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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陈长安

    南宫朗月收回目光,冷笑道:“你我虽同是墨家屋檐下的苗木,可你姓冷,我姓南宫,又何谓同根”

    冷清寒冷哼了一声,勃然大怒道:“无论是南宫氏还是冷氏,同为墨家血脉,应当共守墨家荣辱。”

    冷清寒伸出右手二指,指着蓝袍男人的脸大骂道:“南宫朗月,你作为南宫氏家主,竟然敢公然违背墨家祖训”

    南宫朗月双目眯成一线,藐视道:“我南宫氏一直以来都是墨家的嫡系一脉,而你冷氏不过是后来居上名不顺言不正的支脉,若不是当初墨家门庭宽广有容天下,哪里容得下你们冷氏,鸠占鹊巢久了还真把自个当成墨家的主人了”

    南宫朗月抖动袖子,双手再次负于身后,左右来回踱步:“当然,冷氏曾对墨家做出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可那早已是老一辈的事情,如今墨家衰颓你冷氏有何贡献不去寻思重振墨家门庭,反倒窝囊在长生镇避祸隐世,就你们还好意思继续赖着墨家的名头不放,也不嫌丢了墨家的脸”

    冷清寒神情肃穆,厉声道:“一代天子一朝臣,墨家衰颓乃王朝更迭之大势,殊不可逆。”

    南宫朗月轻蔑一笑,冷声笑道:“这便是冷氏龟缩长生镇的理由未免也太生硬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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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左手剑法
    南宫朗月如遭雷击,他料不到冷清寒的左手剑法竟如此灵光,当下便抽身后移了三步,避去青蛇剑的熠熠锋芒,心想任你冷清寒的左手剑法再炉火纯青出神入化又如何想要以入弦战越境击杀太封无疑是痴人说梦话。

    虽一招失势,但南宫朗月并没有节节后退,稍作休整后萧然转身,朝着冷清寒的腰腹递出一剑。

    这一剑势如破竹,十有**是要将冷清寒的整个丹田搅烂。

    电光火石间,南宫氏家主嘴角含笑,贴向方脸男人道:“名动天下的左手剑法不过尔尔。”

    下一刻,南宫朗月脸色骤变,左手剑法本身就与天下剑法截然相反,左手使剑恰好与右手使剑的剑路相反相悖,冷清寒目色一斜,盯着那柄宛若翻江龙蛟刺来的长剑,似乎已经找到了破解的招数,握住青蛇剑的左手另辟蹊径,几乎在同一瞬间迅速下沉。

    当啷!青蛇剑轻而易举地将南宫朗月胸有成竹的一击“挡于门外”,冷清寒这一式刚柔并进,攻守皆备,青蛇嗡嗡作响恍如毒蛇嘶鸣,剑势的余震蔓及南宫朗月的手腕,使得他手中的长剑脱手飞出。

    冷清寒逮住了机会转守为攻,青蛇剑主动出击,趁着南宫朗月讶异之隙,青蛇剑左右逢源,但南宫朗月哪里是省油得等,连连矮身闪躲,让那柄青蛇无功而返。

    南宫朗月恼羞成怒,刻意拉出距离后五指猛蓦然成勾,那柄脱手弹出的长剑随即飞回到手中,再次挥剑迎上那抹森寒青芒。

    这次,南宫朗月的剑势“改头换面”,招式大开大合,一袭蓝袍飘摇不顶,但丝毫不阻碍他舞剑如云,月色之下,远远看去好似一朵摇曳的蓝莲花,赏心悦目至极。

    南宫朗月直捣黄龙,气势煊赫难挡,可当两剑交辉,银星四射,竟然一时间缠作一块难分难解。

    一直站在火系玄甲身后,腰悬玉笛的白面男子却敛起了眉头,心中暗道:“爹他明明是太封境界的大能,杀一个入弦境界如杀鸡一般手到拿来,虽说剑法讲究的是见招拆招,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云,这十二个动作是习剑的第一步,把这十二个剑招动作贯通融会方成剑法,可高手过招,单纯的招式剑法不过是表面文章,更讲求的是以内力气机引动剑意生出剑气,斩出剑气不必挥剑抚过血肉便能取人头颅。

