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燃魂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天空之承
挨了揍的诺曼士兵刚撤走,赶过来增援的还没到,魏斯招呼战士们过来打扫战场。刚刚的短暂交火,他们击毙敌人9名,但步枪只找到两三支,从这些诺曼士兵身上获取的菠米弹不到10枚,唯独子弹数量还比较多。至于那些撤走的诺曼人,貌似没有给对手留下一枪一弹。
纵使精神高度紧张,局面极为不利,也没有将反游击作战的基本原则给遗漏,这究竟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啊!联想到泽作为诺曼帝国的洛林军事总督,居然亲自带领这样一个团级规模的部队投入战斗,魏斯愈发好奇,当战士们从敌军阵亡士兵身上翻找弹药时,他从其中一名敌军士兵的口袋里翻出证件,揣进自己口袋里。
刚刚这样的机会只缴获少量弹药,失望只是其次,魏斯不得不重新考虑接下来的作战行动。没有弹药,特别是缺少提供持续性、爆炸性火力的家伙,凭他们这几个人,不但很难扩大战果,稍有疏忽还会被敌人咬住。因此,再次转移之后,魏斯全局性地观察了这里的形势,做出了结束战斗、带队撤离的决定。他们要走,在林子里抹黑抓瞎的诺曼部队是没办法阻止的,而泽是聪明人,一招没有得逞,也就断了用亲情为诱饵的算盘,两人不再对话,对方也就无法通过这一点来判断游击先遣队的进退。
以区区数人之力,小半夜的功夫击毙击伤近百名诺曼士兵,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杂鱼烂虾,撤出战斗之后,战士们跟着魏斯在黑漆漆的山林中快速行进,他们身体有些倦怠,可精神是饱满和高昂的。因为泽的出现,魏斯的情绪有些复杂,但总体来说还是积极的。一行人连续行进了两个多小时,把敌人的地面部队和飞行战舰远远抛在身后,这时候,魏斯在特殊视野里发现了两个绿色虚框,他带着战士们赶了过去,发现是两个编在第二批后卫部队的战士,得知他们先前也跟诺曼人交了火。为了掩护掩护队伍里的伤员,一些人主动留下来打阻击。他们没有跟敌人硬碰硬的干,而是秉承魏斯的游击战法,用灵活的方式牵制敌人。不过,这些战士们毕竟没有魏斯的“金手指”,他们摸黑跟敌人交战,敌人同样可以摸黑包抄,再加上对方人多势众,又有飞行战舰助战,一番交战,留下来打阻击的战士死伤殆尽,他们两个也受了伤,而后敌人的注意力被其他方向的战斗给吸引过去了,这才侥幸摆脱了敌人的追击,但其中一人伤在腿部,靠着同伴的搀扶根本走不快。
此时已是下半夜,离天亮还有大约两个小时,好在前一天下过了雨,山林中湿气颇重,现在已经有了起雾的迹象。魏斯让战士们就地取材,帮腿部受伤的同伴做了一副简易的担架,顺带休整了一阵,再次补充了食物和水——随身携带的补给也基本上消耗光了。
连夜的战斗和行军,对精力体力消耗极大,魏斯早已饥肠辘辘,从诺曼运输舰上缴获的肉罐头虽然算不上美味,好歹油汪汪的,分量也足,一盒下去那可是相当给力,但这时候他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食物上,而是以一名指挥官的强烈责任感总结战斗、揣摩敌情、分析后手。吃着吃着,他停了下来,掏出从敌人口袋里找到的证件,确认敌人还未追上来,便借助打火机的光亮看了看。
一张满脸英气的照片下面,写着这名士兵的部队番号,皇家第1陆战师k4步战连……
诺曼帝国的第1陆战师,不正是北方边境战役之中撵着十几万联邦军到处跑的那支王牌部队!原来是老对手,只是,他们的军服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以至于他先前揣测这是诺曼人的一支特战部队——若以联邦军特勤部队的战斗力来衡量,这支敌军部队似乎还差点意思,但如果只是一线部队的精锐,那么他们的表现和发挥也就完全合乎常理了。当年他们在阿尔斯特自由联邦的北境以一敌十,锐不可当,如今却被一小股正规游击作战部队打得灰头土脸,虽说环境条件以及魏斯的独特作用是主要因素,但他隐隐有种引以为傲的感觉:敌人的气势和气运正在走下坡路,联邦军队则刚好与之相反。
这场战争,已然在某个拐点转变了方向。也许,这一次转向是彻底的、不可逆的!
