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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除了远处偶尔出现羌人放牧、行人经过时,她才会提醒师兄注意一些,而其他时间就不计较他这样放肆。

    只有夜里宿营时,高别驾才显得极为认真,有时再跑到高处去瞭望一番,才决定住不住下。他们很少到羌人的帐篷或营地去,宁愿找个僻静之处休息。

    而樊莺一切都听高峻的,每次将睡袋铺好后,她都是率先钻进去,睡袋中密而柔软的牦牛毡防风性极好,不大一会儿,她的周身便暖洋洋起来。

     




第788章 受益不浅
    ,。

    吐蕃之行这才算是刚刚开始,从这里走下去要有三百七十里的路程,才会达到吐蕃的第一座驿站——那禄驿。

    据驿丞说,接下来的山道会更难走,天气也会越来越冷,而且半路上也没有像样子的住宿地方。在抵达那禄驿之前,可能他们要野宿一到两次了。

    但在樊莺看来,只要是和师兄在一起,多难走的路途也一定是有意思的。她很享受坐在他身前驭驼这件事——有师兄时刻相陪,并且一路上不时向她表达着温存,坐累了还可以放心靠一靠。

    骆驼如船。

    远山似海,重重叠叠的是数不尽的波浪,但走一步就觉着离天近了一步……

    早上高别驾醒来时,驿馆外已经十分热闹,但这些人仿佛知道西州别驾有个好觉,谁都不来叫醒。他睁眼便触到身边樊莺滑软温热的身体,此时睡得正沉。

    他不知道昨夜间这个女子辗转难眠,倚着他思前想后,直到丑时末才堪堪入睡。高别驾不忍起身惊动她,但又被她所吸引,她只在身上套了一件单薄的对襟小袄,身上沐浴后的味道有如花香,从玉岭琼崖间飘出。?他实在忍不住喜爱之意,心说我只用手触她一触,料想不大可能扰到她。又一想,不行,昨晚我喝得天昏地暗,可想她一定为服侍我睡得多晚,这怎么行!

    于是,樊莺被驿馆外人声惊醒时,便看到这样一幅场景:高峻两只手规规矩矩的绝不乱动,但两只大眼珠子却一刻没停地在她脸上扫过来、扫过去。

    她羞涩,悄声问,“几时了,外边怎么这样热闹”听高峻说天已不早,她又惶恐地低声埋怨道,“哎呀!你干嘛不早叫醒我,让人以为我们贪恋暖床、不想着走路!”

    两人飞快爬起来,外头净面的热水早备好了。

    从莫离驿出来后,在进入吐蕃界后的第一座建筑,十足的中土风格。正门匾额上四个大字,“公主佛堂”,里面红柱雕屏,陈设也是大唐风格,据说这是松赞专门派手下修建的。

    文成公主入了吐蕃,便不可再回。这里便是她遥拜故土、离着家乡最近的地方。

    高峻和樊莺二人进去后,樊莺设身处地替公主想想,感觉这样的事放在自己身上是绝承受不了的。

    她自始至终紧紧抓了高峻的手,一刻也未松开过。

    接下来就是漫漫山道,樊莺坐在驼背上,心绪还在佛堂中,显得有些多愁善感。佛堂虽然宏伟,但热闹只在一时,怎比亲人们朝夕相对!料想公主由逻些城身赶至此处,思亲之意更会折磨人。

    高峻见她如此,想不出什么话开解她,便故技重施,不一会儿就让她高兴起来。

    路左有一座不知名的高山,樊莺忽然想起他们与向导陈老汉说过的“攀”字一事,对师兄道,“我要上山!”

    山下苍松翠柏,但山顶有常年积雪,并无可行的山路。高峻道,“不如等我们回来再攀也不迟。”时间哪能耽误到这上边!