    南宫萧逸愈发摸不着底:“饶是爹的剑法不如那冷清寒的左手剑法,但也不该缠斗得如此吃力,只需稍稍引动太封之力,便可将冷清寒的脑袋顺手拈来,莫非。。。”

    一个念头闪过南宫萧逸的脑海,他的目光随即变得晦涩不明,不漏痕迹地缓缓接近火甲。

    华服丫鬟注意到南宫萧逸这一细微的动作

    ,手中紧紧撰住冷清寒留给她的符箓,蓄势待发。

    冷清寒与南宫朗月的对决精彩绝伦,白云看得全神贯注,眼皮子都不曾眨上一下,以致于根本没有发现身后正有一个身影无声接近。

    窦长安打了一个绵长的酒嗝,随意提起一块石子。

    咚!有人应声倒下。

    白云听见了动静,匆匆回头一看,才发现有一不速之客栽倒在脚边,定眼一看他前额处淤青了一大块,约莫是窦长安踢出的石子不偏不倚恰好砸中了他。

    窦长安头也不回,闲淡道:“江湖险恶,你小子差些就要去见阎王了,日后多长长记性。”

    白云又看了一眼那不速之客,才惊觉他手上抓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当即背脊发凉心有余悸。

    白云刚要开口道谢,窦长安却问道:“你说最终这两人谁胜谁负”

    白云想也不想,便答道:“南宫氏家主是太封大能,约莫会更胜一筹”

    窦长安摇头道:“未必。”

    白云如坠云雾,目光又重新回到銮战不休的二人当中,

    剑招起伏,可身为太封大能的南宫朗月愣是占不到一丝上锋,恼怒之下倒掠开十多步,只见他衣袖无风鼓荡,与此同时,剑意暴涨,手中的长剑剧颤不止,无数肉眼可见的气机丝丝缕缕地聚拢在剑身周遭。

    “我不信你还能挡下我这一剑。”南宫朗月狞笑道。

    顷刻,那柄裹夹着无数气机的长剑脱手飞出,恍如白虹贯日。

    这一剑威力之大,在离开蓝袍男人手掌的一瞬,犹如巨石投湖,溅射而出的凌厉剑气将青砖地板碾作粉尘,正僵持对峙的冷氏子弟和南宫氏子弟,衣袍欲裂,被剑气划开一道道鲜明的口子。

    剑锋所指,正是那名手执青蛇长剑的方脸男人。

    冷清寒不动如山,一手画圆,一手执剑。

    一座圆形青光屏障凭空而生,横立于冷清寒正前方。

    在南宫朗月手中射出的飞剑携催山裂地之势呼啸而至,但来到了离青色屏障还有两三丈距离时,剑势骤然放缓了不少,当飞剑逼至五步时,剑意颓然直下锋芒全无,最后离那道屏障还有三步,整柄长剑剧烈摇晃,气机轰然炸开,南宫朗月附于剑上的气机霎时散作云烟。

    青光大盛,那柄强弩之末的长剑还在嗡嗡颤抖,在与屏障相撞之时戛然而止,长剑褪去一身光芒,当啷地跌落地面。

    南宫朗月目光呆滞,难以置信地目送着那柄注入开山之势的长剑颓然跌落。

    冷清寒这一轮以守为攻化



第一百五十二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一向眼界奇高的窦长安称奇道绝:“冷清寒为了一谱左手剑法隐忍二十年,想不到还真给他钻入了太封境界,了不得,了不得!”

    冷清寒与南宫朗月对掌后并未分出伯仲,倒是殃及了两脉“池鱼”,两人又从地下打到天上,战得飞沙走石催树倒林,所过之处只剩一片残屋败瓦,缠斗不解的两人又轰地一声撞向冷府正厅,原本就被掀去一半的楼阁立马又被撞出一大窟窿,顷刻摇摇欲坠,但写着冷府二字的牌匾却始终屹立不倒。

    两尊玄甲亦是斗得难分难解,宛如两道眩目绮光划过天际,又像两尾流星横冲直撞,而在一边观望占据的白面公子,视线掠过千疮百孔的冷氏府邸,转而随着两位太封大能移动,余光抓住了榕树底下那个提木剑的少年。

