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

    "消防栓多的是，消防水枪也能找到，可是这里没有水！"一个瘦瘦的男人在给王大为解释:"这个油库和前面的那座加油站全都是违章建筑，也是刚刚倒台的那个市委书记收了一大笔贿赂才答应建起来的，当中我们公司据说还使了不少的银子。可是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铺设消防用水管道，只有一根生活用水管道……"

    "伙计，你们说什么"王大为的头嗡的一声变大了:"这怎么可能一座加油站，一座大型油库居然没有水这可能吗"

    "有什么不可能"有一个工人在那里怒气冲冲的叫着:"现在要钱不要命的事情多的是！青海舟曲2010年花了七百多万修建的堤坝一冲就毁，根本没有钢筋和水泥！三十年前修的堤坝倒是还能发挥作用，这不很能说明问题吗"

    王大为的眼睛也惊诧的瞪得大大的，天底下难道还有这样的咄咄怪事吗一座加油站、一个油库，本来无疑都是消防重点防火区域，为了做些手脚，从中得到好处，居然没有进行消防审核，也没有铺设消防管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一目了然、触目惊心，也叫胆大妄为、偷工减料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如果清查一下，还不知有多少这样的问题隐患和事故苗头呢。

    "大家别急，这个时候也不要怨天尤人，要积极想办法。"他就有些感到情况的严峻了:"大家都是油库的职工，不要急，慢慢想，在油库的周边，除了化工总厂，还有没有什么企事业单位或者说，离油库最近的取水口在哪里主水管离油库有多远我们怎样才能用最短的时间、在最近的距离找到水源"

    现场沉寂下来了，五个男人都在绞尽脑汁地在想着。看得见豆大的汗珠从他们的面孔滚落下来，听得见不远处的那团大火在风中发出的呼呼声。

    "想起来了！黄镇水厂的有一根主水管就从我们油库后面的围墙外边经过！"一个小伙子拍着头叫了起来:"那些附近的果农上个月为了引水上山浇灌柑橘林，还偷偷的装了一个取水阀！被水厂的人发现了，还抓了人的。不是还没有最后谈妥赔偿金额，那个取水阀就一直用稻草盖着吗"

    "谢天谢地，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伙计们，那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等死吗快去想办法接水去！"王大为松了一口气:"如果我们这六个人大难不死，我会叫王副市长给大家进行嘉奖，我也会给大家一些表示的！"

    "伙计，别高兴得太早了，别忘了还有一堵围墙给挡着的。"那个中年人在提醒:"再说我们也没有




545．睡得像死猪
    545．睡得像死猪

    爆炸开始的时候，俞老幺早已愉快的了梦乡，就是发生爆炸的化工总厂离他们家不过几里路，的爆炸声、的冲击波、像地震似的震动将他家那间老屋的那几片青瓦也震落到地上摔得粉碎，可同样没有将俞老幺从梦中唤醒，人家高兴着呢，睡得正香呢，当然是因为有了钱。就和那首歌里唱的一样:"人生几十年，无处不花钱，吃喝拉撒要花钱，衣食住行要花钱，结婚生子要花钱，培养下一代要花钱，休闲娱乐要花钱，生老病死要花钱……"

    开放干什么就是一切向钱看！当官做什么就是为了捞钱！改革干什么就是为了分钱！看看中国的那些赫赫有名的亿万富翁，据统计百分之九十一都是，怪不得要喊改革开放好呢！怪不得都要跑到国外变成了老外又后来捞钱呢！为什么不能将官员的个人财产公布于众回回都是只见楼梯响，不见人下楼，原来奥妙在这里，每个人都是一的不干净！那就怪不得党群关系、干群关系、军民关系成了剑拔弩张、水火不相容呢，也就怪不得中央的话到地方来了就只当是放屁，连臭都不臭一下，老百姓自然也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随着城市骨架的迅速扩大、随着沿海的那些发达地区的工人工资飞快的增长、随着一些企业纷纷内迁、随着一些工厂纷纷在黄区新建、随着高速公路、铁路线、深水港的纷纷动工、随着一些世界五百强的企业也纷纷入驻、随着黄区被定位于峡州新的工业开发区和物流集散地，的农田被征用、像俞老幺这样祖祖辈辈以种地为主、偶尔也到长江里打打鱼的农民大部分也变成了工人阶级，也被集体转入了城市户口，成了老有所养、病有所医的城市人。

    俞老幺不去当工人，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文化不高、力气不大、脑子不灵、没有技术，到厂里去了还不是下力的活，还会让你坐办公室、当白领吗没这个本事，也不做这个梦，就老老实实的还是当自己的农民，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像城里人梦想的那种睡觉睡到自然醒当然是唾手可得，还有随心所欲的吃喝，新鲜的空气和绿色蔬菜、低碳生活，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

