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恶临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言桄
是客人吧?我不以为然。
大中午的,日头当空,这里离着市区又远,谁会傻呵呵跑到酒吧街来?
咱俩啊!咱俩不是跑来了嘛。
沈喻恶狠狠剜我一眼,她嘴里骂了一声,径直甩下我朝红莲酒吧走去。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赶紧追上她。她不理我,只是快步走到红莲门口,一推门走了进去。
欢迎光常山正规规矩矩站在吧台后面,他听见门响动,刚说了半句就停住了。
您这——又回来了?他带着庄重的微笑问。
这小子平时见了我就油嘴滑舌,可现在的语调和表情怎么怪怪的?
我正在纳闷,这时突然看到吧台侧面站着一位穿着吊带裙的绝艳女郎。她头发微黄略卷,鼻梁如润玉,眼底藏碧波,看上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异域风情。
常山虽然脸转向我们,但身子还侧向她。
——这绝对不是什么客人,因为常山一脸严肃,要知道他接客时可是热情欢快的,绝不是这种扑克脸。
他看看我,又看看那位异域女郎,似乎惶惑地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你——朋友?异域美女主动开口问道。
啊啊,是咱们店的熟客。常山结结巴巴地说。
——咱们店?我愣了一下。
沈喻不知什么时候转到了我的身后,她偷偷伸着手指,朝我的腰杵了一下。我一哆嗦,往前又跨了一步。
您好!承蒙照顾生意!异域美女倒是爽快地先伸出葇荑之手,我不好意思地简单握了一下人家指尖。大概是在屋里吹久了空调,她的指尖冰凉冰凉的。
这位就是我们老板!常山这才晃过神来,他一介绍就开始话多,这位大哥姓言,后面那位是她女朋友,是个怎么吃都身材好的大胃王!
我忽然想起来,红莲酒吧的股东除了闻廷绪之外,还有一个名叫聂晴的女子——莫非就是她?
谁知道常山话匣子一开就打不住,他又多加了一句话。
老板,刚才言大哥还来咱酒吧打听您来着。
哦?异域美女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她看向我,微微眯起了眼睛。
第三百二十章 强吻
言先生还挺关心这个店啊?是不是看上这地界了,想把它盘下来?异域美女脸上忽然云开天晴,爽朗地笑了起来。
常山也连忙陪着老板大笑,我也尴尬地干笑两声。
正式认识一下,我姓聂,聂晴。她大大方方地再次朝我伸出手,我只好也伸手相握。
但奇怪的是,这次她的指尖却烫烫的——或许,只是我的错觉。
言桩。我说。
这是?聂晴看着沈喻,手并没有收回去。
沈喻也终于走到前面,和聂晴握着手摇了摇,报出自己姓名。
聂小姐不是本地人吧?
啊——是长得有点怪吧?不过我可有地地道道的魏阳血统,我爸爸就是魏阳人,是八十年代公派去国外的留学生,妈妈是亚美尼亚人,我算混血。
原来如此。我不禁随口脱出这句话,聂小姐认识闻廷绪吧?
当然,我们在国外认识,一打听居然是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所以就成朋友。聂晴答道,难道言先生也认识他?
我是他大学同学。今天贸然前来,也是发现他竟然投资了这家酒吧,所以趁着路过,想打听一下。
啊!想起来了!闻廷绪经常说,自己平时孤僻,但在大学里有个挚友,莫非就是言先生吗?幸会幸会!
聂晴第三次朝我伸出手来,这次握的时间有点长,因为她的手居然又冰冷起来,我想摸一会儿,看看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结果沈喻明显不高兴起来,她在旁边咳嗽一声,吓得我赶紧把聂晴的手放开。
说起来,我之所以盘下这家酒吧,还跟言先生有关呢。聂晴笑着拉我们坐下,常山赶紧递上三杯水来。
跟我有关?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啊。我当时回到故乡,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后来想开个悠闲的小酒吧,于是找廷绪去咨询。廷绪忽然想起来,他说刚回国的时候,曾经和这辈子唯一的挚友在一间酒吧喝了个烂醉,他建议我来看看。结果正好,这间酒吧老板有转让的心思,价格也合适,我就买了下来,交给常山打理。
聂晴的一番话让我想起了往事。
的确,闻廷绪回国的时候,我俩就来到这里喝了半宿,他心情激动,说了许多豪言壮语。看来他投资红莲,只是友情入股罢了。
言先生既是廷绪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常山,以后言先生和沈小姐来,一切都按成本价结账。
估计有时候成本价他也结不起常山小声嘟囔一句。
聂小姐,这个酒吧取名‘红莲’,请问有什么深意吗?
