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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页里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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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泽棠亥时才回沈府,侍卫挑着红笼行在前头照路,沈容替他撑起青布大伞,无人说话,只有鞋履踏琼碎玉的声响。

    沈桓已候在二门,见沈二爷一行人




第肆玖陆章 夫妻结
    沈老夫人舒服的半阖眼眸,由衷夸赞:”二儿这手法是从何处学的,果然腿痛缓解许多.......“

    沈泽棠随意道:”九儿每逢葵水时总是腹痛,便寻了医书来看。“

    沈老夫人笑着瞅他不说话,其它丫鬟偷抿嘴儿笑,沈泽棠这才意识到说了甚麽,也微微笑了。

    ”九儿年纪小,你多疼她些也在情理。“沈老夫人稍顷道:”只是莫要娇惯太过就好。“

    沈泽棠默了默,开口道:”她以前过得辛苦,倒想把她惯得更娇些。“

    ”你........“沈老夫人哭笑不得:“半句不好都不允说麽,你以前可不这样性子。”

    沈泽棠只笑笑没再吭声,凝神于手中按捏动作,沈老夫人朝喜春看去:”你好生瞧仔细,下趟也这般可省些力气。“

    喜春颊腮微红,欲凑近过来,沈泽棠摇头:”因要拿准穴位,不懂医理者勿要轻易尝试,否则弄巧成拙反有害无利。“

    说着话已停毕,喜春忙捧过热水,伺候他净手,待他端起盏吃过茶,方语气温和道:”我日后常来替您按捏就是。“

    ”人年纪大了谁没个病痛,能捱得过就不算事。”沈老夫人摆摆手:“你朝中公务要紧,莫将余心搁在我身上。”

    沈泽棠还待开口,听得有人回说:”邓嬷嬷来了。“

    ”这般晚她来作甚“沈老夫人疑惑命她进来,那邓嬷嬷急忙入房,见得沈泽棠也在,连忙上前请安,从袖笼里掏出两只黛色绣福寿团花的护膝,递上回话:“荔姐儿晓得老太太腿疼,特意缝的,圈在膝盖处保暖。”

    沈老夫人惊喜地接过,凑近烛灯左右打量,颌首笑道:“难为她有这份心思,针线也做得愈发像模像样。”

    邓嬷嬷满脸陪笑:”都是二夫人教得尽心,荔姐儿黏她的很紧。“

    沈老夫人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孩子,如今这样甚幸!”转而看向沈泽棠打趣:”就等你何时再给荔荔添个弟弟.....妹妹也好!“

    沈泽棠放下手中茶盏,沉声道:“九儿年纪还小,不急于一时。”

    沈老夫人神情微滞,九儿年纪是小,可他却已而立,传承子嗣耽搁不得......开口欲要多劝两句,他却起身作揖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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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姜洗漱过,歪在床上灯下看书,不晓过去多久,才听得窗外积雪压竹噶吱作响,随望去早已夜幕深垂,正打算阖书安寝,翠梅报说:“二老爷回了。”一语未落,便见沈泽棠掀帘进得屋来。

    她趿鞋迎前要替他脱去大氅,却被阻了:“我一身雪寒气,莫要过给你。”说着自解了递给丫鬟。

    田姜闻得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酒味儿,抿起唇问:“不是说有公务要办麽怎去吃酒了“

    沈泽棠摸摸她的脸颊:”是办公务,随着吃两盏应酬而已。”接过衣裳去净房盥洗。

    待再回至屋里,桌上已摆一碗儿滚热的挂粉汤圆,田姜见他只看向自己,并不动手,索性拈起瓷勺舀一颗吹温,递他嘴边:“二爷不吃麽是咸鲜肉陷的,不甜!”

