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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宇十六

    江安义心头一动,灵香谷是武林十大家之一,听欣菲讲过,灵香谷主卓灿虽然少在中原武林出现,但仅有的几次出手分别击败武林中顶尖高手,他的武功应该不次于紫辰门掌门何文琴,自己正头疼如何对付何文琴,卓灿的这个承诺来的真及时。




第四百七十六章丰收在望
    变臣正文正文第四百七十六章丰收在望?宁清政返回顾屯田衙门,带来宁老太爷的谢意,这让林清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搂上宁家的粗腰,今晚总算能算个安稳觉了。

    回到家中,小翠清楚地感觉到老爷的欢喜,多日绷着的脸有了笑容,连忙吩咐厨娘炒了好菜,热了酒陪林清喝上几杯。

    酒酣耳热之季,小翠倚在林清身边娇声道:“老爷,妾身看中了昌益祥的一副玉镯,您给点银子让我买回来好不好。”

    谈到钱,林清的目光下意识地往床下的乌木箱瞥了一眼,给宁太爷的寿礼让箱中的藏银空了一多半,剩下六百两银子真的不多了。小翠查觉到林清的迟疑,胸前的粉腻压在林清的肩上轻轻揉动,贴近林清耳边娇语道:“老爷,那对玉镯真不错,妾身也不单为了自己,也是想着替咱们将来的孩子攒点东西,老爷不是说要跟妾身生儿育女、天长地久嘛。”

    林清被逼不过,点头答应。小翠欣喜地林清脸上亲了一下,将手中杯子递到林清嘴边,灌了林清一杯酒。酒后欢娱,这场觉直睡到天光大亮,林清觉得神清气爽,往前面的衙门行去都脚步带着风。

    往日屯田衙门吵闹不堪,这几天风平浪静,林清既得意又心痛,破财消灾,但愿能平安渡过难关,撒出去的银子慢慢再捞回来。

    江刺史并没有来视察,马别驾倒是来了,查看屯田的长势,处理了一些问题。林清小意地探问江刺史的动向,从马别驾的嘴中得知,江刺史的夫人身孕七个月了,江大人伉俪情深,在家中陪伴夫人。

    林清的心更安稳了,看来江刺史一心求稳,只要屯军不生事,大家得过且过,维持官场一团和气。

    江安勇回到会野府后,奉兵部之命到驻军报到。天下比武他进入二十二位,一战成名,替化州驻军甚至安西都护府扬了名。管平仲对麾下多出位勇将十分欢喜,让他率领新组建的轻骑军。

    攻打戎弥人斯多据点时缴获了许多物资,其中上等军马就有三千多匹,安西都护府拿去二千匹整数,还剩下一千三百余匹,管平仲对戎弥人来去如风的轻骑很羡慕,于是便组建了轻骑军。今后与西域的战斗肯定少不了,管平仲想着借助这只轻骑军再立新功,有江安勇率领这只轻骑,再有江刺史古怪的训练方法,自己的安西男爵说不定能变成安西子、安西伯,甚至安西侯也未尝不可期。

    江安勇一心想带兵打仗,能统率一千五百人的轻骑队喜不自胜,为了弟弟的前程,江安义只能放行,在亲卫队里挑选了八十名亲卫护卫弟弟。江安勇走了,朴天豪成了亲卫队队长,与江安勇一心沙场建功不一样,朴天豪更希望能跟随江安义身边,随着江安义的上升自然上升。

    六月初,苗寨的高手到来,不出江安义的意料,来的是田少秋,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江安义认出那女娃正是在常乐坊后院给自己倒茶的田少秋孙女,见到江安义后,那女子冲着他嫣然一笑。

    府衙后宅收拾出一个小跨院,田少秋等人住了进去,经过介绍江安义知道,那男娃是他孙女田芝的夫婿,唤作凯娃,夫妻俩跟着田少秋照顾他的起居,顺便跟着学艺。

    田少秋的到来让江安义安下心来,当年用真气赌骰江安义可输在人家手中,田少秋的功夫自然不用说十分厉害。思雨很快和田芝成了朋友,据她说田芝的功夫不错,至于凯娃更是厉害。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六月中旬,郭老板的蜜水果生意开张了,去年与农家签订了合约,瓜果从田地中绵绵不断地运送到郭怀理在城外买下的农庄内,那里有近六百人制造蜜水果。

    由于郭怀理的介入,今年化州市场上的瓜果价格上涨了五成,那些想跟风制做蜜水果的商家看着一天一张的蜂蜜价格直摇头,当得知郭老板的蜜水果的价格与去年相同时,眼珠落了一地,在当前蜂蜜的价格下,这样的价格连本都要赔上。

