,由你亲自率领。”
辩玄低垂着头, 立刻应着:“是。”
苏子籍又问:“除了这十人, 剩余会陆续赶过来?”
辩玄回话:“是, 师叔说,若一起过来,必是引人注意, 这反倒不好。不如分批过来,具体安置, 也看您的安排。”
苏子籍再次颌首, 闻如这个人, 办事的确相当不错。
“你是哪里的人?”苏子籍随口对着一个僧人问着。
“我等都是真字号辈,贫僧真觉, 出身是梁陶郡人。”
“贫僧真济,灵绎郡人。”
“贫僧真玄,章信郡人。”
“梁陶郡人?听闻梁陶郡有铜矿, 不知可真?”苏子籍随意的问着。
真觉乃这十人队的师兄, 不知太孙问这话题是何意, 合十答:“是有, 还郡里有千人挖矿冶炼,就地铸钱, 再具体,贫僧就不知了。”
“你是灵绎郡人,听闻有名山金鹿山, 有金鹿出没,是不是真的?”
“是有金鹿山, 可未曾见过金鹿。”真济说话很少,有点干巴巴。
之后又问了几个问题, 一问一答,苏子籍能感觉到, 辩玄未必是忠诚自己,却的确铁了心支持自己。
就是那十人,苏子籍也都一个个问了一两个问题,确定这十人都是凛然应命,甚至有不惜生死的准备。
“梵门兴废,在此一举么?”
这固然是为了梵门,但苏子籍用人, 一向不问原因,只看结果。
这样的结果,已是让他觉得可以了。
唯一让苏子籍微微有一点叹息,就是自己与辩玄的关系, 再不可能回到昔日了。
苏子籍站在那里,看着低垂着头,恭敬回答的辩玄,突然想起了以前,以朋友身份与自己从容交谈的时光,这或就是有得必有失吧。
不仅是来京结识的辩玄,昔日结识的友人余律方惜等人,亦是如此。
只不过,余律方惜等人与他从未有过利益冲突,他们也没能力来做一些事。
不像是辩玄,是有这个能力,所以两个现在才到这地步。
不仅是苏子籍这样暗暗叹息着,站在答话的辩玄,亦是在想他与太孙的过往。
他至今还记得,最初与还不是太孙的这位接触时,此人风度折服了自己,二人虽不算是至交好友,但也的确算是友人。
谁能想得到,这才过去多久,就已物是人非了。
两人相对无语,突然之间都是词穷,苏子籍想了想,正要说话,有人进来说着:“殿下,镇南伯府回了信。”
“唔,给孤吧!”苏子籍看了看时间,略一沉思:“你们长途而来,必是疲惫,下去休息吧!”
“来人!”苏子籍随手接过了镇南伯的信喊着,果然见有人过来,却是薄延,恭敬一礼:“殿下,有何吩咐?”
“你带辩玄以及人等去府兵厢房安置,告诉主簿厅,以正式府兵待遇待之,还有,加辩玄队正待遇。”
“是,臣就这去办。”就见着薄延身穿九品官服,麻利的应着,熟练着带着人前去,半点看不出原来江湖习气了。
这时门一动,一阵冷风从缝隙中袭进来,苏子籍笑了笑关上了窗,靠窗坐着,只是沉思。
“果然,人是可以转变。”
“薄延渐渐归心矣!”
苏子籍不由想着几个府内的钉子,暗暗一笑,其实这几个拔掉容易,收揽也不是很难,只是却用不着,间谍也有间谍的作用。
“给新平的信出去了。”
苏子籍神色一动,闭目冥想,似乎是养神,却感受到了被野道人带出去的信出了门,他当时交代,这封信让旁人去送,果不其然,这封信被带出太孙府的门,没有直接被送去公主府,而转入了别处。
一切真是如自己所料,苏子籍继续感应着,就感觉到这封信到了别处,只略作停留,就去了皇宫的方向。
到这里,感觉就若有若无了。
这很正常,帝宫乃亿万之民的中枢,现在虽不像前些年,连大妖去京城都要受到极致压制,但就算是灵潮回返,也不是外人能窥探。
“果然去了皇宫,皇帝监视,真的无处不在。”
苏子籍睁开了眼,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
其实,只要知道这封信果然是被送去皇宫就可以了,能在送信的半路上将太孙亲笔信带走,除了皇帝的人,还有谁这样的本事?
