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倾城,妖妃毒步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重吾
“那不成。本宫一想到那小狐狸精整日在祁王面前飘来飘去的,心里就难受得慌。看来本宫得抓紧些,莫让王爷看跑了眼。”
萍儿眉目一紧,怕公主急功近利,过犹不及,一时做出什么超规越矩的事来。
她假意想着公主,轻声着问,“公主可是有什么打算”
“本宫明日就要出宫,我要去趟长风药局,亲自会会那小医女。”
萍儿心中一紧。
这可不成!
且不说离盏和祁王的关系,是不是紫辛的捕风捉影。即便王爷真的待离盏特殊,但主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她是孟月国最尊贵的公主,怎可自降身份,去同一个医女争风吃醋,百般为难
这要是叫公主的母亲贞妃娘娘知道了,那她们这群做奴才的就别想过活了。
公主别的方面出格些,都无妨。但在未出阁之前,男女之事上,必须慎之又慎。
本来公主爱慕自己的皇叔,说出去就有伤风化,此事贞妃娘娘都还不知晓,若是由得公主一通胡闹,贞妃娘娘听了风声,还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子。
这样一来,公主和祁王殿下的事,才真真是黄了。
只是她有心相劝,公主却争强好胜得很,未必听得进去。
既有人敢踩着她鼻子上同她争抢东西,她管人家是医女还是庶女,便是要好好折辱一通,心里才能舒坦。
萍儿低头,眼眸子暗地里闪了闪,忙劝道:“公主使不得,您又不是不知道,离家刚刚才死过人,又是被王爷一刀戳死的。听说那离家大小姐死的时候,眼睛都没合上呢。公主是千金之躯,岂能去那种地方找晦气”
这一点紫辛也认同,“确实晦气,公主千万别去。”
“那怎么办”霁月公主蹙眉,“难道本宫只能在王爷身上下功夫了可王爷足不出户,进宫也很少。本宫总不能直接上祁王府去找他吧旁人知道了,本宫的脸面往哪里放”
紫辛抬头道:“公主您忘了,初三不就秋猎了吗祁王是答应了皇上要去的。”
“对呀!”霁月公主一喜,“本宫差点就忘了,我早早就向父皇请示过,父皇也准允了我一同前去的。只是……只是秋猎去得不止文武大臣,女眷内子都是可以去的。人多口杂,本宫想接近殿下,也有些束手束脚……”霁月公主越说越娇羞,“还有那些个高官千金,素日也爱争奇斗艳,依她们那副德行,到时候一见到祁王,便跟那苍蝇见了肉一样,恨不得插着翅膀的在王爷面前扑腾。本宫又不好说什么……”
紫辛垂下头去,暗暗思索,眼中一道灵机闪过,她抬脚走到公主身边,细声道:“公主殿下担心这些做什么,能去秋猎的女眷虽多,但会骑射的人很少呀,大多女子都只能坐在营帐里等大家回来。哪像公主您,打小就混在皇子堆儿里,跟着兵部的王员外学骑马,学拉弓。到时候公主就跟在王爷的队伍里,把那群娇滴滴的女眷远远甩在后头,她们纵有一身媚骨,不能伴着王爷骑马打猎,还不是能只能干瞪眼的份儿。”
霁月公主一脸振奋,完全忘了从马上摔下,连着半个月都没下得来床的丑事。
“你说得极对!萍儿!”
“奴婢在。”
“明日让内务府的人来给我量尺寸,我要做一件好看的骑装。”
“是。”萍儿总算松了口气。
“你们说做什么的好窄袖的碧短衣配灰鼠皮子做的长靿靴可好再弄一身紫色的披风,我见王爷很喜欢穿深色的衣裳,本宫若穿紫色,一来尊贵,二来或许也得王爷眼缘。”
“公主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明日咱们去内务府,看看他们有什么料子再说。”
“就是没有的,也得让他们去买来!”霁月公主欢喜的转起了圈:“那明天量完尺寸,我还要去找绪王哥哥去马场兜风,再让他带我去武场练练箭。初三就快到了,我可得抓紧些,秋猎大会上,谁也别想抢了本宫的风头!”
