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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宇十六

    秦子炎让人找来《度人经》细看经文,《度人经》全称《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共六十一卷,老道让百姓诵读的是开卷,八百余字,被道家称为群经之首、万法之宗的部分。从经文上看并无不妥,宣扬的是“斋戒诵经,功德甚重,上消天灾,护佑君王,下度百姓,皆受护度,咸得长生”的道理,这是道家弟子常诵读的经文。

    让秦子炎起疑心的是道教在化州并不盛行,多数人信奉的是佛教和伊兰教,整个化州境内只有三家道观,这几名道士显然不是来自这三处道观。八月十四日在西市卖艺,八月十五杨思齐在栖仙楼现身,元天教在化州时隐时现,这几个道士的来历可疑,想当年元天教就是道教起家的。

    看到秦子炎对着卷宗思索,堂前侍立的典史陈汉道:“大人,可要卑职带人前去查问”

    “不必”,秦子炎合上卷宗,手指在卷宗面上敲打着,思忖了片刻,吩咐道:“让人暗中监视,不要打草惊蛇,说不定能钓出条大鱼来。”

    一名侍卫急急地走了进来,禀报:“大人,西域来的急报。”

    化州前两年刚被西域联军入侵过,天子怒斥龙卫谍报滞后致使安西都护府援驰不及。欣菲随江安义就任督监后,着力加强了对西域诸国的谍报工作,龙卫总部将西域的谍子移交给了化州州统府管理。

    秦子炎任化州州统,手中掌握着二百多名西域的暗谍,对西域的风吹草动十分清楚。最近戎弥国联合属国尉车、居须国对莎宿国进行逼迫,莎宿国主病倒,王妃摄政,派出使者向戎弥国求和,同时向其他国家求助,这封急报不知传来什么消息。

    情报是莎宿国的暗谍送来的,通过商队传到会野府,已经是七天前的事了。莎宿国求和使团遭到拒绝,戎弥国向莎宿国发出最后通谍:出兵四万,资助黄金五万两,白银五十万两,粮草百万石为军饷,否则大兵压境,瓜分国土。

    莎宿国向其他诸国求助,休梨国答应调停,但开出的条件极为苛刻,光割让北边五县莎宿国就不能答应,要知道莎宿国国土不过化州的三分之一,所辖仅有十六个县,休梨国开口要去三分之一,莎宿国哪能答应。羌兰国答复,立咄其暴之子窋隆海为王储,废除王妃,褫夺吐乐家权力就派兵援助,其他各国纷纷观望,没人愿意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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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援走莎宿
    十二月的戈壁滩,苍莽的大地显得空旷无边,地面上黄一块,白一块地斑驳着,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带着地面的石头奔跑,一队长长的商队艰难而坚定地行进着,身后留下长长的痕迹,无声地延伸到天边。

    江安义穿着厚厚的羊皮裘,装扮成护卫的样子,无精打采地跟着商队前行,头上的搭耳蕃帽挂满了白霜,那是口中呼出的白气冻结而成。离开会野府已经十天了,算算还有五天就要过年了,想起家中欣菲和彤儿幽怨的脸,江安义不禁慨叹,难怪都说风流债最难偿。

    对江安义来说,罗娜只是生命中发生的过往,是年少放浪时曾经的过往,一切都随着离开变成了回忆。当初他曾让罗娜随他回郑国,罗娜选择了留在莎宿成为王妃,江安义认为两人之间的这段情缘已经斩断。

    延择夫带来罗娜的信,信中表述了思念之情,讲述了莎宿国面临的困境,请江安义能施以援手,到莎宿国来帮她渡过难关。江安义的心波动了一下,淡忘的记忆瞬间涌上心来,一阵恍然失神。等清醒过来,江安义对着一脸渴望的延择夫摇头道:“这件事江某帮不上忙。”

    开玩笑,身为郑臣前去西域莎宿国帮忙,而且还是帮王妃的忙,让御史们知道了,自己还要不要做官。再说,莎宿王虽然昏迷了,等他清醒后知道了又会怎么想,这可真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延择夫见江安义拒绝,又从怀中掏出封信递给江安义。这封信是吐乐布写的,信中回忆了当年的情义,然后讲了一件让江安义大吃一惊的秘密,莎宿王子窋隆盖是罗娜和他所生。

    江安义惊得目瞪口呆,脑袋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自己居然在西域还有个儿子将信将疑地往下看,吐乐布在信中依照郑人习惯写了窋隆盖的生辰八字,江安义往前推算了十个月,正是他和罗娜在一起的时间。

