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姑获鸟开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活儿该
类别异种
其先祖是在无底之口尽头的不稳定火山口中诞生的嗜温细菌,经历不间断的进化和演变,终于成为席卷一个时代的皇帝!
特性
皇帝不可被驯化。
至高动力能把世界上绝大多数物质高温降解为对应蒸汽,并赋予其蒸汽流种种强大的能力,安博塔火山菌以此繁衍分裂。
不死者安博塔火山菌能在数千度的高温中生存,也能在绝对零度存活,且寿命极长。
安博塔大污染!当安博塔火山菌的活性达到一定地步(联动三项球数量达到二十以上),或者数量堆积到某个极限,它会从平时的厌氧休眠状态下彻底复苏,把能接触到的物质降解为蒸汽。只有昔日的摇篮赦魂水。能够让活性化的安博塔火山菌安静下来。
备注一安博塔大污染的名字,由昔日的拉莱耶城命名,实际上,曾经强盛无比的拉莱耶城邦,最终也消亡于安博塔大污染,安博塔火山菌几乎不可能以任何方式杀死,且在蒸汽作用下加速繁殖,拉莱耶城邦制造了大量的自然造物垃圾,其中含有大量的安博塔火山菌,且因此引发各种天灾,包括海啸,地震,干旱,洪水……
备注二绝大部分拉莱耶学者死于安博塔大污染,一小部分拉莱耶的学者们屈辱地接受了旧神明的血脉,他们长出触手和尖牙,成为昔日不齿的怪物,苟延残喘地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充满怨恨的学者们诅咒一切蒸汽造物,后世的凡人机缘巧合,偶尔得到拉莱耶学者的遗物,极有可能被这股来自超古代的怨恨所冲击,失去理智,成为疯狂的反蒸汽主义者。
第五十一章 鼠疫
李阎把三项球攥在手里,面露沉思,然后立即还在华埠的查小刀发起了一次会话。
短暂的凌乱破空声后,查小刀的声音在李阎耳边响起:“怎么了”
“那本书呢”
另一边,才睡下的查小刀从枕头底下抽出大部头的《创世之书》:“这儿的枕头太低。我垫这玩意儿睡得香。”
“把书收起来吧,先别读了。详细的事儿我回去再和你说。”
“那敢情好,我正读看这玩意头疼。”
“等我回去。”
李阎这才切断了会话。
“找到了。”
雀斑女孩从小抽屉里翻出一瓶润滑油。
“先生”
“哦。”
李阎这才反应过来,把零件还给了女孩,上面那些血管一样的纹路已经消失不见,和寻常的三项球一模一样。
雀斑女孩接过这枚三项球,小心地拆卸,上油,然后安装回机壳里,整个过程娴熟而老辣。
“你多大”
李阎随口问。
“十四岁。”
“都这么晚了,你年纪又这么小,还要帮客人熨衣服”
“缝纫和盥洗我们也做。”
“哦。”
李阎不再说话。
没一会儿,机器重新发动起来,熨斗上的的气孔冒出的蒸汽比往常更加稠密。
“好像是真的该上油了。”
“对吧。”
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这么盯着升上天空的水蒸汽,谁也没说话。
忽然,马路对面的黑玫瑰剧场,一道靓丽的身影追了出来,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高跟鞋都跑丢了一只。
多萝西一边顺气,一边四处张望,见到发现马路对面对着水蒸汽发呆的李阎才眼前一亮。
“嘿!”
