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奴家不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溪草恨得牙痒,佯作虚弱地又哼了几声。穆腾再度折返回来的时候,手中提了一只食盒并一只医箱。
见他径自走到床前坐下,不由分说捞起自己的手,卷起了手腕上的衣袖就来拆手臂上的绷带,溪草心中惊疑,臂上皮肤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还是让郑女医帮我换药吧。”
“穆大人包扎伤口手法熟稔,四格格不必惊慌,昨夜也是穆大人为你取的弹片。”
溪草的右手臂中了枪,所幸没有伤到骨头,且子弹在打过来的当口偏了,只有散开的弹片入了皮肉。
听了郑金花的话,溪草越发大惊失色。
“放肆,我堂堂四格格,岂是你随意碰触的况且你一个外行人,怎能随意替我诊治,还不快送我去医院!”
“这里不是漠城,你少拿格格的谱来压我!”
手腕上的力道猛然收紧,穆腾一改前番的“奴才”自称,出口的声音和阴暗不明的脸颊一样狠戾。
“若是要讲体统,你和楼元煊共处一室,早就坏了规矩。若不是你肚子上怀有……”
他的目光停在溪草已凸显的小腹上,忽然转身询问郑金花。
“四格格肚子中的小阿哥有多大了”
此言一出,溪草浑身一瞬紧绷。穆腾在怀疑这个孩子的来路,换做旁人恐怕还能隐瞒,可对方是经验老到的医官,就有些困难了。
“穆腾,你觉得这孩子有问题”
溪草出声冷呵,穆腾根本不把她的震怒放在眼里。
“很奇怪吗四格格既有了皇嗣,本该母以子贵留在漠城。可你不仅拒绝了陛下的封后恩典,还隐瞒孕事和别的男人跑了!作为皇上的臣子,我替陛下效忠又有什么不对莫不是四格格心虚了”
“你!”
溪草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她偏头看向旁边的郑金花,表情虽漫不经心,一颗心却已然揪紧。
“还劳烦郑医官说说我肚里的孩子多大了,是不是穆大人心心念念的小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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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穆腾领来奉川,本身在保皇党中就有一定的身份。
郑金花略一沉吟。
“依脉象看,四格格怀孕刚满三月。至于男女,恕微臣学艺不精,尚看不出。”
此言一出,穆腾面上的紧凝颜色稍稍散去,他丢下一句“四格格好好休息”,便阔步捞帘走了出去。
“既四格格没有别的吩咐,那微臣也先行告退了。”
溪草瞅着她消失的身影,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肚子。
厉害的中医,能光凭脉象就能探出月份和性别。她肚子中的孩子已经有四个月了,郑金花却说只有三个月,是她真的学艺不精,还是……另有所图
帅府会客厅,胡金瑜今日破天荒地穿了身旧式袄子,可下半身却没有按照寻常搭配裙装,而是穿了一条阔腿的长裤。
她人高腿长,这一打扮,比平素的军服更多了几分女子气息,又不掩周身的洒脱利落,让展若男的眼睛都忍不住在她身上都多停了几秒。
“展小姐枪伤未愈,不好好在医院养病,今个儿怎么突然到府上来了”
开门见山的,胡金瑜就笑笑向展若男询问。
她不说还好,一说,展若男就心中火起。
“胡金瑜,我好心告诉你元煊和沈溪草的行踪,你把元煊扣下也就罢了,为何还派人杀人”
展若男面色憔悴,本来鲜花般的一张脸,因为伤痛透出几分狼狈。
“我还没找展小姐算账,展小姐就来兴师问罪了”
胡金瑜薄唇微扬,看向展若男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场笑话。
“你前后来找过我几次,是为了借我的手除去沈溪草吧如此我略加利用,并不认为哪里错了,毕竟是你不仁在先!”
胡金瑜的态度,展若男并不觉得意外。她勾了勾唇角,道。
“话不投机,那我也不耽误时间了。我今日前来,是来接回元煊的。淮城方面知道了元煊被展小姐扣押一事,总统已向大帅发来电报,从此淮城和东北的合作就此结束!”
胡金瑜软禁楼元煊逼婚,也是仗着淮城急于拉拢东北军对付漠城的小朝廷和日本人。现下若是两方没了牵扯,胡家扣住楼元煊就失去效力,毕竟并不是人人都是谢洛白,敢于和淮城方面叫板,如若总统独子在有什么差池,这个代价东北胡家承受不起!
胡金瑜明显吃了一惊,然很快她的眼神就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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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漠城黄昏第373章 磨镜情深
三姨太的院落里,里里外外站满了人,让清冷的冬日都变得热闹起来,可这出热闹,却不怎么有趣。
“来人,立刻拿绳子给我捆了这两个人!”