    延泽夫又小心地拿出个锦袋,道:“这是小王子满月剃下来的头发,吐乐老爷子让我带来给江公子看看,并让我转告江公子小王子的眼晴是黑色的。”

    江安义茫然地打开锦袋,里面是绺黑色的头发,微微卷曲着。江安义恢复了些许神志,想到罗娜的头发是金色的,眼睛淡蓝;咄舍拉的头发也是金黄的,眼睛是褐色的,再加上江安义听说过咄舍拉喜欢的是男人,这样看来窋隆盖真是自己和罗娜生的儿子。

    刚才事不关己,江安义能淡然处之,现在多了个儿子,心态就不一样了。江安义详细地询问了儿子的情况,让延择夫留下地址,等决定后会去找他。延择夫说了所住的客栈,叮嘱道:“十万火急,江公子要尽快决定,要不然莎宿有变,王妃和王子可能身遭不测。”

    茫茫然地回到后宅,彤儿和欣菲都在。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缓和下来,彤儿有空便会在府衙一起吃饭,推说江安义做

    菜的味道好,喜欢吃。刺史大人也要讨媳妇喜欢不是,所以这段时间江安义总要亲自下厨炒两个菜。炒菜的时候,两个女人便聚在一起谈谈街上有什么新衣服,哪里新进了首饰、布料,要是江晨兴醒着,两人便轮流地抱着,轻声地逗弄着小孩,不时地发出欢快的笑声。

    吃饭时江安义总发愣,两个女人心细如发,看出他的异样。欣菲放下筷子问道:“江郎,怎么了”是祸躲不过,江安义已经决定去趟莎宿国,索性硬着头皮把莎宿国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避重就轻地交待了与罗娜的那段情缘。

    欣菲的脸立时沉了下来,督监大人的气场十足。彤儿又气又急地道:“江郎,你可真能沾花惹草,从北漠逃亡还能勾搭上个西域女人,那女人长得漂亮吗是不是像胡风酒肆里劝酒的女郎,黄头发蓝眼睛,皮肤白得吓人”

    看着两个女人一脸鄙夷的样子,江安义无言以对,只得默默地干了门前杯。听了小半个时辰的埋怨后,江安义抬起头道:“不管怎么说,隆盖是我的孩子,我不能不管,我决定去趟莎宿国。”

    欣菲和彤儿沉默下来,她们知道可以埋怨、发泄不满,可以不理睬那个莎宿国的女人,但绝不能阻止江郎前去找自己的儿子,骨血两个字,是无法用言语和行动阻隔开的。

    沉默了片刻,欣菲道:“去趟莎宿国,往来至少要一个月,江郎你是化州刺史,怎么脱得开身朝庭知道后如何办”

    “马上就是年假,衙门要封印,届时我再装几天病,希望能蒙混过去。”江安义无奈地道。

    欣菲冷笑地道:“装病能装多久,马别驾、华司马他们要不要来探视,到时候你让我怎么应付他们马上就要过年,届时大伙前来拜年我怎么说秦子炎代表龙卫来了怎么办,我难道能把他也挡在外面”

    江安义垂头不语,这件事确实棘手,一时间他只能想到装病的办法。

    彤儿转了转眼珠,乖巧地道:“姐



正文 第五百零七章风急浪高
    ?

    鄯水关,是休梨国通往莎宿国的关卡。商队排着长队准备通关检查,城门处不断有休梨骑兵进进出出,商路虽然没有封闭,但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前的紧张气氛。

    延择夫到前面打听消息,功夫不大脸色发青地回来了,低低的声音告诉江安义:“情况不妙。戎弥国同尉车、居须国的十万联军已经在尉车境内集结,大战随时可能爆发。我国大将军窋必正在调动军马,准备抵御入侵。”

    江安义问道:“休梨国会出兵干涉吗这么多骑兵出入,该不会趁火打劫吧。”

    延择夫没有回答,忧心忡忡地望向新伊城方向,他的家人都住在新伊城。莎宿国面积不大,如果没有抵抗,联军两三天内就可能攻打到新伊城下,国破家亡之时,他的下场便会和马车中那个郑国老者一样。

    出了鄯水关,往前三十里便是莎宿国的边城墨焉城,江安义问道:“此处离新伊城还有多远”

    “还有两天半的路程。”延择夫道。

    “太久了,”江安义道:“情况紧急,我带人先走,你带着商队在后面赶。”