    沈泽棠面容十分柔和,初婚后见他虽温顺却掩不去胆怯疏离,而此时对他展现的体贴亲呢,却这般自然而然.......心底说不出的欢喜涌动,把一身



第439章 第肆叁玖章 甜蜜意
    何氏正在屋里同丫鬟做针黹,忽听说三夫人崔氏朝这边来,忙命把灯挑亮些。

    自个起身去相迎,才掀起帘儿,见崔氏埋头跨进槛来,眼睛红红肿肿地,好似哭过一般。

    心中虽诧异,却只笑问:“怎这个点来,可曾用过饭否”让她在桌边坐了,吩咐个才留头的小丫鬟:“去里屋把那个酸枝攒盒拿来,再筛一壶木樨酒,给三夫人去凉气儿。”

    崔氏焉焉地:“没甚么味口,攒盒罢了,只想吃两钟酒解闷子。”

    何氏道:“你有口福,乡下庄上新摘的秋菱送来,才刚煮的滚滚,正放里屋散着热哩。”顿了顿:“瞧你没精打采的,可是又受谁的气不成”

    崔氏待要诉苦,见那小丫鬟捧着攒盒,拎了一壶酒走近,遂又把话咽下喉咙。

    何氏揭了盖,但见那秋菱个头大,通身胭脂红色,两角弯弯像个元宝似的。她净过手,用尖嘴钳将菱角自中夹断,再烫着手指捏着尖角用力压,一截粉白菱肉哧溜挤出,放进崔氏面前的碟子里。

    “你今晚只管吃现成的,我来伺候你。”何氏笑着说,崔氏拈起菱肉放进嘴里,果然香甜软糯。

    她又吃了钟酒儿,想起甚麽问:“平日这时总听得少爷朗朗读书声,今怎悄无声息的”

    何氏夹菱动作渐缓,半晌才回话:“昨儿个他被二爷诫训几句,羞窘难挡,当晚就让我替他收拾箱笼,宿在了国子监里。”

    崔氏看出她有所不舍,宽慰说:“如此倒也无错,林哥儿若能春闱会试金榜题名,你这些年的苦就没白吃。”

    说人家自个倒满心酸楚起来:“瞧我如今不也过的孤儿寡母的日子.......。”

    何氏赶紧打断她:“这话可不能乱讲,老太太最是护短,传进她耳里可了不得。”

    崔氏抿了抿嘴,又执壶斟酒,把关于兽炭的事同她细细讲毕,话里三分艳羡五分恍惚:“瞧二爷把她宠得都没边了,连俸禄都全缴给她打理,这日后若想从二房手里拿钱,怕是比登天还难矣。”

    何氏没有说话,崔氏三五句不离银钱,满嘴铜臭味儿,其实这样的钟鸣鼎食之族,衣食无忧满身富贵,又能如何呢

    她的男人早早殁了,崔氏的那他千里遥遥难相见,这孤单初时不觉得甚麽,时日久了便如梁上的蒙尘,越积越厚,便是照着菱花铜镜,也总觉自己灰头土脸的,只得守着稚儿熬啊熬,不知熬到何时才能是个头。

    菱肉凉了,吃进嘴里就不对味儿。

    她呷口酒低声道:“这才进门两日呢,正是新鲜劲足的时候,连撒个娇使个性子都觉可爱极了,谁知可否能长久呢,梦笙刚嫁进来时,二叔不也疼得很麽,一年不足就冷淡了,还有了屋里人。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便是这个理。”

    “可不是麽”崔氏表情有些奇怪:“莺歌这丫头也老实,瞧梦笙嫂子去得这些年,她也浑了这些年,连个名份都不曾捞上。”

    “这也怪不得她。”何氏从攒盒里取了半块石榴,抠水晶籽吃:“自梦笙莫名其妙不见后,二叔连栖桐院都不怎麽回,整日里不是朝堂就在天宁寺读经理佛,莺歌便是想提都没得法子。”

    崔氏鼻里哼哧两声,男人总是表面一套背里一套,她算看透了。

    忽而觉得肩膀薄冷,原来是花窗被风推开半扇,深晚秋意凄清缠绵,忍不住蹙眉:“现就这般凉意侵人,怕是今年冬季要提早儿。”

