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p>他的心里颇有些不平静,似乎有满腔的话又找不到人诉说,哪怕是对枕边人也不行,他不想让自家娘子担心。盖因这件事实在太大了,关系到一个位高权重的边帅生死,虽然太守从没和他说过这件事,可他又不是傻子,前后一联系,整件事情也就呼之欲出了,他实在没有想到,太守让他做的第一件居然就是这么要紧的事。
第二十三章激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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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京师到了!”望着远处巍峨的城墙,军士们无不振臂高呼,赶了这么久的路,终于快要到了,怎不让这些跋涉了数百里,身心早就疲惫不堪的乡兵们精神焕发!虽然他们身上大多数都没有着甲,手上拿的也不是禁军制式兵器,可号令严谨、步履整齐无比表示这是一支不逊于他人的训练有素之师。
p>在一面书写着“荆湖南路经略安抚使、知谭州”和“奉诏入卫”的大旗之下,端坐马上的李芾同样面露喜色,治军一向严谨的他并没有因为这点小小的骚动加以训斥,因为他知道这一路的艰苦,从荆南到这里,看上去只需穿过一个江南西路,可这路上山川密布很多时候根本就没有道路,直到进了浙西才算好一点。
p>他身后共有三千余乡勇,刚开始招募的时候自己还只是荆南路提点刑狱公事这个职位历史上有个更著名的人物为后世知晓,那就是著有《洗冤集录》的宋慈。而等到集齐人马出发的时候,他已被朝廷委任为一路帅臣,等到带着这些人马到了京师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又将转任淮西,这样的境遇真是少有。
p>不能怪他只带了这点兵来,这时候的荆湖南路可不像后世的湘省,被称为“渔米之乡”的整个洞庭湖区和岳州此刻都在荆湖北路治下,全路有一半的地区还是夷人居多,经过几百年的开发人口田亩虽然较前朝已经大幅增长,可实际上还是远远不能和眼前的这富庶之地比。
p>同其他的勤王兵马一样,他们还是被安置在吴山脚下的兵营中,营中除了他们还有姜才所部的骑兵。好在营地够大,多个几千人完全没有影响,一应待遇也相当不错,粮饷装备刚刚安置好就第一时间发了下来,至于今后要怎么办,还得听朝廷的调遣。
p>这一切已经不在李芾的考虑中了,他被前来迎接的官员直接引入了城,说是有人要见他,而以他路臣的身份,能让他前去相见的人并不多,他也有些好奇,究竟是谁会这么迫不及待走进枢府的大门,看到堂上那位紫袍高官的样子,仍是让他吃了一惊。
p>“叔章到了啊,发什么愣,快上来,请坐。”陈宜中放下一份公文,站起身走下堂来,热情地招呼着。李芾赶紧致了一礼,陈宜中他当然知道,可二人并没有多少交情,这么热切的接待让他有些不解。
p>“一路辛苦了吧,某知道,本该让你稍作休息的,可国事繁重,某实在抽不出空去城外,只得着人请你前来,多有怠慢。”接下来,陈宜中的姿态放得更低了,让他的心里由不解变成了不安,这么礼下于人难道是有所求
p>“陈相公言重了,都是为了国事,谈不上辛苦,但有吩咐不妨直言便是。”李芾没有依言坐下,他是一个做实事的人,不喜欢空言,也不知道奉承上官,不然以他十年前就曾知临安府的资历早就应该是一路帅臣了。
p>陈宜中很了解他的为人,也不勉强,他虽然在太皇太后面前保举了此人,可本人并不知晓,为了让事情不致于再出现意外,他必须首先和李芾取得一致。毕竟他才任职不久,是不是愿意再次调任,还未可知,斟酌了一会,这才开口说道。
p>“叔章,你从江西路过来,还顺利吗沿途可曾得到接济。”陈宜中的话让李芾一愣,不过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江南西路安抚使是黄万石,那人曾任台臣,当初他因言得罪了贾似道时,就是被此人弹劾才去的职。
p>想着在江西境内时的遭遇,他不禁摇摇头,那是一个小人,两人确实有这么一段过节,受点冷遇也是意料中的事,可他并不愿意多说什么,陈宜中问话的用意何在他还不清楚,照理说那人也算是贾党骨干中人,现在非但没有罢职,还出掌了一路,多半已经投靠了某位当权之人,他犯不着再去招惹是非。
p>“好了,某明白了,你既然不便说,那某也不再问了。有一点某要告知你,黄万石即将调任荆湖,诏令已经拟定了,不日就将发出,叔章,这下你可明白了么”虽然陈宜中没有说具体是哪里,但这么一说,李芾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p>“既如此,某与那些部属将如何相公可否透露一二。”没想到自己的位置已经被人顶替了,还是那个他所不齿之人,李芾并没有多少慌乱之色,起起落落的他经历得很多了,一日数变这种事情虽然不寻常,可现在是多事之秋,想想也就释然了,他相信就凭自己这入卫之功,朝廷也不会无缘无故将他闲置。