    只是自己没有了田地，也就只剩下那些房前屋后的一些豆腐干似的零星小块土地，不过就种些仅够自己吃的蔬菜罢了，被严重污染的长江里早就没有白暨豚、连江豚也早就不见踪影了，鱼也少得可怜，趁夜开一艘小渔船去电鱼，渔政管得很严，一旦被发现，没收渔具不说，还得罚款、还得写检讨书、还得找人帮忙托关系说情，就得拿钱出来打发那些带大檐帽的，无怪乎现在都说:革命就是请客吃饭、就是捞钱、就是损人利己、就是自私自利！

    政府给俞老幺他们这样的失地农民先后办了合作医疗，又办了社保，有的还发了低保，还派了一些干部下来鼓吹大家进城经商，说城市化是必然的趋势。可是办了医保，医院的医疗费、那些医生的牙齿越来越深是不争的事实，绝大多数人越来越看不起病也是不争的事实，发给大家一份低保管什么用，那点钱还不够街道干部抽的一条烟的价格，物价疯涨、通货，统计局的人就是视而不见，"被增长"就成了世界级的笑话，中央领导也避而不谈，都是和为贵、社会嘛，就是没有人说过老百姓拿那么一点低保怎样维持生活。

    毛爷爷说过:"穷则思变。"俞老幺也曾想进城去做生意，可是没有那个经商头脑；想出门去打工，又吃不了那份苦，加上自己也是三十多岁的人，高不成低不就，也就耽搁下来了，除了和他同样的一些失地农民打打牌、混混日子，不过就是整天坐在家门前的小场坝里发呆。

    前不久报上透露了这座城市的前市委书记和前市长双双落马的消息，一二把手互相狗咬狗，先后被也就创造了个全国之最吧各种传闻满天飞、社会上的说法一个比一个邪，后来那个叫徐汉美的女记者写过一篇报道，点名道姓的透露了纪委和检察院掌握的一些情况和证据，说出来吓人一跳。

    妈的，两个家伙简直就把峡州当作了他们的私人银行，买官卖官两年一个轮回，收受贿赂也是互相攀比、互不相让，还将各区县划分了各自的势力范围，你拿人家的五十万，我也绝不能低于这个数！按照那个女记者的不完全统计，他们在任的三年零四个月，平均每天收受各种赃款就有六万元。

    "这还不连他们挥霍的！"那个正义凛然的女记者在文章中愤怒地写道:"他们就是大家所深恶痛绝的那种社会主义的蛀虫:做党的官、吃党的饭、赚党的钱、挖党的墙角！"

    俞老幺看了一笑:他不也是这样的人吗虽然不是当的党的官，却也是吃的党的饭，低保不就是党的关怀吗他也是赚的党的钱，那些四万亿的固定资产投入、那些公路、铁路、机场、港口和大型国企不都是党的财产吗不都是党的投资吗

    不过俞老幺并不认为他的行为与那两个家伙能够相提并论，那两个家伙是汪洋大盗，把党当成了他们的提款机，把这座城市变成了他们的游戏场，党铁打的基业就是被无数像那两个家伙一样的那些已经被揭露、或者还隐藏的很深的蛀虫所腐蚀、所侵吞、而他不过就是小偷小，收购一些破铜烂铁、边角废料，再加上一些好东西而已。就和那首歌里唱的一样:"我们是快乐的破烂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为了养家糊口走街串巷，我们也有伟大的梦想，希望长上翅膀去飞翔……"

    俞老幺始终认为，认识黄大军、并且和那个相处的还不错的外乡人结为生意伙伴、还能成为朋友是他最大的得意之处，也正是因为认识了黄大军、开始了彼此的合作才真正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因为黄大军不仅给了他一把开启新的生活的钥匙，也使他的思想有了一个质的飞跃，从认识黄大军开始，幸福而美好的大门就向他敞开了。

    人就是这样。有些人懵懵懂懂的活了一辈子，却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上的意义，也不明白什么叫做幸福，更不懂价值和个性，这样的人很可怜，实际上和猪马牛没什



546．海选的另一种解释
    546．海选的另一种解释

    爆炸开始的时候，张广福当然也是和大家一样在百佳公司的庆典现场，不过这个昔日的社会老大、如今恒昌大市场管委会的主任虽然西服革履、衣冠楚楚，和自己的一些朋友们站在一起，可是总感到很有些尴尬，也有些别扭。

    这个头、长得很结实、眼里中有些凶狠、跋扈的神色在闪烁、脾气很大、架子很大、拳头也很大的大哥大从来都是不缺女人的，根本不用强迫，甚至不用张哥招手，也不用和尚出主意想办法，更不用和那些影视剧上的男人那样低三下四，那些年轻美貌的女人就会蜂拥而来。

