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是病秧子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英俊的锤儿
“出去散散心。”她漫不经心地扫了桂圆一眼,指了指那汤,“什么汤”
“您不是叫我去厨房弄点小吃么,我就弄了点桂圆莲子羹。”说着,桂圆拿起汤勺,准备给云七夜盛汤。
云七夜摇头,不是心思道:“我不想喝了,还是你喝吧。你最爱吃甜食,前两天不是还吵着要吃冰糖葫芦吗”
闻言,桂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嘿嘿,七少你笑话我,糖葫芦改日再吃也无妨。我知道你疼我,可是你也得心疼心疼自己嘛。”
说着,她已经盛好了一碗羹,兴高采烈地端到了云七夜跟前,“七少,这羹养胃又养颜,你快喝点吧!”
“好。”云七夜不再拒绝,伸手欲接。然,几乎在同一瞬,她面上的笑容敛去,猛的挥手掀翻了桂圆手里的汤碗!
“呀!”桂圆端拿不住,惊叫了一声,就听“啪啦”一声,手里的瓷碗掉地,摔了个四分五裂,汤液乱溅!更甚的是,热气腾腾的羹中,几只指甲盖大小的虫子正不停地喷吐着毒液,触目惊心!
见状,桂圆忙不迭朝后倒退了数步,吓得面色刷白,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满地的蜈蚣,惊慌地叫了一声,“七少小心,有毒虫!”
桂圆……
几不可闻的一声叹,云七夜目不转睛地看着桂圆,蓦地觉得自己有些累了。
两相对视,她不似方才的轻松,声音颇为冷淡,“桂圆,你的戏演得不错。”
“演戏演什么戏,我怎么会演戏啊七少,您说什么呢我……”下一瞬,桂圆的声音被云七夜快若闪电的手打断。视线下移,但见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然抵住了她的胸口,惊得她双眼圆瞪,“七少,你干什么!”
不理会,云七夜手上用力,锋利的匕首立时划开了桂圆胸前的衣衫!只听“呲啦”一声,衣衫破碎,露出了里面光景,黝黑的肤,强健的胸肌。
分明是,男人的。
衣衫破碎,胸前一阵冷寒,“桂圆”面色一慌,想往后退,却不及云七夜的手快!
一瞬,那把的匕首又抵住了他的咽喉,只要他敢有任何异动,立时可以叫他血溅当场!
冷眼看着他,云七夜讥诮:“下次易容桂圆的时候,记得把胸弄得大一些。还有,桂圆不吃甜食,最讨厌冰糖葫
芦。”
闻言,“桂圆”耸肩,竟是笑了起来,声音粗犷,他颇为感慨道:“尊主好眼力,属下佩服!”
沧澜八大护法之一,伽叶。
不同于伽罗的扒皮易容,他的易容术更为快速简便,用的羊皮敷面,半个时辰前才易成了桂圆。
他一直守在不远处的屋顶上,等看到伽罗发出的信号弹后,他立时赶到约定的地方,用绳子将伽罗吊上了屋顶,而后又赶到了云七夜房里,迎面便碰上了刚从厨房回来的真桂圆……
不敢耽搁,他迅速解决了桂圆,将蛊虫混进了羹汤里,妄图在云七夜毫无防备之际将之毒死。
看着他,云七夜恼道,“桂圆呢”
伽叶挑眉,不是不想回答,而
078压他(三更)
有道是: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强及,则辱。
一个人若是太聪明,反而可能对自己产生损伤;若是过于沉迷感情,反而不会长久;若是过于突出,反而可能受到屈辱。
所以,纵使一个人再强大,也会有弱点,甚至就弱在自己的强项上。
堂堂的沧澜尊主云七夜,如此高的武功修为,却偏偏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恐高。
“尊主,喏,桂圆就在房顶上躺着呢,您快去救她吧。”
房顶
云七夜立即明白了伽叶的用心,提防地朝后退去。然,不待她完全退离,伽叶宛若闪电般快速钳住了她的肩膀,带着她飞身上了房顶!
一切发生的太快,千防万防,谁想伽叶竟会出此阴招!
房顶上,云七夜颤巍巍地站着,只觉头晕目眩,双腿有些发软。
“呵,尊主不会站立么瞧您的腿抖得。”
瞧瞧,多么狼狈的尊主啊。伽叶有恃无恐,不由嗤笑了一声,伸手将云七夜往后推了推。
云七夜一个踉跄,险些摔下房顶去,她慌得平衡了身子,抬头瞪了一眼伽叶,气极!
伽叶笑得阴冷,缠在腰间的软剑出鞘,寒光森然,直指女子的脖颈。
“尊主,得罪了。”
讽笑着,他翻手一个剑花,周身渐进溢满了杀气。要是能杀掉云七夜,教主之位,说不定他也有希望!
