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宫草堂
真是活见鬼,这么隐蔽的事,这小老头真能算的出来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袁大头竟真的相信,这一切皆是“算”出来的。
“就如你所言,那也是别人有血光之灾,我岂会有凶兆”,袁大头嘴上还是满不在乎,可心里早就瑟瑟发抖。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这冤冤相报何时了”,老头微微道:“若是你今日真的杀了此人,日后必将惹来大祸,终生不得安宁……”。
好个终生不得安宁,袁大头立刻掏出一锭银子放下:“原本以为只有我腹中蛔虫知晓,却不料先生能掐会算,还是看出来了,既然如此,还请先生指点一二”。
见袁大头再无那般不屑,乖乖上路,老头便再次用他那隐晦难懂的语调继续道:“不同时间,不同地方,都有好多所谓你知我知之事,但不管所谓何事,无论何地,皆难逃‘天知、地知’”。
“就拿今日之事来说,即便大人将我在下灭口,那还是有其他算命先生能算出来”,老头用羽扇在袁大头手臂上轻轻拍拍:“并非是你的失误,只是无故杀人,神灵也不会庇佑”。
一心想着应对化解之策,这老头却依旧絮絮叨叨个没完。
袁大头自知此事事关重大,也只得忍到老头说完为止。
“化解此法,只有一条路可走:放过他”,老头终于说出重点。
“那我若是做不到呢”,袁大头简直要哭了,他心中暗暗道:“若是放过他,兵部的人就会杀了自己这个小牢头”。
被人所逼杀生,还要受到神灵的责罚,此事找谁说理去
解铃还须系铃人,老头既能‘算’出此劫,那化解之法就更得非他莫说了:“猛火有静水,大水要分流,狼觅羊、虎吞狼,虎狼难动小鱼虾,下河摸鱼一张网。
所谓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有抵有消,此消彼长、福祸相依,并非全无它法”。
“快说说,我怎么做,才能避过此次劫难”,袁大头擦擦额头热汗,:“说具体点,莫要再卖关子,我还有赏银,还有……”。
“嗯,东西南北、金木水火……”,老头掐指半天,喃喃细语一番,袁大头感觉心都提到嗓子眼,可那份‘虔诚’的表情,就是不敢打断半句。
“大人果真是有福之人啊,此劫有解”,老头轻轻放下羽扇,轻轻捋捋胡须,脸上立刻轻松起来:“今日,会有贵人相助,你只需虔诚、善待这位贵人,凶兆就会变为吉兆”。
“是吗真有如此厉害的贵人”,袁大头自言自语道:“我有吉兆”。
“只要大人按老夫所言,定能逢凶化吉,日后家中老幼康健,好运连连,喜事连连”,老头竟无意中道出一句:‘若是大人与亲邻好友偶尔赌赌,那必定是手气大好,赢得盆钵满’。
真是个神奇的老头,就连这个都能算的出来
“借你吉言,若真能如此,我会年年给你赏钱,你就是我一家老小的救命恩人”,袁大头脸上充满期待:‘快说,这位贵人如今在那里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是黑是白我这就去找啊’。
“从此处去往刑部的路上,大人必能遇到此人,而且是熟人”,老头叮嘱道:“记住,一定要听从这位贵人所言,否则非但没有好运,灾祸恐怕一发不可收拾……”。
熟人那就好办,只要街上遇到熟人,不管是衙门的还是街坊左邻,只要是熟脸就行。这一点袁大头还是比较自信:以他的人缘,即便是他不主动打招呼,别人也会叫住他问东问西。
“给,我身上就这些现银了,全部给你”,袁大头急忙抬腿而走,才走几步,突然驻足,似乎想起了什么:“你这个探子不算啊,我现在开始走了……”。
一阵微风拂过,仲姝一脸凌乱:这人真可笑。
没错,这位算命的“老头”正是仲姝,仲逸昨晚听到大头两口的谈话后,立刻与师姐想出此法。
“你认识我吗咱们好像在哪见过你在想想”,才走了一会,袁大头几乎逢人就问,他如此“虔诚”,倒是让别人觉得怪怪的。
只是所问过的人无一例外:都不认识他。
同时,除了惊讶的眼神之外,袁大头还能得到一句相同的话:‘莫名其妙,这人是不是有病……’。
“刘小二,站住,你这是要去哪”,找寻良久后,袁大头终于遇到一个熟人:这次他确定,此人就是街上刘家豆坊的专门为各家送豆腐的-------刘小二。
“袁大人,小的没有犯什么王法,你这是要干嘛”,被默默奇妙的叫住,刘小二一脸懵懂,甚至有些战战兢兢。
“你是不是去刑部来找我的”,袁大头一手紧紧拉住刘小二的衣袖,好不容易呆住一张熟练,岂会放过
“小的刚为贺家与陈家送过豆腐,从未说起要找大人,也更为提起要去刑部啊”,刘小二不敢多言,只得将手里的豆腐放下:“还剩几斤豆腐,要不我这就去给嫂子送过去,可好”。
“你嫂子不想吃你的豆腐我现在问你,你确定不找我就今日”,袁大头暗暗惊道:‘莫非还要什么提示才行’。