皇宫
因前几日起,宫内就已上了灯,现在虽还是白日,但已有人各种上元节的庆祝排练了,皇宫内外都很是热闹。
大概也唯有这种重大节日里,皇宫里的宫人才能稍微放松一些,能开怀一些。
因就算是再严苛的主子,基本也不会在这种日子里对宫人太苛刻。
且到了上元节,距离春天就不远了。
虽天气还冷,但过去的数月时间里,从秋到冬,那种萧索与冰冷的感觉,让身处深宫里的人都有些腻了。
现在春天来了,有些人就试着换下了过于厚重的冬衣,虽仍穿得有些厚,但已清爽了许多。
宫妃们也都有了一些打扮的兴致,虽说皇帝已老迈,过去半年间,去后宫的次数也有限,宫妃们也渐渐熄了争宠之心,可大多数宫妃都还年轻,她们被困在这深宫之中、方寸之间,也是快被憋坏了。
普通日子里不敢做的事,都在上元节这样的节日里做出来,甚至换上春服,与宫女一起说笑,皇宫气氛,也较之之前轻快了许多,没那么沉闷了。
但这种轻快,却不包括皇帝所在的地方。
皇宫勤华殿
地处皇城偏隅,殿宇连堂,十分僻静幽深。
此时虽是早春,但天气仍冷,就算是白日,外面阳光也仿佛无法暖了殿内分毫,唯有太监面无表情垂手侍立在幽暗之中。
一道身影坐在桌前,垂眸看着手里这封信,神情有些阴沉。
信皮上写着新平公主亲启,字很熟悉,这是好太孙写给女儿新平的书信。
虽然还没拆开看里面的内容,但皇帝已心生不悦了。
在此之前,皇帝已看了不止一封亲笔回信,这其中有是半路上就被截了,提前看了,也有事后被他的人拿到,他才看了。
信瓤被抽了出来,皇帝展开仔细看,虽是白日,但因光线昏暗,所以也点着蜡烛,此刻一旁点着的蜡烛被风吹得微微摇晃,让皇帝的神情也看起来很复杂。
信上的内容很普通,甚至可以说毫无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就是再普通再简单不过的感谢问候,最后倒写了一首诗。
不得不说,就算对这位好太孙有着恶意,也不得不承认,太孙写诗是真的好,这诗真的很不错。
不过,皇帝的关注点可不是这些,他将信放到一旁,又拿起了一张纸。
烛光下,这张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名,苏子籍在这里就会发现,这张纸上的名单都是不仅仅回过信,并且还有来往的人的名字。
新平的名字在最下面。
虽新平公主是帝女,但跟名单上的人一比,似乎也不是特殊之人。
太孙来往过的人,有羽林卫的千户百户,有勋贵们,甚至还有阁老,新平公主只是其中之一,放在其中毫不起眼。
看着这样的一份名单,皇帝都不由沉默了。
“如滚雪球,越卷越大。”
虽然皇帝自己知道,只要确定了储君的身份,只要让代王成了太孙,这样的局面就是不可避免,毕竟自己已老迈,不再是当年,储君对天下的意义都已不同,人人都会靠拢。
但不经历这样的场面,皇帝还是心存侥幸。
而且就算已有了心理准备,但这也还是太快了。
代王才被认回来多久?没有几年,过去不过就是小城平民,后来一路科举考了上来,也就是这样,有些文名罢了。
认回来当代王也不过二三年,可当上太孙才不过区区一二个月,就有这么多人亲近了?
