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燃易爆易挥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如归去兮兮
他似乎有些疑惑,但是如何都想不起来哥哥看到那只猫以后发生了什么,只好捧着花盆,随着夏燃的指引慢慢地回到卧室里,坐在了床边。
夏燃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低头看花的样子,心里感到十分奇怪。
她听说有人喝醉耍酒疯砸场子骂人,甚至裸奔的都有,还没见过安醇这样的。
她还是有点不信邪,伸出一根手指头问:“这是几”
安醇抬头:“一。”
夏燃:“今年是哪一年”
安醇想了想:“二零零x年。”
完了,看来是真喝醉了,还以为自己穿越了呢!这个酒疯耍的不同凡响。
夏燃叹了一口气,问:“你喝了多少酒知道吗就那一杯吗”
安醇再次流露出疑惑的情绪:“我没有喝酒,我才十一岁……”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没喝酒。”
夏燃扶着额头说:“先睡会儿吧,等你酒醒了,好好好,不是酒醒,等你醒了我送你回家好吗”
安醇看了她一会儿,颤抖的身体渐渐地平息下来,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后,答:“好。”
夏燃松了一口气,替他把花放到床边的桌子上,放下枕头,拿过自己的被子盖在安醇身上,说:“我就在这里陪你,睡吧。”
安醇眨眨眼睛,两手捏着被沿拉过鼻梁,瓮声瓮气地问:“你害怕我吗”
夏燃叹息道:“不怕,小祖宗,你睡会儿吧!我要是再让你碰到酒,我就他妈断子绝孙……”
“我没有喝酒!”安醇固执地瞪着夏燃。
“好好好,没喝,睡吧。”
夏燃替安醇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防止他睡着睡着被憋死,安醇却不领情,再次用被子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无比清明毫无睡意的大眼睛。夏燃被他看得心里一阵阵绝望,她几乎可以肯定安德一定会知道安醇喝了酒,一定会扣她的工资,说不定还要找人打死她。
安醇问:“你周末回来我家玩吗”
夏燃闻言愣了几秒,不知道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忽然笑得满面春风。
她矮下身子,蹲在床边,说:“会啊,一起做作业行吗做完作业出去玩泥巴。”
“我没有作业,也不玩泥巴。”
“那你玩什么”
“骑车。”
“嗯,那就骑车,睡吧。”
夏燃拍着他的胳膊哄他,安醇侧过头看她,忽然很羞涩地说:“你可以陪我一起睡吗”
夏燃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差点就说出“我卖艺不卖身”这样的良家妇女专属语录,但转念一想,别说良家不良家,她连个妇女都快算不上了,于是很坦然地爬上了床,自我安慰道:“自己家的床,客气个什么劲!”
她躺在安醇身边,安醇立刻得寸进尺地递了一个被角过来。夏燃捏着被角愣了几秒,咬牙盖到了身上,然后安醇就靠了过来,趴在她的肩膀上。
妈的,不敢动了。
夏燃全身僵硬地躺在自家床上,竟觉得她好不容易淘换来的大床垫硬的像是一块花岗岩。
她左边肩膀好似不翼而飞,好一会儿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好在她很擅长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马上安慰自己说:“安醇说自己十一岁,所以他现在是个孩子。跟一个孩子盖同一个被子说明不了什么。”
然后安醇就在她肩窝里蹭了蹭,说:“我真喜欢你,从来没有一个朋友对我这么好。”
夏燃:“……还行吧。”老子也从来没有对谁这么容忍过,全都是看在钱的份上。
安醇安静地待了半分钟,夏燃还以为他要进入睡眠状态了,谁知道这货在酝酿一个大招。
安醇突然说:“夏燃
第77章 意难平(1)
“别睡着啊,还有十分钟就到了吧。”
“嗯。”
“刚才跟你说的都记住了吧,千万别……”
“嗯,我跟哥哥说,我没有喝酒。”
“……不是!你气死我得了!不用刻意跟他说,别提喝酒的事就行了。”
安醇打了一个哈欠,娴熟地躺在夏燃的肩头上,说:“哥哥不会怪你的,是我自己喝的。酒不好喝,我以后不会喝了。”
夏燃:“……你不懂,我这属于监管不力。”
安醇:“监管不力哦。”
夏燃偏头看了他一眼,疑惑道:“你这是什么语气怎么听起来,嗯跟徐珊珊那么像你是不是在学她”
安醇闭眼装死,被夏燃当成ktv的摇铃摇了足足有半分钟,才噗嗤一声笑了,眼睛亮晶晶地说:“她好有意思哦,说话很慢,跟你完全不一样。”
夏燃戳了他一把,骂道:“你还挺开心是吧,长了见识很高兴是吧!要不要回去跟你哥说一声,让他给你一朵小红花!”
