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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时秋风悲画扇

    李汝鱼讶然,那以沈琦

    倏然住嘴,这里面是世家名门的颜面问题,沈琦若是愿意出手,以他翰林学士承旨的地位,不可能捞不出这女子。

    之所以如此,怕是不赞同沈炼和她在一起。

    女子点头,叔祖父不认同我。

    李汝鱼心中有些沉重,沈炼该死,但这女子和那三岁孩子无辜,默默起身,带着花斑出门。

    女子默默目送。

    李汝鱼走到院门口,回身说道:且珍惜罢。

    出门后总觉得哪里不对。

    是女子神色坚毅不同寻常,还是三岁孩子读蒙学?

    心中倏然一道闪电划过。

    是笑!

    在自己出门刹那,那个一直安静坐在条桌前看书的三岁孩子扭头看着自己,露出了一抹笑意,这本很正常。

    但那抹笑意却蕴含了许多。

    嘲讽怜悯憎恨,甚至还有一丝期许和庆幸。

    这绝对不是一个三岁孩子应该有的天真无邪笑容,就算再早熟,也不可能有这种复杂笑意,这是成年人才会拥有的世故和成熟。

    难道沈炼的儿子也是个异人?!

    李汝鱼打了个寒噤。

    临安究竟有多少异人?

    如果沈望曙也是异人,必然有过人之处,自己杀沈炼怕是要多生事端。

    李汝鱼走后,女子温柔的看着儿子,满是溺爱,轻声说道:望曙,有人要杀你父亲,可是因为咱娘俩的关系,你父亲他无法逃避,只能无奈的等死。

    你父亲他是个好人,不应该就这样屈辱死去。

    三岁的沈望曙一语不发,低下了头。

    女子轻轻抚摩着孩子的头顶,目光坚毅而又充满绝望,无奈的叹气,望曙,咱娘俩的存在就是个错误呢。

    眸子里晶莹着水汽,倔强的起身,进屋片刻后端了两盏蜂蜜温水,天气凉了,口渴喝点水吧望曙。

    沈望曙接过杯盏,依然不语。

    但有着异于孩童的沉稳,不哭不闹也不嬉笑,那双本该充满天真的眼眸里透着一股阴鸷,与幼稚粉嫩面容极其矛盾的共存着。

    女子笑着说,望曙,你怎么不喝?

    沈望曙浮起一抹天真无邪的笑意,娘,我们一起喝。

    女子点头,好呀。

    两母子同时捧起杯盏放到嘴边。

    女子心意已决,张嘴。

    温水入喉。

    泪水落杯。

    望曙,对不起,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在你和你父亲之间,我选择了他放弃了你,如果有地狱,你一定要原谅娘。

    炼哥,别伤心,好好活下去。

    一见误终生,我无怨无悔。

    一饮而尽后等死的女子,看着依然作饮水状却没有喝下一口水的沈望曙,诧异的道:望曙,你怎么——

    沈望曙放下杯盏,用只有成人才拥有的神态和话语,淡漠的摇头打断她,娘,我还不想死,所以请您先死,死无对证,你死了,孩儿和父亲都能活下来。

    女子脸色骤然刷白。

    胸腔里逐渐火辣,有些恍惚的意识听见了儿子沈望曙冷漠的声音,娘您且安心,孩儿既能于乱世开国,也能于盛世开国,何况即将天下大乱,那一日,您当为国之皇母。




126章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沈望曙是否是异人,这一点李汝鱼拿捏不准,仅凭一个笑容,就是北镇抚司那些只知道捞功劳到丧心病狂的人也不敢如此武断。

    回到夕照山下的院子里,做了清淡晚膳。

    当然,依然人不如狗,李汝鱼粗茶淡饭,花斑大鱼大肉。

    晚膳后李汝鱼看了看天色。

    秋日晚霞很美。

    于是带着花斑信步拾阶,登雷峰,饭后遛狼。

    话说回来,花斑体型越发巨大,远远超过了一般的豺狼,这货再这么长下去,真能当坐骑。

    李汝鱼莫名的有些期待那一日。

    站在九层高塔下,雷峰夕照的美景让人心旷神怡,临安盛景,和扇面村群山游云之美,各有千秋。

    后者如轻纱下美人不语,前者则如红尘里祸水妖娆。

    坐在青石板上,望着夕阳下的繁华临安,想了很多事,不知道小小和夫子怎么样了,还在蜀中游学么,离开蜀中后是北上还是东进。

    北上的话,若是去开封,会不会遇见赵长衣?