    即使比不上四大美人、五朵金花，虽然不是什么貌若天仙、虽然不是什么良家女子，却也、含情脉脉、风摆杨柳、体态优雅，就是那些看上去懂得男人的需求、知道如何引起男人兴趣的女子，也就是那些或者事业小有成就的女老板、有几分姿色、有几分文化的女白领、长得有些的酒店领班、或者是娱乐场所见过世面的红星、小有名气的水蛇腰的舞女……

    "和尚也是个人物，一般的女人和尚还看不起呢。"这是二十四号楼的那些大爹大妈的看法，也就看着和尚天天领着一些陌生女人出入天官牌坊，就只当没看见似的。还是肖外长见多识广，一嘴的新名词:"这是海选！"

    那些十分古板、十分守旧的大爹大妈对出入天官牌坊的其他的人向来管得很严，要是自己的儿女如此作为，不打断腿就算是轻的，对外面的那些妖里妖气的男女要是看着不顺眼，就叫一声"老虎，"那些原本得意洋洋的红男绿女没有一个不害怕的，只好掉头就走，那可是一头猛兽。

    可是那些古板的老人对张广福却十分慷慨的网开一面，据说是田大妈说的理由:"看看和尚长得多壮实，在外面也是一呼百应的男人，不仅是在社会上混的大哥大，也是那个大市场的老板，还是一个享乐主义者，加上又精力充沛，总不能天天在外面和人家动拳头吧，总得玩玩女人吧总得发泄发泄吧不那样的话还叫男人吗不那样的话还叫大哥大吗"

    不少人就无声的表示赞同，反正张广福对街坊邻居、左邻右舍都很不错，还是这栋楼的楼栋长，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来也是，男人和女人不就那么档子事吗只有肖外长偷偷一笑，田大妈脸上立刻像小姑娘一样的红透了，大声地质问他:"笑什么笑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我是奇怪为什么同一栋大楼住着，同一座牌坊进出着，为什么人与人不同为什么标准不同王大力做做试试大帅哥做做试试就连工程师也不敢越雷池半步。"肖外长一点也不生气。他不敢与田大妈生气，隔三岔五的还得请人家到他家里帮忙做饭呢。他只是在问着杨大爹:"的时候有那么一句话是怎么说的"

    "时代不同了，那句话行不通了。"杨大爹还是忙着自己的事，也就顺口一答:"那是用马列主义镜子照人。"

    张广福和吴姐的那些心甘情愿的事一直做得很隐蔽，都是住在一栋楼，而且是一个单元，吴姐又是有老公的人，两个人在一起又很小心，每一次都是找些空闲的时间快速凑在一起、快速结合起来、快速解决战斗。可是百密必有一疏，有一次还是被舒云翔无意之间撞上了。

    其实什么都不用说，看看依然汗流浃背的张广福，看着那个惊慌失措、连裤子都没有来得及提起来、只好躲到卫生间去的吴姐，聪明的像是三国赤壁周瑜似的大帅哥什么不明白。他后来委婉的问过张广福，和尚说的很坦率:"我是逢场作戏，人家是有夫之妇，不过是可取所需，各尽其能而已。"

    后来吴姐碰见舒云翔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眼神也有些躲躲闪闪的，毕竟这是，而且被人家撞见，虽然吴姐知道大帅哥是张哥的兄弟。舒云翔还是大大方方的到老吴的快餐店里去吃饭，吃完了，高高兴兴的喝一口吴姐递过来的茶水，声音放低了一些:"你不会要我的钱吧"

    "大……舒先生。"吴姐的脸一下子就会变红的，这个乡下女人还是有几分颜色的，也是一个眼眨眉毛动的人物，当然知道舒云翔说话的意思，怯生生的看一眼坐在旁边不明的汪雯雯，还是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你知道，我不是……干那一行的。"

    "吴姐，你放心，不过就是逗你玩，别当真。"大帅哥哈哈一笑，将一张钞票放在桌上:"我也不是干那一行的。"

    打的都是哑语，只有说话的双方心里明白彼此说的是些什么。警花美人抬起那双敏锐的漂亮眼睛只是打量了他们两人的表情，就把舒云翔给拉了出来，找了一个墙角就指着大帅哥的鼻子警告他:"你们之间一定有某种默契，我不知道是什么，可是不准你隐瞒！只准老老实实，不许乱说乱动！"

    "我承认你的眼睛就是我的信息中心，就是我的影像中心，什么都是瞒不过你的。"大帅哥说的很轻巧:"可是那是别人的秘密，根本不涉及到我们两个人。"

