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

    "哎哟。"王丽珠被程耀东打了一巴掌，马上就娇气的不干了:"程叔凭什么打人我们一来就告诉李姨，这是我的大爸爸了！"

    可不，谁都知道小猪的大爸爸就是首长，首长就是这个胖丫头的大爸爸。在南正街的王家，可是按资排队，首长老大、王大海、王大为老三、王大力老四，而那个消失了的、至今音讯全无的王大年是他们家的老五，可老板娘怎么偏偏给忘了呢怎么就没有想到首长就坐在她的小面馆里。

    "别大惊小怪的，又不是不认识，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么望着什么，就是这些年没见面，不至于把老大哥就给忘光了吧不就是和小猪出来吃了顿早点吗"首长还是很高兴的吃完了早点，在接着掏钱:"耀东，你可别拦着我，好不容易有一个亲手付钱的机会，你就不能让我享受一下其中的乐趣吗"

    首长的话谁敢违抗现在当兵的几个还记得《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人家印度兵就记得！所以应该在这里和大家重温一下那首革命歌曲:"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第二不拿群众一针线，群众对我拥护又喜欢，第三一切缴获要归公，努力减轻人民的负担……"

    而有一个明月高悬的晚上，也就是那个二十四号楼街边的小面馆第一次变成了三个正规门面的耀东酒楼以后的事情。那个清秀俊俏的王美珠不知为什么骑着汪雯雯的那辆电动踏板车风似的从小区道路上驶过，一转眼，不知在耀东酒楼里看见了什么，就在街上来了个急刹车，霸道的将车停在这家店的门前，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大大咧咧的站在了一个正在独自喝酒的中年男人的身边，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二叔，你怎么跑到这里喝起酒来就算四叔不在家，二十四号楼喝酒的人还多着呢！"

    "完了，完了！"那是一个西服革履、有些发福也很有些派头的中年男人，坐在店堂的深处，不过就是要了几碟下酒菜、一瓶枝江大曲而已，和别的食客没有什么两样。那个人却一边无奈的叫着，一边疼爱的将一片切的薄薄的牛肉夹到女孩子的里:"真不愧是小仙女，目光如炬，躲都躲不开的！好不容易回趟峡州，这里可是我的故乡，也是我的根，我就不能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一边喝点酒吗"

    "不能！二叔，我就知道一人不喝酒、两人不赌钱的规矩，人家苏东坡还知道举杯邀明月呢。"小仙女在那个中年男人面前显得很霸道、很随便，一扭身就一坐到他的腿上去了，还高高兴兴的搂住了他的头，和他脸贴脸的表示亲热，对站在一边看得傻了眼的李秀芹说道:"李姨，快给我程叔打电话，就说我澳洲的二叔回来了，叫他快点回来陪我二叔喝酒，回来晚了，当心讨打！"

    李秀芹就愣住了。住在二十四号楼的人谁没有听说过王大海的名字，谁不知道这个改革开放的初期凭着在陶珠路开布摊，到江浙倒小五金、跑广州贩牛仔裤，在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并轨的时候赚得第一桶金，等到全国人民都听说了总设计师要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南正街的第一首富，然后又是峡州第一，几经折腾，人家就走出国门、走向海外了。

    虽说后来变成了澳洲华人，却也依然在南正街的街坊邻居里保持着极好的口碑，杨大爹说他"为人厚道，"田大妈说他"吃水不忘挖井人，"张广福也说王大海很讲义气，认识的人只要向他开口求助，没有被拒绝过，至今还有人在说年轻人变得人情味淡漠的同时，就会提起这个男人的名字。倒是小猪每每在电视里看见澳大利亚的美丽风光的画面，就会手舞足蹈的大叫大嚷:"我二伯伯在的地方。"

    可是谁会想到这样一个传奇人物突然一下子就出现在这里，而且不动声色的一个人就坐在自己的小店里喝酒，而且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一定知道这是程耀东的地盘，他会知道自己这个被人称作老板娘的女人是谁吗在南正街、二十四号楼人的心目里，王大海可就是阎维文的那首歌里唱的一样:"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就在你的目光里，酷暑我是你身边的风，干渴我是你期待的雨。你不熟悉我没关系，你就在我的世界里，严冬我是你心中的火，荒原我是你眼底的绿……"

    "瞧瞧，一件芝麻小事到了我们美珠口里，就变成天大的事了，不过好久没有打过懒的了，就是现在也有些跃跃欲试。"王大海揪着王美珠的马尾辫笑嘻嘻的对李秀芹说道:"也真是变了，我也不过就是这几年没有回来，耀东什么时候找了这么精明能干的一个老板娘"