哈哈,毫无深意,红莲是父亲给母亲取的中国名字。
聂晴这时站起身来,对我们说自己有事要走,让我们在这里多坐会儿避避暑热。我们同她告别,等她开着那辆炫目汽车离开之后,才跟常山告辞出来。
廷绪,她叫得还挺亲热的,我都没这么叫过我摇摇头说。
你是不是吃醋了?沈喻使劲踹我一脚,气呼呼朝停车场走去。
我我。我赶紧追上她解释着。
哟哟,不吃醋结巴什么啊?
没没结巴。
你看又结巴!我还纳闷呢,这些年你死乞白赖地追我,对别的女人毫无心思,这分明违反客观规律啊——闹了半天,你不是对别的女人没有心思,敢情是对女人都没心思啊!我就是你弯弯曲曲的挡箭牌啊!
我不弯,我真的是直男!
得了吧,你把‘真的’俩字去了,倒显得更‘真’一点儿。她揶揄着钻进车厢,用手使劲扇着风说,快开空调,都要热晕过去了。
她又翻我一眼,不知道是因为太热还是生气,她的脸红扑扑的。
看着她那半怄火半刻薄的表情,我倏尔之间觉得这个女人原来如此可爱。
愣什么啊!她拍着车身说,赶紧开空调!想基友想傻了
她还没说完,我忽然伸出胳膊,一把将她搂过来,使劲把自己的嘴唇印到她的嘴上。
轰了!你早屎啊她呜呜哝哝地喊着,一只拳头使劲捶着我的后背,然后另一只手拗过来,以某种难以名状的角度的掐住了我的下巴。
她常年练习柔术瑜伽,所以肢体特别柔软,好在我早有防备,趁她想使劲拧我下巴之前,飞快捉住了她的手腕。
你敢亲我!敢耍流氓?!她抽出另一只手,开始使劲推我。
我紧紧抱着她不动,耍流氓?——老子连阿修罗都敢亲,更别说你啦——虽然亲的是同一张嘴
天气热得出奇,汽车在太阳下放了半天,里面更是闷得透不过气来。
透不过气也没事,反正我俩的嘴都挤在了一起,我感觉她那古典美的鼻子都快被蹭歪了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我心里正在得了便宜卖乖,没想到突然不知何处冒出一只脚,朝着我脸就踹了过来,我这次躲闪不及,被结结实实踹在了左脸上。
这一脚力道十足,加上我被踹了个措手不及,只好一下子松开手,嗷的一声歪倒在座椅上。
我捂着金星直冒的左眼,只见沈喻的右腿已经盘到肩膀那里,一只脚正对着我的脸。
沈喻穿了一条裙子,因为右腿抬得过高,所以形成一种朝我劈叉的滑稽姿态,连打底短裤都露了出来。想起她平时的冷淡端庄的样子,我差点儿惊掉下巴。
天啊,这是什么姿势,柔术这东西简直太厉害了。这要结了婚解个锁啥的
她大概意识到了姿势的不雅,急忙把腿放了下来,这下子脸更红了。
这女人真是,太可爱了。我傻愣愣地盯着她。
啪!
她一巴掌又补在我的右脸上,然后翻转下汽车上面遮光镜,使劲打理着自己凌乱汗腻的头发。
你活烦了吧!她朝我吼着。
谁叫你乱讲!下次再质疑我对你的感情,我就让你看看是直还是弯!
胆儿肥了啊!敢跟姑奶奶叫板了!
干嘛,反正刚才我亲到你舌头了。
我看你是越老越不要脸了!
