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幽荒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洛少琛
    “林染,你长的什么样啊让我猜猜,我觉得你长的像太阳!因为你周围有一股温暖的气息!”

    “你肯定如白纸一般干净,常年在这深山里做瓷器,见不到阳光,肯定很白!”

    “林染,你太瘦了,手腕跟我差不多粗呢!肯定经常废寝忘食的捏型,这样可不好!经常给我看病的医师都说了,太瘦了容易生病!”

    林染听着金恕鸢喋喋不休,他却一句没有回她,只是安静在一边给她清理手上的伤口,但是他的嘴角露出的尽是笑颜。

    他一点都不烦这个女子,许多事情,不需要他说出口,这个女子就能够一瞬间明白。

    “啊!疼!”金恕鸢忽然缩了一下手,林染这才发觉,自己听她说话居然入了神,没有注意自己下手轻重,他连忙在她手上写下,抱歉两个字。

    金恕鸢笑嘻嘻的摇摇头,“我能摸摸你的脸吗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我想把你的脸,记在心里。”

    林染看着这个女子,这个女子笑容干净的宛如这里冬日的白雪,这种病态的苍白,让他心中涌出想守护她过一生的。

    他拿起她的手,把她的手,轻轻放在脸侧。

    金恕鸢手上缠着纱布,只能靠指尖去感受,她的手扫过林染的眉骨、摸过林染的眼睛、滑过林染的鼻梁、拂过林染的薄唇,最后停留在林染的脸庞,笑道,“我的手记住了你的脸,我把你记在了心里。”

    如果此时,金恕鸢能够看见,那么她就会看见林染的手缓缓伸了出来,几乎出碰到她的睫毛。他也想抚摸眼前这个女子,心无城府,聪慧过人,虽然满脸泥污,却比这世间任何美丽的事物更加光彩夺目。

    但他还是忍住了心里的冲动,手缓缓下落在她手心,写下——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罢。

    金恕鸢看不见天色,但是也知道自己独自出来已经许久了,再不回去,恐怕是要被母亲责骂了。只能点点头,她问道,“明日,我能来找你吗”

    林染轻轻的打了她的手一下,写下——不行,山路崎岖,你看不见很危险。

    金恕鸢一听林染不让她来找他,鼓起了嘴巴,“那我不走了!我好不容易遇见你,我还想看你做一件瓷器呢!”

    林染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女子根本看不见,要如何看他做瓷器或许她只是想跟他呆在一起

    这个念头,让林染心下一动,好像他也想跟她在一起……哪怕她什么也看不见,他也想她呆在自己身边,哪怕是她只能自言自语,听见她说话,他的心里都是开心的。

    林染哄她,在她手上写下——你不可以自己来,但是我可以去山庙后门接你,只是我做东西很花时间,不能陪你玩。

    金恕鸢见林染松了口,连忙点头,“没关系!我在你身边不会打扰你的!我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呢!我会编草,会摸画……总之我不会打扰你的!”

    林染没有说话,拉起金恕鸢的手,往山洞外走去。

    金恕鸢笑嘻嘻的跟在林染身后,她知道了,只要她说的话,他不反驳,那便是默认或者是默许!林染的手宽大,但是修长,他的手一定很好看罢金恕鸢偷偷的想着。

    一路上,林染都牵着金恕鸢的手,缓缓前行。




十九、绝世瓷器上的故事(3)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要出去可以找我带你啊……”金怜似乎没有追问的意思,查看了下伤口,几乎全是皮外伤,自从金恕鸢眼睛一日不如一日,她的手就经常受这种小伤,金府上下的人也都习惯了,金怜也就没有多问,只是说道,“回去用晚膳罢,大人们晚课都做完了。”

    “好!”金恕鸢跟着金怜,嘴角笑意依然止不住。

    这一夜,金恕鸢躺在床上,抱着自己的手,几乎傻笑到了天亮。只要她一想到林染牵着她的手走过了这一路的山川溪涧,内心的喜悦就溢上眉梢,忍不住的想笑。她小心翼翼的闻着自己手上的纱布,好像能闻见林染身上那清新的泥土香味一般。

    林染……林染……她抱着他的味道入睡,梦里会不会梦见他呢

    “小姐!”早上,伺候金恕鸢的丫头来叩门,金恕鸢“唰”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快把我那件金线刻叶的长衫拿来!”

    金恕鸢摸着下巴,不对,昨日穿回来的衣服,似乎没有这么华丽,他会不会不喜欢打扮如此奢华的女子

    想到这里,金恕鸢又喊道,“别了,还是把我那件素色的缎群拿出来罢……”

    金恕鸢又犹豫了,这会不会太素了,人靠衣服马靠鞍,我要不打扮的好看点,怎么让他动心啊!于是又指挥道,“还是拿那件五色花草织锦的挑线裙罢!”

