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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林朴

    端木宏在门外不远处等着,抱着他的桃木剑,见谢熏出来,他迎上来问道:“怎么样”

    谢熏眼中有泪,倔强地反问道:“我们不是说好,分头处理各自的私事么”

    “我没什么私事了。”端木宏辩解道。

    “可是我还有,你这时候别在我面前出现,就当还没遇见我。”谢熏有些严厉,有些厌倦的样子。

    “可是……”端木宏被呛得说不出话来,谢熏的模样也让他惊惶。

    “明天你才在那儿遇见我,别错过了。”谢熏干脆地说道,好像她已经放开了所有的心事。

    她快走几步,逃出端木宏的视线,又绕了几个圈子,确定端木宏没再跟上来,这才回到自己的闺房当中。这几天端木宏仍住在他被救回来时住的道韫书室中,两人虽然白天差不多时时都在一起,过了黄昏也很规矩地按时分开回房。

    谢熏惦记着另一件事,这几天都被端木宏和自己父亲的事情完全耽误了,再有两天便五月初一,是姐妹淘上路的日子。那天她在桓柏子家看见她与自己姑姑的怪异之事,心中一直耿耿,先是和殷茵说了此事,劝诫殷茵别再参与进去。殷茵原本意志不甚坚决,多说几句便改主意,赞同了谢熏。随后谢熏不动声色地单独找郭如意与袁璟,把自己在桓府看到的一幕说给两人听,以及她自己的念头,也说服两人退出。郭如意和殷茵相似,三言两语便表示赞同,袁璟颇费了几番功夫,且这时候桓柏子




第240章 千里之行 始于优柔
    端木宏回到自己的住所,这里虽然向来是女子的居所,但整体清净寡淡,并没有任何浮华的痕迹,端木宏住在这里也算是安之若素。

    他坐在房中铺垫上,闭目沉思自己在建康还有哪些未竟之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又多又迅疾,使他还来不及停下来做任何的省思。

    桓玄这个名字他多次,反复地听到,在众人之中相处过大半天,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原本觉得这样的人和自己毫无干系,可终于好像两架狂奔的马车在狭窄的道路上就快要撞在一起,和过去自己曾经面对,并且渴望在未来要面对的任何对手都不相同。或许他的剑法在自己面前连半步也走不了,可他拥有端木宏才刚刚开始有所认识的巨大权力和人脉,会影响乃至干扰到自己,相形之下,剑术聊胜于无。

    在剑术而言,先前,他在石头津江面上曾经说过,想要在建康设一个比试剑法的会场,挑战扬州的剑术高手,这个想法现在看起来,只是一个好勇斗狠的少年的臆想,他预计要挑战的三人,其中剑术最高的那人,他已经见过了。

    那天他接过梁子平给他递来的钢剑,挽了一个剑花,便知道自己必败无疑,因为那把剑太重了,和他毫无灵契相连的可能。顾渐即便先受了轻伤,也如传说中那样,没有花样,剑剑都是杀招,同时收发有度。三招之内他便胜过端木宏,以剑尖抵在他的咽喉处;他收住剑势,没有令端木宏伤到分毫。

    如果桃木剑那时候在自己手上,端木宏总禁不住想,结果会有不同么但顾渐能够收住那么快的剑,这一点端木宏感佩不已,自愧不如。

    再有,师伯季子推的尸体由一个自己没见过的,名叫麻桓的弟子收殓,据说是埋在了钟山中某处,季师伯父母坟茔的旁边,麻桓自己几天后便要返回龙虎山。这些种种使端木宏感觉自己活像个局外人,甚至压根没在龙虎山出现过一样。他即便可以回忆起天尊府上的一草一木,一房一瓦,来来往往的几十上百号人,可在安排了季师伯生死,并且要回到龙虎山的陌生人面前,他才是个陌生人。

    第三就是甬东岛上的孙玥,她只是一个绮梦中的人物而已,本来已经逐渐淡出端木宏的心思,再有一些时间他差不多就会将她完全忘记,但忽然冒出来的一个人,他对谢熏说了什么样的胡话,令谢熏感到害怕,而令谢熏问自己她和孙玥是否真的长得相似的问题,令孙玥又浮现起来,重新变得生动而具体。在梦里他是对她说了一些话,做过一些承诺,这使得她甚至变得比谢熏还要重要。

