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凉凉公举
身体像是要被摇散了架,动一动就酸痛无比。
帘子随风拂动,被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撩起,逝以寻一抬头就看见宋白玉带着一脸浓浓关心的模样,愣了一愣。后来才意识到,她竟是在一辆马车里,而宋白玉在外面驾马而行。
宋白玉将马车驱停在了路边,转身挤了进来,和她久久相对无言。想起昨晚的种种,激烈狂乱,总觉得有一种尴尬的气氛横在两人中间。
逝以寻撑起身,靠坐着,宋白玉见状,伸手欲扶她,有些手足无措的味道,问:“你还,还好么”
逝以寻闷了闷,道:“不好。”
倘若上一次是她中了桃花孽,难以自持,强迫的宋白玉,那这一次,他们俩均有理智,均没有受外力所迫,他对她这般,是鬼迷心窍了,还是怎的……
宋白玉顿时紧张了起来,想碰逝以寻,却又缩回了手,问:“哪里不好是不是,是不是还很疼都怪我没有分寸……”
逝以寻安静地看着宋白玉,窗帘外溜进来的光线,修饰着他的一张脸,明暗有致,风华俊逸,问:“可是出自你的本意”
宋白玉愣了愣,深深地看着她,点下了头。逝以寻扭头拂开窗帘,外头阳光金灿灿,近处柳木抽绿,远处雪山绵延,风景大好。心头随着雨过天晴,豁然开朗。
逝以寻无言地笑,宋白玉身体前倾,过来抱着她,将她揉进他怀中,一丝一丝地收紧。
“再也不舍得你难过了,寻儿。”
回春了。
马车奔驰在神州大地上,一路往西。
逝以寻疲惫于整日窝在马车里面,便和宋白玉一起坐到外面,他驾着马车,她靠着他的肩,吃着梅子糕。
扭头看了看宋白玉俊朗非凡的侧脸,心中如一汪春水萌动。
忽而,他瞳孔微侧,眉梢轻抬,嘴角晕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长长的发丝,迎着缓风浮动而往后轻扬。
这么久不仔细瞧他,到如今……他还是那么好看啊。
逝以寻急忙转头,捂着鼻子,低咳了两声,道:“白玉啊,为师一直想问,为何你总也想着去西蛮呢,虽说那里的捉鬼节好玩,可你我师徒又不是没捉过鬼,哪里比得上捉真鬼来得惊险刺激。”
宋白玉轻笑两声,道:“西蛮的捉鬼节,时隔这么多年,一直无法忘怀。人一旦戴上同样的面具,穿上同样的服饰,就再也分不清对方谁是谁。那年,师父是否忘记了,我便是在人群里,凭着自己的心意找到你的。”
逝以寻久久回不过神。
那一年,是多久以前。
彼时,她初初带宋白玉下山游历,途径西蛮,恰好遇到西蛮一年一度的捉鬼节。
那一年,宋白玉意气风发,初具英气挺拔,凡事遇险,便喜欢挡在她身前,不管他能不能应付,会不会受伤。
熙熙攘攘的人群,湖中倒映的灯火,宋白玉戴着面具,找到正吃着烤肉的她。
那时,她手中拿着几串烤肉,坐在湖边小榭的栏杆上,看着少年郎风度翩翩地向她走来。她看得呆了,连手里的烤肉也忘记了吃。
薄唇如勾,
第一百八十五章 老熟人
宋白玉云淡风轻地笑。
逝以寻将温水小心翼翼地淋在宋白玉的后背上,洗去大部分的沙石。他后背倏地一僵,让她心也跟着紧了起来,问:“可是很痛”
“没有很痛。”
“想来,白玉伤成这副模样,为师却毫发无损,定是白玉主动将为师应该受的罪都一并受了。什么时候你和为师在一起,遇到危险能往边躲一点儿呢”
手被雪水冻得失去知觉,逝以寻弯曲着手指活动活动,再碰到宋白玉的伤口上,在他轻微的喘息声中,翻开皮肉,拈出里面的小沙石。
听着他极力隐忍的喘息,逝以寻的眼眶渐渐有种止不住的酸涩,她叹,“有时候,真希望白玉你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
“师父……”宋白玉低低道,“其实弟子早已经变成了贪生怕死的人,只要是和师父在一起,哪怕多一刻,久一时,都是对弟子额外的恩赐。只是人有所求,当所求太贪婪太多,而不能兼得的时候,不得不放弃一些,而选择最重要最有意义的。师父一生一世都能够平安,是弟子毕生所求,余下的都是其次。”
逝以寻愣了。这不也是一直以来她对他的态度么。
逝以寻抹抹眼角,越抹越频繁,道:“白玉何时这么会说甜言蜜语了。”
“不是甜言蜜语。”
“暂时先不要再说。”逝以寻抽抽气,道,“为师怕忍不住……”
