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路芳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夏雨飘飘
“就是赶狼猪的陈三”张五妮终于说话了。
“是,是。”陈放连忙应道。
“你爹
第246章 表姐的眼泪
到了县城,陈放又打张飞飞的电话,张飞飞问陈放到哪里了,陈放说快到了。
“我还没有吃饭,你走到街上买两个猪蹄,一份热豆腐、两个烧饼。”张飞飞说道。
“好。”陈放嘴上答应着,心里好大不爽。
“你也没有吃饭吧,要不你买一瓶酒,咱俩喝一点。”
“好。”
买了吃的。到了商店,陈放想这个张飞飞的酒量可以,那天在她家里,喝了那么多,表面上看似喝多了,实际上,陈放看得出,一部分她是装的。就买了两瓶好酒,心里想,今天晚上我不把你喝服了,以后就没法再见你张飞飞。
酒菜都齐了,来到张飞飞的婚姻介绍所,婚姻介绍所里已经关了门,二楼亮着橘黄的灯光,就用力的拍门。
张飞飞“咯咯”的下楼,看见陈放,脸微微红了。陈放见她穿了一件嫩绿的连衣裙,一双浅色个高跟皮鞋,很明显,她也刻意的打扮了一番,尽管那么的艳俗。
“你小子是不是见你姐了,今天又打扮了一番,我闻见你头发上的香气了。叫你买一瓶酒,你买了两瓶酒。是不是想把你姐灌醉了,好图谋不轨”
张飞飞把什么话都说完了,陈放只是笑笑。
上了楼,张飞飞哗啦把卷闸门拉了下了。
坏了,今天晚上张飞飞要是图谋不轨,自己跑都跑不掉。
上了楼,屋里比上次来的时候干净多了。屋顶的电棒关了,留下墙上的两个壁灯,壁灯一黄一绿,发出柔柔的光,比上次在张五妮家里美多了,尽管在张五妮家是烛光晚餐。
“这么晚了你咋还不回去”
“我就单身一人,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大部分时间我就住在这里。”张飞飞说道。陈放注意到旁边有一个门,应该里面是一个套间。
“不好意思,下班了不让你回家。坐吧。”张飞飞时候比以前通情达理多了。
“饭给你放这里,你慢慢的吃吧。”陈放想逃。
“放那里吧,你小子口是心非,你买了两瓶酒,想让你姐喝死啊坐吧,你肯定没有吃饭,陪姐姐吃一点。”
“好,姐,今天你可不能灌我了。”
“你小子鬼精鬼精的,我能灌的了你。”
陈放把带来的食品放到桌子上,张飞飞已经打开了酒瓶,拿来一次性茶杯,倒满,一瓶酒已经下去三分之二了。
“来,兄弟,干了。”张飞飞豪爽的说道。
“我可干不了。”陈放还想耍滑头。
“你干不了就蹲墙角尿一泡。是男人嘛”
张飞飞端起茶杯,一口气把就喝干了。“爽,他妈的,就像办了那事一样的爽。”
陈放屏住气,也干了,嘴上说不能喝,真到了跟前也不能装熊,否则张飞飞会看不起自己。
“好,真男人。来咱俩一个猪脚一人一半,这叫什么叫步履一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不,这叫啃自己的猪脚,让别人眼馋吧。”陈放接着说道。
“哈哈哈,你小子不是也挺幽默的吗来,你啃姐的猪蹄,看姐的猪蹄香不香”张飞飞把手里的猪蹄递到陈放的面前。
陈放躲了。
“啃,不啃就不认你这个兄弟。”
啃就啃呗,反正都一样的猪蹄,陈放就伸过脖子啃了一口。
“哈哈,你小子这一次跑不脱了,我有艾滋病,咱俩一起去死吧。”张飞飞放荡的笑。
“你不要骗我。就是你有艾滋病也传染不到我,除非两个人那个了才会传染。”
“除非那个”
“就是那个。”
第247章 过去的事情
“你家的情况我了解一些,你作为女儿的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岂止是委屈,小时候我不明白,长大了,慢慢清楚俺妈的想法了,其实,俺爹死的时候,俺妈没有说是晋麦囤害的,那时候俺家两个哥哥,孤儿寡母的,俺爹干过生产队长,就想着找晋麦囤能不能给俺家一点救济粮,或者把俺爹作为工伤也好,给一点补助,可是因为俺爹活着的时候和晋麦囤不和,晋麦囤就是不答应,有人给俺妈指点,叫她去公社告状,公社说没有证据,俺妈就到县里,县里查来查去,没有结果,俺妈就一直到县里,去的多了,县里就指示乡里把俺妈关了起来。关的时间长了,加上俺爸刚死,她脑子受了刺激,不大好使了,上访的多了,给人家说的多了,慢慢的她就真的以为俺爸就是晋麦囤给害死的。”
“你们应该给她到医院里去看看,说不定能看好。”