思及此,他忍不住笑了一声。恰逢其时,伽罗的声音响起,他也飞身上了房顶,缓步走到二人跟前,阴阳怪气地笑,“叶护法,急什么啊。这万一尊主不小心摔死了,算你的功劳,还是我的”
伽叶斜了他一声,“废什么话,一起上吧!”
“那就五五分吧。尊主,永别了!”
低喝一声,伽叶和伽罗终是按捺不住体内的杀戮,齐齐挥剑朝云七夜刺去。顷刻间,破风声四起,剑芒流转,晃亮了云七夜的眼。
满眼的银芒,云七夜的瞳孔缩成了芒状,一瞬的凝滞。可笑至极,她要这样死去么死在自己的心里障碍上。
可是不甘心,不甘心这样死去。
她咬牙,瞳孔很快恢复原状,慌得弯腰,抚着房檐狼狈地向后闪避,险险避开了伽罗的剑。耳旁,锐利的剑气擦着她的面颊而过,竟将她一缕乌发削掉了半截。
“呵,尊主倒是会躲。”伽叶不屑地哼了一声,步步紧逼,提剑向云七夜袭来!
见状,云七夜顾不得发抖的双腿,咬牙向后退。很快,她就退到了屋檐尽头,实在无法退了。一瞬的惊慌,她眯眼看着男人手里的剑,双瞳刺疼。她太了解师父了,若是今日她真的死了,师父会将她做成傀儡,不死不活地陪伴他左右,千年万年。
傀儡啊……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往下想,却也不想被做成傀儡。那就搏一搏吧!
她紧咬双唇,心下一狠,强迫自己忘掉她正站在屋顶上。云七夜,若你不想死,若你还想看见老爹和阿姐,若你不想成为傀儡,那就对自己狠一次!
狠一次!
不要……怕。
不要怕。
不要怕!
瞬时,那股淤职在胸腔里的气流冲破了女子的喉咙,她重重地吐出一股郁气,手指握紧,下一瞬,银线出手!快若闪电,细长的银虹破空,带着呼啸的风,直袭伽叶的脖颈!
本以为胜券在握,完全不想云七夜竟然还击了,伽叶骇然,慌得向后退去。然,怎也不及女子的银线快,一波一波袭来的银线,或密或疏,或猛或柔,阴柔难测,完全不给他躲闪的空间,将他逼得狼狈窒息!
趁机,云七夜迅速弹起,一脚踹上了伽罗的胸口!伽罗大叫了一声,胸口二次受创,疼得他血气翻腾,从房顶上摔了下去!
不敢耽搁,云七夜挥手一甩,快速将银线袭向伽叶,准确地缠住了他的刀柄,使劲一拽!伽叶惊呼一声,手里的刀脱手飞出!
只听“嗖”的一声,云七夜又将那刀甩向伽叶,伽叶吓得不轻,慌得朝后飞退,那刀险险地划过他的脸颊,顷刻间皮开肉绽!
该死的!他脸上血流不止,慌得喊地上的人,“伽罗!”
伽罗躺在地上,疼得直哼哼,哪里顾得上他。
云七夜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又是一甩,眼看那刀就要砍上伽叶的脖子,她眉头微蹙,微微停滞了一下,又迅速将银线收了回来。
眼看云七夜收手,伽叶全身一软,额上全是汗水,心脏跳得快速!险些……险些就死在云七夜手上了!
死里逃生,他慌得捡起脚边的刀,惊惧地看着女子,不明白她为何在最后一刻收手为什么不杀了他
然,下一瞬,他猛的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
“多谢尊主不杀之恩,咱们再会!”意味深长地看了云七夜,他飞身跳下房顶,抓起地上的伽罗向院外跃去,转瞬便消失不见。
待他二人消失,云七夜的双腿一软,无力地瘫坐在了房顶上。她大口大口地喘息,借以平复周身的惊悸,脊背上全是冷汗。
如此的狼狈,只因她恐高。
她低头,颤巍巍地扫了一眼地面,只觉得头晕目眩,好似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她难受至极,慌得闭眼,不看,不看。
从屋顶到地面,对于旁人而言,不过数米的高度。可对她来说,无异于万丈深渊。她之所以如此恐高,源于她幼时。那一年她六岁,吵着要回乾阳找爹和姐姐。然而,她得到的不是回乾阳,而是师父的不快,以及那一场永生难忘的惩罚。
那一日,大雪纷飞,衣衫单薄的她被师父倒挂在万丈崖壁上,整整一天一夜。
她被倒挂着,气血倒流,一张脸憋涨得通红,脑子
里嗡嗡作响,好像在下一刻就要炸裂。脚踝上,粗糙的绳子将细嫩的肌肤捆绑出了淤血,针扎一样的刺疼。
更甚的是,山间的风雪凛冽,冰凉的雪花打在身上脸上,那样寒冷的温度,将她冻得僵直。寒风呼啸,她左右飘摇,小小的身子重重地撞在满是石头荆棘的崖壁上,顷刻间便是头破血流……那一日的痛苦,寒冷,饥饿,以及恐惧,永生难忘!