    又是一个周末的上午，又是一个繁忙的早堂，已经是三个门面、还挂着张广福飞凤舞写的那个"耀东酒楼"招牌的饮食店里照例人山人海、人满为患，李秀芹管收款，手脚利落、胖胖的圆脸上还带着亲近的微笑。人家刚刚说出要买的品种数量，她就脆生生地说出了价钱，给人家找零的时候还会对人家说一句:"对不起，这时候期，人多，座位少，您得稍等片刻。"

    任何人都有潜意识的。李秀芹就在忙碌之中感觉有人在注视着她。工作之余，眼角一瞟，看见店门外有一个高大、帅气和硬朗的大男人在饶有兴致的扬着头欣赏张广福写的那个大大的牌匾，看着李秀芹的倒是站在那个




525．此刻不需再离分
    525．此刻不需再离分

    李秀芹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子，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女人，更是个一诺千斤的烈性女子，还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姑娘，既然她那天晚上当着程耀东的面把话都说出了口，虽然程耀东那天晚上有些慌不择路、逃之夭夭了，就连第二天上午人家出门去做生意的时候也躲着不见面，但她既然下定了决心，总是有机会找到他，而且说到就要做到，甚至不惜把事态公开化。

    她就在那家小面馆正式开业的当天，当着二十四号楼的街坊邻居，当着程耀东的那帮推心置腹的朋友，当着他的那些亲朋好友，正式宣布自己是这家店的老板娘。看得见程耀东目瞪口呆的模样，听的见一片叫好声，她这个老板娘就真正的走马上任了。就和王菲的那首歌唱的一样:"有心人儿用情深，紧紧追缘共度今生，此刻不需再离分，让梦幻都变真……"

    这是一个身体力行的女子，这是一个很能干的女生，这是一个很快就熟悉了面馆所有工作程序和操作要点的女孩。只要是周末、节假日、或者是学校里没有她的课，她就会出现在那间生意越来越好的小面馆，不是和程耀东商量新的扩建计划，就是和聘请的大厨商量下一周新的菜谱，人家是大学生，还会用计算机记录和考量收支平衡情况，她就越来越有一个真正老板娘的派头和风度。

    "而且有些阿庆嫂的感觉。"这是田大妈的评价，二十四号楼的大爹大妈都对这个能吃苦耐劳的女生持肯定的态度:"懒就缺这样一个女朋友！"

    李秀芹的脸红的很好看，也就有了不少的。

    "您来了，想吃点什么……都是一栋楼住的，当然会优惠的，……没问题，只要以后多多关照就是了。"她会用这样的方法很大方的给左邻右舍打折，自然就好评如潮，只要是熟人，只要是二十四号楼的人，包括这个小区的人在内，没人会找程耀东结账，老板娘的威信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建立起来的。"当然会打折，不过在您吃得满意的时候，也给我们留口饭吃，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瞧瞧，人家多会说话。

    "有什么找我们当家的谈。"她也是个厉害角色，慢慢的学会和那些原料供应商讨价还价，也就大包大揽，把一些工作承担下来了。谈判是女孩子的强项，而且很能击中对方的要害，却也给程耀东很大的面子，只是把财权掌握在自己手里，遇到一些不好说话的人，就会和程耀东一唱一和:"您不会让我们另找一家供货商吧"

    有空的时候，李秀芹还会拉着婷婷、汪雯雯、张圆媛和廖璐这样的女孩子一起到一些新开张的餐馆、饭店去品尝人家的美味佳肴，掌握人们口味的变化、以及峡州餐饮的一些新时尚，那段时间里，大堰小区的人很有口福，无论峡州城里有什么新推出的菜肴，不出一个星期，只要坐到耀东酒楼里就能有滋有味的品尝到，好吃佬多着呢，生意自然越来越红火了。

    这个胖胖的女生还是理直气壮的会住在程耀东给她安排的那间小房里了，偶尔得闲有空的时候，还会和二十四号楼的女人们在那座曲廊里玩玩扑克牌，也会和那些年轻女子在楼平台上的空中学跳巴山舞，当然也是程耀东不花钱的女佣人，谁都知道那一点，李秀芹也不想瞒着大家。

    越来越多的二十四号楼的街坊邻居已经完全熟悉了这个胖胖的、脸蛋、眼睛大大、有一条大辫子的女生。头一天即使是在那家生意兴隆的店里忙得再晚，第二天清早依然早早的就起来，一身红妆、一个双肩包、一袋鲜奶、骑一辆女式自行车，向着熟识的一些人打招呼，出了天官牌坊就把车骑得飞快，还带着一串清脆的铃声。