她扬起手,引得无数路人侧目。
多萝西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马路,走到李阎身边,雀斑女孩认得她的脸,兴冲冲地喊:“你是大明星多萝西么你需要熨衣服么”
“哦,谢谢,我想我需要一双鞋。”
多萝西的脸红扑扑地回答女孩。
“演出才结束,你怎么就跑出来了,他们现在应该到处找你吧”
李阎问。
“那些人在场馆里喊些愚蠢又尖锐的话。我在现场的话,可能会更糟糕。”。说罢,多萝西俏皮地眨了眨眼:“你是想不告而别么”
“我没这个意思,但我这张面孔,似乎不太适合呆在那种环境里。”
多萝西收敛神色,深吸了一口气:“谢谢你。我从没这么轻松过。”
“客气了。”
雀斑女孩仰着脖子,一会儿看向李阎,一会儿看向多萝西。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介意和我一起散散步么”
多萝西冲李阎伸出了白嫩的手腕。
“额,说老实话,我有点要紧的私事要处理,所以可能……”
没等李阎说完,多萝西一把攥住李阎的手,拉着他往外走。
李阎张了张嘴,但转念一想,也没有再拒绝。
“嘿,多萝西小姐,你真的不需要熨衣服么”
雀斑女孩冲两人的背影喊道。
多萝西转过头,冲女孩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下次吧,祝你好运,小姑娘。”
说罢,两人在雀斑女孩的注视下越走越远。
雀斑女孩摸了摸口袋里还带着温度的钞票,耸了耸肩膀,重新坐回自己的小马札,眼巴巴地瞅着路上衣着光鲜的行人来往,期待着自己下一位客人光临。
“今天的夜晚真是漫长啊。”
多萝西感叹。
李阎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今天的夜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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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着,刚泛起一点鱼肚白。
恩菲尔德军火加工厂的工作车间就敞开了大门,甬道里的灯光依次亮起,转炉启动,仪表盘的指针飞转,蒸汽的热浪扑面而来,还瞌睡的工人们惺忪着眼睛,嘴里说着抱怨的话,慢吞吞地穿上防护服,戴上安全盔,不情不愿地走上岗位。
车间原本冰冷笨重的机器设备在转轴的嗡鸣中焕发出活力,工人们在大型的军工设备中来回穿梭,反而给人一种动人心魄的粗犷美感。
“这么早就把大家都叫过来干什么”
常煜眼里布满血丝,腿上还扎着绷带。
“城市卫生部要临时采购一批装备单兵,说是要防鼠疫。组装单兵的工作量太大,上头催得又紧,就把能调动的工人都调过来了,你的腿怎么了”
罗伯特问。
常煜回忆起了夜里的遭遇,脸色有点难看:“不,没什么。干活吧。”
罗伯特拍了拍常煜的肩膀:“常,试验部的人员不用上生产线,你只要在最后检查一遍出厂单兵的质量就好了。”
“没关系,我闲不住。嘿,吉姆,手拉器应该再紧一点,履带固定的声音不对。”
说着,常煜走向了生产线,和那名黑壮的工人攀谈了几句,就接替了他的岗位,叫他到别处去忙。
罗伯特望着手持铁锤,奋力敲打铆钉的常煜,也只得苦笑一声。
“常总是这么一副打鸡血的样子,做给圣伊夫先生看么”
旁边有穿着白色工服的工程人员咕哝着。
罗伯特听了,不禁向他正色:“这就是为什么你从罗彻斯特理工学院毕业,入职就是工程师,而他从敲钉子的铁路小工做起,如今你们居然平起平坐的原因。”
那人的脸色明显难看了很多,但碍着罗伯特的职位比自己高,又得到圣伊夫的信任,没敢发作。
恩菲尔德的标志是一只形似白色飞鹰的v字,下面是“enfield”,即公司的全拼。
几乎所有恩菲尔德出产的蒸汽设备,都会印有这样的标志,无论是军用的作战单兵,装甲战车,还是播种的拖拉机,都能看到这样的标志。
常煜手下这批蒸汽设备自然也不例外。
大半个晚上的忙碌过后,各种动力强劲的设备成型,在经过简单的实验后装箱,卫生局的人清早就领走了这批单兵设备。
“托尔重型单兵,高动力铲车,喷火器。”,常有些不解地问刚和卫生部完成交接签字的罗伯特:“灭鼠疫用得着这么大动静么”
“人家有批文,恩菲尔德是按章程办工,别的事不需要我们管。”
罗伯特倒是浑不在意。
第五十二章 惊变
凌晨的圣弗朗西斯科下起了雨。沙沙作响的雨点在石板路上砸成彼此干扰的涟漪。晨雾朦胧,无论是挂着大时钟的雄伟教堂,四通八达的老街道,乃至停在道旁的蒸汽轨车都被蒙上了一层阴冷的湿气。
城市中央广场的蒸汽飞艇,几乎都由一家名为迪克尼的飞艇公司生产运营。
迪克尼起初的项目规划是,花费十美元,可以乘坐环飞整座圣弗朗西斯科。他们扬言,蒸汽飞艇即便在雷暴的恶劣环境下依旧能正常飞行,且二十四小时运营,维护和增添燃料的工作都在天空中进行,号称“不落的迪克尼”。