第二日,她被人吊了上来,高烧不退,整整昏迷了半个月,耽误了回乾阳给爹祝寿。
自那以后,她畏寒,恐高,甚至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算穿得再厚,就算只有几米高度,就算知道不会冷,就算知道摔下去也不会有事。可是,她还是怕!那种怕,直直入了她的骨,刮也刮不去了!
渐进而来的脚步声,使她回神。她转头俯看,不意外地看见了快步进院的宁止。呵,伽叶和伽罗该感谢宁止的救命之恩呐。
宁止快步走着,等看见房顶上的云七夜后,他不由松了一口气,骑马过快,加之走路太急,有几丝乌发贴在了他略有汗水的脸颊上。
他仰头,一瞬不瞬地看着房顶上的云七夜,神情古怪。云七夜,她在房顶上干
079偷窥(一更)
厢房的房门大敞着,却等不到要等的人。
柳思月出神地坐在椅子上,若不是她在寺庙里出了事,弄得满城风雨,她也不会这么心急地对云七夜下手,现而今,她真是恨死云七夜了,一刻也容不得她!
若不是云七夜碍眼,她哪里会在寺里诅咒她!
若不是诅咒她,她也不会被人发现用紫河车!
她现在简直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人人看她的眼神怪异,而这一切,都怪云七夜!
将人偶交给彩云后,她已经等了半个时辰,还没等到彩云回来报信,而且云七夜那边也没有动静。
“这该死的彩云,不会出什么岔子了吧”她低声喃喃,不由焦躁起来,在房里来回踱步,又催碧桃去打探情况。
半柱香的功夫,碧桃回来报信,将她的所见所闻尽数告诉了柳思月。
闻言,柳思月双眼圆瞪,再也坐不住了,她震惊,“殿下背着云七夜”
“嗯,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的!”碧桃信誓旦旦。
柳思月傻眼了,每次叫碧桃去偷窥云七夜,都能偷窥到惊天动地的画面,上一次是偷人,这一次是……背人!
“你没看错吧”她杏眼圆瞪,仍不愿意相信,“殿下为什么要背她她自己没脚么!”
碧桃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要你干什么吃的!”她气极,狠狠地戳了几下碧桃的脑袋,戳得碧桃一晃一晃的,好似一个不倒翁。
柳思月气急,脑子里自行滑过宁止背着云七夜的情形。你侬我侬,郎情妾意,好不开心!
贱人!贱人!
事情有些不对头了,但不是从今天开始的,而是从云七夜喝下藏霜那天。算算,云七夜已经喝过两次藏霜了,可她怎么还没有反应
她娘明明说会胃疼吐血的啊,莫不是娘给的药不对那也不可能啊,不可能。
既然药对,那云七夜怎么还没有反应
绕不过弯子来,她咬牙,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她转头瞪了碧桃一眼,怒火更盛:“你当真没找到彩云那死丫头”
碧桃吓得一个哆嗦,连忙道:“我哪里都找过了,真没找到彩云,那丫头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叫她办这么点事都会出岔子!混账东西,别叫我找着她了,我一定扒了她的皮!”嘴上说着,柳思月心下有股隐隐的不安,该不会是彩云出卖她了吧
她咬唇,无意识地扣掐着指甲,有些焦躁。大婚至今。殿下都没有碰过她,她还没来得及与他多亲近,便去了贤映寺……
这次回来,陈管家说殿下公务繁忙,她只与他见过一面。破天荒的,他居然绝口不提她在寺庙里的事儿,只是叫她收心养性,多养些花草。
宁止……
他对她的态度,让她越发摸不着头脑了。他也应该讨厌云七夜的啊,他也应该和她统一战线的啊……
即是如此,他为什么又对她这么冷淡,若即若离
越想越觉得委屈,她的眼里渐进蒙上了一层水雾,泫然欲泣。
“……殿下,我到底……哪里不好”
她低声喃喃着,只觉得额头作痛,她扶额,顿觉自己可怜极了。爹不要,宁止不疼,还要被云七夜和下人欺辱!
这次重回别院,那些下人们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看笑话,看不起她的!
不行,她不能这么消沉下去,自怨自艾是没有用的!
她恨恨地抹了一把眼泪,抬头冲碧桃阴恻恻道:“去,你回话给我娘,就说那些藏霜根本不管用。叫她探探皇后姨母的口风,看能不能给云七夜那贱人栽个罪名,直接满门抄斩算了!也省得我废脑子,干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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