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灶里红薯
马三断定疤脸嘴里的女孩就是木子。
想到木子,想到木子就在疤脸的手上,马三心急如焚,他恨不能立即见到木子,手心里早已冒出汉来,想了又想,凑近疤脸,他要用破除血光之灾的办法救木子姑娘出来,嘴巴贴在疤脸耳朵上,还没有发出声音,狗三悄悄着带着那个女人出现了。
“啊哈,俩大男人抱着脑袋瓜子亲热呢找不着个女人也不至于熬成这样。”狗三说着话,站在了俩人面前,那女人一手胳膊搂着狗三的腰,一手托着下巴,歪头斜视着马三,一股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疤脸呆望着这个女人,心里想:狗三啊狗三,你小子去找女人,没有老子的份,你快活的不得了,可他妈老子有血光之灾,我看这晦气都是这娘们带来的。
疤脸是越看越觉得这个女人是个妖精,月光下,阴影里,那女人红红的嘴角耷拉着,眉目间透着一股放浪,一身素色的旗袍紧裹腰身,高耸的胸脯靠在狗三的肩膀上,疤脸看直了眼,又恨又喜,咽了口唾沫,他明白狗三的女人自己得不到,眼热也没有用,狠狠心,他把粘在女人身上的目光费力地收回来,冲狗三嚷:“快,快让这娘们滚蛋,这位算卦先生说了,有血光之灾啊!”
狗三看了看疤脸,又看了看马三,晃了晃脑袋瓜子,一把推开女人,站在马三的面前,点着马三的鼻子说:“血光之灾,你小子还真能吹乎啊!他妈够邪乎够吓人的,骗三岁的小孩子是不老子不信你那一套,如果你小子会算,那你给我算算,在这胡同里我放了几个屁,是臭的还是香的,如若算不准确,老子就崩了你。”
狗三说着,慢慢地掏出手枪,抹了一把脸,把枪在手里惦了惦,突然对准马三的脑袋。
狗三故意为难马三,如果这玩意能算出来,那马三不就成了神仙。
可马三不慌,不在意狗三枪指在脑袋上,他盘腿坐在了地上,吸了吸鼻子,好象在嗅什么东西,眯眼仰望着天空,掐着手指头算,老和尚诵经那样嘴巴里默念着什么,开开合合好象吐出无数的字符,有声音却听让人听不清,神神秘秘,如同进入了一个另一个世界。
神秘的气氛一下笼罩在狗三的头顶,站在狗三身旁的女
第一百四十八章马三街上真巧遇,金蝉脱壳妙脱身
马三躺在地上,用手捂着屁股,他费力地爬起来,站在人力车夫面前,指着人力车夫的鼻子想大喊大叫,可他看到不远处的狗三和疤脸,又闭上了嘴巴。
人力车夫被突然发生的情况吓蒙了,他看着眼前的马三,低下了头,慌张地问:“先生撞你哪儿了,我有急事,要不先给你点钱你去看下,我还得赶路。”
马三顾不得眼前的人力车夫,他的眼睛直盯着走在不远处说说笑笑的狗三和疤脸,扭动了一下腰身,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打算打发人力车夫离开,这时,从车下下来一位女士,站在人力车夫和马三中间。
马三抬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他认识这个女人,眉宇有颗红痣,是张一真暗中喜欢的那个姑娘,名叫窦妮。
窦妮一眼认出马三,着急地问:“你没事吧”
马三点了点头,拉了拉窦妮的衣裳,两人离开车夫几步,马三问窦妮:“天都黑了,你一个女人家要到什么地方”
窦妮看了一眼四周,悄声说:“不瞒你说,我正是为了木子姑娘的事情,打算去托个人把她保出来,恰好遇到你。不用怕,那拉车的也是好人,你尽管放心。”
灯光里,马三看着狗三和疤脸渐渐走远,着急地说:“前面那两个小子知道关押木子的地方,你赶紧上车跟着那两个小子,我们一起想办法救木子姑娘出来。”
窦妮想了想,如果真的凭借自己的力量救出木子姑娘会更好一些,必竟保出来会很麻烦。想到这里,窦妮点了点头,上了车紧随在狗三和疤脸的身后。
他们一起尾随着狗三和疤脸,来到了关押木子的地方,狗三和疤脸四处张望了一下,打开了大门。
在街的对面,窦妮和马三看到屋门口有两个站岗的便衣,这俩便衣吸着烟。
