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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飒西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居简

    他满怀悲怆,自觉是个苦命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出卖,先是失去了皇帝的宝座,现在竟连黑鸦首领的位置也坐不稳。

    萧呵哒装作没看见狄辛的表情变化,“其实大祭酒也不必过于担心,掌门说了,你是个搞谍报的人才,在这方面没有人能胜过你,所以黑鸦组织的首领还是由你担任。前段时间你递交给掌门的线报总是删去了一些片段,掌门明明知道,却没有因此怪罪于你,可见他对你的器重!”

    狄辛的脸色有些发白,口中嗫喏道:“我做的事总是无愧于心,掌门日理万机,总不能将一些芝麻点大的事情也向他禀报吧,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得学会体谅他的难处。”

    萧呵哒笑道:“你把握好心里那杠秤便好,我只是给你提个醒。你我乃是同僚,今后当为掌剑门的江山大业共同努力才是!”

    狄辛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萧呵哒意味深长地看着狄辛,“你失去过很多,该知道捏住一件东西不容易,所以还请务必珍惜!”

    狄辛木然。

    自从得知自己已被彻底架空,失去了对黑鸦的掌控,他有些万念俱灰,目前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求生。

    甚么皇帝,甚么太宗皇帝的血脉,甚么江山社稷,都在这一刻离他远去。

    他苦笑一声,“军师高看我了,我唯一能珍惜的只有性命而已!”

    “不,还有你的雄图抱负!”萧呵哒纠正道,“你我虽然相交不深,却知你是个有雄才




第六百九十八节 敕封众属
    当天晚上,刘老学究用完膳后,急匆匆地冲进了后院的书房找儿子,连胡须上沾着汤水也未发觉。

    “那个姓谢的姑娘虽好,你却不应该将她召入麾下。你现在做的是大事,不应该夹杂太多的儿女之情,否则将来难以服众!”

    “父亲,我这是举贤不避亲啊。”刘驽笑了笑,“眼下我手底下还缺个管事儿的人,她很合适。”

    “难道有萧呵哒和狄辛还不够吗”刘老学究反问。

    “这二人最近有些互相瞅不上对方,需要一个人居中调停。”刘驽耐心地解释,“城外义军攻城日益凶猛,而城内官兵与我离心,眼下若是掌剑门内部再发生矛盾,只怕局势一发不可收拾。”

    “她只是一个女子,恐怕做事不够果断,将来反而会误了你的事儿。”刘老学究仍有些担心。

    “不会的。”刘驽笑着摇了摇头。

    他不禁想起自己当年在契丹的最后那些日子,谢暮烟为了帮他绝掉后患,不惜擅自给六师父遥辇泰饮下毒酒。

    这个女子在需要狠下决心的时候从来不会手软,虽有一副柔弱的外表,但算得上是女中豪杰。

    正是因为如此,他方敢对其委以重任。

    刘老学究深深叹了口气,“儿大不由父,总之你须多加小心。那女子相貌生得太好,我担心你会心猿意马,做事难遵循尺度。”

    刘驽轻轻点头,咬了咬嘴唇,“这个我明白,父亲。”

    在送走父亲后,刘驽找来了萧呵哒,“我安排的那些事情你做得怎么样了”

    萧呵哒赶忙答道:“眼下天气仍算不上十分寒冷,城南巷子里的那些药尸估计要等到入冬后方可发作,我已经按照掌门的吩咐组织起一批人手制造辟尸药丸,届时应该够用。”

    刘驽点了点头,“那粮饷之事如何”

    萧呵哒道:“我已经联系上了吉摩德,他自从离开达鲁尔派后便回到西域做起了生意,他的驼队足有数百支之多,商队遍布从地中海的大秦到波斯的黑衣大食国的广袤土地,堪称是富甲西域。吉摩德回信说,他始终等待着回报掌门的那一天。他愿意带领麾下商队加入掌剑门,只要有他在,本门的粮饷之事不用愁,再多的人他都养得起。”

