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爷对你一见钟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步天涯
一个时辰之后,检校结束,青天书院备了午膳,以供大家享用。
蓝漓和陆丹衣只用了一些,便结伴欣赏这书院的风景,不得不感叹这书院选址的妙得很,环境清幽,气氛雅淡,果然是读书的好地方。
后院的观景亭中,忽然传来一声低叱:“你坐过的凳子还敢请本县主做!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陆丹衣和蓝漓循着声音看去,却是那娇蛮跋扈的玉姝人,她的身边儿上,玉娇人拉了拉她的衣摆,道:“姐姐,算了吧。”
两步之处,一个穿着淡紫色长裙外罩紫色比甲的少妇脸色苍白,紧咬着唇瓣,手里的帕子都被捏皱了。
蓝漓对这妇人倒有映像,竟是那威武将军卓北航的妻子刘莹莹。
玉姝人冷冷道:“算了什么还不给本县主擦干净!”玉姝人恋慕卓北航,对刘莹莹可谓恨得紧,但是平素刘莹莹很少出门,今日这种机会难得一见,自然不会给刘莹莹好看。
“我……”刘莹莹颤着声音道:“县主说笑了,告退。”
玉姝人高声道:“站住!”
刘莹莹不理,大步往外。
玉姝人恼了,着身边丫鬟来拉她。
刘莹莹身边的婢女与她们推搡起来,一个不小心撞到刘莹莹,竟然直直朝一旁的假山撞了过去。
还好蓝漓和陆丹衣眼疾手快离得近,将她扯了过来,若非如此,这一下少说也是头破血流。
刘莹莹被吓得不轻,忙道:“多谢陆姑娘和……”
陆丹衣淡淡:“华阳王妃。”
“多谢王妃。”
玉姝人也瞧见了,脸色变了变,勉强挂上笑容:“原来是王妃和陆姑娘,二位不在前面,怎么到此处来了。”
“随意转转。”陆丹衣看向刘莹莹,“桌夫人,我方才见府上的婢女在找你,你这便随我们走吧。”
“……好。”
陆泛舟在朝中势力极大,又极为疼爱妹妹,是以即便是玉姝人骄纵,也不敢对陆丹衣怎样。
两人将刘莹莹带出去后,刘莹莹免不得又是道谢了一番,才离开。
蓝漓有感而发,“两年前这二人便是这样,没想到过了两年还是这般……对了,那玉姝人多大了,难道没议亲吗”
“十七了,算来也不小了,玉夫人自然是找过官媒的,但她自己寻死腻活的不愿意,京中又多传她中意卓北航,那些匹配的贵族家自然也不好再去说亲了。”
蓝漓笑道:“说起这个,我记得两年前去你生辰宴的时候,你也已经十六岁了,这马上又到生辰了,难道陆先生都不关注你的亲事吗”
说起这个,陆丹衣脸上难得挂起几缕愁思。
蓝漓只以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便没有多问。
彩云来唤,道:“小姐,时辰差不多了,王爷等着呢。”
“嗯。”蓝漓看向陆丹衣,“走吧。”
几人经过回廊,绕过巍峨的青天馆,蓝漓忽然顿住脚步。
不远处高大的合欢树下,蓝烁和汝阳公主站在那里。
蓝烁神色显得有些拘谨,汝阳公主背对着几人,是以看不清楚汝阳公主的表情,只是瞧着她身边的婢女递了个篮子给蓝烁,蓝烁迟疑了一下,汝阳公主说了什么,蓝烁便接了。
蓝漓忍不住挑眉。
那方,陆丹衣也微微笑言,“合欢树下,才子佳人。”
汝阳公主又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蓝烁站在树下瞧着盒子好一会儿,抬头便看到蓝漓和陆丹衣。
蓝漓忍不住笑道:“什么东西”
蓝烁竟大方的交给彩云道:“不过是全聚福的糕点而已。”
“没事干嘛送你糕点”
蓝烁瞧着蓝漓那似笑非笑的样子,无奈道:“你这么看我干嘛,她送我糕点是因为丢了卷宗那日我拉了她一把,糕点被踩碎,这才赔给我的。”
蓝漓长长哦一声,搞得蓝烁越发不自在。
蓝烁若和公主相配,其实也是好的,但主要还是看蓝烁自己的意思。
蓝漓也没过多打趣他,几人到了书院门口的时候,白月笙已经等在那里,只是神色有些怪异。
白月辰站在白月笙的边上。
家轩今日便要入书院,半月才得一日休沐回府,在书院中,自然没有让下人伺候的道理,倒是蓝漓前日瞧着给配了个乖巧懂事的书童,此时家轩也带着那孩子站在门口相送。