p>“你自己可有什么考虑,若是想入朝为官,枢密院中正好无人,以叔章的才能,做个副使应是合适的。若是还欲外放,某也可想想办法,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时,必不会亏待于你。”陈宜中再次请他坐下说话,两人就这么站着也不好看。
p>李芾谢过之后依言坐在了下首,虽然陈宜中说得很随意,可他知道这位陈相公必然有想法,不然也不会找自己来谈,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他倾向于哪一种,就他自己来说,尽管枢府之位号称“执政”,可现在谁不知道朝堂上能做
第二十四章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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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解呈贵”上次抓到人时,注意力主要都在被解救的黄镛身上,他不过是匆匆看了一眼,现在仔细看了看这个满头乱发胡子渣拉神情惊恐的瘦小汉子,刘禹实在无法想像他是怎么会先于乱军中刺杀了守城的乡兵副都总管,后又在众人眼皮底下挟持了前来巡查的朝廷钦使的。
p>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人还真是个人材,这等行径完全不像是个官二代能做得出来的,出身富贵又不是长子嫡孙,没有光大家族的压力在身,不是应该提笼架鸟当个纨绔子弟混吃等死渡过一生么这么拼命又是为了哪般,刘禹玩味地打量着他,让后者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p>看得出来,解呈贵的害怕是出于真心,刘禹不知道李十一等人倒底对他干了什么才会让他如此。此刻,一张写满了字的毛边粗纸就在他的手上,那上面全是解呈贵的供状,详细到他偷看家中侍女洗澡这类勾当,还真是难为他小时候的事也能记得这么清楚。
p>刘禹感兴趣的是解家的情况,这还真是一个大家族,光是目前掌握的消息,就在鞑子南下的大军中,解家祖孙三代都在军中。目前主事的一家之长解诚和嫡长孙解贴哥在阿里海牙的麾下水军中供职,长子解汝楫和次孙解呈贵则跟着伯颜打到了建康,当然结局是很不幸的,连同解家的起家部属在内,统统都或死或做了宋人的俘虏。
p>而在河北一带,解家的影响力绝对不容小视,从女真人那会开始,他们就是当地的强豪,一百多年的经营下来,现在已经形同一方诸侯。估计也正是因为如此,为防忽必烈的忌讳,他们才会倾巢而出为元人效力吧,真是不折不扣的铁杆汉奸家族。
p>自然,刘禹并没有奢望能通过解氏父子就让他们反正,对于这种大家族,几个成员的死活是不足道的,能影响他们倾向的只有大势,目前看上去元人远远在大宋之上,因此,就算拿他们父子的性命相威胁,也丝毫动摇不了他们什么,但是这里面并非没有文章可做。
p>“解呈贵,建康一战你杀我大将,破我北门,让我将士死伤无算,后又潜伏营中挟持大员,可本官依然让你活到了现在。你可知道,就连吕文焕、范文虎那样的,本官也是说杀就杀了,你想想,为何你父子独独还能活着”
p>因为这小子之前的战绩实在彪悍,尽管他看上去已经很虚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亲兵们还是不敢有丝毫怠慢,将刘禹挡在了三尺之外,并在他左右都安排了人手,以防他暴起伤人。对于这种小心,刘禹自然不以为忤,安全第一别的都是扯淡。
p>“小的不敢妄测,还请贵人明示。”解呈贵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虚弱无力,这些天以来的经历早已让他忘了自己的身份,人都这样子,心理防线既然已经被摧毁,没有了死的决心就会变得软弱,哪怕有一线生机都会紧紧抓住。
p>“你是个聪明人,本官也不想和你绕圈子,你父子的命都在本官手里,要想活命,你就得拿东西来换。”刘禹说着抖了抖手上那张纸,摇摇头继续说道:“光凭这个,本官想不出你们有什么用处。”
p>解呈贵茫然地抬起头,他自然不会知晓解汝楫目前身在何处,只能想像着他应该和自己一样被看管了起来。他家中虽然有权有势也有财,可自己却没有多少财产,何况眼前这个官员也不像是为了钱物说这些的,那他要什么自己给得出什么。
p>“你听着,本官要解家的......一切。”刘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这几个字的信息量似乎太大,让解呈贵连惊呼都没有喊出来,张大了嘴愕然地愣在了那里,如果能活命,他不介意献上解家的家产,可那并不由他做主,就连他的老爹也不行,这人为什么要这么说