    但樊莺坚持,“不嘛……你说过的,只要一只手便可托我上去。”

    “那好吧,”他们从骆驼上下来,往山坡上走了十几步,这里是一处陡峭的石坡,高峻道,“何止是上山,我一出手,连天也在你脚下。”

    樊莺驻足,问他道,“什么办法”

    高峻上前,一手托住她的腰,一只手扶住她的头,让她身子后仰。樊莺立刻醒悟回来,身子放松地压在他手上,原来需抬头才能看到的山顶白雪,慢慢移到了正前方。

    她还想说他是耍滑取奸,作势要再往上走,但高峻已经就势将她一举、扛到肩上往回走,“赶路了赶路了,”山道上传来两人开心的笑声。

    两天后他们到达那禄驿,驿官已换作了吐蕃人,得知来人是松赞大首领的义弟,再看过他所带的通关凭据、



第789章 把笔放下
    ,。

    皇帝道,想我大唐立国以来,疆域自汉末三分之后又至广阔。东至鸭渌以东、西至安西以西、南至交趾日南、北至大漠单于。南北如汉代之盛,东不及汉而西过之。难道你们没有想过其中的缘故吗

    众人道,“自古为天下者,务广德而不务广地,今日之疆域,足称陛下之德也!”

    皇帝道,“文过饰非当然必不可少,但朕之德,向来是小处不堪、广大处着眼……褚大人你把笔给我放下,再把‘不堪’之辞划去!”

    褚遂良赶紧将刚记的涂黑一词,于是他所记的就变成了“朕之德,向来是小处、广大处着眼”。

    皇帝再道,“但良将敢于舍命而无后顾之忧,良臣能够直谏不顾私利,却是今日鼎盛的直接原因。可是朕若无德,他们做一次尚可,怎么有做第二次的机会!”

    “陛下英明!!”

    “但高峻的行事方法,朕是不允谁都敢这样做的,”皇帝说,“他因为柳夫人一句话,连个都督都不想做、连个女人都不敢收,又能有什么野心……褚遂良,你把笔放下,不是朕的什么话都要记的……”?看到褚大人终于把笔放下,皇帝换了个语气,哈哈一乐,有些不正经地道,“这小子当初抢了我的琵琶给他夫人,朕就看中他是个性情中人。西州有他八位夫人在,朕岂会担心他跑到吐蕃去”

    “陛下英明!!!”

    “朕将他放在丝路之上,还嫌他跳得不够高哩!”

    刘洎郑重道,“陛下,西州都督之职总不能空悬,宜早做安置。”

    看到皇帝看自己,刘洎道,“臣的次子敦行虽然在西州司马任上,但臣的建议并非为他考虑……西州以至安西的繁荣涉关丝路安定,正该是万马奔腾才是。别驾不升,底下有多少人跳不起来……为着避嫌,就算将臣的次子他任,臣也不改此议!”

    从上次柳玉如这些人谢恩的文函中。皇帝已看出来上次封夫人之举起到了效果,四品别驾和三品夫人、怎么说都让柳玉如别扭了,她们就差没有明着求长安给她们的丈夫一个恰当的职事。

    “难为你了刘大人……准奏,赵国公,拟诏吧。”

    刘洎暗喜,最次说,他的次子刘敦行也该是个西州长史了。

    哪知皇帝说,“只升高峻为从三品西州大都督,其余人选等他由吐蕃回西州后,同郭孝恪拟好报上来,再定!”