正中那位穿佛青丝绸棉袄,带着狐皮帽的老妪,正是胡炎钊的母亲胡老太太,此时她正是盛怒之下,吆喝着要灭了给儿子戴绿帽的狗男女。
胡金璞吓了一跳,他和梅凤官交好,二房又有攀附淮城的意思,所以展若男一放出消息,他立即就积极救援,将胡老太太这尊大佛请出山来了。
本来只想借着胡老太太的威风,逼迫胡金瑜释放梅凤官,谁能料到一群人杀到小院,却发现卫兵被远远地支开,而大房最得宠的六姨太和梅凤官却独单在梅林中,显然有鬼。
胡老太太是相当保守的旧式妇女,见光天化日之下之下,孤男寡女在梅林独处,再不做别想,立刻气得脸绿,要整顿家风。
“奶奶,使不得,这位楼公子可是总统独子,就算破点皮,咱们奉川都没法交待,再说孙儿这条命,还是他救的,您可不能做恩将仇报的事啊!何况,孙儿信得过楼公子的人品,他断乎不会做这样的事。”
胡老太太怒气上头,是也有些失了理智,闻言倒也拎得清。
楼元煊也罢了,姜萱这小贱人,整日和她大儿子吹耳旁风,拖延过继的事,胡老太太早看这妖精不顺眼了。
总统公子她处置不得,难道自己儿子的一个贱妾还处置不得吗
“你说得对,总统公子什么身份犯得着和个贱货眉来眼去必是这姜萱放荡,勾引人家!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按住她就地打死!以正家风!”
六姨太是最受大帅宠爱的,和大太太、大小姐关系也颇融洽,帅府的下人本是不敢动手的,可这帅府里,老太太才是最大的,众人不敢违抗,只好拿绳子捆了姜萱,抬在长凳上,请出一副竹板,重重往她身上打去。
梅凤官早发现这女人在走廊上窥探了自己好几天,今天突然支开卫兵,告诉他沈溪草并不在大小姐手上,请他不要因此就范。
本是个好消息,可姜萱作为胡家人,有何立场要帮助他事关溪草性命,梅凤官没有琢磨清楚这女人的动机,不敢掉以轻心,所以胡老太太闯进来发难,他一直都是心底盘算,隔岸观火,并没有任何解释。
可眼见那秋香色的裙摆上浸出道道血痕,他有些看不下去,上前一步正要说话,却被胡金璞按住了手臂。
“楼兄,这女人和胡金瑜是一伙的,不要管她。”
说话间,胡炎钊夫妻赶来了,早在胡老太太要捆姜萱时,就有人悄悄去报信,胡炎钊见宠妾被责打,一张艳若桃李的小脸此刻面无血色,自然很是心疼,连忙喝止。
“娘,姜萱一向老实本分,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不然还是先……”
“误会什么支开所有人,和年轻男人在梅林里鬼鬼祟祟,她这是要让你当乌龟王八!偷人的妾室不处置,今后你后院的女人都有样学样还了得!我们胡家可以没有儿子,但绝不能替别人养儿子!”
姜萱很向着胡大太太母女,比那起小蹄子有良心,她自然也有心回护。
“姜萱,你跑到这里来作什么说开了,自然就没事了。”
她已经给机会,可姜萱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哭喊强调。
“老太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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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太太!姜萱冤枉啊!我和楼公子清清白白,并没有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
说话间,四姨太、五姨太也到了,她们早就妒嫉姜萱既得大帅宠爱,大太太也不欺压她,平时没有机会,现下她被老太太拿住,自然要落井下石的。
“呵呵,没有见不得人的事,难道非要捉奸在床吗六妹妹这几日,可往这边跑得勤呢!难不成只是为了看梅花”
“都说鸨儿爱钞姐爱俏,六妹妹年轻风流,家里多了这样美貌的男人,就隔着一堵院墙住着,哪里守得住呢”
胡炎钊蹙眉,瞥了梅凤官一眼。
女人见了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免不了都要嫉妒,而男人看男人,也暗自有几分比较。自古嫦娥爱少年,梅凤官美貌异常,自然比自己这个粗犷的糟老头子更惹女人喜欢。
妾室们的话,便有了几分说服力。
但凡是个男人,谁都不能忍受老婆给自己戴绿帽,胡炎钊沉默了。
佣人最会察言观色,见状那竹板再次雨点般往姜萱身上落去。
一声枪响,佣人手里的竹板猛地飞了出去,在空中转了数下,落在胡老太太面前,胡老太太一时吓住了,胡金璞连忙上前扶住祖母,喝道。
“是谁如此大胆!”