是夜,长封药局的小兰院,除了几只秋蝉还在轻吵以外,便只剩下树叶的婆娑声。
离盏在床上睡得极不安稳,她满心想着明日该如何不留诟病的夺回西面的铺子,好不容易放下了,闭上眼,眼前又全是顾扶威的模样。
他的眼,他的眉,他微尖的下巴,他嘴里呵出的温度……
甚至于他衣裳里淡淡的迦南香香味……
第211章 药局上下,忙成一团
离盏又仔细辨了辨那越来越远的声音,柔声道:“应当不会。如果死的只是离筱筱,她是因罪处死,官府没张告示之前离家自己不会声张,所以药局的人到现在还不知道。可若老太太也死了,家里就会闹起来,离尺不善,但孝道还是有。老太太死了,他不会这样忍气吞声在夜里偷偷哭的。”
巧儿默了片刻后,定道,“小姐说得是。况且以老堂主的医术,老太太即使是昏死过去,只要没当场断气,应当也能缓过来的。”
“嗯嗯。”离盏疲乏的挥挥手:“你快去睡罢,明日还有得操忙,休息得好,才有精神应付这些烂摊子。”
“惊着主子了,主子你也好好休息。”
天蒙蒙亮开,院子外就来来回回有走动的脚步声,时而往南去,时而往北去。
巧儿左右睡不踏实,一早便醒了。
她速速起床穿戴,烧热水,煮了清粥,待离盏起来,便服侍着她在房中洗漱。
离盏对着镜子,细细描画着妆容。
昨日她一晚上都没睡得太好,白天发生的事都深深的映进了脑子里,在梦中断断续续的重演了一回。
她在梦里与人争执不休,花了大把的力气。
早上起来,嗓子也是哑的,脖子也是酸的,脸上病恹恹的没有丝毫生气。
所幸昨儿那群丫鬟来偷搬东西,手脚还算轻,没把这镜子给磕着碰着。
她抿了抿唇脂,把那小巧玲珑的雕花木盒给扣上。
“这家里的人都在忙活什么呀,大清早的来来去去,跟蜜蜂出巢了似的。”巧儿怨道。
离盏也听见了外面纷杂错乱的脚步声,长风药局似乎上上下下都忙成了一团,只有她们这厢风平浪静,跟被人故意隔开的一帘池水一般。
“你起来得早些,这家里几时开始忙活的”离盏问。
“那时天都没亮透呢,奴才估计才寅时。”
离盏摇头,“我也不知他们在忙活什么。但看样子,他们是做什么都不打算让我知道了,嫌我碍事。”
“那可怎么办主子你还说要找来太太诉苦,现在他们根本不睬我们小兰院。”
离盏把穿着银线的珍珠穿进耳洞中,嘴上慢道,“有些面是非见不可,不是他们想避就能避过去的。我凭白受了冤枉,他们总要给我说法,这些做长辈的不会做人,难不成还叫我当一个小辈惯着他们”
看样子,离盏是想来事。
“小姐您这是想”
“他们不是忙得顾不上我么我便再给他们使点绊子,找点麻烦,看他们先解决哪边。”
“小姐是要去老太太面前闹事吗”
“不是。”离盏又挑了青色的眉黛,在眉尾轻轻拉了几笔。“去老太太面前闹事,显得我多没孝义。他们做事不厚道,我离盏往后还要在京城里继续混的。”
“对,小姐您说过,天塌下来了这日子还得继续过,只要咱们还在离家待着,咱们不宜和他们撕破脸皮。只是奴才笨,想不明白,他们膈应着我们,防着我们,我们又不能撕破脸皮,那我们能做什么”
离盏说到这里,眼里精灵地闪着些光。
她别过头来,拉着巧儿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阵。
巧儿眼睛越睁越大,还没等她说完,便急急道:“小姐这可使不得啊……”
“假的有何使不得我又不是真的要悬梁……”
“什么悬梁”一个小人揉着眼睛,赤着小脚丫子走了近来:“师父,徒儿好想你。”
离盏撇过头朝门口看去,顿时来了气,“你还知道醒!给为师过来!”
淼淼眼缝子都睁不开,离盏凶他,他也稀里糊涂的听不清语气,像个呆头鹅一般的走了过去。
离盏一把捞过他小手儿,摸了摸他的脉。
还好,没怎么伤到身子。
“巧儿,早膳做好了么”离盏抬头问。
“膳房里没有菜了,奴婢还没来得及买,只煮了白米粥,蒸了两个鹅蛋。”
“家里突缝变故,将就着吃吃就好。你把粥和蛋都端来,这小家伙睡了一日不吃东西,要垫垫肚子。”
“是。”
淼淼外衫没穿,还赤足踩着地上,离盏怕他着了凉,也怕他脚板心踩着地上的碎瓷片渣滓划破了,一把把他抱在自己腿上坐着。
淼淼仗着离盏还宠着自己,偎在她肩上又奶声奶气的嘟囔一通。
“徒儿好生想师父,做梦都梦见师父。”
离盏理了理他头顶的竖起的两根呆毛,“你想为师我看你是想祁王府罢!为师有没有告诉你,祁王府是敌友难分,让你不要亲自去送信”
 
第212章 自寻短见
本是想让巧儿去打听的,只是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要是离筱筱的死还没正清,依着昨儿在药局门口听到大家议论她的话,连一个路人都对她嫉恶如仇,还别说药局里的人了。
如果派巧儿去打听,药局的人都知道巧儿是她唯一的丫鬟,人家就算知道也不高兴说,凭白遭几道白眼。
但淼淼不一样,还没半人高的一孩童,奴仆们忙起来,他昂首阔步走在人家面前,人家未必能注意得到。
就算能注意得到,也能认出他是谁,但他总归是一六岁大的孩子,什么都不懂,谁又会放在心上。该说道的继续说道,这样偷听消息就容易得多。
淼淼警醒的点点头,撒着脚丫子跑了。
两炷香的时间后,淼淼气喘吁吁的跑回来。
“师父!”