    她真的存在过吗,至少出现在他的生命里过吗端木宏多希望自己能和这个陌生人当面见到,可以问个究竟。

    这些事在端木宏脑海里一件一件

    的浮起,但前两件事都只是寻常,关心也可,不关心亦可,而第三件,那个人还会再出现么这疑问如猫抓一样挠在端木宏的心中,令他无比烦躁,如藏在皮肤下一寸的痒;他甚至生出以谢熏为饵,要钓出这人的心念来。但他随即便意识到,这好像是一个设计好的阴谋,诱使他一步一步地对谢熏产生离间的情绪来。他即便呆,也能飞快地感受到这一点。

    他一掌打在自己脸上,感觉略微好受些,便一掌又一掌地打,打得满脸胀痛,烧呼呼的,这才停下来。

    端木宏在静思中过了整整一天,他不去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静思,想要摆脱心中的疑惑和愧疚;疑惑是对甬东岛上来的那人,愧疚是对孙玥,也是对谢熏。

    他没有多余的衣物,也不知道该怎么准备行程,只好努力回忆刘裕当时怎么预备行程的。他问仆人找来一个褡裢,把谢熏前两日给他的两件新衣新裤包好,跑到厨房去要了些馒头烧饼,两束咸肉,用麻布包起来;可惜在厨房里找不到葫芦,他深为不安。回到屋里,勉强把褡裢打好,跨在肩上,桃木剑背在腰后,这令他想起离开龙虎山时,师兄给他打好褡裢,也是这般的情形。

    到了差不多的时间,端木宏出得门来,凭着记忆去到约好的地点,见谢熏已经等在那儿,面向着他,她背上斜跨着方包,手中横握着一条碧绿的棍子。他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根一丈来长,修剪得精致的竹棍。

    谢熏见他走来,将棍子扛在肩上,展颜而笑,对他说道:“端木哥哥,我们这就要出发了。”她这几日来愁眉不展,此刻绽开笑容,如梨花飞漾一般,令端木宏的心也觉得融化了一般。

    她手中持杖,在端木宏看来,正如山里面老年人走山路一般,十分恰当,却不知谢熏并非持杖而已,她手中的竹杖对应着自幼修学的一套棍法。

    这棍法谢熏乃是师从一位从前浪荡江湖,投在谢玄门下的食客,姓吴,名涯,是江南的土著,自称是战国时吴起的后人,棍法传自吴起所创的练兵法,献曝于谢玄,希望成为北府军的武艺教习,谢玄看了之后并不以为然,而是令他在自己府中教练自己两个子女武艺。他针对谢熏年幼体弱,对大开大合的吴起棍法做了许多改进,变成防身护体的一套法门。谢熏觉得有趣,学了个十之七八。

    有一天吴涯悄然作别,说要往交州去探访老友,给谢熏留下这条祖传的竹杖。谢熏这次终于像师父那样出远门,自然要将竹杖带在身边。

    她在地图上规划北上的线路是从京口渡江,到瓜洲,再经广陵至临淮郡,临淮郡再往北,便是彭城,彭城以北,便进入秦国的领地。秦国的地理对谢熏而言,是白茫茫的一片,她打算进入秦国以后,

    再做规划,端木宏告诉他幽都还在秦国边境以北很远的北方,现在更是想都不用想了。

    谢熏生在建康,离开这里去得最多的地方是往南边去的始宁,其次就是父亲常驻的京口大营,她只去过两三次,还是小时候坐着马车去的,事实上,差不多到哪里她都是坐着马车去的,还好她记得京口大道是在北篱门之外。

    他们两人在后院马厩取了马,她自己的红影,和先前端木宏不忍骑的那匹青骢。这次端木宏牵着它行了百十步,终于鼓足勇气跳了上去,虽然仍算是小人骑大马,可也人马合一,气宇轩昂。

