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乡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云哲听了耶耶的话,愁容尽去,拉着云琅的袖子道:“我要吃牛肉味的书。”
“放心,这些书本一定会非常美味,不仅仅有牛肉味的,还有各种果子味道的,不过啊,你一定要记住,只能在一个人的吃。”
“我记住了,耶耶,一个人吃!”
云氏的厨娘有很好的刀工,云氏的裁缝也有很好的手艺,于是,一个晚上之后,云哲就有了六本厚厚的书,以及一个可以穿在身上的牛皮背心,背心上有一根竹管,只要低头,云哲就能从牛皮背心里吸出散发着浓香的牛乳。
每日里有宦官把换洗衣裳送出来,把干净衣衫送进去的时候,云哲就有喝不完的新鲜牛乳。
皇帝要沐浴,勋贵大臣们也要这样做,所有人都必须向昊天大帝献上自己的敬意。
云琅目送儿子进了皇帝行宫,在鸿胪寺的引导下,也进入了勋贵们的沐浴之地。
连续三日,行宫中不许有烟火……
封禅大典对于云琅来说,不过是一场很大的热闹。
他相信这场热闹会很大,一定不会进行的如同皇帝设想的那般顺利。
曹襄正在沐浴,不过,他头上的竹管里流出来的不是水,而是散发着浓烈酒气的酒水。
所以,他坐在竹管下边,只要张开嘴,就能喝到美酒。
在他的面前,还摆着卤肉,风鸡,点心,各色菜肴,只是冷冰冰的不见半点热气。
“昊天在上,也不能不让他的子民吃饭是吧”
“
第一六四章赌不赌?
第一六四章赌不赌
刘彻大笑,捏捏云哲的脸蛋道:“好,到时候你给朕带路!走出火场。”
结束闲聊之后,刘彻就命令绣衣使者拿下泰山郡郡守张弛,让绣衣使者问问张弛,为何要将他的皇帝陷于危险之境。
绣衣使者问话一般都能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半个时辰之后,张弛就跟一桩谋反罪名联系在了一起,当场被砍了脑袋,绣衣使者还不满足,派快马去泰安城捉拿张弛的家小。
张弛被皇帝以谋逆的罪名砍头,却没有人知道张弛到底是跟谁合谋准备弄死皇帝,仅仅一个小小的泰山郡郡守还没有这种胆量。
张弛的脑袋被插在一根木棍上,就放置在路边,每一个勋贵都看清楚了张弛那个可怜的脑袋。
云琅探手取掉张弛头发上沾染的草根,对曹襄道:“你不准备找陛下讲道理了”
曹襄抽抽鼻子道:“我担心只要我去找陛下讲道理,幕后指使张弛谋逆的人就会变成平阳侯府。
这人死的真冤枉。”
云琅摇头道:“他一点都不冤枉,三年前,陛下就准备封禅泰山,专门派张弛来担任泰山郡郡守,最重要的一项职责就是为陛下封禅泰山做准备。
现在,你看看这一路上我走过的路,可有一处能让人舒心的
昨晚我们居住的地方应该有行宫的,结果呢,我们住在野地里,我儿子说陛下居住的行宫也潮湿不堪,甚至有虫蚁爬行,这种状况下,他不死谁死
陛下这人不愿意浪费,所以砍了张弛的脑袋,顺便敲打一下你这种总想跟陛下讲道理的人,现在看来啊,效果还是不错的。
至少,你现在没胆子跟陛下讲道理了。”
“我是在为母亲考虑!才不去找陛下的。”
曹襄很认真的回答道。
云琅欣慰的拍拍曹襄的后背道:“果然没看错你,你是一个很孝顺的儿子。”
曹襄苦笑一声道:“在陛下治下,不孝顺都不成啊。”
云琅没有笑话曹襄,他知道曹襄昨晚聚集起来的勇气一瞬间就被张弛死亡之后狰狞的面容给打消掉了。
他自己的心底里也有一股无力的感觉在蔓延。
生杀大权在皇帝……
彩石溪到了,泰山也就近在眼前了,高大的山峰挡住了人们的视线,站在泰山主峰脚下,望之而弥高。
无数股泉水在彩石溪汇集,让一条小溪变成了一条水量充沛的小河,翻滚着白浪向山下奔涌而去。
董仲舒被奴军抬着率先朝山上走去,他要在山上停留三天,准备好一切封禅所需之后,皇帝才会登上泰山,举行大典。
在这三天里,皇帝必须饿三天,每日只进一些清水,还要洗六遍澡,把身体彻底弄干净之后,才会登上泰山。
“耶耶,陛下要我陪他一起熏香沐浴断食。”
云哲非常的委屈,他又不是皇帝,干嘛要饿三天
“还有谁陪陛下一起熏香沐浴,节食”
“皇后,还有隋越跟钟离远。”
“哦,不要紧,耶耶帮你想办法,对了,儿子,流食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牛肉粥!”