    "人家还要到学校去上课呢。"田大妈就会感慨地说:"懒这个家伙的运气真好，先是有大力帮他，现在又来了一个勤快的秀芹。"

    "人家这是知恩图报。"肖外长就在对李秀芹大加赞扬:"现在一些被好心人资助的学生对自己得到的资助心安理得。报上说，有一个退休工人长期资助一个山里的孩子读书，还每月给她寄去生活费，人家可是节省自己的退休费挤出来的。偶尔因病住了一次院，就没有及时汇款，那个学生居然写信来催促，老工人委托记者去转交那笔生活费的时候，记者动员那个学生去看看那个住院的老工人，或者写一封慰问信也行，可是那个学生很坚决的拒绝了，还有些奇怪的问:有这个必要吗"

    "很正常。"杨大妈也在说:"现在有几个知恩图报的问问那些好心人，有几个得到过人家的感谢的，虽然不需要，但做人不应该这样！"

    "所以，人家老板娘不简单。"杨大爹看着天官牌坊上面那四个金光闪闪的"紫气东来四个大字说道:"耀东酒楼一定会发的。"

    谁都知道杨大爹是神仙，神仙说话很灵的。

    "懒，别一天到晚都像是没睡醒似的，眼睛瞪大一点，打起精神来，你现在已经是当家人了！"有一天，杨大爹看见程耀东很晚才打着呵欠从楼上走下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他一:"知不知道心疼人从明天起，就不要秀芹骑自行车上学去了。坐德明的车，我给她买了公交卡！"

    "轻一点行不行我给她说过不知多少遍。"程耀东就被一巴掌给打清醒了，捂着脸开始大呼冤枉:"您不知道，人家根本就不听。"

    "你懂得什么那是因为人家懂得心疼人！懂得节约！再说，你这个伙计就会耍皮，真正的行动过吗"杨大爹又给了他一巴掌:"耀东，学学人家自强不息，学学人家宁折不弯，学学人家



526．喜欢你的大辫子
    526．喜欢你的大辫子

    李秀芹是个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的女孩，每天上午虽然很忙，却还是会抽时间对着经理室的那面镜子打量着自己的大辫子，这么些年以来，她当然和那个大学女生改变了许多，可一直保持着自己的那条长及腰间的长发，还是梳着那条油光水滑的大辫，是因为二十四号楼的人都喜欢，杨大爹说有一种秀气的感觉。

    那个凤凰美人唐晓看见了不仅很羡慕，也很喜欢，还给她唱了庞的那首《幸福的两口子》:"记得你最爱穿白裙子，我最喜欢你的大辫子，你爱看我傻笑的样子，说我是你爱的男孩子，静静坐在湖边的椅子，我第一次抱着女孩子，我们一起攒钱买房子，还要一起生个胖儿子……"

    只是李秀芹此时此刻心里有些犹豫，今天可是国庆，既是百佳公司盛大的的庆典酒会，又是王大为和朴顺珠的低调而热烈的婚宴，当然要庄重而又喜庆，不知是应该盘在头，还是让长辫自然下垂，一般在工作时间，她是盘在头，休息的时候却恰恰相反。那个时候，程耀东还在酒楼，抽着烟的时候走过来，望了她一眼，知道了她的心思:"笨蛋，中午盘起，下午放下来不就行了。"

    "人家不是女人吗"就有些为自己的为难感到好笑了，羞怯的用媚眼瞪了他一眼:"人家不就是在等当家的发话吗"

    "婷婷玉立、仪态万方。"这是大帅哥舒云翔听啸天摇头晃脑的说的，家大少还若有所思的念了一篇古文，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读古文大家都没听懂，书生就有些生气了:"《诗经》听说过吧莫非只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没听说过所谓佳人，在水一方不成"

    那个时候，听见大帅哥有这样的讲述，同样有着一头长发的警花美人有些不服气，也有些羡慕，专门拉着婷婷过来看过一次，歪着头笑了起来:"那个说的不错，秀芹这条大辫子真的魅力无限，别看我们说起来也是长发飘飘，和秀芹的大辫子比起来就小巫见大巫了。"

    张圆媛后来因为有小仙女罩着她、有一大帮男人护着她，自然就步步高升，经常帮着给马长喜在耀东酒楼定下酒席，款待各方面的一些客人，有时高兴了，也会拉上婷婷、李秀芹给客人敬酒，三女一台戏，燕声鹂语的，而且个个都是好酒量，还很会劝酒，加上一个是老板娘，两个是大美人，客人们就会甘拜下风，很爽快地把酒喝下去，把该办的事办下去，也就皆大欢喜了。

