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监里的男管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饰戒
一个个鱼贯而入,却没有找地方坐下,而是毕恭毕敬站在审讯室大门两侧,摆出一付夹道欢迎的架势。
书记员小丫头和审讯室里几名警卫惊讶得不行,慌慌张张站起身,双手都没地儿搁了,面色阴晴不定,显然不知道能让我们这些人恭敬有加的会是何方神圣!
难道是省部级领导前来视察工作嘛!
我站的位置正好侧对着陈文涛,斜眼吊着他,我注意到,陈文涛的注意力显然被吸引过来,面色一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不过很快就恢复原状,并且也不再看大门位置,摆出一付昏昏欲睡的假象。
嘿嘿,你还是担心了吧
终究,陈文涛虽然绝顶聪明,虽然接受过犯罪心理学的专门训练,但,你丫毕竟还是太嫩了,总归被我发现几分慌乱的迹象…
任逍遥和李教授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他们并没有做出凶神恶煞或者倨傲的态度,很平常地迈着碎步,又随意地观察了一番审讯室内部布局,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陈文涛身上,停留了足足十几秒钟。
坐在审讯桌后面,除了我之外,蒋淑山等人又鱼贯而出,似乎过来一趟的目的就是护送两位老教授进个大门而已。
“陈文涛!”
我喊了一声,对方立即回应,“到,报告政府,我是陈文涛。”
任逍遥戴上老花镜,慢条斯理拿着我为他准备的文件,问,“陈文涛,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了…别的话不说,党和政府的一贯政策你应该了解吧”
“报告政府,我了解。”
“那好,既然你了解,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
于是,陈文涛目不转睛盯着任老爷子,再次表现出一付特诚恳的架势。
“如果给你两杯水,一杯是无色透明的矿泉水,另一杯是灌入颜色的红墨水,请你回答我,怎样才能让装着红墨水的杯子变得无色透明”
“您,你说的什么意思,我没有明白”
“给你一杯无色透明的水,一杯染了红色的水,如何才能让红色看不出来”
“这…”
陈文涛有些愕然。
很显然,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且,更不知道任逍遥老爷子干嘛问了这样一个看似和案件毫不相干的问题。
我听着,脑子飞速转起来,试图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然而,在彼此沉默的十几秒钟里,我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良久,陈文涛终于开口,带着一丝好奇和不服气,“这位先生,哦,政府,我想不出来,难道是
第1296章 你不过是弱智罢了
听到任逍遥突然这么说,将话题中心从物理学范畴转化到伦理道德甚至法律范畴,我似乎明白老师的心思和手段了。
这种方式并不复杂,或者说,我在审讯犯人的时候也经常使用到。
那便是,迂回!
互为对立面的双方,预审员在面对犯罪嫌疑人的时候,那种电视上演的,什么义正言辞地几声怒吼,然后苦口婆心说服教育几句,于是犯罪嫌疑人就会流下悔恨的泪水,忙不迭全都交代了…
这种情况,我不敢说一定没有,但绝对属于凤毛麟角,极其罕见。
至少,我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过。
基于对手大都是些心思缜密,穷凶极恶之辈,因此我们进行预审、综审或者专审的时候,除了照规矩念一遍大道理和国家法令条例,以及相关政策之外,会采取很多手段和对手斗智斗勇。
其中之一就包括迂回。
而迂回的方式也同样多种多样。
有的预审专家会和犯罪嫌疑人唠家常,说一些对方耳熟能详的事情,就像老朋友聊闲天一样。
或者特别提及一些关于对方幼时的记忆,然后从亲情、感情这些方面寻找突破口。
有的预审员则采用别的手段,比如板着脸,问犯罪嫌疑人姓名、年龄、籍贯、性别、配偶情况、子女情况、父母情况…
总之,问得很多并且很细,而且还会反复问。
类似于:
姓名
陈文涛。
年龄
三十八周岁。
籍贯
浙江嘉善。
配偶
离异。
姓名
陈文涛
配偶
离异。
年龄
三十八周岁。
(多次重复后突然问)2017年2月18日,你在西京阳光会所参与聚众吸毒,导致三名花季少女吸毒过量死亡,作为聚会举办者,你是否承认自己负有无可推卸的责任
(犯罪嫌疑人回答)政府,我没有,不是我干的,聚会是刘二倡导的,毒品也是他带来的。
…
