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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赦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止坠

    而后下垂着的脑袋动了动,姿势总算不再那么奇怪。

    识体进入神眼的过程很奇妙, 就像回到了生命一开始的地方,广阔温暖, 仿若整个被舒适包围,他在其中只成一缕渺小的,不是真实存在的存在。

    若不是足够坚强的意志力维持着识体的不消散, 哪怕一个瞬间,不自觉的也会沉入神眼, 那种感觉就像是, 回到一切根本的地方, 没有恐惧消亡,只是回归万物之母体。

    在和那股本能抗争之后,他的安逸到此为止,撕扯着识体的力量,震荡的他疼痛不已,没有**的那种疼痛,比起第一次吞噬神眼还要无休无止。

    闻人诀抬起头,声音嘶哑黯淡,像第一次使用语言的人类,“天……眼。”

    “唰啦啦。”悬空在他头顶的天眼下降,而后散发出莹白色的光芒,并不刺眼,却很明亮,被天眼悬空抓着的纸张飘落下来,散落地上人一身。

    他本能的伸手抓过一张。

    维端这才敢试探着说话,“沉睡了两年半,恭喜你,重回世间。”

    它很想问问闻人诀的感受啊有没有

    但是不敢啊,有没有

    闻人诀才从神眼中剥离出来,身上不自觉的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让维端不敢轻易开口的气场。

    神眼,这种根本不该存于世间的东西,主人才刚刚从中脱离出来,维端有一种错觉,眼前坐着的人就是神眼,身上的气息简直一模一样,它太想问问了。

    不过片刻后,随着闻人诀捡起地上其余散落的白纸,那股子气息才悠悠散去。

    “这是刚才底下人送上来的,我让天眼带进了房间,在你沉睡的两年半里,除了刚才送这纸的人,不曾有人踏进过十楼。”维端尽职尽责的开始汇报情况。

    抓着手中三张白纸,闻人诀借助天眼柔和的光芒安静看着,等看完白纸上所有的文字,才低声应了个字,“嗯。”

    语调有些僵硬,大概是两年多未曾开口的缘故,有些忘了讲话的感觉。

    把另外两张纸放置在后,闻人诀指着被放在最上面的一张白纸勾了勾唇,修长手指点住其中一处,语调很是冰冷:“这是你们神裔的文字,是何意”

    三张白纸上已经尽可能详细的描述了十八区这两年多来发生的大事,重点描述了箴碑的详情。

    当然,其中一张白纸上还附上了几块箴碑的图案。

    听闻人诀突然提起神裔,维端愣了愣,指挥着另外一只天眼靠近闻人诀手中白纸。

    感应到掌心的抽离力量,闻人诀放开手,任由三张白纸悬空飞起,哗啦啦在天眼下方翻过,维端指挥着天眼看过报告,重新把纸张放回闻人诀手心,语调莫名开始紧张。

    “是……是我们的文字,这些箴碑上的文字,都是同一个意思。”

    从地上摇晃着站起,闻人诀抓着那三张白纸敲了敲晕眩的脑袋,语气很是不耐烦,“我能看的出来,我问你,是什么意思”

    维端实在不想说啊……

    这股子不详的感觉,太可悲了!!

    但它哪敢真不吱声……停顿半晌只得道:“是个人名……写的是……姬白.五十玉。”

    “姬白.五十玉”

    跟着重复,闻人诀迈动着还有些僵硬的腿走至房内沙发前,坐下后靠了上去。

    目光幽深的在黑暗中凝聚,自己的记忆力很好,这个名字,他绝对听过。

    维端很紧张啊,因为它也能看懂箴碑究竟带来了什么,现在箴碑上出现的那个名字,分明是!!!神裔族人死都死了,还要坑人啊!!!

    这个继承者分明不好惹啊,它要怎么应付怒火啊真的是!!

    这帮该死的族人,考虑不考虑它的感受啊真的是!!

    它还没有骂完,那边坐着的闻人诀突然轻轻笑了声。

    维端中心乱码一瞬激烈,若有**,现下也该抖着跪下了。

    “姬白.五十玉。”再念一次这个人名,闻人诀语气轻柔,就似把这个人名放在唇齿间把玩,轻笑一声后,突然露出阴鸷表情,但是立即收敛了。

    “这是你们族最后一个消失的神裔,对吧”

    “啊……是,是的。”维端想解释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姬白.五十玉。

    那个最后在墓中和他对话的神裔。

    告诉他第二权限的人哦,不对,是神裔。

    闭上眼眸放缓呼吸,闻人诀不用维端解释,也能明白那个神裔的用意,对方是怕继承者掌握了到手的这些力量,安于现状,缩在一角过上太平日子,便非要在继承者出现后搅动天下大乱。

    逼得那个可能出现的继承者不得不往前走,因为当你身边的所有人都拥有了和你一样的力量时,你能做的只有,往前走!