    延择夫巴不得江安义早些去救火,当即叫过一个莎宿小伙,道:“他叫希鲁帕,是吐乐家的家仆。就让他带江公子前往新伊城,到时吐乐老爷子自会安排你进宫。”

    江安义带着朴天豪和陈汉,跟着希鲁帕四人八马驰往新伊城,终于在第二天傍晚时分赶到了新伊城东门外。远远看见城楼之上旗帜飘舞,有军兵往来巡逻,城门却关闭了。

    路旁有个行人,希鲁帕跳下马行礼,问道:“这位大哥,还不到时辰城门怎么关闭了”

    “城中戒严,说是搜拿奸细,要进城等明天吧。”那人扬长而去,留下四人面面相覤。

    已经来到城下,江安义不想把时间浪费到不知结果的等待上,道:“得想办法进城。”

    四个人重新上马,围着城墙转圈。新伊城总体呈圆弧形,高约二丈,陡直向上,城墙用石块垒砌成,光滑没有缝隙,徒手不可能攀爬上去。天气寒冷,江安义注意到城墙外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越发没有借力处。

    陈汉轻声道:“可以用飞抓攀进去。”陈汉是江湖人,在龙卫任差时时常往来西域与郑国之间,随身行囊中带着这攀高越墙的必备工具,紧要时还能当兵器使。

    江安义接过飞抓,见这东西形如鹰爪,四趾,前三后一。前三趾为三节,后趾两节,关节相连处装有机关,能伸缩自如。趾梢锋利,可以勾拿物体,趾根插在如掌面的趾孔中。掌面套在圆形铁环上,有弦索系于环上,环后系绳索。

    陈汉拿在手中示意用法,用时手握飞抓,向上猛力扬起,飞抓四趾展开,等到命中物体时趾梢扣住,猛力拉绳索,牵动弦索四趾合拢,能牢牢抓住目标。

    吃过东西,稍做休息后,江安义练习了一会飞抓,看看天色已经暗下来,四个人沿着城墙找寻可供攀爬的地方。城墙之上火把通明,隐隐传出说话声,大战在即,看守十分森严。为了避免惊动守城军兵,江安义决定独自进城,而且此行江安义骑了木炭,带了穿雷枪、杀月刀和射星弓,这些东西都不容有失。

    一直等到二更天,城墙上的动静小了很多,现在是冬季最冷的时候,城墙上没有遮挡,寒风刺骨,难以久立,那些兵丁聚在避风处火盆边取暖,带队的将官只要他们按时出巡也懒得追究。

    江安义悄然来到城下,杀月刀背在身后,孤身闯王城,带把兵刃防身。选择了一处略暗处,江安义贴在城墙上静听,巡逻队整齐的脚步声刚刚走过,此刻安静下来,下一班要在一刻钟之后。

    扬手将飞抓朝城墙上抛去,“叭”的一声落在城墙内,伸手一拽,抓勾抓牢,手中绳索绷紧。江安义静等了片刻,没有听到有人过来查看,放心大胆地攀着绳索登上了城墙。

    城墙之上寒风呼啸,十余丈远的避风处有伙莎宿兵围着火盆聊天,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收好飞抓,江安义借着旗帜飘忽的暗影,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城。江安义对这座莎宿的王都并不熟悉,只是记得城中有个大广场,到了那个广场往东走里许便是吐乐家。

    新伊城的风格与会野府完全不同,建筑物外表多用白色、红色的大理石,在冬日里释放出温暖,屋顶或高耸尖锐或圆顶上拱,大门是弧拱型,镶饰着精美的花纹,宽敞的大街能容得下六辆马车并行。江沿着大街来到新伊城的广场,广场铺着黑白相间的花岗岩,正中是座喷水的雕塑,江安义和罗娜来过这里玩耍,知道顺着雕像左手方向行进里许,就是吐乐家。

    夜已深,街道上没有行人,江安义行走在记忆的街道上,轻轻地足音叩响心中的思



正文 第五百零八章宫中相会
    ?

