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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凉凉公举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逝以寻紧着心,还是听到宋白玉道:“弟子愿意,请师叔成全。仙道,魔道,只要能够长生不老。”

    倏尔想起那日,宋白玉伏在她耳畔,说的那句话。

    “你告诉我,除了修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老得慢一些,能够让我多陪你几年……我不想,你娇颜如花的时候,我却已经容颜华发……”

    逝以寻知道,宋白玉他一直是一个固执而目的单纯的人。修仙,修魔,只是为了能够长生不老为了能够伴她一世

    得君如此,夫复何求。

    在逝以寻的认知里,慕涟微一直很强大,无坚不摧,岿然不倒。世上无难事可以难得住他,他风度翩翩,无情似有情,从容自在,游刃有余。

    可是,当他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狼狈的一面时,逝以寻才发现自己是有些心痛的。她垂下眼,笑骂了一句:“傻。”

    “不傻的话,能喜欢上你么。”

    逝以寻眨眨眼,道:“不过以后你一定会越来越聪明的。”

    “如果”,慕涟微靠近,醉眼迷离地看着逝以寻,骨节分明的手只伸到了一半,才来碰她的脸却又停住,带着酒息低低地问,“如果一开始就没有宋白玉……”

    逝以寻默了默,她早就说过了,哪有那么多如果。

    逝以寻手指轻敲他的肩膀,故作轻松地问:“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半晌他回答她:“假话。”

    “我也不知道。”

    或许他不会知道,她说的不是假话。不知道,可能会。能让他了却尘事,也是一件好事。

    明朝酒醒,慕涟微修心敛性,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当真是向着大道的方向前进。只是后来,明明已经得道,心愿即将达成,他却迟迟不肯历劫。

    而宋白玉没有跟逝以寻提要她修仙的事情,但他们俩都心照不宣。

    逝以寻一开始就说过,仙道,不是她所向往的,不过,他能为她做那么大的让步和牺牲,她为什么就不能努力一下下将来他若是得道了,她便和他一起得道,入魔了,她便和他一起入魔,也算是夫唱妇随。

    于是被某女丢弃多年的道法,逝以寻又要重新捡起来一遍一遍地温习领悟。

    就算这个过程再枯燥乏味,只要能够和宋白玉在一起,心里也是甜蜜的。因而后面修道的过程中,他们一直都过得很和谐幸福。

    以往,逝以寻一心阻碍宋白玉修道,现如今细细一指导起来,他进步得很快。

    大黄老了,渐渐就走不动,偶尔殷倪在炼丹房里忙碌,它便蜷缩在门前晒太阳,见人来时嗷叫也是低声“呜呜”的。

    殷老叔见殷倪成长起来了,也就彻底放下心,向慕涟微请辞下山,回故养老。

    殷倪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汉,那天他全然不顾形象,哭得很是惨烈,就连殷老叔以暴力作为威胁恐吓,也没能让他停止哭泣。

    殷老叔走的时候,摸了摸大黄,道:“你帮我看着殷倪,别让他胡来。幸好,当初,把你捡了回来。”

    大黄看着殷老叔的背影,一直呜呜嗷叫,直到殷老叔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玉泱山。

    殷老叔一走,灶房里新来了一个胖婶,为人和气,就是说话的声音忒洪亮。

    只是,这才没几天,大黄就一病不起,大限将至。不论殷倪用什么药,都没能让它好半分。

    这天,殷倪一路走来都毛毛躁躁不安分。半路上被逝以寻和宋白玉给碰上了,问他是怎么回事,他才话不说两句就红了眼眶,嘟囔:“他是我见过最无情无义冷血无情的师父!什么生死有命,我就是不让大黄死!”

    当时宋白玉沉吟了一下,道了一句:“大黄确实已经很老了。”

    逝以寻再沉吟了一下,一语击中要害:“你师父说的是对的,你要想开一些。”

    结果殷倪哭着跑了。

    可能殷倪真的是太年轻,许多事情都想不通透,这也正是他的可爱之处。

    但是随着年岁和经历的增长,这种娇蛮的可爱最终都是要被抹灭的。

    大黄的死,就给了他一个深刻惨痛的成长经历。

    那天,正是殷倪成为整个玉泱,除了慕涟微以外,无人能及的第一丹药师的时候。大黄蜷缩在门前,蜷着蜷着便睡着了,再也没醒来。

    殷倪将自己所炼制的无数丹药给大黄灌下,也都回天乏术。他那执着的模样,令人见之难过。

    大黄入土为安时,殷倪红着鼻子对慕涟微悲戚道:“弟子一直以为,只要勤修苦学,定能成为一代神医,能白骨生肌,能起死回生,只是现如今,连一条狗都救不了,是弟子太无能,弟子太自以为是。”