p>“你是否在想,你不过是个庶子,你爹爹也非族长,就算让你们写封书信,你那大父也不会倾家荡产地来赎你们你错了,区区钱财,本官并未放在眼里,本官要的是你解家,为我所用,明白了么”
p>不知道是饿的还是被刘禹的这番话惊的,解呈贵的脑中一片空白,往日的那股子机灵劲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等情势下,解家怎么可能投向大宋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解家愿意,隔着这么远,大宋又如何能助解家,难道要举家弃乡南下这怎么可能。
p>“你那长兄对你如何兄友弟恭还是防备有加,对你娘如何一个侍妾他只怕正眼都不会瞧吧,你那大父呢,当你是他正经孙儿么解汝楫呢,任你在这军中厮杀,可曾关心过你的生死上次那封书信还记得吧,你在他眼中不过是忤逆子而已,死不足惜。”
p>没等他考虑清楚,刘禹的一番话如同惊雷一般在他耳边敲响,字字句句都说到了他的心中,往日那些种种一齐涌上心头。兄友弟恭自己长这么大几乎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兄弟之情,自从出生以来,自己和那身份低微的生母就成了那对母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p>而那偏心的大父似乎眼里也只有那个宝贝嫡孙,眼中哪有自己这个庶孙的影子被刘禹这么一说,解呈贵突然发现他对那个解家心中竟然满满的全是恨意,就连自家爹爹也不例外,不知不觉中他的面目开始狰狞起来,牙齿上下咬合着,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p>“想不通吧,同样是姓解,为何他就能锦衣玉食,坐等着继承家业,心情好还能赏你一口饭吃,心情不好了便可当你母子如猪如狗一般打
第二十五章致仕
数百里之外的临安城中,朝堂上下都为一件事所震动,左丞相王熵上了自请致仕书。事情来得很突然,就连最近和他走得很近的留梦炎也未曾知会,就在百官云集的大朝会上当众将奏书递了上去,年幼的官家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有些不知所措,就连帘后的太皇太后看了,一时也不知道要如何处理,只能是留中不发,散朝后将这位老臣单独留了下来。
“这个老家伙,不过是以退为进而已。”退朝之时走在最后的陈宜中看了看立于殿中的老丞相,在心里腹议着。留梦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看出任何端倪来,他的心中与陈宜中也是一样的想法,只是不知道太皇太后最后会是如何处置。
只有王熵自己心知,他的退意倒有一半是真的,说起来他的年纪比那位死于王事的汪太傅还要年长两岁,今年已经快七十六了。虽然因为保养得当,看上去没有那么老,可时常的力不从心,也是不争的事实,不服老是不行了,更何况,面对右相陈宜中的强势,他这个左相形同摆设,如此还不如辞了去。
自嘉定十三年以二十一岁的年纪早早登科以来,他历任地方,景定二年入朝加大学士兼尚书,咸淳元年为参政入政事堂,到了咸淳十年成为左相登上文臣顶峰,就算是现在真的致仕了,也毫无遗憾了吧,可为什么,心中还有一丝不甘呢
“王相公,如今的国势你比老身更心知肚明,今日大朝,你看看这堂上有多少人前来只怕还没有先帝时的一半多吧,怎么,你也要弃老身而去么”谢氏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王熵这才回过神来,他四下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偌大的崇政殿里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了,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当中。
还没等他想好如何答话,太皇太后谢氏就柱着拐杖从帘后走了出来,身边竟然也连一个女官都没有带。王熵举目看去,理应比自己小十多岁的谢氏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竟然显得苍老了许多,一瞬间他的老眼就有了些酸涩。
“启禀太皇太后,臣老了,如今不但老眼昏花,就连头脑也快跟不上了,再留在这朝堂上还如何能领袖群臣,我大宋不缺贤能,还请圣人另选他人吧,臣这把老骨头还想着能回乡安葬呢。”王熵深深施了一礼,谢氏看着他的动作,有些缓慢也有些无力,她不由得暗叹了一声。
“王熵,如果老身记得不错,你是嘉定年间出仕的吧,那时候,老身还是家中的一个无知小丫头,父亲刚刚故去,家道中落,不知道前路茫茫将归于何方,一晃也有五十余年了。”王熵怔怔地听着谢氏追忆,是啊都五十多年了,那时候自己正是年少轻狂意气纷发的年纪。