“几十年了,你以为能看好一说去医院她死活不去,以为是有人要害他,把她作为精神病要关起来。”
“她年轻的时候咋不看看”
张飞飞嗤了一下,说道:“我给你说一下我小时候吧,自从我记事的时候,她就拉着我在到处上访,我见到最多的人就是像她一样的人,那时候不像现在,随时就能把你接回来,交通不便,通讯不便,我们在哪里一住就是几个月,你可以想象我们会有什么样的遭遇,连讨饭的都不如,我一个哥哥,那时候有病,没有及时治疗,死了。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神神道道的,就成了真的神经病。慢慢的我长大了,那些街上流浪的男人会不怀好意的盯着你,我就害怕,一个远房亲戚把我接了回来,我上了几年学,上学,多么美好的事情,可是我受到的是侮辱和白眼,因为我有一个那样的母亲。哥哥早早的出去打工,为了逃离这个环境,倒插门做了上门女婿,远远的,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他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你妈年龄大了,不应该再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是的,我也这么想。可是她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生活,在家里,她会早早的死去,没有温暖,处处是白眼,处处有人戳她脊梁骨。反倒出去几天,在那个环境里,见到她的那些多年的访友们,她才会特别开心,那里有人尊重她,有人关心她,甚至拜他她为师。你说,我能阻止的了吗我能阻止吗我那是不孝,是让她早早的死。”
陈放听着,想不到一个老上访户有这么复杂的心态。
“那这样一直持续下去总不是办法,应该让她回家安享晚年了。”陈放说道。
“我是没有办法,除非有一个人,你可以试试。”
“那人是谁”陈放迫不及待的问道。
“秦屯有一个叫杨德彰的你去找他一下。”张飞飞说道。
“杨德章啥情况”
“我不清楚,老太太经常念叨他,你去找一下,看看这个人还在不在。”
“好,我明天就去。”
“你小子真的雷厉风行,乡政府要都是像你一样的干部就好了。”
“乡政府像我这样坐怀不乱的恐怕不多。”陈放说完就后悔了,张飞飞刚正经的说了几句话,自己就主动往这方面引,不是惹火上身吗
“我就怀疑你哪方面不行。”张飞飞又放荡开了。
“不说了,不说了。喝酒。”陈放想就是你张飞飞说我是太监我也认了,不能和她较真,搞不好她会扒了自己的裤子检验,就把话题岔开。
酒杯里的就不多了,张飞飞拿酒瓶还要倒,陈放说什么都不喝了。“等老太太的思想工作做通了,我好好的请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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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一笔勾销
四目相对,张飞飞的眼睛忽然像像乌云飘过,瞬间突变。“啪”的一声,张飞飞抬手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你,你。”陈放气的说不出话。
“好了,过去的一笔勾销。”
“过去咱俩不认识,我又没有欠你什么”陈放不解的说道。
“我说一笔勾销就是一笔勾销,滚。”张飞飞咆哮了。
陈放连忙“噔噔”的下楼。
卷闸门“哗啦啦”的开了,张飞飞在楼上拿着遥控器,开了卷闸门。还不等卷闸门完全打开,陈放猫腰就钻了出来。
外面空气清新凉爽。虽然是夏季,夜色覆盖下,小风吹拂,难得的一个凉凉的夏夜。陈放逃也似的往外走。
到了胡同口,回头,看见张飞飞倚在橘黄色的窗前,木然的往这边望。
对杨德章的情况陈放一无所知,就先来到了村主任家里,村主任认识陈放,知道他是新上任的副乡长,就热情的接待了他。提到杨德章,村主任有点诧异:“你认识他”
“不认识。”
“这个杨德章啥情况”
“要说他,一言难尽啊。”
“咋了,你慢慢的说。”
“杨德章差不多快七十了,听说他是解放后,文化革命前的老牌大学生,毕业了就在县政府里上班,人老实,那时候又不兴学历,学历高了反而是坏事,杨德章就老老实实的上班,也没有混一个一官半职,大概文化革命后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回到了村里,刚开始以为待一段时间就去上班了,这一待就是半辈子。”