于是,通过类似这样的对话,忽然插入某些能够对犯罪嫌疑人思维产生强刺激的问题,从而致使其非常不满,当即表示反对,并且在反对中露出马脚。
还有很多其他的手段,不过,所有的措施全都基于‘突发性’、‘铺垫性’以及前设的‘套路性。’
就这样,通过反复询问对方一些属于‘明知故问’的细节,依照顺序或者打乱顺序不断问询,然后突然转变话锋,提出更加尖锐、和其他情况毫不相干的问题,从而在猝不及防下,一举攻破顽固对手的心灵壁垒。
…
老爷子任逍遥此刻所使用的方式,我确信无疑属于迂回的一种。
只是,尽管都属于迂回策略,但任老爷子的具体手法似乎很罕见,至少我就从未使用过。
整个审讯陈文涛的过程中,任逍遥没有一句高声大气,也没有使用任何心理攻击技巧。
比如那些常见又行之有效的手段:单调的腔调,极富节奏感的语速,高低不一的音量,以及表情态度上的威压…
所有这些预审惯用的技巧,任逍遥统统没动用,只是讲了一个和颜色、水有关的假设而已。
并且,没有出乎彼此意料之外,最后又将这个假设归咎于善与恶,手法和犯罪上面。
我就变得糊涂了,完全想不通老爷子这样做的目的性何在
还有,这样做既无法给予对方足够的心理迷惑,又不具备突然性,又如何能让陈文涛俯首呢
果然,没有出乎我所料,陈文涛稍稍愣了愣,随即道,“政府,我晓得您的意思,为什么一个简单的技术问题会和什么罪恶、正义这些东西产生关联呢您…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提示”
 
第1297章 比起人家,你算个屌!
任逍遥的话让陈文涛的表情变得狐疑起来,我…脸上的神色估计也差不多少,应该是变色了吧。
尽管我不明白任老师采取的手法是什么,但我和此刻的陈文涛一样,好奇心突然被提升到一个非常高的位置。
是啊,那个从进来之后始终一言不发,长相普通,身材偏瘦小,甚至连大声喘气都未曾有过的老者,那个坐在任逍遥身边的老男人,他究竟会是谁
于是,我、陈文涛、做记录的书记员,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聚集在任老爷子身边的灰衣老者身上。
“郑老,您说两句吧,我想至少陈文涛应该听过你老兄的大名。”
任逍遥笑了,“我刚才说,在郑兄你面前,陈文涛就是幼稚园的孩子,就是弱智,他还不信呢…那,咱们是不是让他自己判断一下我的话”
那个被称为任逍遥尊称为郑兄的老者笑了,似乎有些无奈,慢慢摇着头,“老任,你啊,还是这副德性,我就看不惯你们搞心理学的天天装神弄鬼那一套…好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郑,郑成功的郑,双字恒威,郑恒威。”
郑恒威!
这个名字…我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只是,我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至少已经能够证明,郑老不是我们心理学专业领域的大咖,否则我绝不可能如此孤陋寡闻。
目光第一瞬间转向陈文涛,我不希望漏掉他情绪上任何一丝微小变化。
“郑恒威,郑…什么,您,您是郑千篇郑先生这…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陈文涛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他一下呆住了,双手举着,停在半空中,似乎在表达自己的感慨和激动,却没有感觉到那个姿势会让精钢手铐的重量成倍增加。
很显然,他知道郑恒威的名字。
不过,郑千篇是什么意思千篇一律吗
我和书记员小丫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目光里看到几许惊疑。
任逍遥见我不解,微微笑着充当起画外注解员:
“郑恒威,男,六十八岁,是华夏宏观经济研究扛鼎第一人,并且在投资领域、国际金融领域建树极深,被称为二十一世纪全球最杰出的三位经济学家之一…”
从名头上进行定义后,见我已经目瞪口呆,任逍遥继续说,甚至直接表达出自己的敬仰和钦佩,“郑老天资聪颖,二十岁大学毕业,二十六岁获得米国麻省理工理论物理博士学位,同时在留学期间双攻经济学,三十岁获得斯坦福互联网投资经济专业博士学位。”
“随后回国,投身华夏经济建设大潮…近四十年来,华夏百分之六十以上纲领性经济政策、经济计划和投资杠杆体系标准…这些相关领域的大量研究成果和政策法规制定,其背后都有郑老的身影…嘿,人们都说我任逍遥是华夏心理学界的领军人物,但我这点成就,在郑老面前什么都算不上,他的地位可以称得上近四十年国家经济建设的旗帜性人物,是不可逾越的里程碑…”
“郑老今年才从岗位上退下来,刚刚有些闲工夫在祖国各地跑跑,不然,你们能有机会亲眼见到这位超级大神”
我听得汗流如注!