蓝漓蹲下身子,道:“你且书院好好待着,认真读书,知道吗”
家轩点头:“娘亲放心吧,西川的时候我也一个人待过,没事,那些人欺负不了我,冰兰在府里,娘亲你要帮我好好照顾,还有……凌白师傅前段时间传了信过来,说马上就要入京了,我在书院联络不便,就烦请娘亲帮我照看我的恩人啦。”
“你要交代的事情还不少呢,还有吗”
家轩歪着头想了想,“暂时没有了,等我想到我在传信给娘亲。”
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蓝漓失笑,“好吧,我记下了,你若成绩不好,娘亲可不饶你。”
家轩拍拍蓝漓的肩膀,“放心吧。”
家轩到了白月笙的边上,白月笙摸了摸他的头,从腰间取下随身的玉佩给他戴上,道:“今日表现不错,这是奖励。”
家轩笑眯眯的道:“谢谢爹爹,你要好好照顾娘亲和妹妹哦,咱们是男人嘛。”
那人小鬼大的样子,看的在场诸人都失笑了。
送了家轩进书院之后,蓝漓看向白月笙,“怎么了”他方才那表情,绝不是没事的样子。
白月笙抿唇,倒是一旁白月辰脸带歉意,“抱歉,我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
白月辰道:“请你帮忙看看梅映雪。”
蓝漓并不是什么善心之人,但依然答应了这件事情。
马车上,白月笙将前因后果淡淡说了一遍。
原来那梅映雪自被白月笙打伤之后,一直卧床养病,本来已经开始有所好转,却不想半月前病势忽然沉重起来,内伤反复,日日吐血不止,太医束手无策,白月辰便想到了蓝漓。
“你当时出手很重吗”
“忘了。”
蓝漓微怔。
白月笙道:“应该不轻。”
蓝漓想了想,“什么情况,只有看过才能知道。”
马车很快到了梅府门前,白月辰率先入府,到达梅园的时候,太医正要离去。
白月辰将人拦下,“你将将军的病情与王妃说一说。”
“是。”太医忙道:“将军前些时日已经有所恢复,但近日却忽然日日呕血不止,血色犯黑,似乎是中了什么毒,手臂上也出了许多疱疹,还渗血,但下官无能,却始终查不到……”
“你去吧。”
白月辰看向蓝漓,“我知道在阿雪这件事情上要求弟妹是强人所难,但……她自己若是恢复不好便算了,如今
5、拘禁
他的视线扫向一院的梅树,透过未发芽的梅树枝丫,落在院内那厢房之上。
他身为靖国公,府中娇妻美妾成群,子女也多,只是女儿多娇弱,常在闺阁,他朝政繁忙,与那些子女相处时间并不多,反之梅映雪不同,梅映雪因为喜欢习武后来又入朝为官常伴在他身侧,年深日久,总有些感情,可如今……
阿雪……
靖国公的视线忽然变得有些难受,可下意识,涩意掩去,决绝衍生。
靖国公抬了下手,身后是国公府府兵,立即将整个梅园包围起来,此时,那些这段日子中接触过梅园的人已经全部集聚到院子里。
蓝漓心头有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靖国公冷声下令,“将所有人全部拿下,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
蓝漓面色微变:“国公爷这是做什么”
“既是瘟疫,自然要快刀斩乱麻,不然要等到扩散的无法收拾才有所行动吗”
“那么国公爷打算怎样快刀斩乱麻”
蓝漓问着,心中几乎已经想到靖国公所谓快刀斩乱麻的意思了。
靖国公却道:“今日之事老夫要多谢王妃相帮,但这毕竟是靖国公府内的事务,还请王爷王妃就此离开。”
那口气和态度十分强硬。
蓝漓立即看向白月笙,投去求助的目光。
白月笙与她如今也是心意相通的,当即道:“既是瘟疫,那便是朝廷要事,不是靖国公府的私务,舅父,此事尚需从长计议,若是一个不小心,可能酿成无法挽回的大错,甚至牵连整个京城数十万人。”
在场几人面色都是一凛。
白月笙所言不虚,也正是大家都担心的事情。
白月辰亦道:“国公大人,此事非同小可,还需奏明皇上,做万全之策,国公府的名声与京城数十万百姓的性命,孰轻孰重,还请国公大人思量。”靖国公所担心的,无非是怕从此处传出疫病,国公府一瞬间名声扫地被百官厌弃成为王公禁地,他的名声和威望自然要被牵连。