    刘驽微微一笑,“此人倒是一片赤胆忠心,不枉我与他相识一场。封吉摩德为本门通商长老,着令他负责本门与西域的一切商务往来。他若是在生意上遇上甚么仇家,自当有掌剑门为他出面解决。”

    萧呵哒明白这是掌门向吉摩德许下的诺言,忙道:“掌门的话我一定带到,目前黄巢布置在长安城西一带的人马并不多,只要咱们打通了通往潼关的官道,那么吉摩德的钱粮便能源源而来,咱们再不用担心钱粮不够的问题。”

    刘驽站起身,拍了拍萧呵哒的肩膀,“军师担子重,平日还需多注意身体,接下来战事可能频繁,你可不要扛不住倒下了!”

     

    ; 萧呵哒哈哈大笑,“幸亏掌门又封了个大仆射,属下这才感觉身上的担子稍稍轻了些,否则还真有可能坚持不下去。”

    刘驽微微一笑,“以后军师主要统御军务,僧堂、剑堂和娘子军这些人尽皆归你管辖。真言教那些人的脑子有些不对路,还是由我亲自掌管吧。至于金虎帮的罗金虎,此人忠勇可嘉,以后此人就专门负责掌剑门的戍卫之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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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九节 功力大增
    张德芳和董能见时候已经不早,于是向掌门告辞,心满意足地退出了书房。

    两人走在月光下的柳荫下,往各自所住的倒座房方向行去,一路上聊些有的没的,心情格外地舒适惬意。

    董能仍在想着刚才的事儿,心中有些不解,“张长老,你说掌门为何要封我二人如此德高望重的位子”

    张德芳狡猾地一笑,“因为你我二人本领都不高,全凭依靠掌门才能居此高位。没有掌门这个靠山,你我都将甚么都不是。只有效忠掌门,咱们才能保得住一身富贵。”

    董能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正因为如此,掌门才敢放心用我们”

    张德芳笑看着董能,“你还不算太笨,要记得咱们都是掌门的人,以后不要和其他人走得太近。”

    “那么掌门让你给大军师当副手,意思是……”董能突然想到些甚么,心里有些发凉。

    “当然是让我辅佐大军师啦,我和军师交情深厚,四年多的好兄弟!你曾经和大仆射一起在华清池的坑底下救过掌门,想来将来也是给大仆射当副手。”张德芳哈哈大笑,拍着董能的背,“不早了,董长老快回去睡吧,你听城墙上战鼓声响得颇急,这两天战事可能会加剧。”

    “好,多谢张长老!”董能心中仍有些疑惑,可见张德芳在撵人,于是不便再说出口来。

    后半夜,后院书房内。

    刘驽正在凝神练功,他已经将体内的万灵大蛇之力驯化,便连最后一点野性也彻底驱除。他只觉神识清明,功力比之以往又高出了至少三成以上,掌力轻轻一振,便能将四周的空气惊起丝丝波纹。

    即便如此,他仍隐隐感觉到,自己对万灵大蛇之力的掌控仍有许多不足,功力远未达到纯青境界。他需要等待一个机会,让体内这股被驯化的万灵大蛇之力彻底化蛇成龙。届时,他的功力必然能突飞猛进,达到一个可怖的境界,即便比起傅灵运这等武林大宗师也不会逊色。

    这种机会只可遇不可求,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甚么时候能碰得上,竟有点天机不可知的意思。