话音未落,人群突然自动分出一条道来,胡金瑜右手握枪,面罩寒霜阔步行来。
胡老太太指着胡炎钊骂道。
“老大,看看你养的丫头,简直反了天了!”
她又喝令众人。
“别理会她,快给我杀了那贱人!”
那佣人尚在犹豫要不要去捡竹板,胡金瑜居然飞起一脚将他踹出五米远,她是动辄杀人的主,胡家下人也都惧怕她,被踢倒的仆人吐了口血,立马翻身跪地,瑟瑟发抖,其余人等见状,谁还敢上前一步。
“奶奶,楼公子不肯和胡家联姻,所以我才命六姨太来帮我劝劝,您要打要罚,冲着我来,可别捡着软柿子捏!”
胡金瑜护在姜萱身前,丢了个眼色,她带来的几名女佣就七手八脚地将姜萱放在担架上。
胡老太太气得捶胸顿足。
“好啊!好啊!亏你说得出口,你一个丫头逼着男人娶你,还要脸吗老大,我今天正是为这个事来的,我们胡家的女儿再没人要,也不能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来,你今天立刻把楼元煊放了!”
胡炎钊自从谢洛白手上得了龙脉图,就一直在心里盘算。除非打下淮城,才有可能去拆行政院,这样,就不能再臣服于淮城,继承壮大总统的声势了。
他也曾暗示过女儿,自己不想和淮城合作,但如今她翅膀硬了,居然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一意孤行。
胡炎钊心里,是很不高兴的。
今日老太太一通发作,倒正是个机会,他借机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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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漠城黄昏第374章 不会客气
淮城、雍州双双拒绝了和东北的合作,胡金瑜却还不放人,这在谢洛白的意料之外;然结合胡金瑜的性子,这一切又在情理之中。
“那份总统发给胡炎钊的电报是我让人伪造的,如若胡家父女反应过来,直接向淮城方面求证,咱们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毕竟据我所知,楼总统并不反对元煊和胡金瑜的婚事。”
楼奉彰有十五房太太,对比梅凤官对婚姻的看重,他完全是华夏古旧男人的代表。在他看来,为了大局联姻分明是最划算的政治手段,更何况梅凤官还是男人,更是稳赚不赔。
谢洛白指间夹了一根烟,可因为有女士在场,烟一直没有点燃,被他捏着都有些变形。
他看着展若男忧心忡忡的脸,好半天没有言语。
“谢洛白,恕我冒昧问一句,你向胡炎钊开出的条件是什么?如果方便,或许我能从别的角度配合你。”
展若男眸光微凝,纵是心中不愿,可也明白胡家父女僵持的态度,注定只能逼其做出选择,才能达到释放梅凤官的目的。
总统府已经收复了西北军,即便东北军选择雍州,其实对淮城并不会构成威胁。
谢洛白自然不会告诉她龙脉一事。
凭借胡炎钊的力量,想独自掌控这个秘密无异于天方夜谈。他要把龙脉据为己有,除了和谢洛白合作,别无他法。否则和淮城以虎谋皮,最终只是为他人做嫁衣。
这个道理谢洛白懂,胡炎钊也懂,可人心不足蛇吞象,胡炎钊之所以迟迟未做决定,显还在谋求什么。
“抱歉,其间内容暂不方便告知展小姐。不过关于电报,展小姐不用担心,胡家父女意见不合,在没有找到解决方案前,胡炎钊定不会容许胡金瑜一意孤行。你要做的,只消高调和我走动即可。”
展若男立时就明白了。
纵然不确定是什么,谢洛白手中的筹码,定然对淮城也有足够的诱惑力。他想制造淮城、雍州舍弃东北,合作的假象,迫使胡家父女做出选择。
她唇角微勾,面上说不出是佩服还是嘲弄。
“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元煊被胡金瑜软禁,我已然没有心思继续谋划,生怕他们对元煊不利;可谢司令不同,即便沈小姐下落不明,依旧不忘目的以退为进。不过你如果想通过这个手段试探胡金瑜,确定沈小姐的下落,我劝你就不用白费力气了,沈小姐并不在她手上,这是我今日去帅府是唯一收获!”
闻言,谢洛白指间的烟霎时落在了地上,面色巨变一瞬从椅子上站起,就要往外走。
展若男被他的变化吓了一大跳。
“谢洛白,你要去哪里?”
谢洛白脚步不停,只径自走出门外叫来自己的部下,速速交代。
展若男认出那两个人一个是谢洛白最器重的副官,一个是和他几乎形影不离的司机,心中纳罕,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谢洛白把身所有人都遣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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