    去年不少人得了教训,没有蜂蜜保鲜的蜜水果根本无法保藏,有人买来“郭胖子”蜜水果,想找寻其中的秘密。糖水一样的香甜,不过香味不同于蜂蜜,看来郭老板得了什么新东西替代蜂蜜。

    有人花了大价钱从做工的佣工手中买到一小块“冰糖”,“郭胖子”蜜水果添加的不是蜂蜜而是这种东西,通过辩别“冰糖”是庶糖,只是市场上的庶糖都是红色的,加入蜜水果中颜色浑浊,价钱要大打折扣。

    “冰糖”的来路虽然神秘,化州本土的势力也不容小覤,他们很快探明“冰糖”来自南疆苗寨,可是无论他们软语相求还是威逼利诱,这些苗人都一口咬定与郭老板签了协议,只能与他交易。

    眼见得瓜果上市,



第四百七十七章徇私乱纪
    接到江刺史和工部屯田刘郎中要来视察的消息,整个屯田衙门变得紧张起来,林清派人通知了几个屯田所,让他们做好迎检“准备”。

    化州干躁少雨,适合挖窖储粮。林清到任后征用误了农时的屯兵在屯田衙门后面挖制了密密麻麻的粮窖。这些粮窖纵横交错,互相之间约三丈,

    向下深挖达四丈,成缸形,径口有三丈左右。粮窖的挖制是右副令陈可成负责,他带着林清、宁清政等人沿着窖旁的台阶往下走,一边介绍道:“大人请看,这窖壁经过烤烧,然后才围上的壁板,绝对不用担心渗水受潮。”

    宁清政伸手敲了敲窖壁板,这些壁板横行排列,紧密地镶在窖壁上,板的两端成锯齿状,相互穿插交错并在一起,丝毫没有缝隙。

    众人来到窖底,陈可成用腿跺了跺窖底继续介绍道:“这窖底用火烧烤夯实,然后铺上一层用红烧土块和黑灰拌成的混合物作为防潮层,防潮层上再铺一层木板和草的混合层,再在木板上铺一层席子,不是下官夸口,十年之内保证可防潮、防虫、防霉变。”

    林清不易查觉地皱了一下眉,宁清政在他身侧恰巧看见,心中暗笑陈可成的保证,咱们的屯田令大人恐怕千方百计想着明年粮窖中的粮食能被虫蛀、鼠窃、霉变呢。

    站在窖底望向顶部,真有如蚂蚁进入缸底一般,林清问道:“粮窖顶部如何处置”

    “加盖,就像圆屋顶”,陈可成指手划脚地比划道:“用木板搭成由中心向周围的木架,在架上铺上苇席,再在席上用草束聚成锥形草顶,最后在草顶上涂上一层厚厚的混合泥,绝不漏水的可能。”

    “总共有多少粮窖,每个粮窖能储粮多少”林清问道。

    “共有粮窖百坑,每个粮窖能储粮四千石以上,这些粮窖至少能储粮四十万石。”二个月的时间挖出百个粮窖,陈可成可谓用心。

    林清淡淡地赞了几句,然后道:“今年屯田丰收,本官预估能收粮五十万石,这些粮窖怕是不够,陈大人,你还要继续让人挖出二十窟粮窖来。今年之内,粮窖要挖至二百窟以上,要不然明年粮食就无处存放了。”

    陈可成满是皱纹的脸缩成了核桃,涩声道:“人手不够,大人要多派千名屯兵给我,而且物资准备也有所不足,仓促之下挖的粮窖怕是质量过不了关,容易渗水霉变。”

    “人可以派给你,至于工程质量要老兄你多把关。”林清举步向上走去,林清跟在他的身后,不想看陈可成的苦脸。这位陈副令,委实是个老实人,林大人的心思一点都查觉不出,活该受苦。

    回到衙门大堂,陈可成马不停蹄地召集人手准备继续开工。林清对宁清政道:“宁老弟,夏粮已经开始征收,这几天各屯田所会陆续将粮食送来入库。我听屯田所的将军们反应,运粮的马车缺乏,老弟你辛苦一下,到各个县跑一跑,跟各县县令大人商讨一下,让他们组织人手帮着运送粮食,至于工钱,你老弟去跟他们谈,我信得过你。”

    宁清政微笑着点头答应,知道林清这是把自己和陈可成都支走,好在收粮时做手脚。与陈可成不同,林清对自家有所顾忌,所以扔出个甜枣,暗示自己可以在组织运送粮食的工钱上做手脚。