“这么一算,你可是历事四朝的老臣,这朝中还有谁比你资历更高,要说致仕回乡也是理所当然。可老身偏偏要强人所难,为何你看看这五十多年来,我大宋是国势日上呢还是朝不保夕。”谢氏慢条斯里地说道。
“圣人所言极是,如今国事艰难,北虏虎视眈眈,常有南下之意,这一次虽然受了些挫,保不齐哪一天就又会攻来。正因为如此,我大宋才更应该上下一心,共御外侮,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针锋相对,政令难以通行,这都是老臣的过错,不如退位让贤,更有利于朝堂。”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这个,谢氏回想最近的朝政事宜,确实是陈宜中占了上风,王熵的各项奏议几乎都没有通过,难怪他心灰意冷萌生了退意。可她看来陈宜中并没有错漏,自己也完全是出于公心才支持他的,为了平衡老臣之心而有所取舍那是帝王之术,而她不过是宫中一妇人而已。
“老身尝闻:‘宰相之职,佐天子,总百官,治万事,其任重矣。’选贤荐能、襄赞君王固然重要,统领百官、调和阴阳也缺一不可。你与陈宜中相争,都是为了朝廷,老身看在眼里,自问也并无偏袒,若是因此事,则大可不必。”见王熵有辩解之意,谢氏制止了他,继续说道。
“官家年幼,朝堂上还需要你这样方正持重的老臣,还记得贾似道去职之时,你入宫对老身说的话么你说‘本朝权臣稔祸,未有如似道之烈者。缙绅草茅不知几疏,陛下皆抑而不行,非惟付人言之不恤,何以谢天下!’,可现在如果你就这么走了,难道你不怕再出一个贾似道”
不知不觉中,王熵的脸上流下两行浊泪,谢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算得上是推心置腹,他无论如何再也说不出求去之语。想想四代君王的恩遇,点点滴滴都在心头,直到泪水滑到嘴边才惊觉过来。
“老臣失仪了,还望恕罪,得圣人如此看重,臣惭愧无状,那封奏书便还与臣吧,臣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王熵自袖笼中取出一条锦帕擦了擦眼角,自嘲地说道,谢氏看了他一眼,却是笑着摆了摆手。
“你当众上书,不过片刻又自毁其言,这殊为不妥,奏书就先不要拿回去了,这件事老身还另有安排,你暂且回府歇息去吧。来人!”谢氏说完对着殿中喊了一声,一个女官应声而出。
“去将王相公的肩舆送到殿门口,传诏,今后王相公入宫门无须落舆,许禁中行走。”女官听到吩咐转身出去,王熵没想到谢氏特意交待的竟然是这件事,赶紧举
第二十六章退兵
李庭芝走出自己设在麻城县的临时行辕,看着远处的群山,苍松翠柏直入云天,望之而令人心生豪情。大军已经在这里呆了好些天了,围着这小小的县城连营百里,现在整日里除了严加操练,根本看不出要进兵的迹象。
只有他心里最清楚,现在已经到了退兵的时候了,隔着一条大别山脉,不说别的这粮草供应就是个大问题,狭窄的山路有的地方一次只能供一辆独轮车经过,更不用提其中还有一不小心掉入山崖的危险,而这麻城县已成了白地根本无法接济这么多人。
早在出兵之前,他就知道这一次“不能不打,也不能大打”,这是一个原则,现在能将鞑子逐出山区就已经达到了目地,再向前么李庭芝转过头,从县城往西那里一马平川,说不定鞑子已经设好了圈套等着他带人去钻呢。
而这一点,他的部下也心知肚明,现在议事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再提继续进兵的事了,谁都知道就算是要报仇也不可能就这么冲过去送死。问题是,现在士气军心都已经鼓起来了,一战不打就退回去,他们都有些不甘心。
从这些天的表现来看,李庭芝深知对手是个劲敌,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劣势所在,一旦取舍毫不拖泥带水。就算是抛开那些因素堂堂而战,自己能否取胜也并无把握,他是个素有决断的人,现在只是欠缺一个合适的理由而已。
“喔,快把人带进来。”听到亲兵的禀报,李庭芝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吩咐了下去,这个人他是知道的,他们的情形刘禹曾经详细地和他说过,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么一手,自己的所有行动只怕都在他的眼中吧,李庭芝四下看了看,突然有种那些房舍、墙壁、甚至是大山中都可能藏着人,正拿着个千里眼在观察自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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