    高峻一升,就与自己同级了,刘洎不由得担心起西州的次子来,也不知他眼下在西州头三脚踢开没有,以着敦行的脾气,有没有惹到高峻或高峻一派的哪个人。

    陛下的意思很明白,西州都督之下的职位,谁上谁下并不是论资排辈,高峻的态度至关重要。

    幸好次子一去,高峻便去了吐蕃,大概他想惹到高峻也没什么机会。那么他要从速给西州去一封信,让他谨慎、再谨慎些,而且他的信要赶在诏书之前到达西州为好。

    回到府上时,恰好有位家人递进来一封信,正是想什么什么到,是次子敦行送来的。他什么都顾不得做,当时把信拆开……

    ……

    天山牧场。

    十一月正是收购牧草的时候。今年与往年不同,仅高峪在牧场旧村、田地城的苜蓿产量便占比往年翻了两倍,而沙丫城外乡村里遍地都是的、略带甜味的麦秸,今年也纳入到牧草的收购范围。

    这件事高峻曾经与刘武、陆尚楼等各分牧的大牧监们提起过,一则可以丰富马匹冬料的种类,二则沙丫城新划入,这也算一件让利于民的举措。

    如果没有人收购这些麦秸,那里的人们也就是生火一宗用途,这样一来,沙丫城普通的农户们几乎家家都有进项了。

    此时高别驾仍在吐蕃未回,但事情不能担误,长史高岷、司马刘敦行、刘武等人碰在一起一商量就把这事定了下来。

    但是在派谁去沙丫城主抓麦秸收购一事时,这些人又有了分歧。刘武主张,这项收购正是第一次,最好让检草房的管事带人去,也有些经验。

    但刘敦行道,“刘大人差



第790章 更睡不着
    ,。

    其实谢大最关心的正是这些废绢的损失。

    以前谢家住在旧村以北偏僻的山坡上,苦日子、举家没有几枚大钱的窘迫,和别人瞧不起的白眼,早就在他心上刻满了硬伤。

    这可不是短时的暴富就能弥合的创伤,爱钱的脾性已经深入骨髓。兜儿里的钱沉甸甸的,能让他时时玩味做个人上人的滋味、他更知金钱的可贵。

    谢金莲过来一说,次绢就不必让二哥破费,当时谢大心头就是一喜,“妹妹,哥知道你们眼下财大气粗,拔根汗毛都比哥哥腰粗了,但……怎么好意思呢!”

    谢金莲走后,谢大细细体会此事的得失,不禁偷偷怒道,“哼,只是替我挡这一次罢了,难道每回的次绢你都掏钱不成!此例一开,下次我若不照此办理,恶人还是我的。”

    但总归眼前的损失躲过去了,又有妹妹在里面掺和着,他有些不忿也不能表现出来。

    但那些离家大远、跑过来做工的年轻女子们,却人人念着高别驾家中夫人们的好处,干起活儿来也更加细致。?这两天丽容一直与苏氏住在旧村,晚上的时候,苏殷从织绫场抱回来一匹花绢让丽容看。上边有一匹奔马的图案——不是印上去、而是用原色的丝线织进去的,她对丽容道,“高大人的愿望,终于达成了!”

    这些天,苏氏一直盯在织绫场里,陪着最精巧的织工。

    丽容道,“我们都是峻、峻地叫着,怎么你还不改口。”

    苏殷不接她这话,只是催她速速带到新村去给柳玉如这些人看看。丽容不着急,先在床上把这匹绢展开三尺长,一匹一尺大小的红色奔马栩栩如生地展现在她眼前。

    这匹马的奔行姿态取自长孙润那匹,但颜色和四蹄则是炭火,红丝织就的马身恰好展现了炭火锦锻一般的毛色,它四蹄腾空、活灵活现。

    丽容想了想,“我拿回去,别人就不知道姐姐你的辛苦了,不如我陪你去新村的家里,就由你抱着。”

    苏氏道,“天都不早了,这不大好,再说,还要自己回旧村来,我不去了。”

    丽容道,“姐姐你就是面太嫩,这有什么呢皇帝的诏书都一起封了我们县君,不就是一家人!柳姐姐就是再不乐意,她还敢挡了诏书么!”