    自己又该以怎样的态度拜访谢琅。

    始终要去见见。

    谢琅会如何对待自己,虽然已有滚字帖作为敲门砖,但就想凭此让陈郡谢氏将小小嫁给自己,似乎有点痴人说梦,终究还是要显赫地位。

    前路漫漫。

    除了小小,自己还要找到异人真相,然而因为惊雷之所在,又有几个异人敢不畏死的说出他们知道的真相?

    实际上,异人也不知道绝对真相。

    有种感觉,异人之间存在着互相认识的可能,比如夫子就认识荆轲。

    而异人君子旗到了北方,他会干什么?

    天下真的要乱了么?

    快入冬了,北方已下起了第一场大雪,北蛮南侵在今岁不会发生,应是开春后雪化之日,如今的临安朝堂上,怕是安静的很。

    想着事有些入神,直到被花斑的低哮声惊醒。

    侧首看去,花斑伏地,虽然龇牙咧嘴作野性爆发的凶狠状,但李汝鱼敏锐发现,花斑在颤抖,爆发出的凶相不过是色厉内荏的保护色。

    不由得讶然,还有能让花斑感到恐惧的?

    石阶下传来轻轻脚步声,一声声叩心扉。

    侧首望去,一片飘逸彩云升上峰顶,刺痛了李汝鱼双眼,那一瞬间,有种人间繁华尽在这一朵彩云之上的错觉。

    细看,却是一位神着大红袍裙的妇人。

    妇人如彩云,一步一步走上峰顶,刹那间将天边晚霞压了去,睥睨天下,绽放着与日月同辉的盛世风华,拥有着无可忽略的绝对存在感。

    天地间,唯彩云耳。

    李汝鱼难掩讶然之色:令花斑感到恐惧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如彩云的妇人?

    妇人一袭大红袍,材质上等,但临安富贾人家不少见。

    从石阶下走上来,恍然有飘来一片云彩的错觉。

    夫人身姿窈窕,梳着少妇髻,很清爽,没有金银玉器,只有一枚很寻常的木簪,斜斜的插在发髻里。

    妇人很美。

    没有丝毫瑕疵的美。

    白璧无瑕。

    李汝鱼不知道世间还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妇人的这种美,也许,只能用天上彩云来比拟,让人生不出丝毫亵渎之心。

    妇人雍容大气的走上峰顶,看见李汝鱼后,只是微微笑了笑,负手站在李汝鱼面前道了句:也来看夕阳?

    仿佛邻里家常的寒暄。

    李汝鱼点头。

    妇人看了一眼花斑,本就色厉内荏的花斑这一次连低哮都不敢发出,畏缩的低下了头颅,和大户人家豢养的宠物狗没甚两样。

    李汝鱼暗暗吃惊,有点诡异。

    花斑野性本能下竟然还会感到畏惧?

    妇人走到李汝鱼身边,没有矫揉造作,就这么安静揽了揽下身裙衫坐下,妾身知道你,新来临安,就以滚字帖扬名,今时临安读书人,怕是没几个不知道李汝鱼的大名,少不得要在艺科高中。

    顿了下,但木秀于林未必是好事。

    妇人自称妾身,不知道是性格使然,还是对这个少年的尊重。

    李汝鱼心中跳了一下。

    有些悸动的跳了一下。

    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妇人揽裙衫那一刹那,李汝鱼无心无意的看见那席裹紧致的美臀以及修长浑圆的双腿,尤物二字已不足以形容,浑圆天成,润物无方,泽世之姿形。

    天赐之美!