“这个不成,牛肉粥凉了之后就不好喝了。”
“牛乳加糖霜如何”
“吃不饱!”
“实在是饿了,就吃一点压缩军粮。”
“不准带军粮进入内殿。”
“谁说让你带军粮了,耶耶只是让你带几本书进去,这三天你总要看书不是吗”
云哲听了耶耶的话,愁容尽去,拉着云琅的袖子道:“我要吃牛肉味的书。”
“放心,这些书本一定会非常美味,不仅仅有牛肉味的,还有各种果子味道的,不过啊,你一定要记住,只能在一个人的吃。”
“我记住了,耶耶,一个人吃!”
云氏的厨娘有很好的刀工,云氏的裁缝也有很好的手艺,于是,一个晚上之后,云哲就有了六本厚厚的书,以及一个可以穿在身上的牛皮背心,背心上有一根竹管,只要低头,云哲就能从牛皮背心里吸出散发着浓香的牛乳。
每日里有宦
官把换洗衣裳送出来,把干净衣衫送进去的时候,云哲就有喝不完的新鲜牛乳。
皇帝要沐浴,勋贵大臣们也要这样做,所有人都必须向昊天大帝献上自己的敬意。
云琅目送儿子进了皇帝行宫,在鸿胪寺的引导下,也进入了勋贵们的沐浴之地。
连续三日,行宫中不许有烟火……
封禅大典对于云琅来说,不过是一场很大的热闹。
他相信这场热闹会很大,一定不会进行的如同皇帝设想的那般顺利。
曹襄正在沐浴,不过,他头上的竹管里流出来的不是水,而是散发着浓烈酒气的酒水。
所以,他坐在竹管下边,只要张开嘴,就能喝到美酒。
在他的面前,还摆着卤肉,风鸡,点心,各色菜肴,只是冷冰冰的不见半点热气。
“昊天在上,也不能不让他的子民吃饭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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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五章烂摊子不妨再烂一点
第一六五章烂摊子不妨再烂一点
“你父亲如何把牛肉弄成这样薄薄的书页的”
刘彻从一本《论语》上撕下来一页书,放进嘴里吃了一会,觉得味道不错,就问云哲。
“我耶耶把牛肉搅碎,蒸熟,然后用木板把牛肉压成薄饼,烘干之后裁剪,就成了书本模样的吃食。
陛下,您尝尝这本,里面添加了红枣跟果子水,味道更好。”
云哲将一本《春秋》拿给了刘彻。
刘彻丢掉书皮,撕下一页书吃了一口道:“论到庖厨之道,你父亲堪称天下第一。”
已经饿了一天一夜的隋越陪着笑脸道:“也只有永安侯才有这种小心思。”
刘彻笑道:“人活着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吃!不管是帝王将相,还是贩夫走卒,吃才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人想做大事,首先就要供养这具身体,只有把身体供养好了,才能承载大志向。
所以啊,吃是人之根本,半点马虎不得。
隋越,你也吃一点,吃饱了才有力气爬山!”
隋越之前已经吃了云哲带来的食物,此时听皇帝这样说,腹中的饥火难耐,小心的从《论语》上撕下来两页,揉成一团之后一口吞下。
云哲从袋子里又拿出一本《算经》对皇帝道:“可以拿给皇后陛下么”
刘彻摇摇头道:“你拿去,皇后也不会吃的,她想用最虔诚的一颗心为自己的儿子祈福,唉……
告诉你耶耶,明日准备一些酒!”
刘彻不喜欢喝牛乳。
吃独食这种事情对自幼孤苦的云琅来说是一种本能,对从小就衣食无忧的云哲来说就很难做到了。
当他听到刘彻的肚子开始咕噜噜作响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食物奉献了出来。
对他而言这是很自然的一个举动,一个人肚子饿了,就该吃饭,不论他是不是皇帝。
这一幕看在刘彻眼中,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食物之所以做成书的模样,牛乳之所以会装在牛皮小衣里,所有的伪装防备的对象就是他刘彻!