    她对苏氏道,“去了你就不必回来了,就住到我的屋里,反正峻也不在家。”

    苏殷道,“总之……这不大好。妹妹你不必多说。我能有今天的生活已是抬头望日,你不知在黔州那一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人不可心存奢望啊!玉如怎么想的我已渐渐明白了,她心可不坏。”

    丽容急道,“你怕什么!我们姐妹除了来得晚些、模样的确不如她们,但也不能妄自菲薄,总得自己挺起来才是,我们走!”

    说着,丽容把那匹奔马绢塞到苏氏的怀里,起身拉她就要走。

    苏氏把手从她手中抽出来,显然主意已定。丽容道,“我虽年纪小过姐姐,但姐姐却是名次仅低于我的,我不向着你,谁向着你呢!”

    “那我就更不去了。”

    丽容说,“峻也不在家,谁还担心姐姐抢了她们的宠不成!再说峻也一定希望我们都不让人担心,你总不主动过去,连我也已两三天未回去了。”

    后来丽容无奈地道,“好吧好吧,我再留下来陪你也就是了。”

    夜里时,因丽容在,菊儿和雪莲就没过来。两人躺在一处说悄悄话,丽容就说起自己入门的经过,“姐姐,我不争取,也同样没有眼下的地位,你得和我



第791章 我不管了
    ,。

    早上起来后,丽容再央着苏殷回趟新村的家。【 .】

    这次苏殷倒没怎么多说,但李婉清知道这匹绢该要下机了,今天早早跑过来看究竟,三人碰在一起,连李婉清也有些着急要拿回家让大家看。

    于是三人抱了绢、一起往新村的家里来。

    到家后,苏氏发现这些人正围着谢金莲在二楼的厅中算帐,算今年一家人的大概收入,谢金莲的桌子上摆开了帐本儿,一只手正在一只描金的小算盘上拨拉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地响。柳玉如坐在对面,思晴和崔嫣在侧边。

    她们上楼时,谢金莲正说,“柳姐姐封了国夫人,进项比峻也少不了几分!”

    看到这三人上来,这些人便把算盘一推让出地方来,让她们把绢放在桌上。丽容问,“算明白没有”

    谢金莲笑着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一打岔我就忘了,但我们家又是地租、又是田亩、还有婉清在蚕事房的大股、我们的小股、加上织绫场的收入,真是吓死人的数目!?人们把绢展开,伏着身去看上面的图案,人人“啧啧”地赞不绝口。

    丽容已经提前看过,此时就不再上去看,在人们身后踱来踱去,说,“真没想到,苏姐姐有这样的细致心思,峻回来后一定也喜欢。因为他说过要送到长安去的。”

    这些人的手都爱惜地在绢面的红马上轻抚,人人的手上都有一颗璀璨的宝戒,而柳玉如的手上有一大一小两颗。

    只有苏殷没有,她不动声色地要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这些人看到柳玉如伸手摘下自己手上、那颗阁老祖父所赠的,牵起苏殷的手、在苏殷的惊愕里无声地给她戴上。

    苏殷看看桌边其他姐妹,又欲向柳玉如推辞,但被柳玉如笑着眨眨眼制止了。其他人也瞅着苏殷无声而笑,谁也没说什么,但苏氏就想哭。

    柳玉如捏了苏殷的手由衷地说,“真好看!我猜峻回来也一定喜欢。”苏殷始终说不出话来,这便是柳玉如接纳她的表示了!

    丽容没看到方才一幕,以为柳姐姐在说绢。

    丽容接道,“我猜也是的,还不是苏姐姐的手巧!”

    她想起夜里的事,“你们说,牧场村该不该也有家温汤旅舍呢,我想让丽蓝在这里开一间,但拿不定主意。”

    谢金莲不说话,看柳玉如。柳玉如看思晴,思晴说,“应该不错吧,这样峻在外头摸爬滚打一天,晚上就会去旧村解解乏了。”

    “苏姐姐,你的意思呢”丽容问。

    苏氏小声说,“我哪里想过,总之没意见,看玉如妹妹怎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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