    何氏看透崔氏的心思,提点她道:“二叔的俸禄如今皆被新媳攥握,她年纪轻娇性子,正得着宠爱,怕



第440章 回门去
    田姜同沈二爷用罢早饭,听得小厮来报:“梁国公府的车马在二门处等候。”

    遂出了院门,日头已升,一行大雁高高向北飞。

    沈二爷要牵她的手,田姜瞟看四围皆是丫鬟婆子,也在暗暗窥伺着她。

    高门大府繁礼冗节,且人多嘴杂,二爷可以不顾忌,她却不能掉以轻心。

    “二爷在前先行。”田姜把手背身后,抿起嘴角催促他,沈二爷有些无奈地走在前面.....傻瓜,有他在,又有何所惧。

    昨晚后夜秋霖脉脉,绵绵至五鼓才止,因而青石板径湿漉漉的,浅洼处还积着水。

    二爷走得不快,步履却很稳重,背影高大又清梧。

    有他房子弟携拎文物匣子的小厮,赶早儿去义塾上学,迎面撞见沈二爷一行,急忙敛神肃容,恭恭敬敬过来行拜礼。

    沈二爷神色温善的颌首,遇到个别有前程的,会颇有威仪的提点几句。

    这般正直端方的态,实难想像床榻间能那样的狼野狂肆,简直换了个人。

    田姜暗忖着,忽瞧到他耳下颈处有个青紫牙印,秀秀气气的......是她昨晚痛极了,不管不顾下口咬的。

    小脸倏得发红,这让他还怎麽见客呀!

    垂花门前崔氏由丫鬟簇拥候在那里,老远见他们走近,忙迎过来笑着见礼。

    沈二爷眉眼淡淡的,朝田姜道:“我先去二门等你罢。”见她答应了,遂缱风而去。

    崔氏抑着心绪,满脸又歉然又奉迎的态,她说:“我昨儿不晓得中了甚麽邪门歪道,竟对二嫂子说那样的话,实在是大不敬,愧悔了整晚儿呢,想着二嫂子若不谅我该如何是好,你要麽打我两下,我心里方舒坦些。”

    田姜待要开口,却已被姜氏握住手腕,往她自个身上打了两下。

    田姜忙缩回手:”我年纪较轻,心无邱壑经纬,把昨儿事早忘记,倒连累三弟妹还掂念,你也再勿纠结于此,并不值当。“

    崔氏展颜答是了,让三五挑担的小厮至跟前,两头箩筐用青布掩着,沉甸甸压得扁担若弯月。

    田姜面露疑惑,崔氏解释道:“这些是老夫人让备的回门礼,我又多添了两担,梁国公府比不得旁处,可不能丢了二爷及沈府的面子。”

    田姜笑着谢过,其实她已备好了回门礼.......再加这些怕两车都装不下。

    恰此时沈二爷遣人来催促,她俩简单别过,田姜急步走至二门,除三辆青篷油木马车外,徐蓝竟也来了。

    他跨骑枣红大马之上,挺胸直腰,手持勒缰,面容平静无波,直至转目于她的视线相碰。

    遥遥相望,彼此都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九儿!”田姜听得有人在唤她,熟悉又温煦的嗓音,如刺穿笼罩迷雾森林的那缕阳光,明亮又闪耀。

    她弯起嘴角,毫不犹豫地辄身朝沈二爷而去。

    沈二爷立在车舆门边,眼眸深邃,却微笑着朝她张开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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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崔氏依着何氏的话,给田姜赔过不是,虽嘴上服了软,可心底终究愤懣难平。