魏斯一只手拿着打火机,拿着敌军士兵证件的手以拇指翻页,粗略的看了看,这名士兵服役已有六年,战争爆发前就已入役,荣誉记录已有七八条,按说这样的士兵应该得到擢升,至少是担任士官——若是送到军事院校培训个一年半载,转任军官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依然留在这支部队,继续当个貌似连职务都没有的大头兵,跟泽所说的“包容”、“机会”好像格格不入,究竟是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还是他自愿待在这样一支光荣的王牌部队?
从战略角度审视这场战争,问题的答案或许一点也不重要,而从战术的角度来揣摩对手的状况,问题的答案也许也许包含着很多重要信息。
魏斯将打火机和敌军证件一起收回到口袋里,三两下将罐头里的食物送进肚子里,然后本能地环顾四周,当他的目光跟一名战士的视线相交时,发现对方在用疑惑的眼神打量自己。休整时间还未结束,他把大伙召集到一块,以坦然的心态将他和泽的故事讲了一遍,并且以笃定的语气告诉战士们,有国才有家,他始终将联邦及其捍卫的自由精神放在第一位,至于同胞兄弟之间的血脉亲情,若真是走到那一步,他宁可让这种情缘成为后半生的遗憾,也不会心慈手软。
第95章 马赛回旋
发梢凝着晨露,衣襟挂着泥浆,以魏斯为首的后卫部队一行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回到游击先遣队在洛林北部的秘密营地。主力部队之前已经顺利抵达,待后卫部队归来,他们清点总人数,此番出征2263人,归来1891人,这条征战之路“丢失”了近400人。从损失比例来看,这是一场代价沉重的作战行动,然而纵观全局,他们以区区三百多名官兵的代价,干掉了敌人一艘运输舰和两艘巡防舰,毙伤敌军地面部队一千多人,还缴获了一批当前最为急缺的食品物资。无论是从战略还是战术的角度看待,这都是一次非常了不起的胜利。
魏斯没有组织庆功晚会,也没有让战士们躺下来休息一两天,因为他清醒地意识到,敌军损失惨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己方后卫部队在后来的战斗中被打散,想必有人被敌军俘获。若敌人动用严酷的审讯手段,难保没有人泄露有关秘密营地的信息——没准敌人已经在重新集结兵力,准备给游击先遣队的老巢来个一锅端了。
中午的时候,山林中雾气已散,附近的天空中相继出现了几架诺曼人的飞机。看到它们,魏斯知道,事态的发展正如自己预料的那样。这处秘密营地最大的优势就是位置隐秘,敌人有的放矢,它的优势便荡然无存。刚一开始,魏斯想过紧急实施战略转移,像上次跳出敌人包围圈一样避敌锋芒,这在操作上未尝不可,新缴获的战利品也足够支撑他们进行一次大范围的机动,但这种策略失去了趁热打铁的机会,对于打开洛林游击战的局面缺乏积极作用,所以,他绞尽脑汁地琢磨着第二种可行方案:就地跟敌人打游击!