    纵然是没见过世面的李汝鱼,心中也荡漾起男人独有的悸动。

    真美。

    不似人间之美。

    然圣人有语,非礼勿视,李汝鱼慌忙将目光投向远处。

    心中对妇人的好感大增,不是因为充斥着少妇无限风情的美臀——妇人的美,容不得亵渎,妇人之美只应如彩云一般挂在天穹,不沾红尘。

    好感,是因妇人的用词,让人觉得受到尊重。

    妾身之称,君在前。

    笑了笑,挪了挪屁股,亦是本着尊重远离了妇人几寸,不写字。

    妇人看在眼里,当然能猜透李汝鱼心中此刻的涟漪,暗想了一句我会吃人么,旋即忍不住乐了,妾身也不求字。

    李汝鱼如释重负,真怕这妇人又和柳隐一般,是位大有来头的人求字,自己倒是可以拒绝,但艺科在即,横生事端终究不好。

    当然,就算是大人物的家眷,也改变不了自己心意。

    千金难买我高兴。

    哪怕女帝来了也一样。

    妇人望着夕阳下的临安,沉默许久,峰顶一时间很有些岁月静好的宁谧,许久才轻声道:真美。

    临安很美。

    大凉更美。

    天下最美。

    李汝鱼由衷的附和,是啊,真美。

    天上清寒,最美依然在人间。

    妇人叹了口气,这么美的临安,妾身却难以看见,终日里都面对些没有朝气的老头子,人生啊真是个无聊,虽说无聊,可自己又乐此不彼,算不算是一种悲哀?

    顿了下,倒有些羡慕那个差点被惊雷劈死的异人,不仅没被北镇抚司捉拿归案,反而得到女帝默许和朝堂资助,可以自由游历大凉天下的山河,日日夜夜目睹山河秀丽,安心著述游记。

    李汝鱼愣了下,你是说《大凉搜神录里,那个叫刘振的异人?

    妇人点头,七十一贡生书中说,他叫徐弘祖,又称徐霞客。

    七十一贡生,就是《大凉搜神录的作者。

    李汝鱼沉思了一阵,认真的道:人生处处精彩,美好的不仅是天下山河,也许你终日里觉得枯燥的事情,在外人看来,也是一种美好呢?

    夫人笑了,深邃的眸子里透着难得的狡黠和得意,你还真说对了,很多人都想如妾身一般,可妾身又不愿意放手,所以啊活得很累。忽然侧首看李汝鱼,那么你呢,活着累吗?

    李汝鱼沉默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妇人很亲近,虽然萍水相逢,却让人愿意和她多说几句,酝酿了一番措辞,也累,但若能守得苦尽甘来,一切都值得。

    说这话的时候,李汝鱼想起了心里那个青梅女孩。

    但有一日,你我共守一城。

    白发及老。

    妇人起身,负手来到石栏旁,望向远空,苦尽甘来?从来就没有什么苦尽甘来的说法,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去争取,别人不给,那你就抢,这是妾身的道理,也是天下人的道理。

    依然望着北方的天空,比如北蛮,今春大旱之后,草地半死,如今北方那边大雪已经铺天盖地,将是一个史上罕见的隆冬,多少北蛮人将死在这场隆冬里,你说他们会等待苦尽甘来?

    李汝鱼张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

    妇人脸有恚怒,继续道:不会,他们会望着大凉的丰腴河山,如久旱汉子望见,大凉不会给他们的东西,他们就南下,用十万铁骑来抢,哪怕山河染血哪怕尸横遍野在所不惜!

    李汝鱼有些吃惊,这妇人知晓家国天下事,而且分析得条条是道,难道是临安某位大人物的夫人?

    不曾想妇人又带着哂笑的道:不说北蛮,今时的临安朝野,女帝章国,但乾王赵骊野心勃勃,又有铁血相公王琨辅佐的太子赵愭,北方还有永镇开封根深蒂固的岳家王爷,女帝不愿意给的江山,他们会等着女帝驾崩之后苦尽甘来?

    不会。

    他们会抢!

    李汝鱼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些朝堂事,非仕途远见之人不可知,妇人究竟是谁?

    妇人长叹了口气,兴许是发觉自己失态,微微笑了笑,恢复了云淡风轻的雍容大气,柔声道:夫在北方出仕,所以妾身知晓一些,都是些妇人之言,倒叫小哥儿见笑了。

    心中暗道,这不算骗少年罢。

    夫君确实在北方出仕过,只不过和寻常官员有些差距罢了。

    李汝鱼恍然,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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