“嘿嘿,果然是忠臣。”
皇帝冷笑,只是转念一想,虽明面上似有很多人支持,但增长缓慢的龙珠却还是给自己很大宽慰——至少目前,这些尚是表面功夫,就只是礼尚往来罢了。
这么多人愿意庆贺,愿意来往,只是看在太孙名分上,并不是真心靠拢,至少不是现在就靠拢。
可皇帝的目光一落到这密密麻麻的名单上,还是忍不住心悸,别开目光,不想再看这些名字,突然之间看见一个条呈。
“唔?罗裴已经回京了?正在宫门等候朕接见?”皇帝眼中放着灰暗的光,突然重重对着信一击,说:“来人,去唤马顺德过来。”
就算要养龙,也不能一帆风顺,必须打断这滚雪球的大势,春闱也不远了,必须布网收鱼了。
赝太子 第八百十八章 震惊莫名
“唔?皇帝,果然是皇帝”苏子籍闷哼一声,慢慢睁开了眼,脸色也有些不好,突泛起一抹血色。
之前感觉虽是减弱了,但能感觉到信上的气息还在,只不过是被隔开,感觉很是朦胧,但刚才,苏子籍却感觉到,自己附在信上的气息,被一股力量抹去了。
能做到这一点,能将身太孙的自己留下的气息抹去,并且这股气息如此生杀予夺,威加海内,除了皇帝,不可能有别人。
虽然早在信件隐隐去了皇宫时,苏子籍就已猜到了这个结果,但还是不由郁闷。
这一刻,苏子籍倒与皇帝的念头重合:“虽早有了准备,这但这也来得太快了点。”
“皇帝如此猜忌,竟然亲看信件。”
苏子籍猜,皇帝并没有看全部的信,毕竟这么多人,一封封看,这也是很费力气。。
地位低的人,就算与之来往,皇帝大概也不会在意在信上写什么。
被皇帝看了信的,应该都是位高权重或身份特殊或掌握兵权的人。
比如苏子籍与几个重臣之间的信件,想必都被送去了皇宫,被皇帝亲拆了看了。
新平公主作帝女,身份自然也与人不同,哪怕不受宠,但与自己来往的信件,皇帝也亲拆看了。
苏子籍往椅背上轻轻一靠,心头浮出了沉重。
“皇帝当年与太子,也不是一开始你死我活,蜜月期总也几年,可现在,距离我成了太孙,这才过去几日?”
皇帝反悔的速度让苏子籍都有些意外,虽早就有了一些准备,可还是远远不够, 苏子籍怔了良久, 正在沉思时, 突然有人进来,呵着寒气禀告:“殿下,罗裴罗总督进京了, 派了人前来!”
苏子籍一怔,就站了起来, 唤着:“让他进来。”
“是!”不需要片刻, 就见引着一人进来, 这人身材不高,稍稍有点罗圈腿, 进来时,还踩得地板叽叮响,感觉是习惯骑马的武人, 向着苏子籍磕头行礼问安。
“起来说话, 你家主人今日到京了, 身体可安?”
第一问就是问身体, 这人心中一暖,又磕了个头才起身, 说着:“我家主人身体甚好,只是有点消瘦。”
“主人说了,才进京, 身是人臣,第一时间当然是去宫门等候拜见, 听从皇帝教诲训话。”
“如果皇帝有所任命,不敢私交, 当在差事办完以后再上门拜访,所以, 派了小人前来告罪。”
这话一听就明白,所谓的任命,就是事关春闱,只是哪怕这人是家人心腹,也不敢让他知道,不然,谁告诉你罗裴, 皇帝会任命你当春闱主考官?