    杨秋燕的那家汽车4s店的生意越做越大，除了政府采购，还有公务员的汽车补贴，加上后来的购车补贴、汽车下乡，还有让利促销，自然就刺激得私家车越来越多，也会有方方面面的人需要应酬，她就会请文学清、张广福和程耀东来陪客人喝酒划拳，自己反倒坐在旁边看热闹，看着看着有时候就有些发呆了，李秀芹就好奇的去问她的原因，香车美人就会有些苦笑。

    "秀芹妹妹，你比我幸福。只要守着这家酒楼，守着耀东，真心真意的守着他，就算是等到海枯石烂，也会有好结果的。不是说石头也会开花吗虽然有些苦涩，有些痛苦，但终究是幸福的。"杨秋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却不同，也许永远只有长相厮守，却没有功德圆满。"

    李秀芹知道她说话的意思，却不知道怎样去劝她，况且她自己对自己的未来也一直忧心忡忡的呢。

    没有人事先给李秀芹打过招呼，朴顺珠和婷婷陪着那个大名鼎鼎的赵敏是突然来的，当然还有王美珠、王丽珠两姐妹。又不是吃饭的时候，也不是订餐的时候，她们就直接站在了李秀芹的面前。

    大辫子女孩对这位天官牌坊后面的二十四号楼的妇女代表一直怀有一种莫名的敬畏感，不知是因为凤姐那爽朗的笑声还是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或者是那虽然人到中年，依然显得年轻的面容和还是那么光滑的肌肤都使这个老板娘对赵敏充满敬畏，还有一种尊敬。

    哪怕就是偶尔两人在二十四号楼的楼道上相遇，老板娘也总是恭恭敬敬的叫声"凤姐，"就恭恭敬敬的让开道，让赵敏先过去，一次两次没注意，时间长了，次数多了，赵敏就会笑话她:"秀芹，我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有空到我家里来坐坐，也可以说说私房话。"

    她小声地答应一声，还是给凤姐让开路。

    她只知道一点，在那栋u字形庞大的二十四号楼里，赵敏是除了杨大爹以外，唯一能掌控一切的人物，女人们自不用说，就是男人也是如此。程耀东的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当然也包括程耀东在内，就一直对这个肤色、慈眉善目、体态丰腴的中年女人恭恭敬敬的。

    "程叔。"两姐妹一进门就大呼小叫的:"我们来了！"

    那个不知在忙些什么的程耀东就会从经理室跑出来，一只手抓一个，笑哈哈地说:"刚才你们程叔正在为菜谱发愁呢，这下可好，今天下午就吃烤乳猪！"

    "程叔胆子真大，莫非开的是人肉包子店连我婶婶也敢吃"小仙女完全应该去参加大专辩论会，说出话来咄咄逼人:"你不知道我婶婶是国际友人，在我们王家就是重点保护对象，程叔真是胆子不小！"

    "小仙女，你这是牵强附会。"程耀东连忙声明:"我说的是烤乳猪！"

    "您，我又没多少肉，烤什么"王丽珠在撒娇:"我有些口渴，麻烦程叔给我们拿一下，我是可口可乐，姐姐是汇源果汁。"

    "这里可不是我家，是酒楼，拿东西要付钱的。"她们的程叔当然很喜欢这一对小姐妹，在和她们逗着玩:"可谁来给钱呢"

    两姐妹的指头全指着他的鼻子:"你！"

    李秀芹给赵敏、朴顺珠和婷婷找了一个舒适的单间，没叫小姐，自己亲自给她们沏茶，韩国美人抿着嘴在笑:"到底是我们的大姐来了，接待的档次一下子就升到天上去了，老板自沏茶，茶叶也换成毛尖了。"

    "这是耀东哥嘱咐过的。"李秀芹说的不慌不忙:"大力哥只喝白开水，顺珠姐姐也只喝很淡很淡的茶，婷妹妹是喝咖啡的。"

    "不错，很伶俐，记忆也很好。"凤姐在表扬她:"怪不得广福说人才难得、懒有福呢。开餐馆、办酒楼，除了诚信为本、货真价实，就是热情周到了。秀芹果真有些阿庆嫂的味道。"

    "人家那是卓文君，当垆卖酒不过就是一个表面现象。"赵敏笑嘻嘻地说:"人家就等着司马相如写出《子虚赋》来光耀门第呢。"

    "大姐这可说得不够准确，人家秀芹可还没有结过婚，又不是什么，肯定不是卓文君，连阿庆嫂也不是的。"朴顺珠抿着嘴在笑:"现在有一个叫王立群的人考证出一个惊人的消息，说是司马相如包，使得卓文君失财又。"

    赵敏就笑了起来:"那样的胡说八道也敢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