    阴沉着脸回至房里,恰见闺女沈雁来请安,沈雁髫年女童,穿鹅黄衫儿水红裙,罩瓜蝶锦比甲儿,愈发显得粉雕玉琢。

    崔氏转怒为喜,拉她上炕挨在自己身边说话,又吩咐丫鬟玫云去小厨房,看秋菱煮透了没有。

    沈雁从袖里抓出几颗桂花糖给崔氏,叽叽喳喳像个家雀儿:“荔姐姐给的,我吃了颗,滋味忒好,特意留给娘亲尝尝。”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442章 回门录
    车舆里传出些声响,除徐蓝不明所以,其他几位的神情,仿若看到铁树开花。

    ”高大人,朝堂重臣白日宣淫该当何罪“李光启拈髯,端严肃穆地问。

    高达亦正色答:”吾朝律法附例之《问刑条例》第二十一条,可按有伤风化罪论罚,文武官员秩品三品以上者,枷号半月,杖五十。“

    徐令给他俩拱手作揖,苦脸求情道:“贤婿不近女色数年,旦得开荤戒素,此情便如滔江巨浪泛泛难平,还望诸位大人高抬贵手,饶过贤婿此次,他定做牛做马.......。“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汝等这般会唱戏,明日里我包下嬉春楼,点一出《枯零藤上三只鸦》,由得你们尽兴而足。“

    沈泽棠边说边下了马车,他沉稳的抚平衣摆褶皱,言行举止洒脱自如。

    沈老二的脸皮已厚的无坚不摧,高达等几更感兴趣的是他的新夫人,伸颈眯眼从帘缝儿往里窥探。

    翠香翠梅由另辆马车而下,恰徐夫人遣出相迎的众婆子近至,团团围簇舆门前,高达等被迫退让到边际,不死心的踮脚相望。

    徐蓝抿紧嘴唇盯着锦帘打起,婆子扶着田姜而出,仅瞧见半边侧颜,娇红若夭桃扑面,显见父亲他们一通调侃,皆听入耳里。

    她穿大红衣裳真好看,徐蓝怔怔地想,不经意与沈泽棠视线相碰,那目光清透明悉,却又犀利难防。

    徐蓝身躯一震,并不躲闪,反坦荡荡的迎对。

    稍顷,沈泽棠脸上浮起一抹淡笑,微颌首,遂不再看他,转而与高达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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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二爷拿那种话撩拨她,纵是泥菩萨也有几分土性子,她隐藏的傲性展摆,握起拳头捶他,就被他抓过,在指尖上亲了亲。

    四目相对,不知怎地竟如藕丝牵连难分开,你看我,我看你,车舆里静得只余彼此深浅的呼息声。

    车轱辘被官道突起的石头颠得一荡,田姜倏得收回心神,有些慌乱的欲扭头瞅向旁处,却被沈二爷擒住下颌,他声音很温沉:“九儿,你该叫我甚麽”

    平常一直叫二爷的,他并未反对过,田姜便喊了声:“二爷。”

    沈二爷摇摇头:“你叫我棠哥哥罢。”

    “..........“田姜眨巴着眼看他,片刻后,嘴角愈来愈弯,终”噗哧“笑了。

    还棠哥哥呢,她敢喊,他敢应麽.......!

    沈二爷闭了闭眼睛,心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方才她耍性子的憨媚样儿,刹那间,竟让他以为她记起从前......。

    “这并不好笑。”他嗓音带丝黯哑,俯身含咬住她的朱唇,弄得她都有些痛了。

    田姜不喜欢这个吻,觉得充满戾气,想要伸手推他时,他倒自己先退开来,稳着呼吸替她将衣襟拉平整。

    “二爷可是不高兴”她猜测着问,是因为她不肯叫棠哥哥

    沈二爷默了默,指腹抚过她稍显红肿的唇瓣,沉声道:”下次不会了。“

    田姜想说没关系的,却见他伸手拉开舆门,不知何时马车已经停驻,阳光一下子灌满厢中,徐令与几气宇轩昂的男子杵在门前,看起来很愉快的样子,笑容充满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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