    第二天一早,吐乐家大门敞开,吐乐老爷子在三个儿子的相伴下走了出来。守门的军兵围了上去,带队的将官上前施礼道:“老爷子这是要到哪里去”虽然窋必大将军命他们看守吐乐宅,但吐乐家满门权贵,这些人言语之间不敢无礼。

    吐乐布认识带队的将军叫腾纳多,笑道:“是腾将军值守啊,夜来风寒,有劳了。老朽奉窋必大将军之命去见罗娜王妃,请将军放行。”

    腾纳多是窋必的心腹,知道确有此事,恭身道:“我派人护送老爷子。窋必大将军吩咐过了,今日宫中有大事,暂时罢朝,几位吐乐大人还请呆在家中。”

    吐乐赞大怒,这分明是想软禁自己一家人,吐乐布冲他摆摆手,道:“既然大将军有话,你们就呆在家中听信吧,等我回来再说。”

    吐乐布在化妆成护卫的江安义掺扶上登上马车,驭者长鞭一挥,马车向王宫驶去,江安义跨上座骑,在马车旁护卫。江安义用凤仙花粉把头发染成了金黄色,脸上也涂抹了白灰(粉),看上去跟其他莎宿护卫并没有区别。

    王宫前的广场上重兵陈列,宫中的侍卫手拿刀枪与之对恃。护送吐乐布的士兵先行上前沟通过,等马车到来后,窋必手下的都尉让吐乐布下车,只许他步行带两名护卫进宫。

    行走在枪林刀阵中,无形的杀气激起江安义斗志,手摸在腰间的杀月刀把上,那把魔刀仿如知道心意,在鞘中散发出妖异的黄光,轻轻地颤鸣着。吐乐布见惯大场面,脸上的笑容不变,另一侧的护卫却吓得两腿发颤,挪步艰难。王宫那一头,琅洛闻讯接出,把吐乐布迎进后宫中。

    后宫建筑多用洁白的大理石构建,尖顶和高塔充满了异域风情,虽然是冬季,雪松苍翠,绿草泛青,青白基调的色彩分明醒目,饰以金色的花纹,整个后宫显得富贵典雅。

    琅洛带着他们来到一座大殿,高大宽阔的殿门从内打开,满殿的华丽映入眼帘,脚下是松软的织毯,墙壁悬挂着色彩艳丽的挂毯,阳光透过彩色的琉璃镶面化成七彩的光芒,使整个大殿流光溢彩。

    罗娜高坐在王座上,头戴着璀璨的王冠,身穿着金色的锦袍,雍容华贵。江安义的视线落在罗娜的脸上,依旧眼如秋水,面若桃花,细看之下多了些少妇丰韵,越发悠雅迷人。目光朝四处看了看,除了侍立的宫女,江安义并没有发现小孩。

    看到爷爷进殿,罗娜站起身,凄然笑道:“爷爷进宫若是想劝我屈从窋必的话,就不要开口了。孙女宁愿玉碎,也不愿意从命。”

    吐乐布暗自惭愧,如果昨夜江安义不来,今日之行恐怕真要劝罗娜委屈求全。殿中侍女不少,这个时候指不定谁已经被人收买,吐乐布不敢轻易说话,对罗娜道:“王妃,且让左右先退下,我有话对你说。”

    等殿中侍女退尽,吐乐布侧身一指江安义,笑道:“罗娜,你看看他是谁”

    罗娜漫不经心地扫了江安义一眼,随即眼睛一亮,死死地盯住江安义,脸上的神情变得惊疑不定,紧接着狂喜起来,上前走了几步。离着江安义丈许,罗娜停住脚步,泪水慢慢漫出了眼眶。

    江安义心中泛酸,挤出微笑招呼道:“罗娜,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罗娜再也忍不住,紧走几步上前紧紧抱住江安义,“呜呜”哭出声来。泪水濡湿了江安义的前襟。江安义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只得伸手拍了拍罗娜的肩膀,毕竟在他看来罗娜已经嫁做他人妇。

    吐乐布让孙女发泄了一下,出言道:“罗娜,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窋必随时会来,咱们商议大事要紧。”

    罗娜松开手,擦了擦眼泪,扁着嘴埋怨道:“你怎么装扮成这个样子,连头发都染了,我都认不出来了,还好,这双眼睛没变,还有这眉毛。”

    说着,罗娜伸出手,想去抚摸江安义眉角的伤疤。吐乐布轻咳道:“罗娜,去把隆盖叫来,让安义见见。”

    罗娜娇羞地看了江安义一眼,吩咐身后的吉朵:“去把小王子叫来。”

    功夫不大,吉朵牵着一个黑发黑晴的小孩进来,那孩子笑嬉嬉地向罗娜行礼,叫了声“阿娘”。江安义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孩子身上,那眉眼跟晨智、晨兴相似,一看便知是自己的儿子。这种骨肉间的血脉联系很神奇,虽然是第一次看见,江安义对这个陌生的儿子满满的亲切感。

    罗娜爱怜地把儿子搂在怀中,含情脉脉地看向江安义,目光中诉说着思念、骄傲、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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