安醇撅着嘴不说话了,歪在座位上哼哼了两声,然后一路安静地到了家。
下车的时候夏燃才发现安醇为什么这么安静,这货居然又睡着了。
简直是个人形的“睡得快”。
夏燃推了他两把,他像是行尸走肉似的从车里爬了出来,往前走了两步,差点撞到小区门上。
这下子夏燃可不敢让小祖宗自己走路了,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万一哪块砖不开眼挡了小祖宗的路,让小祖宗摔个狗啃屎再哭起来怎么办
于是夏燃任劳任怨地把人背了起来,在保安错愕的视线里,尴尬地笑了笑,说:“没办法,熊孩子不好管。”
她一边往安醇家里走,一边感慨道:看来安醇保姆这个活也不是谁都能当的,不仅要像女人一样会哄孩子,还得像男人一样能抗能背。这样一来,好像只有她这个汉子能担当重任了。
夏燃微笑着点点头,忽然有些明白安醇提出的哲学问题的答案,感到自己的存在也相当有意义。
想到这里,夏燃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劲,脚下踩了风火轮似的走得飞快。
她用胳膊肘按了密码上了电梯,正准备单手掏钥匙开门时,面前的门忽然自己打开了,安德一身整齐地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
“这么巧”
夏燃侧身挤开门,背着安醇进了屋。
安德的视线追着安醇,随意地说:“听到声音就出来看看。”
夏燃把安醇放下来,拍了拍手,抹一把不存在的汗,做出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说:“哎,没准是邻居的动静呢!你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来也行。”
她一回身,就见安醇眯着眼睛慢慢地蹲下,坐到地上,然后躺平了。
……家里铺满了地毯真方便呢,随便一躺就能睡觉。
夏燃动作熟练地替他解开衣服拉链,把衣服脱了下来盖到身上。
这时安德才表情迟缓地答:“没有邻居,这一层只有我们一家。”
夏燃愣了愣,挠挠脑袋,说:“好吧,那挺好。”
她从沙发上找了个靠背垫在安醇脑袋下,又转了一个圈,发觉没事可做了,便插着兜说:“人送回来了,我先回去了”
安德慢慢地看了她一眼,走到安醇身边单膝跪地,摸摸他的脸说:“今天没事吧,怎么一回来就睡着了”
夏燃插在兜里的手悄悄收紧又放松,吸了吸鼻涕,说:“累了,也没啥大事。”
安德面无表情地捞起安醇的手指看着夏燃,发出了无声的质问。
夏燃干笑两声,说:“他非得扒窗户,就划了一道,没什么大事,你要是担心就给他贴个创可贴。”
安德似乎舒了一口气,说:“不用。成长的过程受点轻伤可以接受。”
夏燃:……你们一家都是哲学家。
忽然,安德盯着安醇受伤的手指看了几秒后,竟然贴到了嘴边,就像是,像是在亲吻他的手指!
!!!
夏燃原地化成了一座石像,瞠目结舌了半晌,发出了“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的感想。
然而,这还没完。
安德眼神迷蒙地看着安醇的脸,喃喃道:“安醇,快好起来吧,哥哥有点累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僵住了,从夏燃的角度看,他好像皱起了眉头。
夏燃眨了眨眼睛,忽然提起脚尖,无师自通地spaly了一把手拉手一起跳舞的四小天鹅,踮着脚尖往门口移。
她心里祈祷着,别发现我别发现我别发现……
“你怎么还在这里”安德好像很惊讶地问。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大款你不知道我还没走吗
夏燃尴尬地扭头,讪讪地说:“正要走。”
安德说:“哦,走吧。”
夏燃:“哎。”
她把手放到了门把手上,忽然听到身后咚一声,赶忙回身去看,发现安醇换了个姿势躺在地上,表情有些不舒服,还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但很快,他又睡着了。
安德看着自己的手,淡淡地解释道:“手滑。”
然后他当着夏燃的面,再次表演了一次手滑。
幸好夏燃眼疾手快,在安德再次把人摔到地上前,跑过去托住了安醇。
她就像是被人觊觎了宝贝似的,抱起安醇就往后一撤,拿捏着语气劝道:“你抱不动交给我也行。”
安德明显被夏燃刺伤了自尊心,长长的眼睛眯起了危险的弧度,双手往前一伸,像是武士拔刀一样果决,倔强地说:“抱得动!我能抱他护他一辈子,给我!”