但因为昂贵的缘故,生意开张以后一直门可罗雀。后来迪克尼转变思路,开拓了天空海报广告业务,更打出了空中餐厅,商务接待的噱头,终于重新盘活了蒸汽飞艇的生意。
因为是清晨的缘故,这时候飞艇上客人不多。
多萝西身上披着李阎的黑色礼服外套,坐在靠栏杆的圆桌旁,柔软的红发被凌冽的风吹得微微上扬。
她手肘支在桌子上,心不在焉地晃动着杯中的汤匙,双眼盯着对面李阎的侧脸,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如果你累了的话,我可以送你回酒店。”
李阎收回俯瞰地表的目光。
多萝西举起咖啡杯,轻咬着杯子边缘,含糊地说:“你这件蓝色毛衣还挺帅气的。”
“谢谢。”
李阎低头看了自己的毛衣一眼:“我以前有件风衣很喜欢,可惜后来破得不能穿了。”
“我觉得蓝色更好,会显得你整个人看上去更”多萝西考虑着措辞:“更温柔。”
李阎盯着多萝西的脸看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恕我直言,我从来不是什么温柔的人。”
“不,我的意思是”
“多萝西,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说法当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过吊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这个时候碰巧出现另一个人,过吊桥的乙方就会错把这种心跳,误认为是对对方的好感。”
李阎打断了多萝西的话。
多萝西歪了歪头:“这倒是个新鲜的说法。”
她放下咖啡杯:“可你面对简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童话故事,话剧嘛。”李阎切了一块牛排,然后抬起头:“逢场作戏。”
多萝西没有说话,静静咀嚼着桌上的甜品,拿一种不太友善的眼光盯着李阎,好半天才说:“简叫我拿杯子泼你的脸,我认真的。”
“要泼的话请务必打声招呼,我把脸凑近一点,别泼到衣服上。”
“去你的吧。”
多萝西白了李阎一眼,她想喝口咖啡定一定神,才发现杯子和壶已经空了。
侍应生适时地走过来:“多萝西小姐”
“啊,谢谢,”多萝西笑了笑。
“请给我一瓶酒。”
李阎适时插了一句。
侍应生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没一会儿就拿了一瓶冰过的红酒和一壶咖啡过来。
多萝西整理了一下思绪,才重新发问:“李,你喜欢,我的话剧么”
李阎很不识趣地摇了摇头。
“你想看的故事,是什么样子的说说看,在我给自己放个长假之前,也许能满足你。就当做我对你的报答。”
多萝西刻意用杯子挡住自己的脸,只用一双眼瞅着李阎。
“我想想啊。”
李阎刻意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我想看一个中国人独自在异国他乡打拼,他身边都是刻薄的小人和无能之辈,却故意和他为难。但是都被中国人用智慧和才能一一化解。后来这个中国人邂逅了异国的富家千金,寂寞的名流夫人,美丽的女明星,这些女人都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甚至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这个优秀的男人。这个其乐融融的家庭生了五个孩子”
多萝西气得连刀叉都拿不稳,她压着火气,冲李阎咬牙切齿地说:“李,你简直是个不可救药的无耻混蛋。”
“唔,那我换一个。”
李阎扒开了酒塞:“同样是一个中国人,她独自在异国他乡打拼,努力拼搏,本分做人,幻想着能被这座城市认可。但残酷的现实最终压垮了他,在痛苦和愤怒中,他蜕变成残忍的超级罪犯,用他从这座城市学到的东西,去报复那些傲慢的白人。成为一个都市传说。”
多萝西苦恼地捂着额头:“李,我觉得你太尖锐了。”
“我是个很务实的人,多萝西。任何一场话剧,哪怕只有一个观众愿意为此买单,他就不算失败。我就是那个愿意为此买单的人,你是专业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在说什么”
“听着,李,我绝非和你做意气之争。我想表达的是,如果我的剧院要靠中国人来买单,我觉得这一百年也做不到。你嘴里的故事,需要你们自己去写,你们自己去买单,这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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