见马三和疤脸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了,俩便衣眼睛都盯在了女人身上,这俩小子显然是汉奸特务,见到狗三忙着点了点头,皮笑肉不笑地说:“人在里面,丁点情况没有,有我哥俩在这守卫,你呢,就放心就擎好吧。”
狗三满意地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几块糖果,分给看门的两个小子,看了一眼晃动着腰身站在一边的女人,觉得这女人在此处多有不便,他掏出一块大洋拍到女人手里,用食指挠了挠女人的手心,笑着说:“你看看,你看看,光顾着着急忙慌的往回赶路,倒把你这茬给忘了,拿着钱去找个住的地方,对了,对面有个客家旅馆,宝贝听话,先到那儿找间房子,候着我,等我办完了要事,咱俩再聚聚。大事啊,不能耽搁在娘们身上。”狗三说着话,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女人似乎不大高兴,看了一眼手里的大洋,噘起小嘴,尖尖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狗三的额头,“别忘了我啊,本姑娘可等着你。”
吱呀呀的门打开了,狗三回头对两个看守的小子说:“盯紧点,你俩就呆在门口,发现什么情况咳嗽一声,如有半点差池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俩小子嘴里含着糖块,点着头,含糊不清地答应:“那是,那是。”
疤脸跟在狗三身后,俩小子大摇大摆进了屋子。
木子坐在桌前的一把椅子上睡着了,俩小子进屋她好象一点也没听到,狗三咳嗽了一声,木子突然站起身来,她满面惊讶,好象刚从梦境走出来,不认识狗三和疤脸一样,满脸着急的样子,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坐在了椅子上。
狗三不怀好意地笑了,“木子小姐,从你的表情我能看得出,好象你有什么想说又不敢说的事情藏掖在心里,我能感觉得出,如果你是共党也只不过是个通风报信的小兵,实话告诉你说,如果你说出接头的暗号,或者说接头的地点什么的,我说话算数,马上放了你。”
木子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蠢货,低头想了一会,“日本鬼子派你俩来,还真的没有选错人,刚才做梦我梦到了娘,我很想念她老人家,亲情比什么都重要,我想……”木子故意欲言又止,关键的地方打住,眼睛朝门外张望。
“你说,你说,你快点说啊,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了你,依了你。”狗三十分地着急,他觉得大功就要告成,他很得意,觉得自己打出的好牌起了作用,这亲情牌还真的了不起,中国人嘛,重情重义,谁能不惦念,不顾及自己的亲人。
木子一脸伤心无奈的样子,她是那么柔弱,让人看来既心酸又可怜。
看一眼瞪大眼睛死盯着自己的狗三,看着一脸呆相满面堆笑的疤脸,木子姑娘眯了一会眼睛,她好象想到了什么事情,不紧不慢地说:“我有个接头的地点,在一大槐树的下面,那儿有一堆石头,情报就放在一块看上去普通其实有记号的石头下面。”
木子很清楚自己说了什么,她知道说出这些对自己带来的危险,她在欺骗面前的俩汉奸,她想:只要走出这间屋子,就有逃跑的可能性。
狗三听到这里,高兴的跳了起了,点着头一只手挠着下巴,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疤脸凑前一步,对狗三说:“班长,这可是立大功的好机会,咱跟着她到那接头的地点,拿出情报来,要是万一碰到接头的家伙,捉住了,那可是老鼻子的钱。让她头前带路,咱俩大老爷们儿手里还拿着家伙,怕一个姑娘家不成。”