    谢熏要端木宏给他的马也起个名字,端木宏想了想,说就叫清影可好谢熏却以为她的马是红色的就叫虹影,端木宏的青骢马便叫清影,既呆板,又对仗得俚俗,不如叫清风为好。端木宏本身对起名没什么挑剔,便连声附和。

    马厩仆役帮他们捆好两日的豆料驮在马鞍之后,叮嘱他们说,一日喂四回豆料,或行了四五十里就要喂一捆豆料;每到下一站馆驿前先喂自带的豆料,走的时候要记得补齐豆料;马匹饮水河水比井水要好,这些都是两人从未有过的知识。

    两人出了后门,往北篱门行去。行不多远,便见丹阳郡城,端木宏隐约记得丹阳郡城的轮廓,心中有些惊奇,说道:“原来丹阳郡城离得这么近。”

    “它本来就这样近,城上有重弩,可以直接射到我家院子的。”

    端木宏朝北望去,望见那边皇城城墙,说道:“不知道我师伯当日在长江上望的是那边的城墙,还是这边的城墙。”

    “你师伯后来怎么样了”

    “他的遗体火化了被葬在钟山里,他父母坟墓的旁边。据说他原本是建康的人,我在山上居然从未听他说起过这个。如果不是这次来,他过世后会葬在龙虎山中。我先前以为葬在哪里是一件极重要的事,但看来并非如此,人生在哪里不过偶然,人死的时候葬在哪里,也是个偶然。”

    谢熏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这时候离开家,丢下爸爸不管,也是不孝。”

    端木宏自然理会谢熏不得不离开的缘由,安慰谢熏道:“我们是去幽都,又不是漫无去处的乱走,就是为了给你爸爸解除杜子恭这个邪灵,怎么能说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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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道别
    于宜乘着夜色登岛。两三天不见,岛上多了许多巡逻的队伍,从港湾到名师府不算远的路上,他被盘查了三五番,有些人认得他,有些人则不认得,态度有凶有善,令他在初夏万物生长的夜晚感到了肃杀之气。他有些想问这些人,你们奉了谁的令,究竟在查什么

    他隐隐地猜到一些,但暧昧和危险容不得他把这些猜测提炼成文字,所以他也就便没有问。

    王令芹还没有睡,她身披轻纱襟袍,尽可能地裸露出身体,慵懒地侧躺在中庭的地板上,歪着头望斜挂在天边的月亮,一个侍女在她身后给她打着扇子。外院侍女想要拦住于宜进来的吵闹声惊动了她,她忍着笑着坐起来,对前院方向招呼道:“我没睡,让他进来。”

    争吵停息下来,一会儿过后,于宜跟随着侍女来到中庭外的小院中,王令芹有些拿不准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便背对着于宜,收拾整理着衣裙遮住不应露出的部分,一边说道:“你回来得倒快。”

    她说完这话,心里已有了主意,转过身面对着于宜,脸上带着些哀愁和戒慎。

    她令两名侍女都退出小院,只留下她自己和于宜在一起,她在中庭里面对着院子坐着,于宜站在院子中央。

    “建康那边的情况是怎么样的”王令芹淡淡地问道,在一会儿之前,她还正在想这个问题,岛上近来发生的事情和这密切相关,孙泰和自己的父亲裂隙越深,他们本人并没有特别的表示,但派系下的干将们各自蠢蠢欲动;于宜带来的消息可能会左右岛内接下来的情势变化。

    于宜神光内蕴,面上表情难以捉摸,说道:“你爹说的更靠近真实些,杜师公确实失了手,他的身体被杀死,但他用离魂的法术附身到了另一个人身上。他暂时没法脱离出来,就好比说,他不再是他自己,而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哦”王令芹的手轻轻颤抖,想了一下,才问道:“他附身在什么人身上,他一时回不来海岛上么”

    “是晋国的一位将军,是个大人物,名叫谢玄。”这等于也回答了杜子恭没法回来海岛的问题。【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谢玄,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并不是一件坏事,这个谢玄,他有多大的年纪”王令芹沉着地又问道。

    “大约四十来岁,是晋国北府军的主将,皇帝最信任的卫将军谢安的侄儿,也是我们的死对头谢石的侄儿。”于宜说道。谢石是岛上排名为首的敌人,人人都恨他,他的声音里因此带着不自觉的兴奋;他算是平和得多的人了,如果不是他而是岛上另外的一个人,提到谢石的兴奋会更加的强烈。