魏斯之所以有信心应付敌人的地空立体战模式,很大程度上源于这几天的战斗经历。搁在他独力领导洛林游击战时期,诺曼人就算不调派牛逼轰轰的主力舰来,也动辄出动一支分舰队,三五艘战斗舰艇相互策应,让游击力量无从寻觅以地制空的机会。现在,诺曼人在洛林的军事力量已是今非昔比,运输舰遭遇袭击,他们采用添油战术,一艘一艘派战舰,一股一股派部队,结果被魏斯这支正规的游击武装给逐个击破。接下来还会是这样的状况么?他不敢打包票,但相信在兵力捉襟见肘、战线压力颇大的情况下,敌军高层指挥官不太可能将宝贵的战力投入到镇压游击队的作战行动中来,所以,只要战术得当,取胜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谨遵“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的古训,魏斯一面让战士们整理武器弹药、补给辎重,做好离营开拔的准备,一面请来李尔中校等数名军官,向他们坦诚自己的考虑和谋划。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李尔中校没有抛出一堆的问题与假设,而是告诉魏斯,不管是参战归来还是留守营地的战士,此时每一个人都士气高昂,加上现在部队的弹药和补给不受制肘,各方面条件都适合跟敌人一战。就地组织游击作战,好处是战士们熟悉地形,不需要长途奔波,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出部队的战斗力,相应的也有一些弊端,例如战场空间有限,容易被敌人围追堵截,昼间难以躲避敌方战舰和飞机的攻击。两相权衡,包括李尔中校在内的多数军官都倾向于留下来跟敌人好好斗一斗。
得到众人的支持,魏斯有了更加充足的信心来打好这一仗。他请李尔中校对现有部队进行分组编队、安排装备辎重以及伤员转移,而他自己亲自制定作战计划——包括各组的隐蔽待机位置、不同战术所对应的联络信号、应急集结地点等等。
几个小时后,魏斯和李尔中校分头负责的事务准备就绪,偌大的秘密营地变得空荡荡的,而就在这时,四艘诺曼舰艇从东南方飞来。这支近来少见的敌军空中编队,由一艘巡洋舰和三艘运输舰组成,它们在离秘密营地不远的溪谷中降落,卸下了数以千计的诺曼士兵和相当数量的装备辎重。不多时,三艘运输舰起飞离开,只有巡洋舰留了下来,以较慢的速度在这片山林上空盘桓巡弋。
不出所料,由运输舰运来的诺曼部队,很快组织兵力向游击先遣队的秘密营地推进。及至午后,他们找到并闯入了这处秘密营地,并且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对于游击先遣队的撤离,他们似乎非常失望,却又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击——魏斯故意让战士们布下了“**阵”,到处都有撤离的痕迹,虚虚实实,难辨真伪。
天色尚早,诺曼人将主力部队置于地形相对开阔的溪谷地带,利用他们带来的机械工具砍伐树木,拓宽防区,构筑工事,以若干分队在游击先遣队遗弃的秘密营地周围展开搜索。这一次,魏斯没有在树林中布下无数陷阱,而是把队伍远远撤到了那些植被茂盛的山谷或早前洛林游击队依托地形构筑的临时掩蔽所,所以,在接下来的这半天时间里,诺曼人没有损失一兵一卒,但也没有发现哪怕一个游击先遣队战士。
临近傍晚,诺曼人的搜索分队开始向溪谷回撤,令人讶异的是,那艘诺曼巡洋舰也降落在了溪谷地带,它霸气地横过溪流,跟诺曼军队构筑的营地融为一体,俨然摆出了跟对手打持久战的架势。窥视着敌人的动向,魏斯不禁在想:如果自己选择了战略转移,敌人会在这里白白耗上多久?三天,一周,或是更长时间?算上诺曼巡洋舰的载员,诺曼人这次一口气投入了近五千兵力,相当于小半个师,人数优势不算特别大,最大的倚仗无疑是这艘新锐巡洋舰。泽作为诺曼帝国的洛林军事总督亲临指挥,诺曼高层——准确的说应该是他所效力的那一派,肯定会尽量为他提供将功折罪的条件,顺便稳定洛林后方局势,力争赢下至关重要的诺曼之战,但这个“尽量”,必然是有时限、有范围的,因此,这些诺曼人看似按部就班,稳的一批,本质上不可能跟魏斯他们比拼耐心。
透过开启的“战争迷雾”,魏斯发现诺曼巡洋舰降落后不久,动力输出的上限值降了一半,这意味着它有半数锅炉熄火。虽然没有在舰队服役,但在巴斯顿军校和戴勒菲格高级参谋学院,魏斯自学了不少有关舰艇机械和舰队作战的内容,利用闲暇时间向那些知识渊博的教员讨教,再加上自己早年作为军事爱好者积累的一些靠谱或不靠谱的知识,他大致判断这艘诺曼战舰是采取了减少消耗、临时修整的做法,毕竟从前日算起,它不停歇地飞行了两天多时间,一方面燃料消耗了很多,另一方面机械的持续运转也可能会发生一些常规的小故障。
对游击先遣队而言,要想除掉这个头号威胁,它现在的状态无疑是最好下手的。不过,在先前的战斗中,他们的迫击炮丢失了一大半,如今仅剩14门,所存炮弹也只有300多发,靠迫击炮是不太可能重创甚至摧毁一艘巡洋舰的,通过突袭强行登舰或是进行爆破,在敌人的严密防备下不仅胜算小、消耗大,还很有可能被敌人咬住不放,进而出现一招不慎、满盘皆属的极端状况!