当那个孩子将书本拿来,解下牛皮小衣说这些都是食物并且邀请他吃的时候,刘彻发现自己心跳的厉害,眼眶都有些发红。
一向心如铁石的刘彻,第一次有了奇怪的妒忌心理。
坐拥天下的他第一次发现帝王并不是全世界最幸福,最强大的人。
后半夜的更鼓声传来,刘彻叹了口气对隋越道:“很好地孩子。”
隋越低声道:“带吃食进来,恐对神灵不敬。”
刘彻轻笑一声道:“心香一瓣,是进贡神灵最好的贡品。”
说罢,就闭上眼睛,跪坐在空旷的大殿里,一言不发。
隋越也就跟着跪坐在角落里的蒲团上,笑着闭上了眼睛。
他以前很是为云氏担心,现在看没有什么必要了,就算云琅倒霉了,云哲也不会有任何问题,既然云哲没有问题,云氏哪里会有什么灾难。
而云琅这人根本就是一个喜欢钻营的泥鳅,这种占尽天下便宜的人,不倒霉,就连泰山上的神灵都看不过眼。
人只要吃亏之后,心中就会有巨大的不平之感。
曹襄现在就是这个模样。
泰山太冷,张弛的脑袋还没有开始腐烂,他就不敢跟自己的皇帝舅舅直言争论。
可是呢,让他安安静静的吃哑巴亏,心头的怒火又无处发泄,于是,在午时勋贵们聚会的时候,他无意中将自己准备把曹氏的平阳县,云氏的永安县,霍氏的邓州的治权交给丞相府的事情说了一遍。
然后扫视一遍周边的诸侯王一眼,非常的得意,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郡县制必须推行天下,而且是顺者生,逆者死,希望诸侯王能够向他学习,把自己的封国也献给皇帝。
眼看着诸侯王们如同锅底一般的脸色,曹襄顿时觉得自己通体舒泰。
失去平阳县的痛苦,也减轻了不少。
所以,在跟云琅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胃口大开,不仅仅吃了一大碗面条,还啃了半只羊腿。
“陛下之所以不辞辛劳的来到泰山,就是为了昭告天下,大汉国已经金瓯无缺,完成了最终的大一统,除过宣告自己的功绩之外,陛下想做的就是推行郡县制,直到所有封国,封地全部纳入大汉朝廷管辖。
你这么来一句,会让那些诸侯王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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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五章长平的决断
第一六五章长平的决断
长安,长公主府。
长平撩一下披散的长发,一缕斑白的头发顽固的落在她的胸前,平日里对自己容颜极为爱惜的长平,此时看到白发却如同没有看见一般,再一次将这一缕碍事的长发丢到脑后。
桌案上摆满了文书,她刚刚看完了一卷,提笔批阅之后就放在一边。
窗外落叶飘飘,北雁南飞,长平没有功夫伤春悲秋,打开另外一份文书看了一眼,呆滞了片刻,叹口气,终于还是提笔做了批阅,这一次,没有将文书丢在一边,而是重新打开细细的审阅。
年迈的宫女换掉了早就冰凉的茶水,见长平没有休息的意思,犹豫片刻就低声道:“公主,您该吃饭了。”
眼前的宫女伺候了长平一辈子,不论长平年纪多大,长平永远都是她的公主。
长平低声答应一声,将文书放在桌案左侧,满含嘲弄之意的对老宫女道:“这一次,恨我的恐怕不仅仅是阿襄,阿琅也会恨我的。”
老宫女低声道:“公主,您只有这两位小郎君,为何不回护一下他们呢”
长平道:“他们不用回护,他们自己足够强大。”
“这样对两位小郎君不公平!”
“他们两个都是皇族,如果他们都觉得这个世道对他们不公平,那么,大汉国的百姓该如何活下去”
老宫女见长平的一张脸如同冰封一般冷峻,就叹口气,将长平拖起来,希望她能丢下手里的事情去院子里走走。
打开大门,秋风卷着黄叶涌进大门,长平没有理会挂在衣裙上的黄叶,张开手,想要捉住一片黄叶,黄叶却绕开了她探出去的手钻进了房间终不可得,只好遗憾的叹息道:“原来已经到秋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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