离盏伸手,他便扑进离盏怀里。
离盏把自己喝的茶水端与他,他捧着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那袖子一揩道,“师父,离筱筱死了!”
“嗯,我晓得。他们有没有议论是怎么死的”
“他们说是离筱筱拿什么娃娃来害你,在东宫被祁王一刀给戳死了。”
巧儿和离盏相顾一望,眼里同时一喜。
看来京兆伊府已经张出了告示,离家瞒不住了。
太好了,大家知道了就好,这下离家在道义上是彻底站不住脚了。
只是离筱筱犯的是谋害宗室的大罪,按理不得入葬,尸体直接被拉出宫去,扔到乱葬岗烧了就是,离家连挂白幡的机会都没有。
“那家里的人都在忙活什么呢”离盏问。
“药局的大夫们在前堂围着要账,好多都卷铺盖打算走人,账房忙得很,算盘都不够用,称结账要等,于是就打了起来,生意都做不成。好多百姓都把药局给围起来了,嚷嚷着自己请的大夫已经走了,不想换别的大夫来诊,便要退诊金。”
“噢……一出好戏啊,可惜了可惜了。”离盏如此叹道,“家里的人呢”
淼淼又抱着茶盏仰头喝了一口,道,“徒儿听小隔子院里两个扫地小丫头说的,老太太病了。现在南院也忙成一团,离晨也在南院寸步不离的陪着老太太,南院的人躲在一起哭丧,说是离筱筱是重罪,家里都不敢在外人面前掉眼泪的。”
极好,流言四起,众心不安,这正是我使计的好时候。
离盏喜滋滋地回到梳妆镜前,打开窗帘,把各色的描妆的丹脂都取出来。
离盏平日极重仪貌,各色不常用的丹脂都用,但只有在眉心画花钿的时候才用得上。所以很多颜色的丹脂都还如新的一般。
离盏打开紫色的一盒,里面还没用过的痕迹,她用指头挖下些许,仰起脖子,涂在喉咙的地方,抹了一圈,又拿涂唇的红脂叠在上头。
远远看上去像极了勒出的伤痕,只是丹脂里含得有油,白天有些油亮油亮的,有些反常。
离盏瞧着不满意,又拿傅脸的粉轻轻涂在上头。
再看,便伤痕便像隐在皮肤底下的一般,看着十分逼真。
“如何”
“以假乱真。”巧儿嘻嘻笑着。
“这还不成,待会脂粉肯定会染在布上,待会旁人救我下来,淼淼你精灵着些,赶紧把这布藏好,莫叫人发现破绽。”
“好!”淼淼点头。
离盏又用粉盖上脸上的血色,把嘴唇也扑了扑白。
脂粉都收起来,离盏朝屋子里打望一圈,到处都乱糟糟的,昨日被含桃糟蹋成什么样儿,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离盏多看了两眼,左右还是嫌它太整齐了些,顺手把榻上的软枕也扔在地上,把早晨用剩了空碗砸在地上,反正是值不了几个钱。
继而又找来白布一条,拉了拉,还算结实。
又找来小板凳一只,踩了上去,高度也正好。
平日里小兰院出了事,肯定是半天叫不来人的。
可现下离家出了事,药局上下倾巢而出,小兰院外一直有人走动,只要有响动,一定会引人注意的。
离盏把头发拨了拨散,登高站上了小板凳。
淼淼知她又要演戏了,便从膳房里找了一叠已经不脆的瓜子,一边吃一边看着。
离盏朝巧儿挥手:“去吧,叫得愈大声愈好,把所有人都招来才好。”
巧儿抿嘴,有些紧张,撒谎的事情,她不擅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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