    哎呀,昨天光顾着说自己的事情去了,完全没有问他的事情,不知道他喜欢什么颜色,可是以他的性格,也不会跟她知无不言罢

    金恕鸢这才想到一个问题,听人说,林染的年纪也不到二十,为什么会自己一个人长居在这里他的家里人呢

    想到这里金恕鸢狠狠的砸了一下自己的头,吓了边上翻箱倒柜给她找衣服侍女一跳,金恕鸢又打了一下自己,“真笨!为什么什么都没问就这样回来了啊!今天一定要去问上一问!”

    “小姐……衣服……”侍女不明白金恕鸢到底为什么自言自语,但是下人的本分让她不敢多言,只能把找出来的衣服送到金恕鸢手上。

    金恕鸢接过衣服,对侍女说道,“昨日让你洗的衣服你都洗好了吗”

    那侍女回道,“都洗好了,我这就去给小姐拿来。”

    侍女回来的时候,外面响起了零星的雨点打落在砖瓦上“叮咚”的声音,不一会,这稀疏的雨声,瞬间就变成了瓢泼大雨!

    金恕鸢听着声音,皱着眉,心里暗想,完了!怎么会这么不凑巧啊春日里居然有这样的大雨……山路难行,他应该是不回来了罢!自己打扮这么好看,他也看不见了罢

    想到这里有些气馁,随手把衣服丢在一边,侍女看金恕鸢表情一时几遍,忍不住问了一句,“小姐,外面雨大,您还是在房里呆着,不要出去了罢”

    金恕鸢心里仍然抱有一丝希望,如果今日大雨,他依然如约来接她,那便说明他心里还是有点在意她的罢如果今日他没有来,那说明,她与他不过就是人生中的过客而已。

    那她,也不必就此挂怀了罢

    金恕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去,我要去!”

    金恕鸢站在后门口,撑着伞,抱着林染昨日给她的衣服,瞭望着林染应该来的方向。雨天闭日,以她的目力,其实根本看不见什么,她只能隐约的看见伫立在山间岩石之上,那一动不动的树的影子。

    她一直盯着的地方,没有人影……

    半个时辰,过去了,她依然没有看见那个清瘦的身影。

    忽然间,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底炸裂开来,炸裂的东西变成水气上升到她的眼眶里,终于她忍不住这种从胸臆里面奔腾不息的悲伤,丢了伞,蹲在地上,把头埋在林染给她的衣服里,无声的哭泣。

    她没有想过自己的初恋,居然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难得她今日好好打扮了一番,难得她让侍女给她好好上了一个妆容,都是只为了再看见那个男子的时候,能给他惊艳的感觉……而现在,什么都不必了,他那日跟她说的,只是哄她的,仔细一想,昨日林染好像也没有答应她一定会来接她……

    是她一厢情愿了。

    金恕鸢哭的动劲,忽然觉得自己头上的雨停了,眼前也比方才暗了许多,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金恕鸢一甩手,“别烦我!没看见我在哭吗”

    那只手的主人,还真的再也没有烦她,任她哭泣。没有多会,金恕鸢哭不动了,抬起头,吸了吸鼻子,小声的抽泣着。

    那只手,轻轻的牵起她的手,写道——为什么哭

    这微凉的手尖,这缓慢的下笔……金恕鸢猛的站起来,扑向那个她期待已久的身影,她搂着他的脖子,继续哭道,“我等了你半个时辰,你都没有来,我腿都站酸了,越想越委屈,就哭了!”

    这一次,金恕鸢见林染哭,是喜极而泣。

    林染身子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居然会因为等不到他来,就哭的如此伤心。他眼眸微微眯起,伸出手,抱住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替她顺着气。

    好一会,金恕鸢收住了哭声,主动离开了林染的怀抱,却拿着衣服遮着脸。

    林染不解,伸手去拉金恕鸢掩面的衣服,金恕鸢往后躲去,脸埋在衣服里,闷声说道,“别!我……我方才出来,上了妆……这会都哭花了……肯定丑的很……我不想让你看见我丑的样子!”

    林染轻笑无声,拉过她的手,写道——还能比昨日更丑

     



十九、绝世瓷器上的故事(4)
    金恕鸢这一扑,把林染扑倒在地,金恕鸢脸红耳赤,低声说道,“你是我的了,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你不许再跟别人好!我也不会再纳其他的男子填房!”

    林染笑的好看,金恕鸢低下头,准头很好的盖住了林染的嘴。金恕鸢温暖的唇瓣贴着林染微凉的唇,把林染的脸也染红了。金恕鸢伸手去解林染的衣服,林染一惊,伸手制止,扶起金恕鸢,写到——女子的第一次很是珍贵,留到我们大婚那日可好

    金恕鸢红着脸点头,这样一个男子,护着她,宛如珍宝。

    她很是知足。

    果然半年后,林染带着七彩流韶前来下聘,金家家主见林染那七套价值可以买下半个金家的瓷器眼睛发着亮光,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两人的婚事。