他还往前跨了一步,看起来有些气势汹汹,急于想证明自己还行,腰好肾好腿脚好,再照顾安醇一百年都没问题。
可是他越这样,夏燃就越不敢把安醇交给他。毕竟以安德的身高,如果把安醇摔到了地上,肯定得把人摔得不轻。
夏燃心里纳闷得很,总觉得安德有些怪怪的,便以不变应万变地说:“能抱动,但是现在不是我抱着了吗,你想让他去哪,我顺便给抱过去吧。”
安德想了好大一会儿才同意了,往安醇的卧室一指,说:“那里!”
他把门打开,让夏燃进去,夏燃便抱着安醇往卧室里走。
错身而过的时候,她忽然闻到了一股很大的酒味,涩涩的葡萄酒香,看来是红酒。
夏燃想想晚上喝的啤酒很容易得出了结论:安德不会是喝酒喝醉了吧。
她悄悄地斜着眼睛打量了安德一眼,发现他的表情虽然依旧冷淡,但眼神发木,跟以往的形象不太一样,于是更坐实了喝醉的事实。
夏燃心里叹息道:刚照顾完一个醉鬼,又来一个,安家这兄弟俩是商量好了要坑她吗
不过想归想,她脚下动作没停,侧着身子把安醇抱进卧室。卧室里一片漆黑,她刚刚从灯光明亮的客厅里走过来,眼睛还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便求助道:“安老板给开个灯吧,看不到。”
安德走到墙角拧开台灯,屋里顿时有了一点光线。
夏燃又瞪着眼等了四五秒才能看清东西,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三排书架像三座大山似的矗立眼前,人站在书架前,特别有压迫感。
夏燃转了一个圈,别说床了,连个窗户都没有。
她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望向了安德。
安德却只顾看着弟弟的睡颜,一点没有发现夏燃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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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意难平(2)
过了三四分钟后,夏燃才走出卧室,她本来想要关门,但一想到里面连个窗户都没有,又有些犹豫,便把门开了一条窄缝通风,然后走到门口穿鞋。
“你……”安德欲言又止地叫住了她。
夏燃没好气地一回头,见大款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好像有些丧气。
不知道怎么地,夏燃从这个角度看去,隐隐从安德身上看到了安醇可怜巴巴的影子。
虽然哥俩同父异母,但显然他们的外貌大都随爹,所以有的时候还挺像的,只是气质千差万别。
今天安德在夏燃这里吃了亏,往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稍稍弱化,冒出一点人间烟火气来,便和安醇有些像了。
夏燃向来敌不过安醇撒娇卖乖装可怜的行径,她已经实践好多回了,除了眼不见心不烦外,没有别的好办法。
可是此刻她已经看到了安德的样子,所以就……
“我什么我我都听到了,不跟你装傻。你要是不想让我知道,我睡一觉起来就全忘了,再也不提这个事!”
她摆摆手,继续穿鞋。
安德手扶着额头,忽而自嘲地笑了笑,声音轻轻的,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来回回响,激荡,传播,让夏燃听得一清二楚。
要是夏燃扭扭捏捏遮遮掩掩,他可能还能拿出往日的神气把这次尴尬的真心暴露事件压下去,装作若其事地自捅两刀以证清白:我们已经分手了,但我好像还有点不适应。没关系,时间会治愈一切,请你忘了这件事。
可是夏燃这么嚣张,这么坦荡,衬托得他像一个小人,连喜欢的人都不敢说出口。别人都旁观者清了,你还在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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