“不过,太孙以前教诲,我家主人已经受益不浅,当领会而行。”
这话是最重要的, 就是明确表示,我是站在你这方面的,一定会在这过程里配合。
“你家主人之意,孤已经明白了。”苏子籍似乎有点意外怔了一下,转了话题不说,又问:“我听闻罗大人在西南省时遇到了刺客?”
“是,承寿二十年,就是去年,我家主人,对汉人多的地区,改土归流,对汉人少,山区多的土官,给予推恩,令其子孙照旧分管地方,如有不尊断案,互相仇杀及借兵助恶,残害军民者,夺官不许承袭。”
这人口齿甚清,一一说来:“当地有杨应德(汉名)者,派人刺杀我家大人,大人大怒,兴兵二万四千征剿,历时十一天,以雷霆之势将杨应德平之,斩首示众,顿时西南立安。”
“你家主人大才呀。”苏子籍听了很是高兴,实际上也确定了此人,的确算是对罗裴忠心耿耿,并不是奸细卧底之流,当下说着:“你的名字是?”
“小人是罗拔。”
“来人,赏十两银子,你可以退下了。”
“是!”罗拔退了出去,苏子籍方敛了笑容,沉吟着,罗裴既已经到位,自己的力量又增了一块。
“不得不说,自成了太孙,各方面的力量,虽缓慢,却无时不刻的汇集,就如百川归海一样。”
“哪怕不主动,十年必会羽翼丰满了。”
“可惜,皇帝不会给我那样长时间。”苏子籍自失一笑,才发觉自己手里捏了一封信,都捏的皱巴巴了。
“是镇南伯的信。”
苏子籍捏了捏眉心,其实这样汲取经验和思维是很累人的,一次二次罢了,上百次,就算是以自己的修行,都有些吃不消。
“差不多整理百官的工作要完成了,以后可以轻松些了。”
其实苏子籍稍有点懈怠,也是这封信并不重要。
是的,别人可以投靠,勋贵其实虽会亲近,却不太可能真正下场支持自己,原因非常简单,到了勋贵,特别是世袭勋贵的份上,朝廷能给的其实已经不多了。
勋贵也犯不着冒着身死族灭的风险,多半是混点场面和情分的意思。
当下漫不经心的凝神上去,突然之间,苏子籍脸色大变,猛然站起,由于站的太急,甚至打翻了桌上的茶杯,摔了下去,摔的粉碎。
“殿下?”外面传来了声音。
“没事。”苏子籍说着,低眸而去,就见着半片紫檀木钿虚影,脸色却一片铁青。
“绛宫真篆丹法+3105,14级(9203/12000)”
“仅仅一个回信,竟然有这样多经验。”苏子籍按了按泼到热水里烫红肿的手面处,定了半刻,才喃喃:“妖族、齐王,乃至大还丹,都有你的黑手在里面?”
或是写信的人,心念所注,因此带出的信息虽然少,却个个都是绝密。
“皇帝竟然在炼大还丹,并且这还丹还非常特殊,要以龙夺龙?虽信息少,支离破碎,却明确对我非常不利。”
“还有,此人当年曾支持太祖,所以太祖得以夺取天下,现在又已支持了齐王?”
苏子籍震惊莫名,良久才狞笑:“好,好个不起眼的镇南伯府,竟然是一条能吃人的大鱼!”
“连孤都算计在内,玩弄在鼓掌之间。”
苏子籍在室徘徊,良久才堪堪将愤懑压下,深呼吸一下,就要出声,突然有小狐狸从外面窜来,唧唧叫着。
“什么事?”苏子籍这时,已经按捺住了心情,示意它跳上来,让它随便翻书,来挑字说着。
小狐狸立刻就扒拉出了几个字,急急指着。
“有,宫内的人前来,自称,是娘娘的人?”
赝太子 第八百十九章 和大还丹有关
自称是娘娘的人?
自然不会有别人,苏子籍立刻就想到了皇后娘娘,看了一眼天色,天色尚早,而由小狐狸带来消息,说明是秘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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