    "，滚开！"汪雯雯就圆瞪杏眼、咬着、红着桃腮叫了起来:"别把我和你拉到一起，



547．谁是和尚
    547．谁是和尚

    说实话，当张广福今天清早在自家的门口第一次看见丁春梅的时候，不过以为就是个小叫化子，不过就是想和平常一样，给点钱让她滚蛋，莫名其妙的一心软，就让这个女孩子进了自家的门；因为有些为那个女孩子的那些遭遇感到忿忿不平，好久都没有亲自出马的大哥大居然会带着黑子跑去找那家人讨要工钱。

    说来也有道理，人家总理都这样做，不管摆个姿势也好，做个表率也罢，自己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谁知会遇上自己的旧相好，也就顺便春风一度了。和那首歌唱的一样:“暖和的春风处处在吹送，挺起了心胸同声歌颂，那枯萎的小花今天已再吐芬芳，我千万种惆怅今天已得到舒畅……”

    张哥万万没有想到之后的事情就急转直下了，就变得难以控制了。把追回来的工钱交给那个女孩，人家却不愿意走，远在大山深处的家里充满了潜在的危险，还有那些饥饿的男人们的眼睛，当然就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在这座城市又举目无亲，今天是国庆节，总不能把她赶到大街上去吧就只好让她暂时留下。

    那个叫丁春梅的女孩在他家里睡了一觉、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就变成了一个好看的女孩；熟悉了一下环境、帮他做了一些家务事，居然就不想走了，居然想留在他家里当女佣，就叫他开始头疼。先是被哭哭啼啼的余丽华看见，又被来收房子的韩小春发现，就糊里糊涂的将那个女孩称作是远方妹妹，就想这样糊弄过去。

    可是接踵而来的迎接韩国贵宾的盛大仪式上，却被那么多的南正街的街坊邻居看见，说了声“乡下来的妹妹”，大家就笑得半死，他家里的根根底底谁不知道，就和田大妈说的那样:“当你还只有小狗小猫那么大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你！你家里三代单传，哪来的妹妹，难道是你爸爸妈妈在那边给你生的不成”

    说实话，张广福就是到了现在也不知道该把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子怎么办，不过就是因为想起了百佳公司的庆典自己一定要出席，就匆匆忙忙地开着自己的那辆广本雅阁带着丁春梅到了女人街。那里是全市最大的女装市场，各种品牌、各种样式、各种布料、各种用途的女装在装饰的优雅、华贵的店堂里诱惑着每一个路过的女人。那个大老板闻讯很快就赶到了，这绝对是一大新闻，大哥大居然会带着女人逛街。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那个有些紧张的女孩子身上了，张哥随口答着哈哈:“看什么紧张什么不就是陪着妹妹出来买一些衣服吗”

    张哥的妹妹谁敢怠慢，几个女老板风一般的领着那个女孩子走了，张哥也不到各家门店进行视察，也不到大老板的办公室里坐着喝茶，就站在节日的阳光下抽烟，有一搭无一搭的和那些人说话。

    半个小时以后，那帮女老板又风一般的簇拥着丁春梅回来了。那个有些胆怯、有些腼腆、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孩子不过就是换了一身粉色的连衣裙、头发上多了几个闪亮的发夹，不过就是手里多了一个鳄鱼皮、贵得咬人的手袋，不过就是脚上换了一双高的可怕的红皮鞋，脖子上有了一串亮晶晶的铂金项链，当然还有那件薄如蝉翼、很时尚、很俏皮的内衣，就居然变了一个人，显得纯洁清秀、漂亮文雅、胸脯挺得高高的、臀部翘翘的很有女人味，加上两条修长的大腿，就真的变成了一个小美人，就叫人眼前一亮，就引来了女人街上的一片感叹。

    其实不管换不换衣服，丁春梅都是个小美人，她的那个中学老师就知道，所以就寻机向她伸出魔爪；她打工的那个纺织厂的车间主任也知道，所以千方百计的想把她压在那个装满棉纱的仓库里；她给人家当小保姆的那个余先生也同样知道，所以想找个机会尝尝鲜；可是这个小美人不是好惹的人，不会轻易放弃，也会反抗、也会保护自己，就一次次的从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手里设法逃离，保留自己认为最珍贵的贞操。可是她不知道，那些人和张广福相比，不过都是小巫见大巫罢了，她认为的这个“好人”才是别人眼里最可怕的人物。

    丁春梅在二十四号楼见到的第一个人除了张广福就是余丽华，那个因为被李腊元扫地出门，还签了那份离婚协议、无家可归、哭哭啼啼的女人自顾不暇，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在张哥家里突然冒出来的女孩子，再说，二十四号楼的人都知道，和尚家里更换的女人比更换衣服更频繁。那个演技不错的张蔷唱过一首《再来一个春天》:“在每个日月交替的时刻里面，想你我展开美丽的笑颜，在每个世界更换期间，让沙漠也变成草原，再来一次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