“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还望大人高台贵手,除了送豆腐,小的可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还望大人明察”,刘小二简直要哭了,他百思不得其解:即便是刑部,这个袁大头也只是个刑部的牢头,也轮不到他来管啊。
难道是这袁大头调到五城兵马司了还是在刑部专门做起查案之事
“哦,对了,小
第188章 食盒
茶馆中,袁大头终于说到重点:如何保住王满囤的一条命
此刻,除了那位算命先生的话,袁大头之所以如此确信要保住这只看似小仓鼠的王满囤,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为了他自己。
算命先生曾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山要比一山高。
仲逸刚才也有同样论述:兵部的人今日可为了他们身后之人将王满囤灭口,谁有能确保来日他这个刑部的小牢头,又不会成为第二个灭口的对象呢
昨晚,他的女人袁柳氏也曾吹过枕边风:若是杀了王满囤,那他便是唯一一个知晓此事的人,随时都有可能成为王满囤第二。
……
“既是如此,老子又何必做这出力不讨好的差事难道就为了区区一千两银子”,袁大头终于横下心来:一不做二不休,老子就要保住王满囤这颗脑袋。
“托我之人原本准备了几样东西,昨晚兄弟也曾想与哥哥说起,但见哥哥如此为难,所以也就压了下来”,仲逸面露难色道:‘如今哥哥既然这样说了,那兄弟也只好拿出来’。
“快说,快说,只要能保住王满囤这条命,又能不被别人发现,哥哥什么都依你”,袁大头实在没有耐心,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哥哥,是这样的,兄弟原本想着……”,仲逸立刻上前附耳一番。
袁大头紧皱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展开来,这也是他今日一大早起来听到最为踏实的主意。
尽管此计颇为凶险。
可是,事已至此,眼下,还有更好的主意吗
“好,就这么干,反正横竖都是死,如此一搏,没准还能多一条活路”,袁大头从仲逸手中接过包袱,长长叹口气:“牢里由哥哥打理,外边就看你了”。
……
“头儿,大头哥……”,见袁大头走了进来,狱卒们纷纷上前打招呼。
在此处办差确实特别:整天呆在牢里,看着铁窗木架,尽管可以出入,但大多活动范围依旧在牢房里。
如同可以行走的牢犯,呵呵……
也或许正是因为此,这些狱卒间关系要比寻常衙门要亲密许多,大家一起想着找些乐子出来供消遣。
否则,这里的日子太熬了。
“头儿,今日怎么迟到了些”,一名中年狱卒上前打趣道:‘不会是昨晚与嫂子……’。
哈哈哈……
“给老子滚一边去,一天不做正事,闲的慌是不是回头看老子给你再安排些活来”,由于匆忙,袁大头的官服穿的有些别扭,此刻还得不停的调整衣衫与身体的衔接部位。
哈哈哈,又是一阵哄笑声。
“头儿,看见没那个牢房,关的是礼部之前的一个主事,这老头有意思,人家不愧是礼部的,文章写得好,而且还会唱曲呢”,那狱卒笑道:‘要不现在就让他给大伙来一段,助助兴’。
“老头,来一曲,什么古风押韵的,给我们的大哥解解闷……”,狱卒立刻朝对面喊去。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叫你唱呢,不是用来诵读的,哈哈……
见众狱卒正与老头逗乐,袁大头一如既往的开始巡视狱中每位牢犯。
若换到平时,这也就是例行公事:看看有无受伤的有无生病的有无捎信或捎话等等。
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点:看看这些牢犯,还是否活着
只是今日不同于以往:他如此大张旗鼓,其正是目的是冲着王满囤的。
“大头兄弟,怎么样我让你打听的事,如何了”,见袁大头朝自己这边走来,王满囤立刻起身献殷勤:兄弟辛苦,我日后必有重谢……
王满囤,入狱之前为从七品,况且年纪比大头长十几岁,换到平日里也无须与他称兄道弟,只是如今到了这牢房的一亩三分地,也得喊声兄弟才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又怎能不低头
“打听了,人家根本不顾你的死活,”,袁大头若无其事的样子:“这俗话说落汤的凤凰不如鸡,你如今沦为阶下囚,还指望别人来帮你,省省心吧,人家是什么人换到以前,你也是人家一个跑腿的而已”。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听大头如此一说,王满囤立刻沮丧下脸:‘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的女人,我的孩子啊……’。