但疯鼠病几年之前在卞南疯传,朝廷太医院束手无策也是事实,一旦处理不当,极有可能酿成卞南惨剧。
靖国公神色肃然:“那依二位王爷的意思,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白月笙道:“心儿竟然诊的出,相信必定是有办法的。”话落,几人都向蓝漓看来。
蓝漓也不见局促,认真道:“已经感染了的,治愈的可能极小,但若要遏制疫情的发展,我还是有些办法的。”
“哦”靖国公轻声道,有些不信。
蓝漓也不恼,“等太医到了再说,现在按照我说的,将要洒的药水一处不放的洒一遍,梅园的附近洒三遍,所有接触过梅映雪的人,全部要进行检查,确定安全方可离开,但也只能回自己的地方,不能离开靖国公府,这段时间国公府出入的人也不能掉以轻心。”语罢,蓝漓看向靖国公,道:“国公爷在朝多年,应当知道当年卞南疯鼠病疫情之大,牵连之广,甚至朝廷都来不及反应……但当年卞南发生瘟疫的地方,只是一个小村庄而已,京城人口密集数十万,一旦控制不住,那就是灭顶之灾。”
靖国公浑身一震,没有人不怕死,即便是这个曾经上过战场的国公爷。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稳定人心,遏制疫情。”
蓝漓说罢,又道:“将这梅树尽数砍了吧。”
白月辰诧异:“为何”
“看到那梅树下的药渣没”
白月辰点头。
蓝漓道:“太医开给梅将军的药方之中,有一味龙骨,此药为大壁虎之骨,续伤止痛,舒筋强骨,对梅将军的伤很有效,但我方才瞧这龙骨残渣竟比本来的小了一号,若我猜的没错,便是病鼠之骨,此骨倒在梅树下,整个院子的树全部染病……”
靖国公眯起眼:“你的意思是,有人将疯鼠故意拿到阿雪的院中换了药”
“应该是。”
靖国公的眸中忽然刮起眸中风暴。
拿病鼠送进国公府中,若发现晚些,岂非整个国公府就要……还会牵连整个京城数十万人的性命……
很快,太医到来。
太医院的院正是太医世家出生,年过六十经验丰富,还曾奉白月笙的命令为蓝漓调理过身子,对蓝漓的医术有所了解,二人交流了一下关于遏制瘟疫的办法之后,立即着手行动。
太医院的人换上了粗麻所制的衣衫,又按照蓝漓所绘的图纸,从靖国公府拿了棉布过来紧急制成口罩备用,便开始为靖国公府的人检查身体。
那些莫名被拘来的下人此时也已经发觉事情的不对劲,全部神色慌张无血色,至于在梅映雪跟前伺候的几个贴身婢女,方才全被带出,拘禁在了旁边的一间空置厢房内。
靖国公冷眼瞧着,僵着声音命令道:“给我盯住这里,任何人不得离开!”话落,大步离去。
蓝漓瞧了一眼,知他必定是去追查病鼠之事,此时心中也泛起一股凉意。
这个放病鼠的人到底想干什么疯了不成!
瞧着蓝漓准备穿上粗布衣衫戴上口罩,白月笙忽然上前握住她手臂,“你要干什么我不准。”
蓝漓动作滞了一下,“我也是个医者。”
医术,是她前世的家学。
她自小出生中医世家,父辈祖父都是国手,但她却偏爱车船制造,学医是迫不得已的,而且一直以来,她总把这个当做是一项可有可无的技能,在那个时代,能医死人活白骨的人与机器很多,不差她这一个。
但当她穿越时空隧道来到这个古老的王朝,看到这里的人一场风寒都可能要了命,才真切感受到了生命如斯渺小,骨子里被灌输多年的医者仁心的道理涌上心头……
这些年来,她虽未开医馆救人命,可只要是自己碰到了,便都会施以援手,妙手回春。
普通疾病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这瘟疫一个不查,就是几十万条性命,其中还有她自己在乎的人,家人,孩子,她敢赌吗
不,她赌不起。
她看着白月笙,认真的道:“让我去。”
白月笙的神色几乎称得上痛苦,他紧紧的握住蓝漓的手腕不要松开,仿佛这样就能把她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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