我摸了一下被她踹到的左脸,然后故意凑在鼻子前闻闻说:汗脚。
你胡说八道!我下车,自己回家!她暴怒地挥拳,再次朝我打来,边打边拉开车门。
但就在这时,我忽然觉得车窗前好像有人影一晃而过。
第三百二十一章 遇袭
沈喻迅速退了回来,她咣的一声把车门关上,然后手忙脚乱地按下了锁车键。
你也看见了?我问。
她点点头。但现在外面一片寂静,亮晃晃的马路上根本没有人经过的身影。
我赶紧发动汽车,闩好车门,然后开出车场,停在马路边。这样如果目标出现,既可以随时防御,又可以随时进攻。
沈喻机警地打量着外面。虽然已到午后,但我觉得阳光依然晃目,蝉鸣声愈发刺耳。
有动静吗?我问。
汽车还挂着档,我脚踩着刹车,双手紧握方向盘,准备随时应变。
奇怪,什么人会这样快速?沈喻说。
无脸男啊!我提醒她道。
古人有至阳犹如至阴的说法,就是说夏日正午和漆黑的半夜一样,都是人迹罕见,鬼蜮横行的时刻。
现在也是如此,像酒吧街这种偏僻地方,加上烈日炎炎,所以举目四望,简直不见一人。
没有人,也没有车,刚才迅速掠过的人影,仿佛只是我们那时的错觉。
嘘!沈喻突然朝我做个噤声的手势。
发现什么了?我急乎乎问道。
沈喻瞪我一眼,她伸出手,朝车顶指指。
我赶紧屏住呼吸,在一片寂静之中,果然听到顶板上偶尔传来一丝丝动静。
难道有人在顶棚上面?
要知道,一辆汽车的顶棚承重力有限,就算有人能趴在上头,不让顶棚凹陷,但他又是怎么上去的?因为我和沈喻一直就在车里,如果有人从别的地方跳到顶棚上,我俩肯定能察觉到动静。
这绝不是一般人!
想到这里,我朝沈喻做个眼色,她赶紧抓紧扶手。我把脚突然从刹车上收回去,然后猛地一踩油门
汽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顶棚上果然传来一阵动静,然后只听啪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被甩到了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猛踩刹车,打算回头观望的时候,只见一个人影倏地从车窗右侧掠过,他像幽灵似的三下五下跳过河岸,一个猛子就扎到水里去了。
快快快!沈喻指着槐川的方向喊道。
我使劲一打方向盘,一脚油门冲到河边。沈喻打开车门,直接冲到了河岸的栏杆处,手搭凉棚往下眺望着。
赶紧回去,在河边有危险!我也下车冲过来,朝她吼道。
她没有回头,只见河面上波光粼粼,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因为水流很急,我们甚至连一圈涟漪都看不出来。
你看清那人的长相了吗?我问。
太快了,只看见他穿着一件黑t恤。
是无脸男吗?
没看清,不过,他是个光头。
光天化日之下就来纠缠,也太猖獗了吧!
不对,不对。沈喻摇着头,我觉得,这更像是一种警告。
警告?
是的,因为咱们打扰了他们。
你是说大帅府的事儿?
沈喻点点头,她指指河湾石桥的方向说:他就是往那个方向游去了。
虽然有些危险,但大白天遭遇无脸男,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线索?我和沈喻二话不说,开着车就过了石桥,停在了对岸的大帅府门前。
没痕迹啊。我指着两只断头狮子脚下空荡荡的地面说。
沈喻没说话,她返回车上,然后往前一指。
绕着这宅子转一圈!
我赶紧点火开车,结果刚走了一半,就看到有截墙下亮晃晃的。
停停停!那里!水!沈喻指着那地方大嚷道。要知道她平时一向沉着冷静,我从来没见她这样激动过。
她打开车门,冲到那儿俯身看看,然后又抬头望望墙。我也赶紧挂上空挡,走了下来。
是从这里跳进去的吗?我快步跑到她身边问道。
沈喻回过头来,但她突然像是被施了咒一样,顷刻之间如同泥塑似的纹丝不动。
怎么了?我纳闷地问。
小心!她指着我身后,忽然大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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