等清理好伤口,已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扯下内袍的布料,将宋白玉的后背伤口缠裹了起来,才解了他的穴。
宋白玉转过身,一双眼睛沉静地看着逝以寻的双手,安静地紧握在手心,心疼地说:“一定很冷。”
逝以寻用力摇头,道:“不冷,一点儿也不冷。这回全是为师的错,下回,下回定不让你再受伤。”
宋白玉眼帘轻抬,怔了一怔,手指来触碰她的眼睛,道:“哭了”
她再用力摇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道:“怎么会哭,为师是那样不堪一击的人吗”
适时,洞口发出响动,隐魂剑冲破洞口的封雪,在空气中呼啸一声,稳稳当当地奔进洞里面来,倚着石壁。带起的寒风,差点没把地上的火扇灭。
洞口这才有一缕光线滑进来。
外面寂静无声。
眼下隐魂剑回来了,要突破这洞口处厚厚的积雪就再也不是问题。可宋白玉有伤在身,纵然是出去了,也不宜赶路,倒不如呆在这洞里歇息个一两晚,也好有个暂时的遮风避雨之所。
逝以寻将所有的枯枝都收集了起来,想将山洞烤得暖和一些。有一些枯枝已经燃烧过半截,残留有炭黑的痕迹,可见之前也有路客在这里停留过。
“渴不渴”逝以寻弄好了火堆,仰头看向宋白玉。
昏黄的火光,映照得他的脸忽明忽暗,他本是阖着双眼,闻声,眼睑那被睫羽投射的阴影颤了颤,缓缓张开双眼,盈盈柔光,如流萤泻玉,不惹尘世。他浅浅勾唇,唇畔扬起淡淡的弧度,道:“有点。”
逝以寻急忙起身去洞口抓了雪来,借着火的温度和自身的体温,将雪捂化,递到宋白玉的嘴边,他先是握住了她的手,才缓缓凑近唇,吮吸了起来。
声音轻轻的,很缓慢很温柔。
逝以寻再问:“够不够,我再去取点儿”
宋白玉摇头,下一刻,逝以寻呆傻在原地。他忽而一手扶住了她的后颈,嘴对嘴,将一口清水渡给了她……
木然间,火苗燃得“噼噼啪啪”,逝以寻听见了喉咙滑动咽水的声音……
温软的舌头并不急着退出,卷着清然馨幽的气息侵袭着她,轻缓地挑逗着,给她一种致命的诱惑。
逝以寻半瞠着眼,看着宋白玉专注的神情,渐渐垂下眼皮……
腰间被搂着,这个吻逐渐加深而变得温暖。整个人像是被引诱,循序渐进不可自拔。
彼此的喘息起起伏伏。
宋白玉在逝以寻额间印了一吻,将她抱得很紧,下巴搁在她肩头深深地呼吸着,呢喃着。
“寻儿,寻儿。”
洞外的光线逐渐暗淡,入夜。
半夜时分,宋白玉背上的伤口发炎,又被浇过雪水,身体很是冰凉,逝以寻怎么抱他他都暖不起来。奈何他又睡得很沉,叫也叫不醒。就这样睡到天亮,非染上风寒不可。
略一思忖,逝以寻将衣袍脱下来,铺在地面上,离火堆近些,将宋白玉搬过来侧躺在衣袍上。他的肤色有些不同寻常的苍白,眉心紧蹙。
忽然这时,洞外轰隆隆又是一阵垮塌,积雪去了一批又补上新的一批。
逝以寻顺势看过去,见雪尘还在不断往洞里滑,她突然眼前一亮。
马车的车身,阴差阳错也进了洞。逝以寻将它翻出来,里面有一些干粮,更有备用的衣物。于是将衣物用火烤温暖了,再往地面铺了几层。这样应当就不会冷了。
可一直不吭声的宋白玉却突然梦呓着说:“冷……”
逝以寻将他裹得严严实实,问:“还冷么”
“冷……”
既然都折腾这么久了,逝以寻看着宋白玉熟睡的容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褪了个干净,将他也褪了个干净,在衣袍的笼罩之下钻进他怀中,抱一个满怀。
宋白玉再也没喊冷,眉头也渐渐松开。
后来迷迷糊糊之中,逝以寻翻了一个身,然后做了一个无比奇怪的梦。梦见自己被大怪兽的爪子压住了,压得有些透不过气,她怎么用力想把怪兽爪子端起来都未果。
宋白玉没有得风寒,伤口也愈合得很顺利,这是好事也是不怎么好的事。
第二天晚上,宋白玉迟迟不肯闭眼睡觉,用一种狼性的眼神将某女望着。逝以寻咽了咽口水,离他远远的,道:“白玉啊,你今晚不困么”
宋白玉的嗓音低低,却如流水溅玉:“我冷,冷得睡不着。”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这样可能影响伤势复原。”
逝以寻默了默,瞅着他道:“你这样,这样耍滑头可不好。”
宋白玉忽然皱了一下眉,形容万分痛苦,逝以寻急忙蹲了过去,问,“怎么了”
宋白玉霎时恢复常态,面不改色地抓住了她的手腕,道:“可能是伤口被冻得裂开了。”
逝以寻一瞧,心中再一沉。糟糕,中了圈套!