    否则就会被吞噬掉。

    这是一种鞭策,闻人诀明白,就似对方还故意留下了名字,更像一种对继承者的宣告和耀武扬威。

    姬白.五十玉,不会不知道这种行为将给继承者带来什么样的威胁,但对方还是如此计划和实施




510.510:风谲云诡
    闻人诀心情不好, 白檀看出来了,云暮下去后他在房内站了会,正不知所措时桌后的男人开了口。

    给人下了禁足令,闻人诀起身往外走。

    亲卫很有默契的分队跟上。

    闻人诀先回房间换下王服,找了张不那么显眼的面具戴上,后又单独坐车离开王居。

    潘之矣随后听说云暮的事情, 详细过问几句,加快了批阅文件的速度。

    闻人诀没有去哪, 随意找了个路口让亲卫放他下来, 他徒步走路。

    作为涅生王域的王都轮回城已逐渐有了气概, 就算是深夜,中央街道上依旧热闹,路两旁停满了车子,闻人诀漫不经心的散步,不时就要侧身避让行人。

    维端不敢说话,若刚从遗落之地出来没准它现在就要咋咋呼呼, 但跟主人相处的久了,它自我感觉有了默契,这种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应对。

    没看就连白檀都如此识趣吗。

    虽眉眼之间有担忧和不解, 但闻人诀让他回房间呆着时, 向来喜欢顶嘴的人却一声不吭。

    “平地起新城......”亲卫隔着一定的距离, 闻人诀低头看脚下, 路灯打在他身上拉出长长的斜影, “我又做了什么”

    “啊”维端让天眼飞高, 左右打量后确定主人是在跟自己说话,“您怎么如此落寞”

    若说白檀对闻人诀的情绪感应敏锐,维端其实也不差,主人身上的气息太过压抑深沉。

    “我只是在想,”停住脚步,闻人诀的目光随意落在街旁站着争吵的情侣身上,“这世界上少了谁都可以。”

    “不是那样说的,”努力组织语言,维端认真道:“如果少了您,涅生王域就不会诞生,如果没有您,神碑不分裂的话地球如今还是沉沦之地。”

    “或许。”走了一个多小时,闻人诀有些累了,扭头看街上店铺,恰好有新开的酒吧正在招揽客人。

    随着人流走进去,他被人热情接待,拿过酒水单后伸手点了几瓶名字有趣的酒。

    独自一人在角落里喝闷酒,亲卫分批混进来,全都散落在四处。

    闻人诀没心思搭理人,中途有扭着翘臀的女子靠近,他抬头只淡淡瞥上一眼,活生生将人给冷走。

    “漫漫长夜,冷酒灌进去能暖心吗”有手从闻人诀手中夺过酒杯,人还没坐下,对方另一只手上提着的车钥匙就被放到桌面。

    闻人诀微眯眼,面无表情的抬头。

    “我的王,”潘之矣耸肩微笑,抬手打了个响指,“不好好睡觉这是出来体察民情吗”

    “您不用看着我,就您需要放松吗”顶着自家王者的目光,潘之矣淡定的再叫两瓶酒,“这地方环境不错,我之前陪马属去过两次酒吧被吵的头疼。”

    “手头事情办完了”闻人诀不再看人,后仰身子,慵懒的架起双腿。

    “事情是永远都做不完的,可人生需要享受。”撑着下巴,潘之矣活动了圈脖子,“这些天一直坐着,我都要散架了。”

    “你听说云家的事情了”

    “嗯哼。”

    “担心我”揭开人今晚到来的原因,闻人诀语气莫名。

    “不,您想任何事情都比我要透彻,轮不到我来担心。”

    “是真是假”闻人诀没再问人为何要跟来,而是转换了个更加奇怪的问题。

    “当然是真,”潘之矣给自己倒了杯蓝色的酒水,轻轻抿上两口,“不过一切都有底线,这世上任何情感都是如此。”

    “不过如此。”

    “哈......”转动着高脚杯,透过灯光打量杯中液体,二人之间的对话跳脱到难以理解,潘之矣轻声重复:“不过如此。”

    ......