    慕涟微宽慰道:“你已经很努力,为师看在眼里。凡事天命自有安排,不可过分强求。”

    见殷倪咬唇,逝以寻再道:“你师父说得对。”

    最终他才闷闷道:“弟子谨遵师父师叔的教诲。”

    不知过了多少个春秋,殷倪从意气用事的少年,长成了稳重成熟的清俊青年,行事作风得了慕涟微的真传,从容不迫,悠闲自在,只是骨子里却带着一股孤寂。

    而慕涟微,身上带着一股飘渺的仙气,已经不用御剑飞行,腾云驾雾亦可来去如风。

    喝茶闲余时,逝以寻问他:“师弟一直注重于修仙,眼下胜利在望,为何迟迟不肯历劫登仙莫不是还放不下这尘世罢”

    慕涟微总淡淡道:“还不急。”

    后来被逝以寻问得烦了,他就反问她:“若是我先一步登仙了,他日谁来助你”

    顿了顿,他安然又道,“总归是要看着你走在我前头,我才能放心。”

    逝以寻怔了良久,反应过来,摸摸鼻子笑道:“师弟事事都为我操心,累不累啊你觉得师姐我要登仙还有难事”

    说着她便掇了掇他的胳臂,“不过还真有一件事要麻烦师弟的。”

    慕涟微挑一挑眉:“宋白玉他根骨奇佳,领悟超强,入魔道太可惜。”

    有慕涟微的话摆在这里,逝以寻彻底没有了顾虑。

    是夜,烛燃三更。门叩三响。

    逝以寻打开房门,见宋白玉挺拔地站在她门前,半低着头,眸里倒映着烛光浅浅,唇畔的笑若有若无。

    为了不让玉泱的弟子们有所说辞,他们俩一直是以这种方式相




第一百八十八章 宋白玉是谁
    随后两人逛着逛着逛进了书房,翻起了书来。父亲以往为了讨好她母亲,写了不少故事话本儿。如今再一一拿出来回味,别有一番滋味。

    貌似,有些能够感受到书中的那些微妙的情感了。

    书架上,有不少春宫。都还是当年母亲为了让逝以寻及早开窍,回应玄想,硬逼着她看这些。

    曾经一度,逝以寻看了这些春宫,想试出她自己究竟对玄想有没有感觉还闹了笑话,差点让他们俩的友情破裂。

    怎知逝以寻还没伸手去够着,就听耳旁玄想不咸不淡的嗓音响起:“你再碰试试。”

    逝以寻扭头一看,玄想黑着脸,双目微眯,似乎她一碰,他就会操刀剁了她的爪子。

    某女只好讪讪地收回了手,哆道:“玄想啊,这么久了你还是这样顽固迂腐,这样不好。”

    玄想面不改色道:“阿寻要是实在觉得很好奇,哪里需得看这些书,你眼前不是站着一个大活人么,大可亲自试验试验。”

    “……”

    不过多久,二十一天琉璃宫来了贵客,远远儿地,天边便金芒大放耀眼无边。

    逝以寻站在琉璃宫宫门前,脚下是长长的绵延山脚的白玉阶,对着贵客长揖:“以寻见过天帝。”

    脚刚一落地,天帝便朝逝以寻迎来,尽管着惯了素色衣裳,但一身贵气逼人无谁不侧目。他不怒自威,放下了架子道:“叫小叔。”

    逝以寻咧嘴,对上他的笑颜,应道:“见过天帝小叔。”

    “真是懂事的好闺女。”天帝有些欣慰。天帝是逝歌在许多年前的结拜之交,是整个九重天唯一的主人。逝歌在临走之际,更是特地将逝以寻嘱托给了天帝,让他照看照看。

    逝以寻随天帝一道去了九重天。正好瑶池在举行着一个仙会,宴请四海八荒的仙客前来,贺喜逝以寻这个沧溟女帝君走出阴霾,一觉苏醒。

    这让逝以寻有些汗颜,但还是得硬着头皮去。在仙界里,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应酬,尤其是她现在还很年轻。

    玄想没有跟逝以寻一起去,毕竟他是东海之人,不太好出现在这种应酬上。

    入瑶池前,天帝对逝以寻叮嘱道:“小寻,今日不少青年才俊慕名前来,一会儿不能喝酒便不喝,省得一会儿出了洋相让他们笑话。”

    逝以寻抽了抽嘴角,宽慰道:“小叔不要担心,我应当能喝些酒,况且我又不是来相亲的,大家聚一起无非是开心开心。”

    小叔像是被某人说穿了,干笑两声,道:“啊呀仙会快开始了,小寻你快进去。”