    王令芹有些迷惑,问道:“你说他附身,变成了那个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并非不懂,只是希望于宜可以说得更详细确定些

    。

    “就是我说的意思,字面上的意思。”于宜冷冰冰地挡回去。

    王令芹长吁一口气,又问道:“这是永久的么,还是等一段时间,或者经过什么治疗他就可以再回到他原本的自己身上”

    “杜师公原来的身体已经死了,他的魂魄能长久地驻在谢玄身上是最好的。”

    “最好,对谁而言最好”

    “对杜师公本人最好,这样他年轻了几十上百岁,同时他记得自己是谁,还掌握着晋国最精锐的军队。”

    “这么好,为什么他以前他没这么做”

    “我猜,这并不是可以主动去做的事,而是迫不得已,就好像在海上船着了火,只能弃船跳到另一只船上去,但我们不会放火烧自己的船。”

    “如果他成了那个人,那他还是自己么他能依然自称杜子恭,掌握着甬东岛上的居民,得到他们的拥戴么”

    于宜在回来的路上想过这个问题,从他观察来的情景来看,这显然是可以的,是杜子恭同时掌握着两边的力量,而不是谢玄掌握着北府军的同时又可以影响甬东岛;这当然还有若干困难要克服,有些执行面上的问题需要一一去部署。但他自己已经决定离开这里,不会再为这一点感到喜悦。

    “通过适当的运筹,或许是可以的。”他有些迟疑地说道。

    王令芹轻拉丝带,让头发披散下来,她抚弄着自己的长发,若有所思,自语道:“他死了,又没死,”她抬起头,脸上似笑非笑,“既是杜子恭,又是谢玄,你说,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于宜有些冰冷地反问道,他思索着怎么开口对她说。

    “我宁愿他已经死了,”王令芹轻声说道:“我可以获得自由,我要你去打听他的消息,就是你第一个告诉我这个消息。”

    这是当然的,而且也不是她头次这么说出口,于宜对此心知肚明,他从不对此抱有希望,即便在以前也是如此;而他给她带来了一个如此指向淆乱的消息。

    “我,有负了重托。”于宜冷漠地说道。

    王令芹有些恼怒地望着于宜,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过去,她伸出手,指着于宜说道:“你上来。”

    于宜摇了摇头,仍站在院子里,还退后了一小步,说道:“实际上,我没打算再回到甬东岛,但还是回来了,就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

    “哦,什么事”王令芹忽然有些心慌。

    “我遇见了一个女子,我喜欢上了她,真心真意的。”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你还没娶妻,我也不能再嫁你,这样很好。”王令芹心猛地一沉,但做出毫不在乎的神情来,她随即想起什么来,“但这说不通,如果你本来没打算回来,你就为了告诉我这件事而回来”

    “她长得像明月,像极了,第一眼我以为她就是明月。我们当然知道这不可能

    ,实际上她比明月去世的时候还要年纪小些。”

    “你们男人就是这样,总是会喜欢年纪更小的。”王令芹楞了一下,先是有些嫉妒的酸意,随即变成摧心裂肺的疼,但她表面上仍自岿然不动,不动声色。

    “明月,她是因为你而死的。”于宜猛然抬高了声音,不加掩饰憎恨地说道。

    王令芹惊讶地望着于宜,接踵而至的震撼让她忘记了呼吸,淡淡的月色竟然感觉有些刺眼,无数念头在脑子里碰撞着,彼此抵消,脑子里只剩空空的一片。

    “我没有杀她,也不是杜师公做的,是她自己跌下了山崖,和任何人都没关系;原来你为这个而恨我”她好不容易喊出来,泪水从她的眼中滚落下来,滴在地上,“我还以为你会带我逃走,结果原来你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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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驭龙之道
    长久卧床让杜子恭腰椎处于麻痹的状态,他不得不让奴仆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他翻一次身,给他按揉背部。他一边为获得了一个年轻得多的身体而庆幸,又为这个身体相比于自己的孱弱多病而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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