    云暮曾找过闻人诀。

    不只一次。

    在大哥有意将他送给别人做男随后,他便跑到王居外求过救。

    只可惜,他见不到人,虽只隔着几堵墙壁,但他跟那个男人之间的距离就似万水千山无底深渊,不管他怎么声嘶力竭的哭泣哀求,不管他如何放下自尊的跪倒在地,都,没有用。

    云家落魄了,就算绕了无数关系找上蓝岸,人不过丢给他们一句,王不在。

    那之后,便连见蓝岸都成困难。

    是啊,蓝家当家人,十二眷属之一,高高在上的掌权人又凭什么来见他们

    三哥劝他死心,但云暮不肯,直到被送走的前一天他还跑到王居外,他跪了一整天,在彻底晕死过去之前他还无数次的祈求妄想,只要闻人诀从那个门中出来,只要人看到自己,他就不用......不用堕入那地狱。

    “他很善良,和我以前想的都不一样。”久违的躺在柔软的床垫上,云暮呆呆望着房顶。

    “你还喜欢他吗”就坐在床脚,武末丰表情复杂。

    “喜欢”云暮痴痴的笑了声,“拿我这残破的身子去喜欢吗”

    “你别这样说自己。”手抬起,男人想要给对方安慰,但想起自己在人遇到危险时的无能为力,手又慢慢垂下。

    “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被打倒,是我自己,在他身上赋予了太多情感。”和这些月来居住的环境不同,王居客房里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就算当初的云家亦不能和这里相比。

    坐起身,云暮好好的打量起房内摆设。

    “如果你身边有一个强大无比的人,而你又不断遭遇噩梦,你就会对他产生太多不该有的期待。”微微一笑,云暮凝聚目光到武末丰脸上,“但他本身是不用对你负责的。”

    “我对他有过欢喜,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奴仆。”似起了说话的兴致,云暮光脚踏上地面,背对着武末丰走



511.511:神秘先生
    从星辰自由号上降落到普通船只上, 船队排列整齐后向海岸开去。

    戴着黑色面具,全身裹着斗篷的年轻男子站在船头,伺候他的仆人紧紧跟随,“外面风太大了,您先躲舱里去吧。”

    “就吹下风,难道我还能散架了”面具男人不以为然。

    年轻的仆从犯了难, “您要是再发烧,王一定会杀了我。”

    “没多久就到岸了。”

    “那不然, 您先吃点东西”知道自己劝不回人, 仆从转而从怀中拿出包裹好的食物, “您从早上开始就没吃过东西。”

    “也好,”虽然没什么胃口,但为了让人安静一些,面具男人从人手中接过食物。

    他们的船队第一支先行,陆续的还有大小船只被从星辰自由号上放下。

    面具男人站在船头将食物吃完,喝了两口水再仰头发了会呆, 金黄色的沙滩和绿色植物就已经可见。

    星辰王域在海中围杀了寒鸦不渡六十万人马,随后又在陆地上煽动了叛乱。

    短短两天时间,在将跑上岸的剩余二十万人马清理干净后, 以芙蓉和新江城为线, 寒鸦王域三分之一的地盘就落到了他们手中。

    迎着海风, 朗星海笑眯眯的等待着。

    一众心腹下属站在他身后, 贴身的亲卫见他吹响口哨, 上前讨好道:“您的心情很好呀。”

    “还不错。”

    “王为何要亲自来这一趟”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皱眉, “就算再重视他,您也不用连夜坐飞艇赶过来吧。”

    “这次的事情能够这么顺利,先生出了不少力,”停下口哨,朗星海的目光落在远处,“我只是亲自过来一趟,算的了什么”

    “可城中还有很多人等着您见。”

    “好了。”抬了下手,他往前走,金黄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海平面上,船队的轮廓逐渐清晰。

    还想说什么的心腹立马就住了嘴,一行人默默等在沙滩上。

    仆从知道人身体不好,前段时间因为太过忙碌还生了场大病,王因此动了大怒,大老远费尽周折的从岸上给人带来最好的医生照顾。

    担心因为自己的疏忽让人再次生病,仆从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期间见人揉了下大腿,马上转身跑回去拖来张椅子。

    面具男人在他不断的恳求中坐下,没一会船只的速度减慢,离着海岸越来越近,所有人准备下船,人又扶着栏杆站起。

    从舷梯上走下,面具男人在看到海岸边站着的领头人时身形微顿。

    似是诧异于对方的出现,他的脚步变得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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