    刘驽双臂抬起,右手食指弯曲,继而向前弹出,一股纯净的罡气从他指尖透出,如一团细小的氤氲在指尖上萦绕了一阵后便开始急速旋转,形成透明无质的漩涡。

    有轻微的风力从漩涡中心向旁扩散出去,刮得墙上书画和窗户纸沙沙直响。

    怪颅迅速觉察到主人释放出的这股罡气,从皮囊中跳出,漂浮在半空中,以主人为中心绕行起来,其速不急不缓,暗合某种天文上的星辰运行规律。

    主人为星,怪颅为辰。动静相宜,运行如轨。

    这些日,怪颅状似在沉睡,其实无时不刻不在修炼,早已将从主人那里吸纳的煞气炼化的七七八八。加上它当年曾从战场上吸取了无数冤魂怨气,威力早非昔日可比。

    随着实力增涨带来的是,它的灵智也有了进一步开化,竟能有意识地与主人对演武功。

    普天之下,想同时找到两个拥有炁的高手何其难得,让他们在一起对练更加不可能。

    而对练最能增加人的临阵经验,且在激烈的碰撞中可使人对功法的领悟速度更上一层楼。

    刘驽能拥有怪颅这个时刻都可以喂招的伙伴,此事若是传将出去,不知会羡煞多少旁人。

    只见怪颅停下绕行,不停地向主人出招,或咬,或撕,或吞,或噬。

    刘驽从容应对,两人见招拆招,不知不觉间已是交手数百回合。在此过程中,刘驽对体内罡气的运用逐渐明晰,短短时间内已经悟及不少精要。

    两人互斗



第七百节 布告天下
    饭后,刘驽未作片刻憩息,踩着地上的细雪来到正殿,郑重召见了众属下。

    其中包括大军师萧呵哒、大祭酒狄辛、大仆射谢暮烟、执法长老董能、武事长老张德芳、僧堂堂主难了和尚、剑堂堂主何为贵和娘子军先锋李菁。弄玉和花流雨没有职务,二人站在队列的最后端。

    唯一没有露面的只有真言教一帮人马,其中教主孙梅鹤需要装神弄鬼保持神秘,是以不适合经常抛头露面。副教主唐彪及其麾下隼组乃是刘驽的影子人马,本身干的就是些十分隐秘的勾当,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并不恰当。

    刘驽高坐在堂上,目光从诸人面上扫光。眼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掌剑门的一套草台班子总算建了起来,心中略感欣慰。

    他沉声说道:“诸公都是一时之俊杰,当知决战的时刻已然来临。这是掌剑门逐鹿中原的第一战,从此以后我们的目标不再是江湖和武林,而是整个天下和万里山河。我要你们不管用甚么办法,都要将掌剑门的声名传扬出去,让天下人都看一看我们这一战是如何打的!”

    萧呵哒听后出列,忙道:“掌门,这样做有所不妥。自从王道之自我封印后,义军中跟他作战的武林人士已经散去不少。武林中规矩原本极其森严,各大门派的排位和地盘早有划定,容不得丝毫挑战。可你让掌剑门走出江湖,直接参与天下群雄的纷争,这一步跨得可比哪个武林门派都要大。那些德高望重的武林人士绝不会允许你去挑战他们立好的规矩,更不希望本派声望会有丝毫削减。掌门若是这样做,即将等待我们的恐怕是武林诸派的围攻!”

    “嗯!”刘驽轻轻应了声,扫视了一圈众属下,“可还有谁有话说”

    狄辛笑吟吟地出列,“启禀掌门,掌剑门只是个江湖门派。江湖人就该做江湖事,插足天下纷争未免有些荒唐。咱们打着这个幌子征战天下,可谓是吃力不讨好……”

    “依你之见,该如何办”刘驽打断他的话,径直问道。

    狄辛笑了笑,“我们应该效仿东汉末年的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

    刘驽明知他心中所想,嘴上却不戳破,冷道:“如今皇帝已经跟米斗会的人逃了去,咱们哪里来的挟天子呢”

    狄辛故作为难状,沉吟道:“佛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要么……”

    “此事不可!”

    狄辛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第二次打断。只不过这次打断他的人并非刘驽,而是出列的大仆射谢暮烟。

    谢暮烟碎步出列,裙摆扫过处带起一阵香风,正色道:“昔日汉亡时犹有众多诸侯怀念,可如今长安城被黄巢大军围攻数年,仍然没有一家藩镇愿意出兵援救,此情此形与汉时差异何其之大!”