    大婚之日,金府上下欢天喜地。三拜以后,速入洞房,林染看见那日最先遇见他的金怜站在角落,向他投来恨恨的目光。他只是淡然一扫而过,从未放在心上。

    这时的金恕鸢已经完全的失明了,为了金恕鸢生活方便,他们婚后留在了金家,并没有搬出去自立门户。

    林染虽然最喜欢的事情还是制作瓷器,但是他更多的事情,是陪着金恕鸢跟着她一起,做她喜欢做的事情。

    此时金家里的大部分伺候金恕鸢的下人们,因为林染,几乎都学会了唇语——林染每次说话都特别慢,嘴形很好认。

    成婚不到半年,金恕鸢有了孩子,但是随之而来的也是她长期卧病。医师说这是正常的,因为金恕鸢从小身体就不好,此时肚子里有胎儿分食母体的养分,她自然会精神不济。

    林染虽然心疼,但是也无能为力。

    直到金恕鸢第五次高烧不退的时候,林染跟金恕鸢提议——要不然,等你身子养好了,我们再要孩子

    金恕鸢瞪大了眼睛,“我都怀胎七个月了,你居然跟我说不要这个孩子!”

    林染摇头——我只是不想你为了孩子,丢了性命!我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

    “林染,我们确实可以再有孩子,可是对于这个孩子来说,他就这一个机会!我不能抛弃他!”金恕鸢神情坚定,林染也没有办法。

    这个孩子到底还是生了下来,林染抱着这个孩子,才发觉,当初金恕鸢毅然决然的留下这个孩子选择到底有多正确。

    因为这个孩子,太像他了,他第一次有了初为人父的喜悦。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产房里,金恕鸢已经命在旦夕。

    金怜支走了所有的人,冷冷的看着金恕鸢不断的吐着黑血,“你明知道安胎药与你平日里喝的药有冲突,你还义无反顾的喝下去!你是不是蠢”

    金恕鸢眼皮几乎抬不起来,说话也是气若游丝,“你想要这家主的位置,我是一个瞎子,没有半点用,还阻了你的路,你迟早都会对我动手,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何区别”

    金怜没有想过,金恕鸢居然如此聪慧,她居然知道她的目的。

    金恕鸢喘了几口气,“生在这样的弱肉强食的家族里,我们都无法怨恨别人……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我早就知道……但是我只求你一件事,那便是替我照顾好我的儿子与林染……”

    金怜冷笑,“你现在好像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

    金恕鸢亦是冷笑,“你以为我平日里没有留下你毒害我证据吗你没有发现,我的乳母早几天前就不见了吗”

    金怜这才察觉,这几日总觉得金恕鸢身边少了什么,但是因为她怀孕围在她身边的人太多了,这才让金恕鸢的乳母钻了空子。

    金恕鸢咳了几下,“只要我死于非命,乳母就会带着你给我开的药方递给我母亲,到时候你不要说想继承金家了,能不能在金家苟活都是问题……”

    “你!”金怜怒极,但是不知道怎么反驳,金恕鸢从小就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无论是读书识字,还是拨珠算账,都比她要强上许多,若不是金恕鸢自小有眼疾,这金家根本就没有她金怜窥探的机会。

    此时金恕鸢又是如此聪明的想要用自己的性命保全她的爱人与孩子,她怕金怜未来主理金家以后,会对林染与她的儿子不利。只有她死,金怜才会真正的放心。

    “你若答应,我就会假装我生了孩子,体弱病逝。你若不答应,我不介意拉你一起去见阎王!”金恕鸢没有光芒的眸子里,居然透出一丝狠绝。

    金怜沉默许久,“好。”

    金恕鸢显然是用尽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对这金怜说道,“多谢……”

    几日后,金恕鸢病逝,林染悲痛欲绝,把自己关在院里的足不出户。一月之后,林染上吊自尽。

    而金恕鸢与林染的孩子,则被金怜留了下来,取名——金方。

    “金方……金恕鸢与林染,到最后都在用他们的生命保护着你……我终究还是无法做到无情无义,哪怕知道养你长大,是个祸患,我还是把你养大了……”金夫人靠着林染的墓碑,气喘吁吁,好像每说一句话就会带走她的生命一般。

    金芯冷哼一声,“金家礼佛,信轮回转世。你怕你回头死了,在九泉之下遇见我父亲,无法跟我的父亲交代,你只想在我父亲面前做好人罢了。何必装成这样,你敢跟我父亲说我十六岁之前在金家是怎么过的吗”

    &n



二十、祭天大典(1)
    金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何时变得如此风趣……”

    药叶儿叹了一口气,“过了个年,府里的人越来越少了,我再不会开解自己,怕是要闷死了!”

    金芯四处看了看,“圣公子回去了”

    药叶儿点头,“是啊,他去王府给暗芯看好了身子,就回去了。说是再留在这里只怕圣家会被圣萱给翻个底朝天……”药叶儿说话的时候,无意中提到暗芯,看见金芯眸子低沉了下来,立即闭了嘴。

    金芯对暗芯的心思,药叶儿不是不知道,因为那日她让暗芯去勾引金芯,就是算准了金芯会对这种为了“他”而不是为了“他这张脸”的行为而动情,他不举的心病就会痊愈。
1...139140141142143...27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