有鉴于此,魏斯决定跟对手好好周旋一番。入夜之后,他派出传令兵,通知各队人马加强隐蔽,注意做好战士们的“温饱”工作——在没有敌舰活动的情况下,夜里可以使用烟光较小的煤油炉烹煮食物,同时,利用好帐篷、植被等现有资源,取避风处夜宿。部队当晚既不采取攻击行动,也不作大范围的警戒或侦察,总之,最大限度地保存体力和精力,休整待战。
这一晚,游击先遣队销声匿迹,在溪谷宿营的诺曼人过得并不安稳。魏斯通过特殊视野观察到敌人夜里依然保持着严密的防御阵型,这意味着很多士兵是在工事里过夜,而不是到营帐或舰舱睡觉,这种枕戈待旦的状态,让他们在精神难以获得放松,亦不利于体力的充分恢复。此外,诺曼巡洋舰的烟囱始终往外散发烟气,动力输出也维持在正常上限值的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一。所有人都防备着,或者说是等待着对手的攻击,可是从夜幕落下等到太阳升起,山林里静悄悄的,就连野兽也不曾来到溪畔活动。
诺曼人似乎从这种过度反常的平静中嗅到了对手的气息,天亮之后,他们出动了一大半地面部队,对周边山林展开了拉网式的搜索,后方的航空部队也派来飞机助阵,唯独他们的巡洋舰没有出动,默默地扮演着地面堡垒的角色。面对诺曼人的进逼,魏斯带着十多人组成的指挥部,如同幽灵一般在敌人的溪谷营地和己方秘密营地周围移动,窥探敌人的排兵布阵,从容不迫地调度全局。那些位置本来就够远够好的游击分队按兵不动,位置靠前的分队,收拾行装实施机动规避,一个完整的白昼下来,各分队始终跟敌人保持着足够安全的距离,而诺曼人这一天的行动显得犹犹豫豫、畏畏缩缩,他们既想要找到对手踪迹,又担心对方一击即走,以致于一面蠢蠢欲动、一面心存顾虑,演戏不入戏,瞻前又顾后,照此下去,再耗上一两天,估计不用游击先遣队出击,他们便会自行撤走。
但这一次,魏斯并不打算把敌人熬走了事,而是等他们失了锐气、耗了耐心,再给他们致命一击!
第96章 风云际会
接下来的两天,诺曼人依旧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他们一边巩固溪谷营地的防御,一边拓宽搜索的广度和深度,不仅走得更远,也搜得更细,甚至还在游击先遣队遗弃的秘密营地“挖地三尺”,把洛林游击战士当年埋藏的一些装备也给掘了出来。
另一边,魏斯亦熟练地调度部队,桥面地规避敌人。当然,再巧妙的掩蔽也难以彻底扫清踪迹,诺曼人虽然追不到游击先遣队,却几次发现他们逗留过的痕迹,双方俨然进入了一场斗智斗勇斗耐力的“躲猫猫”。
此间,游击先遣队这边是没有任何外援的,而诺曼人那边则补了一船装备物资,增加了一支战车分队、一支火炮分队以及一支医疗分队,但这种增强,并没有让他们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在诺曼人抵达此地的第四天,他们的巡洋舰离开了,这一刻,双方战力对比似乎发生了颠覆性的转变。联邦军游击先遣队完全可以通过极富侵略性的战法,在崇山峻岭中消耗敌人,最终在溪谷将残敌悉数歼灭……不过,魏斯依然不急着发动攻击,他们的食物补给尚能维持十日,洛林的联邦军情报部门、民众抵抗组织以及大后方也在伺机提供支援,而这支诺曼军队孤军深入,看似有强援支撑,实际上处境并不好。从前前后后的种种迹象来看,他们更像是一只肥美的饵,等着大鱼上钩,可钓鱼也有失手的时候,丢了饵、跑了鱼可不足为奇!