    白云几乎在同一时刻看向腰悬玉笛的翩翩公子,两道视线如火碰撞。

    南宫萧逸嘴角挽起,露出一个古怪瘆人的笑意,穿过激战的人潮步步走向那棵只剩半边树冠的老榕树。

    白云握紧了神荼,似乎已经感觉到这场冷氏与南宫氏的大火,即将烧到自己的身上。

    南宫氏一直都在追寻冰魂魄的下落,妄想借用冰魂魄之力,唤醒其余两尊长眠墨家地宫的五行玄甲,上一回因为慕之桃的阻挠,南宫萧逸没有取到梦寐已久的冰魂魄,这段日子一直深深自愧心有不甘,这回南宫氏为了剿灭冷氏倾巢而出,万万想不到竟碰上了锦上添花的美食,这份大礼却亲自送上门来,南宫萧逸又怎能不收下呢。

    窦长安对那位步步走近的白面公子置若罔闻,捋了捋头顶的丸子发髻道:“小子,你又摊上麻烦事了。”

    白云一言不发,手心不断冒出汗水。

    窦长安先是摆出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又打趣道:“没了火甲护身,那位南宫氏的公子哥儿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罢了,大无为浮生决种入你体内也有一段时日了,恰好能让你练练手,说不定能藉此稀里糊涂地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步天罡。”

    白云却隐隐不安,说道:“前辈,为何我看他身上流溢的气机,盈盈不息,与在大宋帝陵外大有长进,似乎远不止天成境界。”

    窦长安嗯了一声,点头道:“确实不止天成境,估摸着有入弦中境的实力。”

    白云的眉目如同灌了铅水,不过是短短一个月的光景,南宫萧逸竟然从天成入境入弦中境。

    窦长安一拍脑袋说道:“对了,顺便把你那套落尘剑法耍来瞧瞧,有大无为浮生决为辅,说不定能有奇效。”

    白云只觉得神乎其神,自个压根没在窦长安面前施展过落尘八剑,他又如何知道李峰授与自己的独门绝技呢白云没有往死里钻牛角尖,正如窦长安所言,他是

    为了还人情而送自己下江南,可究竟还的是谁的人情,窦长安却只字不提,白云明白闷头苦思也推敲不出个究竟的事儿,只有煞费心神的份,便干脆不去想了。

    南宫萧逸离榕树还有不到二十步之遥。

    窦长安想了想,又笑道:“落尘八剑的精髓是以剑罡取头颅,最后一式天地无尘更是神来之笔,要不你小子也来扫一扫这天地的灰尘”

    天地无尘白云自嘲地饶了饶头。虽说落尘剑法乃李峰所创,可即便如此,像李峰这般剑道扛鼎的大人物,在悟出落尘剑法以后,也才曾巧借天地机缘使出过一回天地无尘,可想而知落尘剑法的最后一式,天地无尘是何等玄妙高深,非但需要超凡妖孽的道行境界,还需天地机缘契合,两者缺一不可。

    白云不敢有多余的想法,更不敢怠慢踏步将至的白面公子。

    南宫萧逸走近榕树后,对窦长安的存在视若不见,人畜无害地笑道:“白云少侠好久不见呀!”

    白云握紧神荼的手愈发用力,敛神观气,他能看见一丝丝的气机正从白面公子身上溢出。

    南宫萧逸话锋一转,神情也突变阴冷:“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以为南宫氏与冰魂魄无缘,哎呀,看来老天爷还是对我南宫氏还是青眼有加的。”

    南宫萧逸抬头看了眼正星缠激斗的两尊玄甲,故作讶异道:“咦,你怎么会在冷氏府中”

    白云不作回答,紧盯着那位戏份十足的白面公子。

    南宫萧逸眼神阴鹫,压低了声线道:“听闻冷府那尊金系玄甲来到了江南土地后,便进入了永无休止的长眠状态,你该不会是用冰魂魄之力帮冷氏唤醒了那尊金甲吧”

    白面公子步步逼近,边行边道:“古语有云送佛送到西天,冷氏南宫氏同为墨家支脉,既然你帮了冷氏这一大忙,那不如好人做到底把冰魂魄借我,让我把另外那两尊五行玄甲一同唤醒,放心,我南宫氏一向说话算话,有借有还。”

    坐在石椅上看戏的中年男人忽然拍起了手掌,哈哈笑道:“南宫小儿,你这忽悠功力当真是炉火纯青啊!老子自愧不如!”