    九重天不知何时,竟辟了一方十步青檐,逝以寻喝了些酒并没有出洋相,趁着无人注意时便偷溜了出来,东晃西晃不知所谓地晃进了十步青檐亭里。

    她打算在里面偷个懒儿睡个觉。

    不过,她是躲在树上的,繁密的枝叶层层铺展开来,斑驳的阳光偶尔自裙角边上一划而过,倒也舒服惬意。

    一缕清梦未织,三两足迹已至。

    “今日琉璃宫的沧溟女帝君来了,你可有看到”

    “是不是穿白衣裳的那个看见了看见了,帝君如何能不显眼,就坐在天帝的侧下方,额上还有一枚银冷色的凤凰印记,任谁一看便能认出来。放眼整个仙界,想必再也找不成比她更出彩的女子了,而且小小年纪更是上神修为,不得了啊。”

    “听闻她冰封自己三百余年,一直睡在崖底下哩。今日仙会,虽无足够仙阶能近身一瞧,远远看一眼也是不虚此行的。”

    “嗳,甭提这茬儿,帝君尚且年少,就失去了双亲,且还是一个女子,饶是我们这些男子,当时也不一定能够承受。虽然生来即贵为神女,但也是一个孤独可怜之人。”

    “也是。”

    声气渐远。

    逝以寻张开眼,澄净的天空被树枝割裂成一小块一小块。怎么拼凑,都还是有明显的裂痕。

    半晌,她才坐起身来,信手折了一根树枝衔在口中,纵身跃下地,若无其事地拂了拂裙角,走了出去。

    原来,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仙界里多的是酒鬼,况且今日天帝宴请仙家,用的是五百年一藏的琼浆花酿,不一醉方休实在是可惜。

    脚下的暖玉青路仙气缭绕脚踏无声,才不辨方向地走了一会儿,逝以寻便看见衣带飘飘的仙婢们手捧花酿,婀娜多姿地翩然而过,也不知是第几次续酒了。

    逝以寻及时走过去,捏住了最后一只仙婢的发髻。仙婢停下来,转身看见逝以寻,连连福礼:“见过帝君。”

    逝以寻摆手道:“不必多礼,这是往瑶池去吗”

    “正是。”

    “那我帮你把这些花酿送过去吧。”逝以寻咧嘴。

    “帝君,这于理……”仙婢话还没说话,逝以寻就接过了花酿,笑了笑,走了。

    后来,天色暗了,逝以寻坐在二十一天最高的房檐上,吹了一整晚的夜风。一仰头,星华遍布满天,一抬手,仿佛天边之月触手可及。

    有一个人,披星踏月,风华无双。

    就在逝以寻仰头要从房檐上栽下去的时候,他及时灵闪而来,将她接住,稳稳落地。

    逝以寻搂着他的脖子,喃喃笑道:“咦,玄想啊,你怎的来啦”

    玄想双眉微蹙,道:“哪个让你喝这么多酒的”

    逝以寻摇头,贴着他的胸膛,道:“没有哪个。我不过是,突然觉得有些难过不好受。”

    玄想挑了挑眉,有些不信:“你怎的觉得不好受了”

    逝以寻想了想,道:“大抵,大抵是心里缺了点什么吧……”

    当夜,逝以寻做了一个梦。想起一个被她埋藏在记忆深处里的人。她想,可能……她知道缺的是什么了……

    那袭青衣道袍,盈风而扬,夹杂着清然让人无比眷恋的气息,墨长的发线丝丝缕缕,将风也招扶得缱绻万千。

    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半低着眼帘,可即便是他不看她,她也能猜想得到那双瞳孔里是怎么诱人泥足深陷不可自拔的漩涡……

    后来,春日朝阳,芳菲不歇。从一个起点,他可以陪着她走过千山万水,唇畔噙着若有若无的笑,习惯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搂着她的腰……

    “你告诉我,除了修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老得慢一些,能够让我多陪你几年……我不想,你娇颜如花的时候我却已经容颜华发……”

    “宋白玉宋白玉!”

    逝以寻一下子惊醒过来,晨光刺眼。一脑门的汗,头重脚轻。一掀起厚重的眼皮,便惊讶地看着玄想正有些怔愣地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只碗。

    逝以寻吁了一口气,勉强地笑笑:“我做了一个梦。”

    他走进来,将碗递到她嘴边,轻声细语道:“醒酒汤,喝了会好一些。”

    一种疯狂的念头,就好像将将冒出土的胚芽。一旦得到了灌溉,不管风吹日晒都会日益疯长。即便是掐掉了它,隔不几日,便又会生出新的胚芽。周而复始,伤痕累累。

    昴日星君还未驾着日车在天边收起夜幕的时候,东方天际泛出了鱼肚白。

    二十一天以外还有那样迷离的光线,后来逝以寻才知道那是般若之光。凉风习习,逝以寻坐于云头,从琉璃宫出来,一直往人界去。

    在人界落脚之时,刚好日由东出,霞光万丈泄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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