马三点了点头,立功得赏钱让这小子昏了头,他指了指木子,“你头前带路,走,咱们一起到那槐树下看看,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得到了情报,我立马放人,如果没有情报把老子骗了,那后果你可要想清楚,这世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后悔了,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木子走出了屋子,她似乎没有看到俩看守一样,踉踉跄跄走进院子,仰脸望一眼天空点点星光,回头看一眼紧跟身后的狗三和疤脸,停下了脚步。
狗三怕木子后悔,满面笑容地说:“走吧,别耽误时间,旅馆里还有重要的人物等着我陪,这样吧,你身上有伤,腿脚也不灵便,要不我扶着你走。
第一百四十九章天降报应突闯祸,小的遇到大家伙
简直是晴天霹雳,狗三看看疤脸,疤脸咧开大嘴瞧着狗三,俩小子吓蒙了,脑袋就要炸开,嗡嗡响成一团,一左一右朝厕所后面飞奔而去。
厕所后面是一户人家的墙头,两墙相距很近,只容得下一人行走,俩小子慌作一团,结果撞在了一起,两头相撞,眼里冒出了金星,狗三以为撞到了木子,冒着金星的眼睛越看越象,也顾不得真假,更顾不得再多看上两眼,其实,厕所后面更加地暗,就算狗三瞪破眼珠子他也看不清楚,不管怎么说,心急如焚的狗三断定了眼前的人就是木子,他心中一阵惊喜,伸开胳膊紧紧地抱住,心想:我的女神,我的亲娘,我的大洋,这回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你乱窜。
狗三紧紧地抱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疤脸嗅到了狗三满嘴喷出的烟,他先以为木子姑娘不小心撞到了自己头,心中一阵惊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女孩还紧紧地抱着自己,疤脸心想:姑娘惊吓过度,也许有了幻觉,误把自己当成了她的情人,正美美地享受温暖的怀抱。
狗三突然松开了双臂,照着疤脸就是一巴掌,疤脸火热的心一下掉进冰窟窿。
原来,心中火热燃烧的狗三把脸悄悄贴在对方的脸上,猛然感受到疤脸那块粗糙不平的疤,这小子猛然大吃一惊,几乎叫出声来,他气急败坏,照着疤脸模糊的脸蛋子狠狠地抽了一巴掌,疤脸被这突来的一掌打晕了,只听到狗三大声地嚷,“原来是你小子,好事全坏在你身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你让到厕所里看看,你他妈的就是不听,还说什么怕遇到日本娘们官姨太,这下可好,人不见了,他妈的,我俩倒搂在了一起。”
俩小子额头都撞出了包,这会才感觉到疼痛,紧皱眉头龇牙咧嘴地摸着。
阵阵臭气让疤脸有些恶心,他也搞不清楚是狗三放的屁还是厕所发出的臭味,转过身摸着半边脸,抬头朝高高的墙头望了一眼,“班长,误会,都是误会,你看看这墙,她会不会翻墙跑了”
马三仔细看了看,“不会,她身上有伤,翻不过这堵墙,咱们得好好想想,琢磨琢磨她到底是怎么跑的,还得加紧时间,要不然,这女人越跑越远,到时候想找咱也找不见。”
疤脸跟在狗三身后跑到街上,俩人一时想不出寻找的办法,顺着大街胡乱地跑起来,跑一段路又跑回来,钻进厕所里再次查看,幻想木子姑娘突然出现。
一个女人恰好在厕所里,她刚刚站起身,没有留意突然闯进来的俩男人。
看到里面有个女人,狗三和疤脸惊喜过度,俩小子竟一同冲到女人的身边,一前一后紧紧抱住,心里想,众里寻她千百度,这回总算找到了。
突然两个人抱住了自己,女人吓得一声尖叫,摇晃着身体想挣开,可怎么也挣脱不了。
她那高大的男人在街上等着她,听到女人的尖叫声,飞跑过来,冲了厕所,昏暗的光线,他依然看到了俩个男人紧抱着自己的女人,这家伙顿时醋意大发,发疯般拉开狗三和疤脸,厉声怒吼:“混蛋,胆敢占老子的便宜,他妈的,我看你俩小子活腻歪了。”
狗三悄悄地掏出手枪,抬手指在高个男人的太阳穴上,冷冷地说:“敢在老子面前耍,也不弄二两棉花纺纺,老子是干什么的,今天老子在执行特别的任务,在我面前耍横,老子现在就毙了你。”
他招呼疤脸,“把这对狗男女给我押出去!”