    “下官这就去办,绝不耽误粮食入库的大事。”宁清政站起身,辞别林清往外走,心中暗笑林清大祸临头却不自知,自己正好借机离开撇清。

    衙外,明晃晃的太阳直刺眼睛,宁清政眯起了眼,脑中想起爷爷的话语,“配合好江刺史拿下林清,马别驾暗示我,如果你做的好,林清的位置江刺史属意于你。”

    屯田令是正七品上的官阶,从副令到这个位置有四阶,能一越而上的话前来自己的前程远大,江刺史是天子的信臣,他的举荐分量极重,再加上京中有父亲运作,加上赈灾时宁家在天子心中留下好印象,说不定自己将来说不定能不让父亲专美于前。宁清政按捺住扑腾的心,沿着长廊下的荫处,大步往衙外走去。

    大堂上,林清捻着胡须沉思着,桌上,茶水冒出淡淡的雾气。心中的不安像茶雾般缥缈不定,若隐若现,那声清脆的磕碰声总是萦绕不去,让他心寒。

    “大人”,一声轻唤把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屯田衙门的都头徐百福恭敬地叉着手站在一旁。

    “何事”

    徐百福轻声道:“按照大人的吩咐,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林清像是回了魂,想起自己吩咐徐百福的事,压低声音问道:“人可信得过,事关本官的前程,可不能有半点疏忽。”

    “老爷放心,衙门里的差役得了老爷的吩咐,个个愿为老爷您效力,那些信不过的人,都找理由差出去,这几天不在衙门。外面的人手是我的家人,您尽管放心。”徐百福信心十足的道。

    林清注视着徐百福,这个人原是合城县的一个普通衙役,林清到任屯田衙门时此人奉范县令的命令常来交接,林清见其办事得力且能说会道,索性向范县令要来做了屯田衙门的都头。徐百福感恩戴德,一心为他行走,身为地头蛇,为他办妥了不少棘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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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微服私访
    变臣正文正文第四百七十八章微服私访?冯定忠的将军府在镇中,门前有两个汉子站岗,见到冯定忠后持枪为礼。这是栋三进的院落,面积很大,院间的空地没能种植花草,而是铺着细沙,摆放着石鼓、石锁等器材,檐下有兵器架。冯定忠笑着介绍道:“弟兄们在军中呆惯了,有空便操练一下,松松筋骨。”

    江安义屯田有两个用意,一是解决粮食之忧,一是增强化州的实力,将来有战这些屯兵能化农为兵,帮着戍守,见冯定忠不见操练,点头赞许。院里住的人不少,沙地上有人在较技,长廊荫处纳凉观站的汉子看到冯定忠进来,纷纷起身致意,看得出冯定忠很受敬重。

    在屋中落座,江安义道明来意,他要暗中查访屯田衙门贪赃枉法的实据,将屯田令林清治罪。公文上约定的时间是二天后,江安义打定主意对付林清,当然不会按时来视察,表面上看到的东西往往是光鲜明亮。

    林清的劣绩冯定忠听过不少,他自己到军屯衙门申要器械、耕牛等物时就受过刁难,应给的东西被克扣不少。不过冯定忠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撤掉了林清会来林平、林华,一样要贪腐,还不如留下熟人大家知道脾气好打交道。

    冯定忠没做声,江安义对他的顾忌心知肚明,也没有逼迫,笑道:“今晚我们三个就在你这住一宿,明天跟你们一起去屯田衙门送粮。冯叔,身为地主,这顿饭可得你请客。”

    太阳西垂,江安义没干等着吃饭,跟着冯定忠一起收晾晒的麦子。江安义在家里晒过谷子,干起农活来有板有眼,朴天豪和陈安凯都有力气,很快三个人就和屯兵融在一起有说有笑起来。江安义同冯定忠事先说好,只说自己是他的远房侄子,跟在江安义身边的两人是朴天豪和陈安凯,田少秋有意亲密与江安义的关系,让孙女婿也做了江安义的亲卫,江安义走哪跟哪。此行有一定的风险,陈安凯的功夫不错,江安义便带着他一起来了。

    冯将军的侄子来了,小伙子干活用力,大家很热情,凑钱买了些鸡鸭鱼羊肉,又到邻村买了几坛村酿,就在晒麦的空场,置办了十桌酒席,满满当当地坐了百余人,大伙有说有笑地吃喝起来。

    三碗村酿下肚,在江安义有意的引导下,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屯田衙门的劣绩,冯定忠连连咳嗽,可是没人理会,干脆懒得答理,低头喝起闷酒来,是好是坏由天定吧。