二人所提起的这个人,正是后军都督府的一名三品官。
入狱前,王满囤曾跟随过此人一段时间,他自认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错,这才花了些银两托袁大头前去府上问询一番,谁知却是这样的结局
而此人,正是后军都督府从一品都督同知戎一昶的属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袁大头随意在木门之外走动,王满囤是单独关押,说话自然方便些,况且作为一个牢头虽然隔着根根木柱,但随意与里边的人交谈几句更不会引起他注意。
对犯人而言,他们都难免托这些狱卒牢头捎信、捎话出去,各自的事都管不过来,那里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
至于那些狱卒,自然知晓其中的道理:不与这些被关押之人‘密探’,何来那不为人知的‘好处’银子
“苦什么苦看你那怂样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一点体面都没有”,袁大头凑上前来:“说说看,你还有多少藏银或许这些东西才能保住你一条老命”。
是的,还是银子,即便是这位将死之人,袁大头还是想从他身上捞点银子出来。
至于满囤所托他打听的那人,袁大头压根就没有去。
为何给的银子太少了,才纹银二十两,如何为你去跑腿
为何若是真给外边的人捎信,万一这小老头真被人救出去呢他如何向兵部的人交差呢
袁大头不傻:虽然表面上兵部的人要他的命,实则背后真是后军都督府……
“若他们不来救我,我就更不能将藏银告诉他们,更何况我也没有多少银子……”,果真是满囤,一粒粮食都不愿浪费:这个时候还惦记着银子。
呵呵,叫你抠……
“头儿,头儿,外边有人来了,说是找你的”,一名狱卒匆匆朝这边跑来:“好像是来给这位爷送饭的……”。
咳咳,袁大头双手背抄,微微挺胸道:‘知道了,你们几个也不要闲着,到各个牢里看看,别给老子弄个半死不活的,有你们好看’。
……
来到院里,袁大头远远见一名男子站在那里,虽是一身布衣,但能在此处进出自如,其中的奥妙就不便多言了吧
“袁大人,该怎么做,想必有人早就交代清楚了,我就不多说了”,说着,这名男子将食盒递到袁大头手中:‘放心,此事事成之后,上面还有重谢……’。
“那是,那是”,袁大头立刻笑道:“此事,我自有分寸,一定办妥,办妥”。
“不光今日要办妥,还有关住自己的嘴巴,”,那男子随意环视四周,说话声不高,但语气却不容置疑:“否则……,是什么结果,你知道的……”。
仅此一句,袁大头顿觉后背一阵发麻:算命先生说的对,若是杀了王满囤,自己真的随时就有性命之忧。
原本
第189章 才出狱、又入牢
“我这是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王满囤睁开双眼,却看到一间简易小木屋,屋内空无一人,他急忙走出门外。
此处一个小院,一个独院,厚厚的围墙,四周高高的大树,树叶密密,将院内院外完全隔开。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还未环视一周,却见面前二人,王满囤简直要再次昏过去。
“什么人我们是你的救命恩人”,王满囤总算是醒了,罗英似笑非笑道:“怎么样你如今还能活着,是不是应该感谢我们”。
王满囤猛地想起:自己前几日还在刑部大牢,先是与牢头袁大头说话,后来他拎着一个食盒进来,说是自己的婆娘为他送的饭菜。
“没错,记得那是酱猪蹄,还有烧鸡,鸡腿嚼着,嚼着……”,王满囤记得后来腹痛难忍,最后闭上了双眼……
“没错,那饭菜里下的药只是暂时让你丧失只觉,呼吸、脉搏极为微弱而已,后来三法司查处得结论:说是你女人下的毒,她与那相好的走了……”。
“既然我没死,为何医官没有查出来”,王满囤对于自己的生死经历也好奇不已:“那婆娘怎么会对我下手呢就她那样,还有个相好的”。
罗英真是不屑与眼前之人说话:“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连你都能想的出来,难道就不明白其中的缘故”。
“还请兄弟……,详细告知”,王满囤似乎听出了个大概:眼前这二位确实是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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