怪不得连一向眼高于顶,几乎从来不正面赞美别人的任逍遥老师都用上超级大神这个网络词汇了,人家郑恒威实在是太…恒久隆威啊!
如果华夏的数十年经济大发展的背后,超过半数的重要时刻里都有郑恒威的影子,那这个人的能力和地位…简直了,我完全不敢往下想。
蹭!
根本坐不住了,我当即起身,冲
第1298章 吓唬人谁不会啊!
我的目光再次转向陈文涛,我就特么想看看这小子狼狈不堪,如同弱智那样一脸茫然的表情。
郑恒威却笑了,指着任逍遥摇头,说,“老任啊,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你不是说让我和这个特殊的犯人探讨探讨学术方面的观点嘛,怎么吹捧起我来了呢”
任逍遥却笑道,“郑老,我觉得做人还是真实点好,我吹捧您了吗要不要再说一下您担当了多少个国家级重点项目课题组组长或者,被鹰国皇家科学院授予的荣誉勋章还有,超过二十所国际顶级大学的客座教授身份要么…”
“行了,唉,你真是个老顽童!”
郑恒威拦住任逍遥的话,无奈地第n次摇头,最后目光定格在陈文涛身上。
“陈文涛,我其实不懂得审讯这些门道的,我甚至分不清犯罪嫌疑人和罪犯的区别…所以,和我说话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我只是想作为同行,和你探讨一些关于金融、投资和经营企业方面的心得…我想你不会不愿意吧”
陈文涛根本接不上话。
他那种睥睨一切,骨子里骄傲到天际的姿态,在郑恒威面前完全没有了。
有的,只是惴惴不安如同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
任逍遥摁响警铃,招呼警卫进来,然后对我说,“小江,咱爷俩出去吧,给他们半小时聊聊专业好了,反正你我也听不懂…不过,我相信这次特殊对话之后,陈文涛应该会有所觉悟的。”
我点点头,再次冲郑恒威深深鞠了一躬。
真心的,毫无一丝做作地表示自己的敬意。
让我有些吃惊的是,陈文涛也拼命将屁股从铁质审讯座椅上欠了欠,对着郑恒威深深低头,甚至额部已经快要贴在扶手位置了…
我想,他应该是所谓的‘给跪了’吧!
从审讯室出来,我们走进侧门,蒋淑山、李侃以及田伯光等人全都肃然站在门后,毕恭毕敬恭迎任逍遥进来。
我看着老爷子瘦小的身躯,微微佝偻的腰,忽然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觉得这一刻我的脸上霞光万丈。
冲大家摆摆手,任逍遥都没有问蒋淑山等人谁是谁,示意大家随便坐,说,“小江,郑老才是真正的牛人,他为华夏经济建设付出毕生心血,为此数十年点灯熬油努力拼搏,身上的顽疾至少有十几种啊!唉,比如,郑老的腰上曾经被植入合金支架,不然,他都坐不下来的…”
我听着,虽然没有热泪盈眶,但的确感慨万千。
正是一大批如郑恒威、任逍遥这样的老一辈科学工作者,将一辈子献给国家,才让华夏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里,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强国!
感慨一句,任逍遥转了话锋,“小江,你想想,然后总结一下,我今天用了什么手段突破陈文涛的”
明白任老爷子又在考我,想了想,我说,“老爹(有时候我会喊任老师,老爷子,甚至情绪上来直接喊老爹,尽管这样的时候很少。)你这次好像…这么说呢,我没觉得动用什么特别的心理学手段,比如催眠、暗示、风暴攻击等等,这些都没用到,顶多用了一些迂回的手法,不过好像也不算特别意外!”
“嗯,还有吗”
“这么说吧,我们搞犯罪心理学研究的人,使用的手段往往被外人视为‘阴谋’,我们也被称作阴谋家…老师,不过我却觉得你这次的手段像是‘阳谋’,对不对好像我就是明着告诉你陈文涛,我找来牛人了,我就是要当着你的面,在你最擅长的领域打死你,干掉你,让你小子服服帖帖,有种无所遁形的心理感受…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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