    “姓计的真不是东西,一张口就要走一成粮,三万石麦子,好大的嘴。”赵大良有些醉了,脸红红地抱怨道。

    江安义心头一动,姓计的,应该是指安西都护府的屯军长计刚冰吧,要走一成粮是怎么回事冯定忠脸色难看地喝道:“老赵,别喝了酒就胡咧咧。”

    江安义笑着替赵大良又筛了半碗酒,笑道:“冯叔,都是自家人,说两句怕什么。赵叔,怎么回事哪个姓计的,怎么张口要走了三万石麦子。”

    冯定忠直叹气,可是赵大良醉眼模糊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眼色,满肚牢骚地向江安义抱怨起计屯军长定下的规矩,屯兵的收入要上缴一成归屯田所,说是替屯兵跟屯田衙门打交道的花费。

    江安义的眉头紧皱起来,军中的劣习他早有所知,上级欺压下级,吃空饷喝兵血世人皆知,江安义亲身经历过黄沙关廖建辉掩败为胜冤杀镇将,初来化州时石河镇周宗炫杀良冒功,并州与青山水寨交战,安西都护府里诸多阴暗事等等,让他对军方好感缺缺。

    这次私访的目的是针对林清,清肃屯田衙门,屯兵闹事、骚扰地方这些事分属军务,江安义无权插手,他准备在整顿过屯田衙门后,搜集好屯军的罪证向朝庭兵部禀报,交由兵部来处治这些兵大爷。

    此行他先去的晃仁县安北都护府屯地,在渡平村看到了大举土木的场景,在县城吃午饭时又听了一耳朵屯兵扰民的糟心事,现在又听到安西都护府屯军长计刚冰强索好处,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手中的酒碗重重地砸在桌上。

    “咣当”一声,吓得众人一惊,冯将军的侄子怎么了,这么大脾气。江安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掩饰地笑道:“酒喝多了,听了赵叔的话有些发火,咱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让人一张口就拿走了十石麦子,不是小数目,要是荒年,够一家老小支撑吃一年了。”

    “谁说不是啊”,那些屯兵纷纷抱怨起来。江安义道了声“有尿”,起身往村边的小溪走去。蛙声阵阵,江安义越感心中烦闷,这世间太多不平事,即使身为刺史也没有办法扫平治下的灰尘。

    冯定忠出现在他的身旁,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大人,我等能有今天其实已经很感激了,这些全都倚仗大人的恩德,俗话说月有阴晴圆缺,大人何需自责。”

    天上月色如水,照在大地一片安宁,落在身前的小溪里,闪着粼粼的银光。张开手,抚摸着无形的山水,蛙声听到耳中也变得柔和起来,



第四百七十九章农庄收粮
    变臣正文正文第四百七十九章农庄收粮?返程的路上气氛有些压抑,和来时有说有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屯田衙门的胥吏勒索了五百石好处费的消息暗中传开,不少人愤愤不平,对屯团长冯定忠软弱不满。其他屯田所嚣张跋扈的消息时常听到,巴清镇这伙屯兵在冯定忠的约束下从未到屯田衙门闹过事,有些屯兵人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被人认为是软弱可欺,戾气在暗中滋生着。

    冯定忠坐马车的车辕上,低着头嚼着根麦杆,心事重重的样子。江安义拉着板车走在他身后不远,能理解他的心情,看得出冯定忠对眼下的生活是满意的、珍惜的,他不想有什么意外打破眼前的安宁。

    昨天夜里,冯定忠对他说了要把家眷迁到屯地的打算,坐在院前的台阶上,这个汉子絮絮叨叨地说着庄稼的收成、田里的香瓜、放养的羊群以及家里的亲人。江安义觉得很温暖,这样的日子曾经也是他所期待的,是他的父母、乡人以及多数百姓憧憬的,身为刺史这是他的责任和骄傲。

    重新装车前往屯田衙门交粮,粮仓前空场上停满了交粮的车辆,吵闹地赛过集市。冯定忠让手下把粮车停在空地,江安义跟着他一起到前面交涉。

    粮窖门前堵着一大堆人,老远就能听到争吵声,那个向冯定忠索要了五百石好处的胥吏正同一个军汉争论,江安义细听了片刻,原来交粮的是安北都护府的屯军,胥吏说他的粮食里面砂石、杂草太多,要降一等。

    江安义向冯定忠打听过,粮仓根据粮食的饱满、干燥、洁净程度分成上中下三等,上等粮一石算一石,中等粮一石折算九斗半,而下等粮根据情况折算七至九成不等。江安义看过冯定忠送的粮食,颗粒饱满不说,晒足了三天,咬上去“嘎嘣”脆响,粮食也很干净,基本找不到杂草砂粒,理所应当的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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