    她抬眼看向台阶上的刘驽,“以属下之见,唐朝皇帝已然没了号召天下群雄的能力,本就该埋入历史的尘埃。掌剑门不破不立,须得以自己的本来面目征战天下。掌门之所以选择向天下布告此事,可谓顺风得势,眼前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万万不可错过!”

    “你错了,大仆射!大军围城,江湖反目,掌剑门何来的机会一说”狄辛反问道,他没想到这个女子刚进入掌剑门,便要坏自己的好事。

    谢暮烟微微一笑,“大祭酒的看法未免有些短浅,机会本就与危险并存,若是我们不敢冒险,掌剑门终究不会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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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一节 有得有失
    刘驽翻身上马,挽住谢暮烟的手腕,轻轻一提,将其拉上了马,坐在了自己的身后。

    两人骑着马在鹅毛般的大雪中疾驰,只见长安城中的亭台楼阁已经银装素裹,别是一番胜景。

    谢暮烟只觉两侧景色倒飞而过,不由自主地轻轻搂住了刘驽的腰,将脸贴在了他宽厚的脊背上。

    雪花落在她乌黑的发髻上,长长的睫毛上。她轻轻一吹,还未飘落的雪花儿便被她口中呼出的白汽改变了轨迹,转而落在了刘驽的后背上,随着体温融化,润成一片片湿迹。动静虽然小,却惹得谢暮烟嫣然一笑。

    刘驽坐在马背前方,自然看不见谢暮烟在自己身后所做的这些小动作。他一心一意地骑着马,向春明门的方向奔去。

    雪下得越来越大,城中四处不见有人在外活动,漫长的官道上只留下一道向东而去马蹄印。

    蹄声哒哒,踏得白玉飞溅。马背上的青年男女,年华正好!

    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后,刘驽和谢暮烟来到春明门下,勒住了马缰。此时雪下得急,连城外义军也停止了攻城。城里城外,一片寂静。

    守城的将士远远望见冰天雪地中坐在刘驽身后的谢暮烟,不禁一怔,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这里。

    谢暮烟微微一笑,自觉地用面纱遮住了脸庞。

    直至过了许久,这些兵士方才纷纷缓过神来。

    有人认识刘驽,赶忙迎了过来,将马牵至一边喂料,同时有人上城去请禁军统领颜烈。

    半晌后,颜烈搓着手从城墙下小跑着走了下来,对着周围的人道:“快,快,天气这么冷,还不给刘大人奉茶!”

    他明知刘驽已经打起掌剑门的旗号,却故意仍以“大人”相称呼。

    “不用了,多谢颜将军。这两天军情怎么样”刘驽笑问道,对颜烈的小心思视若罔闻,心想今日算是体会到甚么叫河东河西了。

    一旦他的身份不再是朝廷官员,像颜烈这种老派的朝廷官员便不会再看重他。

    这是一个以身份尊卑、出身门楣看人的时代,没有人的思维能够逃脱窠臼。偶尔出了一个像王道之那样的奇葩,还被其他人笑作傻子。

    颜烈将双手放到嘴边哈了哈气,答道:“都快顶不住了,人心已经散得差不多。依我看不如趁着大雪带领朝中文武大臣突围出去,如果圣上确实去了蜀地,那咱们就跟到蜀地去。想我大唐气运洪昌,当年玄宗皇帝便是从蜀地打了回来,从胡人手里光复了咱们的大好河山。当今圣上之所以去蜀地,想必有同样的考虑,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必须要体谅圣心啊!”

    刘驽冷冷地看着颜烈,“当年玄宗皇帝好像并没有打回来,倒是太上皇做得挺舒坦。你们是可以走,但是城里的老百姓怎么办一旦城池告破,死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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