这对男女听话地举起双手,四个人一同慢慢走了出来。
高个男人吓得两腿发软,他以为遇到了刺客,忙说:“好汉有话好说,有事好商量,只要不要了我命,要什么我给什么,如果喜欢这个女人,你们也可以带走。”
听男人这样说,女人气得呼呼直喘粗气,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冲着男人呸了一声,指着高个男人的鼻子,大声地说:“我就说做汉奸的没有一个好东西,贪生怕死苟且偷生,连自己口口声声喜欢的女人都敢白送人,忘记了对姑奶奶发的誓言,爱在你的嘴巴里,就是放屁,还娶我做姨太太,你妈的没有一点骨头,还不如一个畜生。”
高个男人早惊出了一身冷汗,浑身不住地颤抖,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指着鼻子骂自己,窝了一肚子的火气,“一个娘们懂得什么,有命就有一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女人呵呵笑了,愤怒的眼睛喷出了火,失去了爱,这个女
第一百五十章大水冲了龙王庙,玩弄股掌尽耍笑
狗三和疤脸被汤淮的人缴了枪,狗三本想反抗,可看到眼前两个凶神一样的大汉,他没了胆量,现在可好,枪被人家从手里夺了过去,连反抗的家伙都没有了,他咧开大嘴象哭又象笑地哈哈了几声,泪没哭出来,鼻涕倒挂在了嘴唇上,用手背抹了一把,哭丧着脸望着汤淮。
“汤大人,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都怪小的眼拙,瞎了狗眼,有眼不识金香玉,不,小的有眼无珠,你就饶了我吧,我和疤脸还有要事,真是急死我了,如果办不好日本人交待的事情,我们就没有活路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我是条狗,一条哈巴狗,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狗三呆呆地望着汤淮,嘴巴不停地祈求着,生怕说的不够全面,还想说下去。
“住口,快闭上你的臭嘴。”汤淮抱着肩膀满面不高兴,手指狗三,大声地嚷,“你小子说我们是一家人,可你说自己是狗,一条哈巴狗,你真他妈的胆大包天,竟然明着骂本厅长,满嘴喷粪膈应我,捆起来。”
俩大汉掏出细绳子,一人捆一个,结结实实地把狗三和疤脸绑了起来。
狗三不停地求饶,但没有一点作用。
疤脸仰脸想说些什么,大汉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他眨巴着眼睛,心想:跟着狗三真他娘的没好果子吃,还立功得赏钱,这下可好,挨巴掌不说,还让人家绑了起来。狗三啊狗三,非他娘地让我往女厕所跑,结果还真不出我所料,遇到了官太太。想到这里,疤脸心里一热,突然感觉自己是个人才,虽然被人捆了,从这件事上,完全证明了自己的聪明,如果躲过这一难,就到伪政府毛遂自荐,最不济也要弄他个军师干干,到那时,看狗三还敢在我面前指手划脚,狗屁不是。
疤脸想得很美,可勒进皮肉里的绳子让他感受到现实的残酷,那绳子好象长了刺,让他感到皮肉针扎一样地疼。
俩大汉拽狗一样把狗三和疤脸拉到车前,狗三和疤脸习惯了弯腰,这下可好,想直腰也直不起来吧,要说捆绑狗三和疤脸的俩大汉还真有些手艺,那绳子捆绑得只有低头哈腰才能舒服一点。
狗三和疤脸那受过这样的罪,连惊带吓,早已大汗淋漓。
“把腿捆起来,扔进后备箱。”汤淮手指着疤脸,用脚踢了一下狗三,“我倒要让俩小子尝尝心狠手辣到底是什么滋味。”
俩大汉把狗三和疤脸按倒在地,象捆猪腿一样把绳子紧紧地捆在脚踝上,绳头从手腕处穿过,用力一拉,马三和疤脸的身体一下弯成了“c”字形,象两头猪一样歪躺在车旁。
猪还可以大声地叫,虽然狗三和疤脸没有被堵住嘴巴,可叫也不敢叫一声,惊恐的双眼直楞楞地望着俩大汉,生怕配合不好,尽力蜷缩着身体。
狗三和疤脸被塞进了后备箱,极度的恐惧让俩人浑身不住地抖动,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似乎都成了心脏,感觉每一块皮肉都在不停地跳动,气再也喘不均匀,每动一下感觉那绳子活了一样往肉里走,俩小子做梦也不会想到,进了女厕所,抱了官太太,却让自己落到这步田地。
唉声叹气没有用,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车刚刚发动,一个妖艳的女人挡在了车前。
汤淮看了一眼车前的女人,这小了从来不会生出好心,他生怕来人是刺客,小声说:“小王,下车看看,来者是什么人,如果有掏枪的动作就立刻击毙。”
还没等小王下车,那女人扭动着屁股,眯眼冲车里笑了笑,说话了,“你们不能带走狗三,他是我的人,答应娶我的,你们带走狗三,今晚让谁陪”
汤淮听女人这样说,知道是个野妓,悄声对司机说:“别理她,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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