    南宫萧逸斜瞥了一下窦长安,不予回答,但目光变得有些古怪。

    白云终于开口说道:“世间万物皆遵循自然,若借助外力唤醒其余那两尊五行玄甲,只会白白折损墨家气运与那两尊五行玄甲的结魄灵魂,你那尊火甲由太封跌境入弦便是最好的佐证,南宫氏到底是真心要重振墨家,还是为了自己的野心,显而易见。”

    南宫萧逸先前的潇洒气态荡然



第一百五十三章 血泊
    白云本来只是想运用内力堵住经脉,稍稍止住血流不止的伤势,却万万没想到在一瞬便完全止血,深可见骨的伤口如被蚂蚁爬咬奇痒难忍,又似火烧灼感发麻疼痛,紧接着伤口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血结痂,白云后知后觉,原来这是伤口的愈合之感,他虽是吃了一大惊,但他已隐约猜出这与大无为浮生决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万千思绪如汪洋奔涌,可容不得他刨根深思,有气机轰然迸发咄咄逼人,白云抬头一看,南宫萧逸衣决飘摇,黑丝舞荡,周身浮游着如针线一般密密麻麻的气机。

    南宫萧逸冷笑道:“髻霞山剑法果然独冠天下,我南宫萧逸自认不如。”

    白云从衣襟处撕下一块布条,绑在鲜血淋漓的手臂上,出奇地露出一个笑意道:“才个把月的光景,你便从天成跃境入弦中境,有何不如”

    起初,白面公子并没有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但养气的功夫始终不敢恭维,又或者说他有理由让一个将死之人知道事实的全部,他的目光阴沉得令人毛骨悚然:“多亏你了,不然我哪里能这么快跃境入弦”

    “哦,对了,还有那个慕之桃。”南宫萧逸的脸色愈发阴冷。

    “多亏了我”显然,白云读不出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南宫萧逸脸颊抽动,冷笑道:“真是可笑至极,适才那冷氏府主才说我南宫氏攀上了天龙会这根高枝,并非是一心为了重振墨家,而是为了一己野心,真想不到连堂堂髻霞山都与天龙会有染,竹林中那一战若不是慕之桃有意搅局,你绝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本以为那慕之桃说话算话,怎料她回去以后搬弄是非,慕长生因我私取冰魂魄一事盛怒,强行逼迫我吃下秘药,这种秘药与断子绝孙一个道理,能让我一夜间升境入弦,也能让我这辈子的习武之路到此为止,不再有一尺半寸往前的可能。”

    白云哑然,天龙会竟有这等比断人经脉废人功夫,还要毒辣百倍千倍的秘药,一时间无言以对。

    白面公子一改适才的儒雅风度,咬牙说道:“早知如此,即便那慕之桃是慕长生的女儿又如何在竹林内我就该将你俩一并杀绝,毁尸灭迹,神不知鬼不觉。”

    “你说慕之桃是天龙会盟主的女儿”白云失魂木讷,那张盛世容颜不断掠过心头,本就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人,好似瞬间又拉开一条银河星湖。

    面如白玉的南宫萧逸却是一笑,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么快就着急着跟天龙会撇清关系了人家可是慕盟主的千金,要不是她救了你一命,你早被我那尊玄甲烧成灰烬洒入长江了,我要是你的话就不去当那什么髻霞山弟子了,我明白,你是仗着有冰魂魄在手,把自个当成了香饽饽闪闪烁金子,那为何不干脆去当那姓慕的上门女婿,天龙会这般大的门庭,你还愁没地方给你发光发亮”

    白云怒斥道:“南宫萧逸你休得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南宫萧逸想了想继续说道:“哦,还是说与天龙会有染的只是你,与髻霞山没有半分关系那照这么说你岂不是髻霞山的叛徒”

    隔岸观火的窦长安打了个哈欠,约莫是等得不耐烦了,没个好气道:“南宫小儿,你这副架势是挺吓唬人的,可你有完没完,一大堆长篇大论听得老子耳朵都起老茧了,到底还打不打了”

    “前辈莫要着急,待我先取冰魂魄,再替髻霞山清理门户,让这小子见阎王爷去。”南宫萧逸不慌不忙地说道,胸有成竹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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