清晨破雾离去的诺曼巡洋舰,傍晚时分又重新出现在了天际边。从它活动的方向和时间推断,这个白天很可能是前往斯利恩进行补给。上一次,魏斯率领游击先遣队突袭斯利恩,引导己方飞行部队将它炸了个底朝天,使得诺曼人短时间内没办法再发挥它的战略作用,但这并不意味着斯利恩彻底失去军事价值。从情报部门和抵抗组织获得的情报表明,诺曼军队在斯利恩部署了战斗机部队,并利用轰炸后余留的设施和物资对飞行舰艇进行小规模、短时间的补给维护。魏斯原本筹划着先在洛林北部打一阵游击战,再突然跳到中线去,找机会导演一场“三袭斯利恩”的好戏,现在看来,斯利恩还真是颗早拔早好的“硬钉子”。
诺曼巡洋舰这一去一回,从慵懒的病猫又重新变回了下山猛虎。入夜后,它在山林上空来回游荡,八盏探照灯如八臂魔神,横行霸道、无所顾忌。那些没有经历后卫苦战的游击先遣队战士,在这种情境下不由得感到压力山大,而在这艘巡洋舰的助威下,诺曼人的地面部队没有像之前那样一天黑就撤回溪谷营地,只见他们继续在山林中展开搜索,由此将活动范围拓展到几天来的最远点。
随着敌人的逼近,本来处于安全位置的各分队相继预警——若不连夜转移,未必会被敌人发现,可一旦跟敌人交火,数百人的队伍就很难像少量战斗人员那样避开敌舰探照灯。当然了,要应付敌人的夜间扫荡,除了紧急转移,还有其他一些办法,譬如布设触发式爆炸陷阱、以小股部队携带迫击炮夜袭敌军溪谷营地等等。
战场临敌,留给指挥官考虑和抉择的时间往往很短,魏斯审视敌情、权衡应对,继而派出传令兵,让隐蔽待机的各战斗分队前半夜想方设法避开敌人,后半夜集体反击。如清晨无雾,天亮前撤出战斗,若清晨起雾,则大胆穿插敌后,痛击敌军地面部队!
深秋初冬时节,洛林的雾如同家常便饭,等到气温再冷一些,雪雾天气要占到一多半的时间,这也是当年魏斯能够带领一支非正规武装长期对抗诺曼军队的有利因素之一,但恶劣天气并不能时时刻刻保护他们,洛林游击战士的最后一战,便是在隆冬时节一场大雪过后进行的——那时天寒地冻,秘密据点里的非战斗人员转移不便,他们只好以有限兵力跟强大的敌人打了一场据点防御战,虽然以相对较少的伤亡击毙击伤大量敌军,到头来还是耗尽了气力,再打下去也只会流干所有人的血。那样深刻的教训,让魏斯从根子里领悟了游击战的精髓,他发誓不再重蹈覆辙,必定要说到做到……
魏斯亲自挑选出来的传令兵,年龄都在22岁至28岁之间,既有较为丰富的战斗经验,又处于体力精力最旺盛的人生阶段,脑袋也还灵光,不容易犯迷糊。几天来,他们频繁穿行于这片山林,对大部分地形都已了然于心,即便是在夜晚,也能够以较快的速度抵达指定位置。传令兵派出去之后不久,在魏斯的特殊视野里,分散隐蔽的作战分队一支接着一支开始朝远离溪谷的方向移动,他们行动果断、目标明确,跟那些谨慎前行的敌军分队相比,如同松鼠之于鬣狗、雀鹰之于兀鹫,只要不愚笨的自投罗网,后者根本跟不上他们的步伐。
从天黑到午夜,几个小时下来,一切都如预料那般顺利,唯独山林之中还未起雾,仅从日落时的云霞来看,很难断定接下来是否会起雾、雾有多大、持续多久。此间,魏斯一直带着移动指挥部密切监视敌人的动向,这个尽可能简化的指挥部,只携带了一部便携式电台——不到万不得已,它只接受电码、不拍发信号,而且即便情况特殊,它发射的无线电讯号也只能有效覆盖方圆数百里,难以直接联络战线后方的联邦军指挥机构,必须通过大功率无线电台的人工传递,才能够联系上大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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