“师父。”他轻声唤着。
“干、干嘛。”
宋白玉却是笑了,笑得星火嫣然,在她耳边道:“肌肤相贴以取暖,是个好法子。多谢师父以身试法。”
“昨晚,昨晚是例外,那是白玉你没有知觉,为师怕你冷坏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今晚也那样罢,我睡得好,伤也好得快。”宋白玉说完,一点儿也不讲礼,手指就来挑她的腰带。
逝以寻大惊,连连后退,道:“白玉啊,你、你不是那种不自持的人。今晚,今晚就免了罢!”
宋白玉不放弃,一手将她搂过抱紧,笑了两声,咬着她的耳朵,魅声道:“可是,我想要你了。”
清清浅浅的话语,霎时让逝以寻面皮滚烫,一直蔓延到了脖子根。
“白玉一再、一再破戒,还想不想继续修行了”逝以寻喉咙发紧,胡乱就道了这么一句。
“修行”这个词,一直是她和宋白玉之间的芥蒂,说了才意识过来,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并不合适。
宋白玉顿了顿,半勾起唇,有些邪气,但却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道:“修行我要,人我也要。”
逝以寻道:“六根不清净,容易走火入魔。”
宋白玉不以为然地挑挑眉:“六根虽不清净,但若没有你在我身边,心就不会安静,不也一样容易走火入魔吗”
逝以寻说不出反驳的话。宋白玉善于实践,滚烫的吻落下,从眉眼一路往下滑。
在山洞里的这几天,是逝以寻和宋白玉过得最荒淫无度的几天。要是她是一国之君,铁定是昏君一枚,而宋白玉绝对是奸妃一枚,这个是毫无悬念的。
待到洞外积雪消融时,春晴明媚,清风拂暖,大好的光景尽在眼前。路边草绿花长,樱红柳翠稀稀疏疏,师徒俩行走在山间,心旷神怡。
西蛮的人本质上并不蛮恶,只是性情稍稍急躁一些,粗犷一些,换个角度讲那是比中原人要豪爽。
这个时节,褪去毛皮大毡,西蛮人穿的是艳丽色彩的服饰,与南夷那边的风情相似,但花纹图腾有讲究,又与南夷不一样;袖管收拢,而裤腿也压进了高筒靴里,就连西蛮的姑娘们这般穿着,也能穿出一股英姿飒爽来。
师徒俩初入西蛮,十指紧扣,有不少姑娘对他频繁地抛媚眼儿。而宋白玉神色清淡,并不予理会。
但逝以寻不忍让姑娘们受了冷落啊,于是她代替宋白玉一一回媚眼儿给她们。大多数姑娘们一见,都很识趣地走开了,有些不死心的仍在原地伫望,逝以寻吹了一两声口哨以后,她们才不甘心地跺脚跑开。
哪里晓得,宋白玉桃花运旺得很,招蜂引蝶也就罢了,这回还来了一记狠的,竟招了一个老熟人。
师徒俩在西蛮热闹的街上溜达,前方不远人群躁动。紧接着马蹄踏尘而来,一位红衣绯艳的姑娘长发飘飘坐于马上。这姑娘生得十分标致美丽,带着一股风情妩媚的劲儿,马蹄过处处处香。
宋白玉拉着逝以寻快速往一边闪开。
逝以寻定睛一看,眼皮一抽。这姑娘……怎么这么眼熟呢
下一刻姑娘瞧见了他们俩,怔了怔,旋即勾起嘴角,笑得那叫一个妖娆无度。
逝以寻赶紧拉起宋白玉便走,姑娘便在身后懒洋洋地唤了一句:“以寻妹妹,别来无恙啊,怎的一见了姐姐就要走呢。”
逝以寻抽了抽嘴角,换上一副笑颜转过头去,热忱道:“啊呀,这不是霍掌门嘛,真真是好巧好巧。”
他娘的霍洄怎么在这里
霍洄长腿往地面一勾,下了马,甩着马鞭,笑意盈盈地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逝以寻,在瞟了一眼宋白玉,道:“以寻妹妹这好日子,过得不错啊。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说着,她葱白的手指便点了点自己的额,“叫什么来着,宋什么”
这些话……能跟她私下两人说么。
索性宋白玉很淡定:“宋白玉见过霍掌门。”
话音儿一落,霍洄来的那个方向又响起了马蹄。霍洄登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与逝以寻道:“我的好妹妹,寒暄咱就免了,那啥,你这乖徒儿,借给姐姐用用好么,姐姐我不会白借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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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捉鬼节
只是逝以寻没太注意宋白玉背上的伤势,以为他恢复得很神速,等到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他背上的伤口隐隐有感染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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