“你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不知道,杨德章是一个闷葫芦,不与闲人说话,村里人也就很少搭理他,哎,一辈子窝窝囊囊的。”村主任说道。
“他原来在哪里上班”
“好像是当时的信访办。”
“哦。”陈放明白了,如果当时他在信访办,和张五妮一定有过交集,一定处理过张五妮的事情,张飞飞让来找杨德章,看来是有缘由的。
“这个杨德章现在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四个儿子,一个都没有安排到公家单位上班,儿子们都恼他,现在儿子们都结了婚,有了自己的房子,杨德章越来越不受儿子儿媳的待见。索性,杨德章就自己在村头盖了一间房子,自己做饭自己住。”
“我能不能去见他一下。”
“可以呀,当然可以,以一个副乡长见一个老百姓,当然欢迎啊。”
“那就走吧。”
“走。”
到了村口,公路旁有一个小房子,红砖垛起的简易房子,没有院子,房子周围堆满了整整齐齐的树枝,与其他村民的不大一样。一只大公鸡领着几个母鸡在院子里,时而追逐,时而“咯咯”的叠在一起。远处了一颗桐树上栓着一只山羊,山羊的旁边有两只白色的小羊蹦蹦跳跳。
一个老汉在院子里把捡来的树枝折断,一支一支的叠好。老汉穿一件看不出颜色的汗衫,敞开这个古铜色胸膛,戴一副眼镜,如果没有那个古董一样的宽边眼镜,他与一般的群众没有什么区别。
“老杨。”村主任叫道。
“哎,哎。是主任啊!”老汉对主任的到来显然不适应,多少年了,家里很少有客人,何况来的还是村主任。
“这是乡里的陈乡长,来看看你。”
“哦。”杨德章上下打量着陈放。
“进屋里坐吧!”杨德章邀请道。
“不进屋了,就在院子吧。”村主任说道,显然他知道,所谓的屋里,连
第249章 和一个上访娘们好了
“那得多长时间啊”
“走了一天一夜。”
“大爷年轻的时候就是不一般,要现在的年轻人,一百二十公里,三天三夜不一定走到。”陈放说道。
“那时候有劲,什么都是新鲜的,国家新成立,到处轰轰烈烈。”
“你就不会坐车去”
“那时候哪里会有汽车有车也是马车。不坐,省两个钱,上学用。”老杨“嘿嘿”笑着,仿佛回到了年轻骄傲的时代。
“您学的什么专业呀”
“历史。”
“哎呀,你们那一所学校的历史系牛的很,我看资料,很多现在的历史牛人都是你们学校毕业的。”
“是,不提了,不提了。那些牛人好多都是我的学弟哩。”老杨说着不让提,自己还喋喋不休的说。
“后来,听说你到咱们县里上班了”陈放觉得该如正题了,老杨的戒备心理冷漠心理应该渐渐解除了。
“是啊,后来文革开始了,我本来要留在学校的,当辅导员,你知道那时候学校不是学校,老师不是老师学生不是学生,尤其是我们这些历史系的,受到的冲击更大。学校上不成课,就回家了,家里呆了一段时间,县里通知到县政府上班,先在办公室里上班,那时候经常下乡搞运动,说了不积极的话,挨了批评,放到了信访办上班。”老杨吸着烟说道。
“那个时候,是黑白颠倒的时候。”
“信访办呆了几年,又说错话了,就回家了。”老杨“嘿嘿”的苦笑了一下,结束了话语。
“信访办又不是要害部门,怎么就说错话了,说错了改了不就行了。”陈放故作天真的说道。
“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小子,我很满足,有些人因为一句话命就没有了,我很知足啊!”杨德章叹了一声说道。
“大爷,有一个人我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你大爷就要入土的人了,还怕啥你只管说。”
“就是晋村有一个叫张五妮的老太太,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
杨德章不语,默默的吸烟。好久才说道:“你一来,我就猜到,应该就是张五妮的事。那个张五妮现在还是到处跑”
“是的,还是一直跑。”陈放就照杨德章的话,把上访说成是;跑。
“该消停了,多少年了,这一把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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